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楊表現的越是情濃深厚,便讓時柒越發覺得惡心。

這個男人恐怕演到最後,連自己都信了吧。

既然如此……

時柒陰陰一笑。

捧著周易楊的臉說:“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真的信了。”

周易楊側過臉,吻了吻她的手心。

“老婆,我真心改過。”

好一個真心改過!

時柒就是要看看他有多麽真心。

時柒抽回手,忍著掌心惡心的觸感。

“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先走了!”

說起公司的事。

周易楊一把扯住時柒的胳膊拉近。

“老婆,別跟我鬧別扭了。”

“生意咱們還是要做的,我讓手底下的人再跟你們去談合作。”

“尤其是網播帶貨,我們公司已經打通了人脈,籌備的也差不多了,有大網紅直播,比你們那一個個的小單子強多了。”

時柒的臉色沉寂。

雖然明白他說的話沒錯。

但這生意,時柒就是想自己去闖。

“我再考慮一下吧!”時柒敷衍的說道。

反正他的下場也等不了幾天了。

時柒隻需再拖延幾日。

周易楊不依不饒。

抱著她蹭動懷抱。

“老婆,既然你這麽想,那就尊重你的意思。”

“你想工作,想獨立,也好。”

“這小公司拿給你練練手。”

“不管你以後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他態度的轉變,實在令時柒感到驚奇。

不過,既然現在這麽好哄,那也沒什麽不好。

“知道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時柒沒好氣的說著。

周易楊從剛才一直摟著時柒的動作就不對勁,這會兒更加得寸進尺。

手臂攬在腰上,正要往上滑,被時柒一把抓住。

“說那麽多好話,就是為了這!”

時柒的臉色冰寒。

叫周易楊的心一下子跟著揪緊。

他趕忙哄她。

“老婆,我隻是太想你了。”

“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我才……”

時柒厭惡的聽不下去,隻好打斷他的話說道:“既然愛我,那起碼會尊敬我!”

周易楊怔在原地。

他口中輕輕呢喃:“真正愛一個人是這樣的嗎。”

時柒回頭看他認真的模樣。

心中才大概有點相信。

這個男人,好像真的喜歡她。

看著他陷入幽深情意漩渦的眼睛。

時柒一把猛的推開他,速速下了車。

時柒一個人走在路上,身形不穩,腳步有些顛顫。

她臉上不斷發出苦澀的笑聲。

她曾經委曲求全,苦害自己想要得到的愛,如今便就是這樣輕易的得到了。

而結果竟是如此。

真是可笑!

這男人便就是下賤。

永遠都是,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

時柒加快腳步趕回公司。

如今,男人對於她來說,是最微不足道。

時柒的學習能力一直很強,在曉雲的幫助下,對於公司的了解也很順利。

雖然公司員工大多是不服她。

可見時柒對每項工作的認真,也逐漸開始有人喊她副總。

在公司忙碌的日子,竟讓時柒感覺前所未有的充實。

每日回家,即使疲憊,卻睡得安穩。

沒有夜承瀚在身邊,也很少做那可怕的噩夢。

如此過了兩日,時柒便覺得心中很不安。

她不能那樣冷落她的大金主。

時柒本想找管家去問問夜承瀚的行程。

她剛跑下樓,在樓梯拐角處聽見樓下的管家在通電話。

“好的,先生,您晚一些會回來,我叫人準備一下。”

“那要不要喊時小姐……”

聽到自己的稱呼,時柒的心跟著懸起。

結果他說:“那好,不打擾時小姐休息了。”

時柒蹲坐在樓梯,看見管家走遠才返回房間。

在房間的**坐下,她還有些心神不寧。

夜承瀚今晚就回來!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時柒甩下手機,起身去衣帽間。

她在睡袍和晨袍之間扒拉了一會兒。

選了一件複古的晨袍。

是那種輕薄紗料帶立體花的潔白長裙。

衣料薄軟輕盈,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著她曼妙的身軀。

她知道,夜承瀚喜歡她穿成這樣,勾引他。

這睡袍別看裙子長,其實上身的布料很少。

半露著背。

無肩的設計,隻有胸前兩邊的綁帶係在脖頸後。

胸口前的風光**。

天氣降溫,初秋已至。

初秋的風帶著清爽,拂去夏日的悶熱。

感受冰涼的慰藉,走在花園的林間小道,更覺悠閑舒適。

時柒肩上裹了晨袍同色的綢緞披肩。

綢緞細滑,更顯高雅。

時柒一雙空靈的眼睛寂靜如斯,她精美清冷的輪廓,透出的一股出塵。

再搭配著她披起的一頭長發,跟著薄紗裙在風中飄揚,在園子裏的燈光映襯下,如仙女落凡。

她來到那處,夜承瀚回居住的院落必經的庭院。

正是上次她來過,被那參天的紅豆杉所遮著的亭廊。

她坐在那把被擦拭的幹淨的涼椅上。

腦中便瞬間回憶起……

那次,她實在是太大膽,太放浪!

時柒小巧的臉蛋瞬間炸紅。

她起身坐去亭廊下的美人靠!

百無聊賴的卷著絲滑的披肩。

看四周竟沒什麽蚊蟲。

她到底也是個富家小姐,所以知道有錢人的這種植物繁多的庭院,都會種一些驅蚊草。

隻是一般效果並不會這麽好。

這麽大的園子,到處都是各類的植被。

種類多的時柒根本認不過來。

這樣大的蘇式園林,管理的這般幹淨。

她摘了生長的漫進亭子的月季,叼在口中嗅著花香。

無聊的很,也沒帶手機,就是為了表達對金主的誠意。

時柒躺在坐板上,迷迷糊糊的這麽想著。

夜深露重,微風習習。

時柒穿的薄紗本就透風,把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團,還沒凍醒。

夜承瀚走上蘭亭看見她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他本來不打算回來的。

可是管家錢伯說,時柒在樓梯拐角偷聽他講電話。

夜承瀚將指頭勾在時柒臉上,輕笑溢出。

他摘下她嘴巴上的那朵花,半蹲下身子吻了上去。

甜蜜的花香,突然變了味道。

是一種時柒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清香。

是什麽!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時柒追著去問。

腳下一跌,差點倒下的時候。

一個男人緊緊抱著她。

他的懷抱是那樣溫暖。

她看不見他的臉。

隻在口中輕喚:“夜承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