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都覺得,區區一個九品學正,授予給願意投奔蜀國的楚徹,簡直是對楚徹的侮辱。

絕對是恥辱!

曾經掌握厲國上下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徹,如何能接受一個九品學正的職位?

蜀國宰相笑道:“此乃打壓之計。”

“楚徹並非我蜀國人士,能不能信任尚未可知。他若想投奔,定要拿出誠意來,才能為我大蜀所用。”

“況且,如今九州版圖,除了厲國,北宋國,就是我蜀國國土最大,實力最強。”

“厲國國君全九州通緝楚徹,並放下狠話,若是有國收留楚徹,定然發兵攻打。如此一來,小國不敢惹火上身,不敢收留楚徹。北宋那個秦清裕,又是天天找麵首,追高僧的廢物。”

“楚徹除了我大蜀,他還能投奔何明主?”

朝臣們紛紛點頭稱是。

當初各國重金請楚徹,那時厲茂貞尚未全九州下通緝令。

如今,厲國女帝的態度十分強硬。

全九州通緝罪臣楚徹!

哪國若敢私藏楚徹,就是與厲國為敵。厲國大軍立馬以此為理由,隨時恭候開戰!

北宋國,蜀國是大國。

但李國,小春城,雲國,等都是彈丸小國,區區幾座城池,還不夠厲國大軍填牙縫。

在厲茂貞的強勢通緝下,哪怕楚徹主動投靠小國,小國也絕對不敢收。

這就導致,蜀國大臣有恃無恐。

當初楚徹身價金貴。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

雞肋罷了,隻有蜀國有天時地利人和,可以和厲國為之一戰。

楚徹,除了蜀國,別無其他選擇。現在,應該是楚徹求他們大蜀!

每個官員臉上都露出得意驕傲的神情。

就好像,曾經他們花大價錢也買不起的寶貝,如今跌價跌進塵埃裏。他們能輕輕鬆鬆撿漏。

撿漏的快樂,讓每個官員嘴角揚起笑容,等候曾經的厲國神話楚徹,主動踏進蜀國,成為一個小小九品的國子監學正。

能給他學正,已經不錯!

一個被全九州通緝的亡命之徒,他還奢求什麽?

蜀國國君緩緩打開手中的信報,威嚴的聲音低沉沙啞,很有上位者震懾力。

“這是楚徹要求的條件。”

信報遞下。

蜀國宰相接過一看,驚怒大喊:“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工部尚書很好奇,信報裏寫了什麽,能叫老辣的宰相如此動怒。

他湊上去一看,也驚愕地眼皮狠狠一跳。

“什麽?!”

官員們都好奇的抓耳撓腮,心裏像是被小貓狠狠撓了兩下。

楚徹派人送來的信報?

他到底提出了什麽條件?

他還有什麽底氣提條件?能叫陛下,宰相,和工部尚書如此惱怒,羞憤?

信報傳下,蜀國朝殿內百官閱後,紛紛氣急反笑。

“好你個楚徹,居然獅子大開口,想要我大蜀鹽鐵礦的經營權?”

“鹽鐵礦向來是朝廷命脈,私鹽,私鐵經營入刑,怎麽可能被外人捏在手裏?簡直是笑話!”

“楚徹非我大蜀人,居然想要伸手操縱我大蜀鹽鐵礦?此等狼子野心,實在猖狂!”

“鹽鐵礦直屬歸朝廷授權,開采後,交給哪方經營至渠道,向來是朝廷指派,怎麽輪得到厲國的通緝犯?”

“區區通緝犯,野心極大!簡直可笑!”

“可笑!楚徹早就今非昔比,毫無勢力,根基也被厲帝連根拔起,居然還獅子大開口?想要訛我蜀國一筆?”

“癡心妄想!天大的笑話!”

九州各國,都需要鹽礦製鹽,鐵礦打造鐵器,軍器。

所以鹽鐵,向來是朝廷,或者門閥氏族的根基命脈。

小國的鹽鐵經營權在門閥宗親手中,更有小國國君為了將鹽鐵經營權拿捏在手中,不惜除門閥,削宗親貴族,隻為了親手抓住鹽鐵經營權。

但現在,楚徹一開口,張口就要蜀國的鹽鐵經營權,讓蜀國朝堂上下震怒,驚怒,覺得無比滑稽。

罪臣逃犯,自身難保,他有資格嗎?

他不配!

他哪怕主動投奔蜀國,蜀國隻願恩賜一個九品芝麻官,就足夠他感恩戴德。

蜀國國君也冷冷發聲,“確實狂妄。”

此時,前線軍情急報。

“報!陛下,有前方戰事軍情,陳子玉將軍來報!前線危急!!”

八百裏加急的信使狂奔進殿,氣還沒喘勻,就送上蜀國和厲國邊境交戰的急報。

蜀國國君嚴肅。

“呈上來。”

厲國十萬大軍,女帝厲茂貞禦駕親征,8萬多的步兵,1萬輕騎,更有3000重騎兵。

蜀國的邊境軍陣,像是被洪水衝垮的堤壩,被厲國十萬大軍的洪流淹沒。

五萬蜀軍的側翼,幾乎在眨眼間,被厲國的3000名重騎兵,從中貫穿,硬生生撕裂開。

陳子玉將軍打得雙眼通紅充血,瞪得目眥欲裂。但被撕裂的缺口還是以極快的速度,越來越大。

五萬蜀軍數量上不敵,主將也陷入被兩線包夾的尷尬境地。

3000名厲國重騎兵衝亂蜀國大軍的陣型,1萬輕騎趁機發起進攻,直接擊潰蜀國邊境線。

“陛下,北境城門失守!”

“蜀北告急!城池即將淪陷!”

噩耗連接而至,蜀國朝堂上下驚駭。

蜀國國君濃眉緊鎖,拳頭緊緊攥住,額頭青筋根根暴起,突突直跳。

城門,失守了!

厲國這是往死裏打,大軍南下,要和他拚命?

蜀國國君冷笑:“厲茂貞,你禦駕親征,就那麽急著想要讓天下知道你的威名?想要天下知道你沒有楚徹也能震懾九州?”

“寡人,偏不如你的意!”

都說敵人的敵人就能合作。

蜀國國君再度打開楚徹的信報,仔仔細細斟酌起來。

信報除了楚徹的字跡,還有一份陳子玉將軍的字跡信報,上麵寫著宇文信擅長的打法,以及楚徹的三則錦囊要信。

蜀國國君越開,越驚奇地眉頭舒展開,發出“咦”的驚呼。

他心中隱隱出現個念頭。

倘若有楚徹助力,或許他以五萬軍士,反打厲茂貞的十萬大軍,未嚐不可沒有轉機。

“諸位愛情,楚徹願送上三則錦囊要信,助力我大蜀應對厲國小兒。”

大臣們沉默後,看向宰相。

宰相在眾人期望中,上前一步揖手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以鹽鐵礦經營權答應楚徹。”

“或許,我大蜀可以詐應下,蒙蔽楚徹視聽,待三則錦囊拿到手後,驅逐他離開,亦能應對厲國大軍。”

群臣們心中暗道。

好狡猾!

你個老陰比。

但他們轉念一想,橫豎楚徹是厲國在九州通緝的逃犯,也沒有小國敢收留他。

他們蜀國假裝重用他,在落井下石,拿到錦囊,利用完他後,將他驅離,他也怨不得誰。

楚徹能怨誰呢?

他沒有勢力,沒有親信,沒有實力眼線,就是個雞肋。

既然是雞肋,就沒有提出要求的底氣!他不配!

忽然,又有急報信使,大步跑進朝殿,喊道。

“陛下!中立區方向有30萬起義軍正在壓境!”

“探子稱似乎,似乎是農民起義!”

蜀國朝殿轟然。

什麽?!

他們北境城門剛失守?

居然出現農民起義軍30萬亂民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