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Loser們的世界
得到了白傾城身體的希斯特姆興衝衝地跑去外麵覓食了，考慮到他恐怖的武力值，紀萍倒也不擔心他被鄭直那樣的變態色魔抓走。
那家夥回來的時候肚子吃得圓滾滾的，連路都走得不太直了，紀萍這才想起她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希斯特姆是大胃王，胃部連接著次元宇宙，但白傾城隻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年，像希斯特姆那樣暴飲暴食會把他撐死的！
“你……你到底吃了多少東西？”
“一碗餛飩，一碗炒麵，一碗水餃，一個肉夾饃，一隻烤雞，一份烤排，十根羊肉串……”
希斯特姆還在喋喋不休地報菜名，紀萍終於看不下去，撲上去強行把二重身的身體控製權奪了回來。
一進入白傾城的身體，紀萍才終於切實地感覺到希斯特姆對這個可憐少年的摧殘到底到了怎樣的程度。渾身熱乎乎，胃部仿佛要炸開一般，腦袋漲漲的，嘴裏的食物甚至已經頂到了食道口……
她直奔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天才感覺好受了些。
把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的二重身放回朱漆棺材裏安頓好，望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心疼了半天，紀萍終於還是沒忍住，歇斯底裏地衝希斯特姆咆哮了起來：“希斯特姆你這個混蛋！看你對這個身體做的好事！差一點就被你玩壞了啊，混蛋！”
“我哪知道這個身體這麽弱，吃這麽點東西都會撐到……”重新回到他那個謎一般的身體中希斯特姆卻是一臉的無辜。
“身體弱？你一口氣吃的可是別人十天的飯量啊！混蛋！”可憐的白傾城，活著命苦就算了，連死了都不得安寧！
“惡意毀壞二重身！罰你兩天不許碰這個身體！”
希斯特姆自知理虧，這一次沒有反駁。
“快把你說的詠春拳教給我！下次你要是再敢這麽蹂躪這個身體，老娘跟你拚命！”
不知道是不是火氣大的人在武學上比較有天賦，紀萍明顯感覺這次的詠春學習比之前的鋼管舞容易多了。
感謝不愉快的首次二重身租借經曆，之後每次希斯特姆使用二重身紀萍都盯賊一樣盯著他，仿佛生怕他再做出第一次那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讓一直想著用二重身吃遍天下美食的希斯特姆鬱悶不已。
既然紀萍不讓他離開一定範圍以內，那麽有沒有二重身其實也沒多大區別，二重身有飯量限製，他自己的身體可是無限量任吃的！
希斯特姆不斷地跟紀萍賭咒發誓，一定好好善待二重身，甚至還不惜關了自己十個小時的禁閉以示決心。無奈，信任這種東西要得到不容易，一旦失去，再想要找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他隻能把滿腔怨憤發泄在教授紀萍詠春拳的過程中，倒是讓紀萍的詠春拳功夫進步神速。還好，他跟紀萍那個吃一個月大餐的賭約還有效，隔三差五能夠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不然，他真有衝動一頭撞死在係統空間內。
紀萍劇本研究著，詠春拳練著，不知不覺一周過去，龍傲天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男主角檔期沒問題了，隨時可以開拍。不如大家一起見個麵，聯絡一下感情。
龍傲天不愧為落魄導演，連選的見麵地點都透著一股子落魄範——某家名不見經傳的小茶館。
鑒於龍傲天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落魄形象，紀萍對男主角其實沒抱多大期待。雖然他說男主角那邊檔期有問題時，紀萍猜測對方多多少少應該是個腕，不過她做夢都沒想到男主角竟然會是楊青城楊天王。
楊青城這家夥雖然出道早，資曆深，但因為戲路跟辛忍重疊，經常被媒體拿來跟辛忍作比較，所以，紀萍對他還算了解。
楊青城原本是歌手出道，發行過幾張在排行榜上不溫不火的專輯，後來被某導演慧眼識中轉型去拍偶像劇，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因為長相帥氣，文質彬彬，這家夥專演英俊深情的豪門大少，絕世少俠，堪稱風靡萬千少女的新一代小天王，風頭一時無兩。
在小銀幕刷夠了好感度，自然想著向大銀幕進軍一把。經紀人大手一指，楊青城氣勢洶洶地進軍了大銀幕。
可惜，這位一出道就順風順水的小天王向大銀幕進軍的過程卻遠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甫一出征就遭遇滑鐵盧不說，後來的連續幾次嚐試又铩羽而歸，終於眾望所歸地被一眾媒體冠上了票房毒藥的美譽，圓潤地滾回去拍偶像劇了，從此一蹶不振。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一時無兩的風頭才會漸漸被辛忍這樣的新生代趕超。
憑良心來說，這家夥的演技隻能算一般，但因為臉長得爭氣加上脾氣不錯，圈內口碑還算不錯。紀萍曾經在他飾演的某部宮鬥劇中跑過龍套，跟他也說上過幾句話，對他的印象很不錯。
大概是感受到了紀萍眼中的驚奇，龍傲天拍著楊青城的肩膀解釋道：“青城這家夥跟我一樣的倔脾氣，從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聽他這麽一說，紀萍這才想起，楊青城的大銀幕出道作貌似還真是龍傲天投資拍攝的。能把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小天王整成票房毒藥，這龍傲天的黴運光環果然力度驚人。
不過，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一個萬年龍套，再倒黴也倒黴不到哪裏去。
就在紀萍興致勃勃地打量著楊青城的時候，楊青城那邊也在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
兩人火熱對視之後，楊天王終於開了口：“我記得你，你叫紀萍，我們曾經合作過。《血宮》，你在裏麵演一個被杖斃的小宮女，你的表演很精彩。”
紀萍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眼前笑容溫和的男子，一臉的難以置信。《血宮》拍攝於三年前。她飾演的小宮女總共不過兩句台詞，出場不過兩分鍾。
大概是注意到了紀萍眼中的驚訝，楊青城苦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記得，可能因為你的表演實在太精彩了。我一直以為你一定會紅，我一直期待著能夠跟你演一場對手戲，沒想到三年了……”
人家一個天王，完全沒必要因為三年前的一麵之緣，三年後編這樣一個謊言來哄一個龍套開心，所以，他說的應該是真心話。
還以為不會有人注意，還以為不會有人在意，原來，真的有人看到了……
腦海中一幕幕浮現出這些年在圈中被欺淩，被打壓的曆曆過往，紀萍忽然理解了電影裏麵那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鼻子一酸，眼淚頓時猶如決堤的洪水般開始嘩嘩往下淌，怎麽止也止不住。她手忙腳亂地想要擦去臉上的淚水，可惜怎麽擦也擦不幹淨，反而將化妝師好不容易化好的妝給弄得一塌糊塗。
她這一哭，滿座皆驚。連係統空間內的希斯特姆都慌亂了起來：“喂！喂！懶羊羊，你冷靜一點！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沒必要激動成這樣吧？”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眼淚止不住……”
不愧是圈子裏有名的紳士，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楊青城很體貼地遞過來幾張紙巾。哭得稀裏嘩啦的紀萍慌忙把頭埋進了紙巾裏麵。
“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溫言軟語，句句直指人心，這個混蛋天王也太會做人了吧？看著好不順眼啊，混蛋！”眼見著紀萍眼中又一陣淚光蕩漾，希斯特姆在係統空間內咬牙切齒。
冷靜下來，紀萍望了望龍傲天，小心翼翼地問了個她一直很關心的問題：“你隻給了我劇本，到現在還沒告訴我，我演誰。”
“暗戀錢途的傻大姐蕭蕭。”
“蕭蕭……”蕭蕭就是個增加笑料喜劇角色。滿以為自己演定女主的紀萍當時就懵了。環顧四周，發現除自己外這裏沒第二個美女後，她終於冷靜了下來。
“當時你一邊走一邊傻笑的樣子真的很符合這個角色……”龍傲天嘿嘿一笑，臉上的肥肉一擠，眼睛都快笑得看不到了，“不過，看過你在張導那邊的試鏡之後，我決定還是讓你演女主角吧！”
果然，這家夥是在開玩笑。肩負著實現《都市人仙》票房過億任務的紀萍長舒了一口氣。她還沒有品德高尚到能夠興高采烈地為他人作嫁衣裳！
“對了，你們的預算有多少？”掃視了一眼茶館包廂內一幫麵有菜色的主創人員，紀萍忍不住問了一句。
龍胖子糾結著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萬？”對於目前的電影業行情來說，紀萍猜的這個數字很厚道。
龍胖子沒反應，三根手指繼續堅.挺地立在那裏。
“三百萬？”紀萍當時就想咆哮了，“這點錢，你確定夠付楊天王的片酬嗎？”
“就是三百萬……”龍胖子對著手指，不敢看紀萍的眼睛，“至於青城的片酬，你不用擔心，他不要片酬要的是分成。”
說著熱淚盈眶，感概萬千地拍了拍楊青城的肩膀：“好兄弟啊……”
“你拍的可是仙俠，這麽點預算特效怎麽辦？”紀萍欲哭無淚，她又開始感覺前途渺茫了。
“我們自己做……”那幫麵有菜色的主創人員異口同聲，表情卻是很無奈。
紀萍已經徹底不想發表意見了。
“瘟神導演，票房毒藥，再加上三番兩次被人搶角的萬年龍套，齊活了！特效還自己做，哈哈哈！”看到這陣容，係統空間內的希斯特姆已經樂不可支地鼓起了掌。
“那個，至於你的片酬……”龍傲天麵有難色，支吾了半晌。
“算了，我也跟你簽分成吧！”紀萍臉上的表麵上頗為無奈，但心裏卻樂開了花。係統任務的條件是一億票房，對紀萍來說這是背水一戰，達不到反正是個死，有沒有片酬也無所謂，如果一旦達到，一億的票房，隨便分一點也夠她成富婆了。
“你就隨便看著簽我兩成吧！”現在龍傲天落魄得都想當褲子了，加上他在圈裏過街老鼠般的口碑，一般演員愛惜羽毛，除了楊天王那樣的好人，跟紀萍這樣的怪胎也沒人敢演他的主角，所以紀萍獅子大開口開得理直氣壯。
躺在麵前的肥羊啊，現在還手無縛雞之力躺平任宰，不宰簡直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
“兩成？連青城都才要了我兩成而已！”龍傲天顯然被紀萍的獅子大開口嚇到了，“青城怎麽說也是天王，雖然有點過氣……”
說到過氣的時候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小心地拿眼角瞟楊青城。楊青城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聽到這話也隻是淡淡笑笑，根本沒往心裏去。
他其實根本沒指望著這片賺錢，演這片完全是看在龍傲天的麵子上，考慮到龍傲天一向善於賠錢的光輝曆史，簽的兩成在他看來也全當是友情讚助了。
“你一個新人憑什麽要我兩成？”紀萍這一刀顯然宰得有些狠了！雖然知道自己這點家底兩成也未必有什麽肉，龍傲天還是感覺有些肉疼。
見龍傲天有異議，紀萍當時就急了，她可是還指望著靠這片成富婆呢！
“就憑我的演技！”
龍傲天靜靜地望著她，微笑不語。
紀萍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吧，這一條貌似說服力不夠……
那換一條：“就憑……就憑我能找到大牌客串！”
“誰？”龍傲天眼前一亮。
“辛忍！”背著辛忍把他賣個好價錢，這感覺簡直太爽了！
“隻有辛忍嗎？”龍傲天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還有……還有周小倩！”紀萍豁出去了！
“請不到怎麽辦？”
“請不到，我不要你一分片酬！”
龍胖子當時就樂開了花，立刻重重一拍茶館的八仙桌。
“成交！”
求到一條長評，觸發加更技能，時間晚上18:30(╭￣3￣)╭?
我是多想加更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