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秦清裕帶著挑釁看著厲茂貞。

厲茂貞眼裏劃過一絲焦躁。

她和楚徹是什麽關係?

當然是……

君臣兩個字在嘴邊,但她緊盯住北慶國君的絕色容顏,心裏忍不住會想到楚徹和秦清裕在深夜寢殿發生的事。

哪怕隻是眼線細枝末節的信報,甚至沒有看見細節,也足夠她浮想聯翩,心裏升騰起被背叛的憤怒。

這股憤怒,不同於君臣的背叛,更因為秦清裕比她美,比她皇權坐得穩,北慶比她的大厲更富饒。

秦清裕什麽都比她好,還占有了本該屬於她的楚徹,這讓她怎麽能不妒忌,不嫉恨?

女帝厲茂貞攥緊拳頭,長指甲摳進手掌心裏,眼底劃過滿是占有欲的嫉妒,和被背叛的憤怒。

她傲然挺起胸膛,清冷的嗓音帶著氣勢。

“楚徹從來都是朕的人。請北慶國君莫要再逗弄他。”

秦清裕哈哈大笑,她本就五官濃烈,笑起來更嬌媚生花。

“厲帝真可笑,你不肯直接回答朕的問題,又在這裏裝什麽深沉?”

“你怕了?”

“還是說,你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你沒有把楚徹當一個人看,隻是將他當作一條狗?”

厲茂貞直勾勾盯住她,眼裏全是煩躁。

她越想起和楚徹過往的點滴,想起楚徹在宮外與她相濡以沫的日子,保護她,天寒地凍守護她,她心裏越發焦躁,陌生的情緒不斷湧出。

隻是君臣嗎?

為何明明她理性判斷後,親手賜死他,心中還帶著多餘的情緒和惋惜。在得知楚徹假死逃脫後,甚至有那麽片刻,她心裏長舒一口氣?

她內心對楚徹,真的僅僅當作君臣,將他當做一枚棋子嗎。

“北慶國君,楚徹曾是我厲國的宰相,該怎麽處置他,該由我們厲國說了算。”

“楚徹很單純,請不要以麵首的方式將他囚禁在北慶皇宮。”

秦清裕直接笑出聲。

單純?

她眼神裏全是抑製不住的嘲諷。

楚徹可是和她簽訂了麵首書契的人,接近她所圖除了錢財,或許還有更多。

不過這些她並不在意。

他圖錢財,她剛好有錢財。他若圖她權勢,她剛好有權勢地位。

厲茂貞啊,厲茂貞。

要是你看到楚徹簽訂的協議,還能信他單純?

他那個為了錢,以色侍人的財迷的樣子,能叫單純?

“嗬,厲國國主,看來楚郎君舔了你十年多,他把你摸得透透的,但你卻絲毫不了解他啊。”

“你說什麽?”

厲茂貞惱怒。

秦清裕很欣賞厲茂貞的急眼。

她心裏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讓她挺起了飽滿的胸脯,冷笑道。

“是朕不讓楚郎君走的麽?”

“是楚郎君不願意離開朕的宮殿。”

厲茂貞咬緊貝齒,臉色鐵青,強忍著聽下去。

“然後呢。”

秦清裕咯咯嬌笑,嬌媚道。

“楚郎君看起來現在並不喜歡你,反倒是更喜歡朕哦。”

厲茂貞愣住了。

她很想反駁,但探子給出的每一條信報,都能和秦清裕說的對上,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厲茂貞曾經在朝堂上帝王氣勢無雙,但現在她雙手收緊,蹙起眉頭盯著秦清裕。

因為著急,她語速都加快了些。

“為了區區一個男寵,你甚至可以放棄和大厲的商隊結盟?”

“北慶國主,你覺得值得嗎?楚徹配嗎?”

秦清裕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弧線完美的胸膛輕輕挺起。她笑夠了,才肆意挑起秀眉,嘲諷道。

“厲帝當真很有意思。”

“厲帝為了區區一個罪臣逃犯,居然舍得放棄與北慶的商隊結盟。怎麽不能說明,楚徹在你心裏的分量,比厲國民生經濟,和政治結盟更重要?”

“如今厲國內憂外患不斷,與北慶結盟是最佳合作,但你寧願放棄,也要楚徹。”

“厲帝,你不會還要幹涉朕和別人的感情吧?”

厲茂貞絕美冷傲的麵容,出現扭曲掙紮,情緒幾乎失控。

她憤怒的渾身顫抖,拳頭也緊緊攥住。若是軍隊可以進入中立區,此刻她定會毫不猶豫下令軍隊出擊。

她過去,臉上從來不曾有一絲情緒失控。

但現在,她麵容扭曲憤怒的可怕,還有深深的嫉妒。

秦清裕盯著厲茂貞的臉,嘲諷的笑了。

“當初楚徹舔你,為了你金戈鐵馬做軍師帶兵十年,為你殺出一條變法血路,你沒有反應。”

“現在楚郎君他心悅朕,愛上朕了,你怎麽就急眼了?”

厲茂貞呼吸急促,胸脯和情緒劇烈起伏,雙目通紅猙獰,胸膛口幾乎要爆炸。

強烈鬱結於心的情緒,讓她想要大聲嘶吼,卻一聲都吼不出口。

秦清裕拂袖站起,她推開厲國遞上來的友好盟約書契,在轉身離開前一秒嗤笑。

“厲帝你呐,真是夠賤的!”

當天,九州天下各國的探子,急報寫下中立區的兩大國談判。

當天晚上,九州各國所有朝堂,文士府邸,武將府邸,茶坊,酒樓,夜市一條街……全部驚到轟然!

……

各國情報機構的消息炸開了。

南慶國君露出見鬼般的眼神,不可思議道。

“九州三大國中的厲國,和北慶國,兩國的女帝居然為了一個楚徹,爭起來了?”

南慶國的朝堂大為震駭。

“什麽?厲國國君和北慶國國君,居然為了楚徹在中立區展開談判對峙?”

“誰踏馬傳出來的謠言?”

“太假了,陛下謠言不可信啊,雖然北慶國君每日不務正業,荒唐事做盡,但厲國國君向來是以厲國基業發展為重,怎麽可能做出兩天子爭奪一名罪臣的事?”

“荒唐!謠言太荒唐!”

“陛下,三人成虎啊!此事定是坊間傳聞傳錯了!”

探子小心翼翼回稟。

“陛下,這件消息是陸大都督在中立區親自看見,並寫回的信報。”

南慶國朝堂靜默。

每個官員內心咯噔一跳,眼睛也因為震駭瞪得滾圓。

什麽人寫的信報?

你再說一遍?

陸大都督?

陸大都督可是做了幾十年使臣的前輩,成熟穩重,傳回來的信報從未出現過一個字的紕漏。

居然不是坊間傳聞?而是正規時節,還是陸大都督親自飛鴿傳書送來的急報?

童叟無欺,絕對保真。

這……

啊這……

李國,雲國,小春城等國同樣得到消息。

整個九州大地都被轟動。

小春城國君驚訝的站起,恨不得飛奔到中立區城池去近距離吃瓜。

“兩國女帝為了楚徹情根深種?爭風吃醋?”

他猛地一拍頭,喊道。

“那現在楚徹在何方,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