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維維聽完張亮虔誠的交往宣言後,隻覺得啥美味都食之無味了,於是什麽也沒吃就和他離開了餐廳。
走出去的時候直被服務員瞪了半天,原因是他們在這個飯點霸占人桌位大半天卻沒消費一星半點。
不過洪維維的腰杆依然挺得倍兒直,咱是女流氓咱怕誰?
在餐廳門口站定,張亮執著的說要送洪維維,忙被她拒絕道:“別了,我自己能回去,那個誰,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咱倆真不合適,我要是真和你處對象你知道那叫啥麽?”
“啥?”
“那就是老牛啃嫩草,你願意做那嫩草我沒話講,但問題是我不願意做老牛!”洪維維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不給張亮任何說話的機會,背對著他擺擺手就奔向了車站。
直坐上了車,透過車窗看見張亮往反方向離開了才鬆了口氣,摸摸額頭,丫的,滿頭的汗,不由暗想:看來這被人從小表白到大的校花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啊!拒絕一次人咋跟跑了3000米比賽一樣呢?呀呀呸的,折騰!
這之後的幾天,洪維維本以為這事兒就算掀過去了,結果八月一日星期六早上八點,在洪維維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張亮這孩子一個十分之熱忱的morningcall打了進來。
問安也就罷了,他這孩子竟興致勃勃的打電話來說約她去過建軍節?
直把洪維維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直接掛電話,省的他再說出什麽讓她哭笑不得的話來。
結果沒隔兩分鍾,電話執著的響起,洪維維想也不想就按了掛機鍵,她暗想,這回該消停了吧?
結果沒消停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把洪維維的睡意消磨殆盡。她恨恨的接起電話,沒好氣道:“我沒空!”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錯愕的“啊?”了一聲,然後才道:“嗬嗬,你怎麽知道我要約你啊?”
洪維維一愣,那個聲音不是張亮,而是儒雅男高勝寒!
當即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哦哦,沒有,那個,我不知道是你打我電話,高總監,有什麽事情麽?”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我搞到了兩張球賽的票,不知道你感興趣不?”
洪維維一聽是球賽,直接把約會這個主題忽略了,下意識問道:“什麽球賽啊?”
“橄欖球,七人製錦標賽,有興趣麽?”
橄欖球??傳說中的七人製錦標賽?洪維維早有耳聞,隻是雖然垂涎卻也知道這種球賽不是誰都能買到票的,像她這種平頭老百姓能夠看看電視過過幹癮已經很好了。
這樣難買的球票高勝寒竟然要請她去看?額……“那個,球票多少錢啊?”要是2000以下就狠心破費一把吧!
高勝寒聞言,輕聲笑了起來:“客戶送的,不要錢,我找不到人一起去看,就問問你喜不喜歡。”
洪維維心裏一樂,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天上砸下來的餡餅?女流氓語錄之一:有便宜不占那還是流氓麽?
當即不客氣道:“那就不客氣了,太謝謝你了,高總監。”
掛了電話,洪維維樂的在榻榻米上打了幾個滾,然後定定的看著床頭的橄欖球海報。上麵沒有任何明星,隻有一個在火中燃燒的橄欖球,宣泄著熱情和彪悍的力量!洪維維覺得所有的球類運動中隻有橄欖球這種強悍的運動適合她,所以這麽多年來,若是看比賽,隻會關注橄欖球。
隻是卻從沒有機會看過現場,這下夙願得償,心裏不知有多美。
這時候洪媽從臥室裏走了出來,見洪維維心情極好,便討好道:“洪子,啥事兒心情這麽好啊?早飯想吃什麽?”
洪維維的笑容慢慢僵住,似乎很不習慣這種親昵的狀態,雖然心裏明白自己不該這樣對待洪媽,卻總過不了心裏那坎,於是淡淡點頭說:“隨便吧!”就躲去洗手間洗臉刷牙了。
周一上班的時候,洪維維剛進車間小陳就湊了上來神秘兮兮道:“洪姐,你來啦?”
“嗯。”
“洪姐,外麵熱不?”
洪維維瞧他臉上寫滿“我有陰謀”的字樣,當即反問道:“你從地裏麵蹦出來的?不是從外麵走進來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不會感覺?
小陳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也不再繞彎子了,直接問道:“今天沈公子會來上班吧?”
洪維維一愣,那廝來不來上班她怎麽知道?便道:“自己問他去!”小陳似乎還想說什麽,洪維維未等他開口便把隨手拿來的報紙掌了下他的嘴,煩道:“大清早的磨磨唧唧幹嘛?老娘又不是那廝的保姆,他來不來上班我怎麽知道?!”
結果,這隻是一個開頭。
車間裏其他幾人見沈公子遲遲不來紛紛旁敲側擊的追問著洪維維,她就納悶了:這沈公子到底使了啥迷魂記,怎麽車間裏那麽多大老爺們都追著他跑呢?
最後被他們煩的沒招了,洪維維隻好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誰讓她是他直屬上級呢?作為上級關心下下級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起,洪維維言語不善道:“沈公子,你丫也太囂張了吧?別以為上頭有人罩著你,你想不來就能不來,翹班也該有個限度吧?”
本以為會得到他那招牌耍賴的賊笑,結果卻是一連串虛弱的咳嗽。
洪維維一愣,斂了玩笑話正經道:“沈公子,你咋了?怎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沈公子低淺的笑了起來,卻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咳嗽:“那哪能叫要死不活呢?那叫欲仙欲死好不好?咳咳……”
“我呸!車間裏小陳他們非讓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啥時候來上班啊?”
“不死的話我就來上班……&¥#……媽媽……”洪維維聽的不甚清楚,後麵似乎是一連串呢喃,但最後的“媽媽”卻是聽得清楚,她心裏暗驚:不是說禍害遺千年麽?怎麽沈流氓這廝也會生病麽?
剛想問他情況如何,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音。
直到下班洪維維心裏仍是忍不住記掛著這事兒,想起上次沈痞子骨折那回似乎和家裏人關係不和,心裏便有種憐惜的感覺,自己不也正和洪媽鬧矛盾麽?
於是趁下班的時候去檔案室查了沈公子的暫住地,決定晚上去看看他,省得他死了也沒個人知道!好歹也算相識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