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壯士
回城功能萬歲！哦，不對，是退出係統空間功能萬歲！
記下那一曲鋼管舞的全部動作，紀萍隻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了。希斯特姆那個變態，教起學來簡直堪稱魔鬼教練，每一個動作都精益求精，最後甚至還準備扒她衣服，要不是她跑得快，說不定還真給扒得隻剩內褲bra了。
看來，明天無論如何都得去買鋼管舞的服裝了。唉，半點收入沒有，錢卻要大把地花出去。還好，自己養著的那個男人要求低，方便麵就能喂飽。
沒天理啊沒天理！身為偶像養成係統的一部分，那家夥為什麽會需要吃飯呢？按一般某點文的設定，係統助手之類的東西不是應該純天然無汙染，對人主人溫柔體貼百依百順，必要時甚至充當泄欲工具的存在嗎……
為毛自己手裏的這隻卻好像是來討債的？累得死狗一樣的紀萍感慨了半晌，最後終於還是無奈地洗洗睡了。
第二天醒來，紀萍才發現，原來噩夢才剛剛開始。饑腸轆轆的她洗漱完畢，準備到食品櫃裏隨便拿點東西當早飯，卻驚悚地發現整個食品櫃猶如被人洗劫過一般幹幹淨淨，連個包裝袋都沒留。
“昨天看你跳鋼管舞才發現，你看起來挺瘦，其實身上好多贅肉。巧克力薯片之類的零食還是不要再吃了，早飯你就自己煮鍋粥吧。”係統指導者同誌說這話的時候嘴裏分明發出陣陣哢哧聲，終於讓紀萍弄明白了，自己的食品櫃到底是被誰洗劫了。
紀萍還沒來得及抗議，麵前忽然掉下來一包東西。接住，才發現空歡喜一場。
“白粥不好吃，給你一包醃黃瓜配粥。”
這家夥還有點良心……不對，有個屁的良心啊，昨晚把自己操練得欲.仙欲.死，早上醒來竟然還不給飯吃！這還是人做的事嗎？
昨晚的運動量那麽大，紀萍現在都已經感覺前胸貼後背了，等到粥煮好，她覺得自己估計也餓趴下了。為了活命，她果斷丟下那包醃黃瓜，直奔外麵的早點攤，要了一碗餛飩。
餛飩端上來的時候很燙，紀萍拿勺子舀起一個晶瑩剔透的肥胖餛飩，準備吹涼了再吃。可惜，她低估了自己敵人的難纏程度。
餛飩剛剛送到嘴邊……
“這就是餛飩嗎？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空氣中響起某人興奮的聲音，接著，“啊嗚”一聲，勺子中的餛飩就這麽消失了。
紀萍不信邪，又舀起一個。
某人早已準備好了，看準時機。
“啊嗚——”一口吞掉。
再來。
“啊嗚——”又是一口。
……
“老板，再來一碗！”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到嘴的食物被人搶走，紀萍不想認輸，繼續努力。
“啊嗚——”
“啊嗚——”
……
“再來一碗！”
“啊嗚——”
“啊嗚——”
“啊嗚——”
……
叫到第五碗，旁邊已經開始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
“小王，你說那女孩子最多能吃幾碗？”說話的是個農民工模樣的大叔。
“細胳膊細腿的。五碗，撐死五碗！”回答的是個年輕點的小夥。
“要不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
“一百塊！”
“好！賭就賭！”
勞動人民真是善於在平凡的生活中發現亮點。
……
麵前的碗漸漸堆起高高的一疊，紀萍最後終於還是承受不了眾人看怪物一樣的目光，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在老板跟眾食客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付款走人了。
等到她走遠，老板跟幾個看呆了的食客迅速衝動她的桌子旁，異口同聲地數起了餛飩碗的數量。
“一、二、三、四……二十！”
“二十碗！整整二十碗啊！女壯士啊！”
“女壯士威武！”
紀萍當然不知道連一個餛飩都沒吃到的自己竟然會被稱為女壯士，如果她知道，肯定很有一頭撞死的衝動。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她原本還指望著把對方喂飽了自己好歹能夠吃上幾口，無奈係統指導者同誌的飯量猶如無底洞般深不可測，二十碗後，她終於絕望了。她很慶幸，自己選的是路邊便宜的小吃攤，不然，二十碗的價格絕對會讓她心疼死的。為了日漸幹癟的錢包著想，為了不被餓死，她毅然決定回家煮粥吃。
回到家，淘米煮粥，紀萍苦著臉插上了電飯鍋的插頭。此刻，她覺得自己簡直比舊社會的農奴還苦。連奴隸主都不會閑著無聊蹲農奴旁邊人家吃一口他搶一口。
“你現在是不是很暴躁，很空虛，有種心中有個洞迫切地希望被填滿的感覺。”吃飽喝足的某人悠然地說著風涼話。
紀萍機械地點了點頭，心中罵了無數遍臥槽泥瑪麗隔壁，誰餓瘋了不是這種感覺啊？
“我知道這很難受，但你應該理解，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某人的語氣循循善誘。
紀萍摸著自己咯手的肋骨，無語問蒼天。那家夥絕對是為了找個借口跟自己搶東西吃才對吧！
“矮油，你不要露出這樣小媳婦的表情啦，人家會內疚的啦……”
內疚個鬼啊！
“我教你一個方法調節一下，你會覺得舒服很多的！”
希斯特姆說完，紀萍瞬間便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係統空間。她正好奇所謂的調節方式是什麽，麵前那個家夥忽然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然後溫熱的唇就這麽印了上來，瘋狂地啃咬，吸吮……
陌生男子的氣息伴著餛飩的味道充滿了整個口腔，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酥酥麻麻的欣快感，身體猶如過電般一陣戰栗……
雖然因為過度饑餓快要失去理智，但紀萍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抬起腳狠狠踩在了係統指導者同誌隻穿了人字拖，毫無保護的腳趾上。
“呀啊——”尖叫，蹦遠。
“你幹什麽？”他竟然還一臉委屈。
“我才要問你，你幹什麽？你這個變態！色狼！”紀萍一臉戒備地瞪著他。
“我是在幫你啊！”希斯特姆的表情竟然真的很委屈，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委屈，“這是抗餓最好的辦法啊！是不是感覺舒服很多？是不是跟吃了巧克力的感覺差不多？”
抗餓最好的辦法……
看著對方那雙委屈的眼睛，紀萍同學徹底石化了。回憶著對方每次開飯時種種不正常的表現，心中默念了好幾遍這貨不是地球人，這貨不是地球人，這才終於冷靜了下來。
仿佛是為了證明係統指導者同誌的清白，大屏幕上出現了這樣一行字：“傻了吧，白癡！早跟你說不能隨便吻女孩子的！在這個時代，接吻這種行為跟插入一樣隻能發生在關係最親密的男女之間。”
冷場，冷場。
在紀萍惡狠狠的注視下，希斯特姆華麗麗地臉紅了。
“關係最親密的男女，我們應該也算吧……”半天，係統指導者同誌紅著臉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算個屁啊！”紀萍咆哮著退出了係統空間。她現在多少也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人生開始跑偏了。
學會了說髒話，學會了跳鋼管舞，今天又被強吻……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去看看粥好了沒……
紀萍離開後，大屏幕上出現的文字是：“不學無術，丟人現眼。”
“我隻是個偶像……”希斯特姆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反擊，隻是歎了口氣，蹲地，鬱悶地畫起了圈圈。
“要是我因為這件事失去了她的信任該怎麽辦？”
“她有信任過你嗎？”
“多謝安慰……”
折騰了大半天，紀萍真正吃到醃黃瓜配粥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分。她原以為係統指導者同誌多少會因為剛剛的意外有點尷尬，沒想到午飯時間一到那家夥竟然自動從係統空間出來，拿了個碗坐到她對麵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一如既往餓死鬼投胎的吃飯風格，普通的醃黃瓜配白粥那貨吃得一臉滿足，表情幸福得就好想吃了什麽了不得的山珍海味。
吃完，消化了一會兒後那家夥竟然立刻把她扯進係統空間，要她繼續練習昨天學到的鋼管舞動作，說話的時候表情動作完全恢複到了之前魔鬼教練的模樣。之前魔鬼教練的餘威尚存，紀萍隻得乖乖地繼續之前的練習。
“我自己去反省幾個小時，你什麽時候願意放我出來再開門好了。”魔鬼教練指點完她之後，從容地自己走進了禁閉室。隨著禁閉室的大門被關上，紀萍心中最後一點因為強吻產生的怨忿也消失了。
自己堂堂一個地球人，犯不著為一個火星人的脫線行為生氣。就當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不過既然他自己進了禁閉室，紀萍也不介意乘機報一下之前被關禁閉的仇，也不需要關太久，就跟自己之前一樣關他十個小時好了。
鑒於自己之前被放出來時的瘋狂行為，時間到開門的時候紀萍遠遠地躲在了一邊。不過希斯特姆出來的時候表情卻跟她截然不同。如果說她是狂躁的話，那麽那家夥就是抑鬱了。
門打開，那家夥半天才顫顫巍巍地從裏麵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低著頭一語不發，表情簡直猶如被抽走了靈魂的傀儡一般。他看也不看紀萍一眼，徑直走向自己的沙發，爬上去，閉上了眼睛。
紀萍還以為這家夥真被關出問題了，沒想到沒過多久，空氣中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切！還以為真受刺激變傻了，原來隻是困了！”
睡夢中那家夥竟然還不忘抱緊了那堆從紀萍食品櫃裏洗劫來的零食，也不知是不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東西，那家夥甚至還有滋有味地咂了砸嘴。
“希斯特姆……”想起剛剛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紀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某人睡夢中的臉。
光滑細膩，是人類肌膚的觸感。
心髒一緊，不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