“在文家,喬氏最恨的人應該就是文英俊和文老夫人,如果文英俊是她害死的,害死文老夫人也就不稀奇了,我隻是奇怪她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是什麽事情刺激了她?”

林敏兒問:“文英俊的小妾呢?”

“全都死了,文家對外說發賣了。”

“喬氏幹的?”

“不是,是文老爺,他覺得文英俊有今天都是她們挑唆的,一氣之下全都杖殺了,但也不排除有喬氏的功勞。”

林福這是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小姐,天色已晚了,文家和喬家的事情跟小姐又沒有關係,小姐何必多理會呢。”

林敏兒驚覺,都這個時辰了,“都這麽晚了,福叔這幾日麻煩你了,其實我也知道這兩家的事兒跟我沒關係,隻是對於喬氏突然的轉變,我總覺得不太正常,一時間好奇了,相比你調查這些廢了不少時間吧。”

林福笑了,“小姐還跟小時候一樣,你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喜歡皺著眉頭,這些事情都是下麵的人調查的,我吩咐一聲就行了,小姐還跟我客氣什麽。”

“福叔就是好。”林敏兒笑著鬆開了眉頭,在眉心按了按,沒一會兒就紅了,仿佛是特意被人點上了紅點。

逗得林福哈哈一笑。

……

梁王收到了林敏兒特意送來的年禮,臉上也終於有了些許的表情,這也讓全軍上下都鬆了一口氣,便是拓拔餘得知這個消息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梁王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其實此時是一個進攻的好時期,趁著梁王沉醉在兒女情懷之中,讓大軍發起攻擊,但是拓拔餘也知道這不現實。

連著幾日雙方發生過好幾次大規模的作戰,損失都不小,而且越是到過年大家就都沒有心思打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此時突然發起進攻,不但不會達到理想的效果,反而還會激怒對方,惹來對方的攻擊。

拓拔餘小心地養了兩個月的傷,腹部的傷口才算是養好,卻因此落下了病根兒,每每要用力的時候都會覺得傷口的地方很疼。

大夫說他傷到了氣門,以後練功怕是都會如此。

拓拔餘就更加恨梁王了,這就好比一個讀書人,手突然不能長時間寫字一樣,哪怕是能夠偶爾寫幾個字,對於讀書人來說依舊是很大的打擊。

對於以武力著稱的拓跋部落更是如此,別看拓跋餘表麵上已經掌控了東京王朝,但是幾個部落人心動**,從內心裏完全對他心悅誠服的人很少。

本來他是想要借著打敗梁王的機會,樹立威信,可惜被梁王識破了,他還因此失去了戰機,又受了傷,如今看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令他更感覺到恐怖的是,錦衣衛的人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清除掉他在陰淳城留下的探子,這也使得他不敢貿然聯係裏麵的人,這些人也失去了本來作用。

梁王來到陰淳城才多久的時間,竟然把他好些年的規劃全都給打亂了,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老天爺怎麽不來一道雷把他劈死。

就在拓跋餘祈禱的時候,呼木赤走了進來:“王子,那邊來人了,如今正在迎戰密談。”

拓跋餘神情緊張,“來了多少人?”

“四個人,繞過了我軍的防備,悄悄的潛入了軍營,都是厲害的家夥,其中有一個似乎還帶著包袱,不過我們的人不敢靠近,並不知道包袱裏麵裝的是什麽。”

拓拔餘讓呼木赤找海先生,請教如何攻打陰淳城。

海先生的確是給了呼木赤計策,有幾次呼木赤打了很漂亮的翻身仗,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感激海先生,反而覺得這個人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調轉槍頭害他們。

尤其是最近,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海先生當初找上王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王子的盤算,說是輔佐王子其實有自己的打算。

就連呼木赤都能夠感覺到,海先生是打算把拓跋餘當做是踏腳石或者是傀儡,拓拔餘又如何不知道。

不過隨著接連失敗,拓拔餘現在也沒有什麽好的計策,海先生好歹還能出出主意,就當做是一個臨時的軍事。

說到底拓跋餘平日裏還是紙上談兵的次數多,真到了打仗總有些地方會考慮不周,這一點上,他遠遠比不上靠軍功走到今天的梁王。

“不去管他,派人盯緊了海先生的營帳,不要讓他離開這裏。”

呼木赤點頭,“王子放心,裏裏外外都已經派人守著了,我估計海先生應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否則的話他當初應該就不會過來,隻是我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海先生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令我十分的擔心。”

這種擔心很強烈,即便是在打仗的時候,呼木赤也會想到海先生此時在做什麽,他會不會已經將後方大營給點了,又或者在密謀著什麽。

甚至有的時候在做夢的時候都會想。

拓拔餘感覺到了呼木赤對海先生的恐懼,內心十分的不爽。

沒想到海先生對呼木赤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這種影響若是持續下去可不好。

“你也不必太過於緊張,海先生是聰明,但是他不懂功夫,他想利用我,但我何嚐不是在利用他,他和我們的區別就在於,他認為看破了我的算計,我就一定會選擇他,其實我的選擇有很多,完全沒有必要在他這棵樹上吊死,眼下隻不過先湊合用一用,等到他沒用了,就將他殺了。”

呼木赤想了想,終於不那麽緊張了。

他完全沒想過,海先生是不是拓跋餘想殺就能殺的人。

……

上次林敏兒送來的各類肉幹,就獲得了軍營上下一致的喜愛,這次隨著幾車的肉幹送過來,全營都沸騰了。

林敏兒上次不止送來了肉幹,還有肉幹的配方以及調料。

在這邊關,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裴秀讓人按照配方也做了一些肉幹,味道算是不錯,就是沒有林敏兒送的肉幹,味道強勁。

偶爾吃也可以解解饞。

裴秀因此還在軍營中做起了賣肉幹的生意,以低價買來牛羊肉,然後雇人做肉幹,轉過頭來又賣給軍營裏的人。

他本來還想賣給東京王朝的人,又怕被朝廷的人盯著,回頭再參他一本,他廝殺出來的戰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雖然不能賣,但是可以送。

雙方正在打仗,但是不打仗的時候,城門也會打開,允許雙方的百姓進行正常的生活,陰淳城最靠近東京王朝,雙方偶爾還會有生意上的往來,想要徹底切斷雙方的聯係是不可能的。

幾個部落的人收到裴秀送來的肉幹和酒,對這個好朋友是大家誇讚,就是覺得裴秀有點摳門兒,送的肉幹太少,吃兩頓就沒了。

還有人寫信讓裴秀多送一些來,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這個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想雙方正在打仗,隻是正常的進行友好的往來。

裴秀也覺得這些家夥駐守在這裏,太苦了一些,想到往日裏的交情,便詢問了梁王的意見,得到對方的同意,送了不少肉幹和美酒過去。

當然這一次他是要錢的。

不給錢也行,拿牛羊來換。

收到肉幹的家夥們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們真怕裴秀利用這一點來威脅他們出賣軍事情報,現在裴秀要了錢,他們反而不用擔心這一點了。

轉過頭來還覺得自己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裴秀原本也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當初他們怎麽可能和裴秀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