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幹什麽?
皇上命令太醫就在這裏守著,一定要守到兩人平安無事,太醫們感覺亞曆山大,連連保證。
皇帝看了眼梁王,眼睛都紅了,然後又找來了隨行的人,問起此事。
陳默也受了傷,肩膀上被砍了一刀,比起梁王要好多了。
“皇上,我跟隨王爺去視察軍營,王爺說既然來都來了,就想去鄉下看看地裏的收成如何。”
皇帝點了點頭,梁王向來注重農事。
“可是我們剛到鄉下沒多久,就有刺客要行刺我們,隨行的人為了保護王爺全都死了,我們在逃回來的時候,還在山崖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裴將軍,據他所說,他是先人一步回京城,打算拜祭祖先的,在回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人追殺,從山崖上掉了下來,幸虧有灌木遮擋並沒有死,後來我們又遇到了刺殺,裴秀為了救王爺背後中了一箭。”
陳默說的很直白,可皇帝卻想到了其中的危險。
他的臉色很陰沉,“可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陳默看了眼四周。
皇帝有些生氣,“你直說!”
“對方口口聲聲稱是太子殿下的人,不過王爺說對方的武功路數不是東宮的,而且太子殿下也不會這麽做,太明顯了,王爺懷疑對方是建安王府的人。”
建安王?
皇上氣得胸前不斷的起伏,追殺裴秀和梁王的人一定就是建安王,他還想嫁禍給太子,這是打算一下子毀掉他兩個兒子。
他不知道的是,上一個這麽做的是長公主,已經死了。
皇帝緊緊的攥住拳頭,手臂微微顫抖,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
沒多久,太子也趕過來了,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同樣震驚。
難道說建安王發現了梁王在調查他,所以派人追殺?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建安王接下來會有什麽動作呢?
太子有一些話想要問陳默,但是皇上在這裏他不好問,反而還要裝出一副關懷的模樣,皇上見他這麽情真意切,心裏的那點懷疑也都打消了。
他堅信太子和梁王就算是有矛盾,也不會用這麽歹毒的辦法,其中還牽扯到了裴秀,裴秀的才能和本領太子可是垂涎已久的。
如此說來,真的是建安王,好啊,他這是等不及了嗎?
“父皇,建安王府的人欺人太甚,我們不可不防備呀,現在應該緊急調兵,好在建安王在京城的人手不足,要把他們控製在京城,然後再接手建安王府的兵馬。”
皇帝卻沒有答應,“說得倒輕巧,無緣無故地把建安王留在京城,你讓其他的藩王怎麽想,而且現在不是沒有證據嗎?對方還口口聲聲說是奉了你的命令呢,到時候此事傳揚出去,你這個太子的位置還要不要了?”
皇帝本就有氣,趁此機會將太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太子不但不生氣,反而暗自鬆了一口氣。
“父皇是一國天子,兒臣也是儲君,更不用說梁王還是一品王爺,裴秀也是大將軍,建安王這麽做不是造反是什麽,也不知道父皇在等什麽。”
“閉嘴。”
你以為我想這樣?
沒找到那樣東西之前,隻能忍著。
太子覺得建安王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痛下殺手,不能再等了。
“父皇不能再等了。”
“這件事,朕自有打算。”
有什麽打算您倒是說啊!
皇帝就是不說,讓人封鎖了裴秀在梁王府養病的事情,對外宣稱梁王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小毛賊受傷了,要安心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太子試探了半天,不但什麽都沒試探出來,反而被罵了一頓,別提多憋屈了。
不過看到**一臉慘白的梁王,他又不覺得憋屈了。
太子走進了病房,戳了戳梁王的手,以為他是在裝的,梁王卻疼得皺起了眉頭,太子才意識到他好像不是裝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梁王瞪了他一眼,扶著心口坐了起來:“太子想要殺本王都不遮掩了嗎?”
“本宮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受傷了,可沒有要殺你。”
太子好心的想要幫他調理一下枕頭,但是卻被他給拒絕了。
太子聳了聳肩也沒說什麽。
梁王沒好氣的說:“太子以為,本王可以提前收買太醫嗎,而且是這麽多太醫?”
那倒也是,也就是說他真的傷得不輕,要是一命嗚呼了,身位男兒的我是不是就可以成為男主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挺開心的。
話說,他差哪了?
梁王順了順氣,不等他開口,太子就問:“建安王是不是發現你在調查他,你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沒有,本王確認建安王沒發現本王,隻是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對方追殺裴秀,裴秀在這麽短的時間贏了拓跋宏,並且在軍中威望很高,從建安王借的人都對他佩服不已,想來建安王著急了,怕裴秀會影響到他的地位。”
太子就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你被建安王發現了。”
“等等,建安王手底下有多少高手,把你們弄的這麽狼狽,傷的這麽重,該不會有人出手吧!”
梁王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嗓子。
太子便立刻給他倒了一杯茶,隻是他好像不太會照顧人,茶有些溢出來了,好在梁王不在意。
喝完了茶,覺得舒服多了,除了傷患處隱隱作痛。
“從視察軍營的地方離開,我就遇到過一次刺殺,對方準備的很充分,我身邊的侍衛死傷近一半,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裴秀,他正好也被追殺,是拓跋宏的人,我們合力解決了他們,結果沒多久就遇到了建安王的人,雙方廝殺,裴秀跳下山崖,好在山崖不高,沒摔死。”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太子翹起了二郎腿。
看他的樣子,梁王就不太想說了,也太愜意了,一點都不知道照顧病號的情緒。
太子也意識到了什麽,撩起了袍子,蓋上腿。
“我們好不容易殺了建安王的人,找到了裴秀,結果在皇莊附近又遇到了刺殺,這次是偷襲,裴秀為了救我中了一箭,我自己也中了一箭。”
說到這裏,梁王一雙烏黑的眼睛疑惑地瞅著太子。
太子頓了頓,心中直呼冤枉,“你不會到現在還懷疑是我做的吧!”
梁王搖了搖頭,“那倒沒有,隻不過對方和在九重山偷襲我的人有些像,用的是東宮的箭。”
“咳咳……”太子擦了擦嘴,“梁王,二弟,你可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幹的。”
梁王嗯了一聲,“我知道不是你,我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太子送了一口氣,幸虧梁王沒跟父皇說刺客用的箭是東宮的,否則他就是全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從這一點來看,梁王是很講義氣的。
算了,回頭送些好藥來吧,就算是他要死也該死在我的手裏,那些人還不配。
太子喝了口茶,突然頓住了,“你說你知道對方是誰,對方是誰?”
梁王沒說話,眼神格外的冰冷。
“不會是平王吧?”
“是他。”
為了驗證這一點,梁王幾乎是拚了半條命,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弄得如此狼狽,其實他是故意受傷的,就是想要引出背後的人。
引是引出來了,可惜還是被對方給跑了,不過不要緊,他已經知道是平王了。
就連太子也震驚了,他不由得後背發涼。
如果他們沒發現平王的心思,結果會怎麽樣?
他簡直不敢細想。
這一個有本事,有手段,毒辣陰險的弟弟,這麽多年他竟然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