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這一刻,張青鬆都咽了一口唾沫。
看著楚遮天的眼神,浮上了一層恐慌和驚駭。
對方不是兒子的師弟嗎?
實力怎麽可能,恐怖到如此地步?
“你想要幹什麽?”
這時,他見到楚遮天幹掉四位供奉之後,接著朝他這邊走了過來,頓時驚聲問道。
躲在其身後的張文浩,更是嚇得險些尿褲子。
“看在你是我師兄父親的份兒上,我不會拿你怎麽樣!
但你二兒子,今天必須要死!”
楚遮天殺機淩然道。
聽見這話,張青鬆反而鬆了一口氣。
一咬牙,更加硬著頭皮擋在了張文浩跟前。
“想當著我的麵殺我兒子,除非先殺了我。”
聞言,楚遮天冷笑道:“我要殺他,你能護得住?”
“你殺一個試試!今天我二兒子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說到這裏,張青鬆看向張文軒道:“張文軒,你這個逆子,你就任由你的同門,在這裏殘害你的父兄,是嗎?”
張文浩也衝張文軒道:“四弟,你是不是想把爹也害死?還不勸勸你這師弟?”
父子二人,這一番道德綁架。
尤其是張青鬆這個當爹的,竟然以死相逼,頓時讓張文軒的表情一陣變換不定。
這時,楚遮天嗤笑了一聲道:“張家主,我不信我殺了你兒子,你也會去死!要不,我們試試?”
聽見這話,張青鬆眼神閃爍了幾下,而後語氣淩然道:“文浩能進入墨羽宗,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兒子,將來我張家都會由他繼承!
他要是死了,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你殺一個試試!
我看你跟文軒交情應該不錯,難不成你想逼死自己師兄的父親?讓他恨你一輩子?”
話音落下,張文軒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苦笑。
他知道父親偏心,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內定張文浩,為張家以後的繼承人了?
“我大師兄受辱,不能就這麽算了!”
而楚遮天回頭看了一眼二師兄的臉色,語氣依舊冷硬強勢道。
“你已經殺了這麽多人,還不夠?”
張青鬆憤然問道。
“始作俑者沒殺,便不夠!”
楚遮天搖了搖頭。
“你……”
“大不了,我張家賠償你還不行?”
“我願獻出一千萬兩銀票,外加一百萬靈石作為補償,如何?”
說到這裏,他把心一橫道:“而且文浩這麽對你大師兄,其實怨不得他,這是我們張家的規矩!家規是我定的,所以你要殺,便殺我這個家主吧。”
能做到青流郡首富,張青鬆自然也是個人精。
他如何看不出來,楚遮天估計自己四兒子的感受,肯定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所以為了保住二兒子,幹脆把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
聽見這話,楚遮天笑了,語氣譏諷。
“哦?剛才你這二兒子還說他迫害我大師兄,是被墨羽宗逼的。
現在,又變成家規了?”
張青鬆臉色變換,咬定道:“不錯,是家規!
我張家的規矩,便是瘋傻之人一律隻配吃泔水,而且為了防止他們傷人,要用鎖鏈把他拴起來!”
“爹,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張家有這樣的家規?”
聞言,張文軒直接質疑道。
“我近半年剛定下的,你自然不知道。”
張青鬆眼睛也不眨地說道。
“嗬嗬……”
張文軒皮笑肉不笑道,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神,幾乎都沒有了溫度。
為了維護張文浩,對方竟然能做到這份兒上。
甚至可以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張文軒自問,若是換做自己,父親能這樣嗎?
答案,讓他毫無信心!
“好一個癡傻之人隻配喝泔水!
我太虛宗朱雀峰首席,在你張家,就受這種待遇?
你確定,是你張家的規矩?”
楚遮天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雙目當中,已經流露出了一抹危險的寒光。
“沒錯!”
“既然來到我張家,自然要遵守我張家的規矩!”
張青鬆點了點頭,越說反倒越強勢起來。
反正楚遮天不會殺自己,隻要能護住二兒子,他現在什麽都敢說。
“我楚遮天隻守我自己的規矩!”
“辱我大師兄者,必殺之!”
“我再問你一遍,你張家,真有這規矩?”
“若是真的,今日你二兒子要死!
而你這個張家家主,我雖不殺你,但你也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太虛宗楚遮天!”
“我倒想看看,你能讓我付出怎樣的代價。”
“至於我二兒子,你別忘了,他可是墨羽宗的弟子!你就算不怕我張家,難道也不怕墨羽宗?”
“年輕人,你實力確實強。但正因如此,你更應該韜光養晦,不要輕易得罪人。”
“大家各退一步,我給你足夠的賠償,你放過我二兒子,不行嗎?”
張青鬆始終擋在張文浩身前,語帶威脅道。
“沒錯!”
“我師尊乃墨羽宗七長老!這次還隨我一起來了青流郡。”
“你要是殺我,我師尊必定不會饒了你!”
張文浩也跟著威脅道。
張家二少的身份看來是不好使了,他隻能搬出墨羽宗的背景。
“我說過,墨羽宗老祖來也保不住你!”
楚遮天卻搖了搖頭,語氣冷酷而淡漠。
根本,絲毫不為所動!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略帶責怪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文浩,你跑來這雜役區幹什麽?”
“那悠水苑空出來了嗎?”
“還不帶我們過去!”
聽見這聲音,原本恐慌絕望的張文浩,雙目頓時大放光芒。
張青鬆回頭看去,也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越野兄,墨戰大哥,你們來了?”
隻見此時,一行人在張家一位管事的引領下,來到了這邊。
為首的,是兩名氣息雄渾的中年人,以及一名妙齡少女。
“嗯?張家主,你也在這?”
那名長髯見到張青鬆,頓時有些意外道。
“師尊!”
“墨戰師叔!”
“你們來得正好!可要為弟子和家父做主啊!”
嗖的一聲,張文浩更是朝著這一行人飛奔了過去!
人還未到,聲音便帶著濃濃的悲憤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