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分,洪維維仍是有些頭大,想著晚上好好和洪媽磨嘰磨嘰,看看能不能不去相親。
剛和小**走出大樓外,一輛紮眼的破奧拓映入眼簾。
洪維維對這輛車印象太過深刻,立馬就認出這是沈公子的車,當下左眼一跳:不是吧?又來找她麻煩?
不過想到那天她大勝而歸,心理的晦氣便一掃而光,她又沒欠他什麽,要是他再敢來惹事,她一定讓他後悔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洪維維拳頭捏緊,挽著她的單安然弱弱的扯了扯洪維維的衣袖:“不過是相次親,你千萬別衝動哈!”然後拉過洪維維的挎包,檢查其有沒有帶什麽危險物品,諸如扳手、榔頭之類的。
還好還好,除了一把略顯巨型的剪指甲刀,沒啥危險物品,單安然把包還給洪維維,鬆了口氣。
綱要抬腿邁步走,卻發現洪維維紋絲不動的定在原地,目光冒火的看向前往,單安然回頭一看,咦?卓一辰的兄弟?
單細胞大腦的她隻想到了沈公子是“卓一辰的兄弟”,絲毫沒想起沈公子是洪維維的仇人,於是乎,迎上一臉笑嘻嘻的沈公子,揮手道:“呀!好巧哦!你怎麽在這裏啊?”
沈公子單腳踩著一級台階,正好與洪維維她們平視道:“特意來的,找你好姐妹!”
“是嗎?找她幹嘛啊?”單安然依舊脫線中,絲毫沒意識到沈公子口中的她的好姐妹就是正黑著一張臉站在一旁的洪維維。
“找她玩唄!”沈公子倒是配合得很,明明正主在一旁對其怒視凶凶,卻還能保持著笑臉回答單安然的脫線問題。
洪維維再也忍受不了單安然的白癡行為,一把拉過她,便往公交車站走去,步伐矯健堪比競走,似乎身後有一隻巨大無比吐著粘液的惡心綠毛蟲!不過在她看來,也的確如此,隻有“過之”,絲毫沒有“不及”。
沈公子緊走兩步追上:“哎,洪維維,我特意來找你的!你怎麽就走了呢?”
絕對不理!
沈公子倒是不追了,突然拉大嗓門喊道:“洪維維!你要是再不停,我就喊咯!讓你們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叫維——維——豆——”“奶”字未出口,洪維維已然一個急轉彎,然後停在了沈公子麵前:“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糾纏我,我給你陪葬我也要滅了你!!!”
沈公子似乎想故意惡心洪維維,用手摸了摸腋窩又湊在鼻子那兒聞了聞,皺眉道:“我又不是要追你,糾纏你幹嘛?”
“那你就離我遠點!有多遠滾多遠!!!”
單安然隨後跟上,看見洪維維和沈公子劍拔弩張的模樣,終於恍然大悟:“啊?沈公子你要找的人是洪維維啊?”
“是啊,美女你幫我勸勸你姐妹,讓她對我溫柔點唄!”沈公子立刻腆著臉衝單安然討好的一笑。
單安然總算反應過來了眼前這沈公子和洪維維是多麽的勢不兩立,雖然他是卓一辰的好兄弟,但洪維維也是自己的好姐妹,因此……她決定,不幫!額,準確的來說是:中立!
於是搖搖頭,故作為難道:“不行,你們倆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你們當我不存在好了,嘿。”然後就閃到了洪維維的身後。
洪維維瞪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重新落到沈公子身上,憤怒的目光漸漸變成無奈,歎了口氣候道:“我覺得咱兩吧最好跟太陽和月亮似地,永不見麵,這樣世界才會和諧。我還覺得吧,上次在富貴魚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你要是還搞不清楚,來,向後轉,齊步走,站在大馬路中間,會有人讓你徹底解脫的!”
沈公子竟然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罵,反而“嘿嘿”一笑:“對啊,我就是因為太清楚上次富貴魚的賭約了,所以才來找你的。我不輸了麽?我也不是敢賭不敢輸的人,既然輸了就要遵守賭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老大了!”
洪維維一愣,隨即想起N多個被沈公子忽悠的慘不忍睹的畫麵,於是一叉腰,也不管會不會被其他同事看到,直接開吼:“你丫以為我傻呢?你沈公子的話要是能信,中國人直接叫韓國一聲祖宗得了!”話畢,再不理會沈公子,瞥見85路慢慢停靠車站,洪維維一把拉過單安然,蹬蹬蹬,就擠上了公交車,靠窗坐定後,見沈公子一隻手扒進了窗子,似乎還要說什麽,洪維維瞪眼比了個口型:g-u-n——gun滾後,一把將窗子推上,狠狠夾了了下沈公子的手。
坐在一側的單安然瞧著如掠影般往後倒去正捂著手哇哇亂叫的沈公子,一臉同情,本想替他辨白幾句,但餘光一瞅見洪維維黑臭無比的表情,立刻識相的將話吞進了肚子了。
洪維維暗想,這下總算甩掉這個惡心的死痞子了吧,結果,公交車溫溫吞吞剛駛了一站,洪維維就透過窗外看見了沈公子的那輛破奧拓。當然,還有不停單手揮舞著示意洪維維下車的沈公子。
洪維維已經找不出任何形容詞能夠描述她此刻的心情了,隻想著如果手裏有一枚魚雷啥的玩意兒,她肯定立馬就瞄準了那個比大頭蒼蠅還討人厭的沈痞子!然後?然後——世界安靜了……
當然,洪維維充其量也就隻是在腦子裏yy一下,畢竟她也是一受過幾年高等教育的青年,思想流氓了點,基本法製還是知道的,說到底,流氓歸流氓,但流氓也是有原則的,殺人越貨的事情流氓可不幹,不然就不叫流氓了,該叫強盜!
可是,當女流氓遇上沈公子,那麽一切的不確定因素將紛紛爆發。
沒一會兒,85路公交車上的乘客都被一個及其不和諧的聲音吸引,然後紛紛往窗外瞅去。目光掃視了一圈後,全都聚焦在沈公子的奧拓身上,原來那是聲音的來源之處。
“洪維維!85路公交車上的乘客洪維維,我告訴你,你就算躲到蟹洞裏我也會把你找出來的!你快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洪維維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擴音麥的沈公子,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廝怎麽能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並且還有這種車上裝麥的惡趣味??
洪維維一邊小心肝抽搐著,一邊耳朵裏還要飽受沈公子的聲音摧殘,而車廂裏的人都紛紛竊語起來:“是我們車上嗎?誰啊誰啊?是不是求婚啊?555,好浪漫哦!”“……”“那男的長的還可以嘛,就是開的車太破了。”……“這女的怎麽還不下車啊?真惡心哦……你說是哪個女的啊?是那邊那個嗎?”……
單安然在一旁弱弱的聽著眾人的評論,然後用最不起眼的方式掐了下洪維維,嘴型絲毫不動的低聲道:“你要不下車吧,談談清楚,車上的人都在看我們這裏呢……”
洪維維心裏憋氣,聞言沒好氣道:“我幹嘛要下去?呀呀呸的!當老娘我好欺負是吧?行,他臉皮厚是吧?那就讓他繼續演猴子好了!咱們別理他!”
說話的分貝絕對不低,於是話音剛落,剛剛還鬧哄哄的車廂一下子鴉雀無聲,眾人以各種含義莫名的眼神看向洪維維,不過,洪維維是誰?會在乎這麽幾個人的眼光嗎?她心裏暗忖道:丫的,和我比臉皮厚是吧?Who怕whoandyou怕me!!
到站,起身,怒掃了一眼車廂內八卦人員,下車,一氣嗬成,剛要進小區,就被沈公子雙手攔住:“洪維維,你也太狠了!我服了!”
“沈公子,你丫要再跟著我,我就告你性騷擾!!!你說你就算頭腦欠佳但至少四肢健全,不去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非顛兒顛兒跟在我屁股後麵算怎麽回事?你丫有空老娘沒空!給我閃一邊去!!”
洪維維怒火噴薄的罵完,沈公子終於收起了一臉不正經的笑意:“行!洪維維,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壓根就不信你的酒量好過我!這裏麵肯定有小九九,我也不說你作弊了,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靠!他混跡酒桌多少年了?會輸給一個女人?雖然這女人彪悍了一點,但也是一個女人!沈公子酒醒後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憋屈越覺得哪裏不對勁,這不,第二天就找來了。隻是沒想到洪維維這女人這麽不待見他,不就是之前有點不愉快麽?他都不計較差點斷子絕孫了她還計較個什麽勁?敢情這世上所有女人都是這副德行,難弄的很!
洪維維沒想到沈公子是為了這事兒來的,雖然他屢屢不按常規出牌,她應該有些抗生素在體內了,不過還是忍不住錯愕了一下:丫的!就這麽個小事兒,犯得著跟通緝犯人一樣拿大喇叭喊麽?
當下臉一沉:“祖傳秘方!恕不外傳!”說完,拉著單安然就往裏走。
單安然被兩人的對話繞的雲裏霧裏的,她和女流氓這麽多年交情,她咋不知道有啥子祖傳秘方呢?
沈公子見她又要走,氣急敗壞的一屁股坐在小區門口,不讓她們進去:“你說你們女人怎麽那麽沒勁兒呢?說兩句就走,說兩句就走,劉翔來追你們都嫌費勁!”
洪維維低頭看著一臉癩皮狗模樣的沈公子,真真叫無語問天,感歎造物主的偉大,咋能造出來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