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他學的竟然是殺人的本事,。

根據鍾捕頭了解的情況,他算是商行裏數一數二的殺手,也是至今為止從來沒有失手過的殺手。

梁王又問:“哪裏可以找到這個人?”

鍾捕頭似乎做了一番掙紮:“除了商會的人,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不過他的名字是施家藥鋪的掌櫃起的,或許他知道施晉濤去了哪裏?”

林敏兒附在梁王的耳邊,“我估計沒戲,殺手知道什麽呀?一般情況都是上麵的人,讓他殺誰他就殺誰,要是敢多問一個字的話,估計被殺的就是殺手了,還是先問問那個被殺的富商是誰吧。”

梁王認同,問起管大爺的事情。

提到這個人,鍾捕頭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根據鍾捕頭所說,他是有名的富商,具體經營什麽生意卻沒有人知道,不過近幾年來他時常在商州城內活動。

前兩位知府跟他做過生意,據說賺了不少,也因此此人在商州城很有名氣,做的生意也很廣泛,據說在鄉下有一千畝的良田。

但是再具體的鍾捕頭就不知道了。

林敏兒開啟了自己的頭腦風暴。

“這不就對上了嗎?一定是管大爺和知府大人合作,知府大人可以經手賑災銀兩,說不定錢就是通過前兩任知府大人的手轉出來的。”

林敏兒越說越激動,“是不是隻要查清楚商州城前兩任知府大人,就能把這件事查清楚了?”

“沒那麽簡單。”

梁王說道:“上一任的商州城知府如今是吏部侍郎,上上任的商州之府如今是工部侍郎,如果真的要調查的話,怕是要朝野震動了。”

侍郎是僅次於尚書的存在,同時查兩位侍郎,剩下的朝臣還不撕了錦衣衛?

林敏兒根本就沒有想過朝野震動會帶來多大影響,她反而有些激動,“如此一來胡子頭豈不是又能立下大功勞了。”

胡子頭立功勞就代表他地位高,到時候憑借著昔日的感情,肯定能庇護她一二。

再說,胡子頭是自己人。

“立下大功是必然的,可是他也會因此捅了馬蜂窩,凡是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幹淨的,胡雲章眼下已經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如果他再往下追查的話,估計錦衣衛很快就不成立了。”

迎接他們的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到時候即便是帝王也攔不住。

說白了,如果說錦衣衛隻是對某一兩個貪官有危險,還說得過去,可若是對所有的朝臣都有起了威脅,那錦衣衛就隻能消失。

林敏兒不以為然,“多簡單的事兒。”

“像你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梁王搖了搖頭。

朝政如同戰場,哪有那麽簡單的。

林敏兒感覺到了他的輕視,不甘示弱的說:“誰說非要讓錦衣衛打頭陣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我不懂嗎,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我的意見是先查清楚工部侍郎,吏部侍郎,有什麽死對頭,然後悄悄的把這些事兒告訴他的死對頭,由他的死對頭去調查,這樣就算是捅出天來,也是他們自己狗咬狗。”

“……”梁王頗為震驚的看著林敏兒。

“我是不是很聰明?”快誇誇我!

梁王真的想要誇她了,這麽損的主意都想得出來,她可一點都不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如此發展下去,錦衣衛成立的初衷怕是就要改變了。

丁二柱見房間裏許久沒有聲音,擔心姐夫和唐老爺唐夫人喝多了,想要進去幫忙,卻被陳默和秋雨給攔住了。

陳默借口買銀炭和馬車把人給拉走了。

想到中間的好處,丁二柱立刻把姐夫拋到一邊,樂嗬嗬的跟著去了。

有他帶路,買下這兩樣東西總共才花了五十兩銀子,比京城足足便宜了一半。

陳默誇讚道:“丁兄弟,我說你可真行,同樣的東西你去買,老板就會給你便宜,可若是別人去買,老板恨不得把價錢抬到天邊上去。”

丁二柱雖然得意,但是半點不敢在陳默的麵前顯擺。

“不敢當不敢當,他們都是給我爹和我姐夫麵子,我爹原來也是捕頭,後來這個差事傳給了我姐夫,這些年他們先後來造福了不少當地的百姓,所以他們多少都願意給我幾分麵子。”

幫閑說實在的就是打零工的,有的賺的錢多,有的賺錢少,丁二柱仗著後台硬,自然是賺的最多的。

陳默從林敏兒的口中得知,丁二柱在這一片兒很是混得開,於是也開啟了旁敲側擊。

“丁兄弟,我和娘子是被老爺夫人買過來的,對商州這一片也不太熟悉,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就行了。”

丁二柱本來還擔心有了兩個下人,林敏兒會不再用自己,可是實際卻不是。

也是,外地人想要在本地混熟沒個幾個月怎麽行,而到那個時候基本他們也就走了,也就是說這筆錢他還是能夠賺得到的。

既然到時候他們都走了,也就沒有必要把關係弄僵,不如交個朋友。

陳默聽下馬車,笑著拉著丁二柱走進了一個小飯館兒,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一壺小酒。

“陳哥,我們回去不會誤事嗎?”

“不會的,家裏有我娘子呢!”

丁二柱看了眼天色,時間不早了,往常他這個時候正在家裏麵老婆孩子熱坑頭呢!

酒過三巡,丁二柱也有些醉了。

陳默帶著他上了馬車,一邊走一邊詢問起了關於商行的事情。

提到商行,丁二柱有很多話,在本地,商行是數一數二的大產業,不說無惡不作,但難免會做一些欺負人的勾當。

丁二柱曾經在商行裏做過夥計,結果做了不到三個月,因為和掌櫃的不和,就被趕出來了,因此抱怨的話很多。

陳默耐心地聽著他抱怨,偶爾問上一兩句,丁二柱總是會回答一二。

“丁兄弟,你知道這商行背後的東家是誰嗎?要是他像你說的這麽厲害,就連官府都給他麵子,想來這背後的東家肯定大有來曆吧。”

“當然是大有來曆了,聽說人家在京城可是當大官的,不過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

“別說是我了,就連我姐夫都不知道商行背後的主子是誰,隻是知道人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要不是因為這個,當初我被趕出來,我早就帶著我弟兄們打上門去了。”

陳默笑了笑,看得出來,這位是個不吃虧的主,他姐夫也不像是一個吃虧的人,能夠讓他姐夫如此忌憚,對方肯定不簡單。

“丁兄弟別生氣,咱們沒必要招惹這樣的人,對了,丁兄弟知道商行裏有什麽重要的人物嗎?我家老爺畢竟要在商州住上一段時間,萬一得罪哪個大人物就得不償失了。”

“重要的人物?對了,我聽說商行裏有一位姚掌櫃,他的妹妹是太子的側妃,每年都給太子不少錢,姚掌櫃是最不是人的,他在城外還有一家別院,養著四五房小妾。”

太子側妃?

太子沒有姚側妃,倒是有一位姓姚的侍妾,但據說並不怎麽得寵。

轉念一想,陳默就明白了,得寵不得寵的外人又哪裏能知道,光是有這麽一個身份,就足夠哄騙得了一些不知情的人了。

“對了,我聽說商行好像和原來的林丞相有關係。”

陳默勒住了韁繩,“你確定?”

丁二柱有些迷糊,糊裏糊塗的說:“聽說跟林丞相的一個堂弟有那麽點兒關係,這些年來,林丞相沒少幫著商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