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回家後,沈公子依舊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

洪維維實在看不下去了,猛的扔了一個抱枕過去,不解道:“不就今天沒注冊成麽?明天再去不就得了,有必要跟蔫了的茄子一樣麽?老娘還沒發火,你倒先來事了?!”

“當然有必要!”一直挺屍狀的沈公子聞言,猛的坐起,昂頭道,“你要是突然又不想結婚了怎麽辦?!我自己的媳婦兒我自己不著緊,還能有誰替我著緊?”

一席話說的洪維維感慨不已,想起之前自己三番兩次的變卦,心頭生出絲絲的自責,於是她坐到他身邊,用手摸了下他的頭緩聲道:“我能跑哪兒去?”

沈公子反手就把她抱在懷裏,用一種撒嬌的口吻呢喃道:“你要是跑了,就算跑到螃蟹洞裏我也要把你給揪出來!”

洪維維的心一下子就順著他低哼般的尾音軟成了一片海……

注冊遭遇停電風波過去後,倆人總算是在十一月一號注冊成為了合法夫妻。

沈公子得意洋洋的捧著紅本子半天樂不可支的嘿嘿直笑,最後跑去影樓買了個相框,把他倆的結婚證裱了起來掛在牆上。

因為沈公子的堅持,沈母答應婚宴簡辦,一概不請商政界的朋友,隻把親朋好友邀來。但沈公子父親這邊幾乎沒什麽人,而他母親這邊早先時候也斷的差不多了,因此也沒多少人。倒是洪維維這邊,無論是近親還是遠鄰,幾乎小半個小鎮上的人都被沈母用公司的專車把他們接了來。

酒店選在了富貴魚,算是他倆的“老地方”。其餘的一切都由雙方家長操辦,但這婚紗照必須得他們親自上場。

可是,甜蜜的婚紗照愣是照出了一頓火氣。

“這什麽衣服啊?前露後露的,老娘不穿!”

“這嘞得太緊了,老娘透不過去,不穿不穿!”

“人二婚才穿粉色呢,不穿不穿!”

“旗袍?別開玩笑了!一穿上挺個小肚子?不穿不穿!”

“哎,能不能別擦口紅?”

“你當我是猴子祖先啊,臉蛋擦得比人猴子屁股還紅!搞什麽搞啊?”

“……”

負責做伴娘的玫瑰和茉莉無奈的對視一眼,隻得急急找了沈公子過來救援。

“哎喲,媳婦兒,這是咋了?忍忍忍忍,充其量也就忍這一天,這些衣服相不中咱換,別生氣啊!一會兒穿上,就‘卡擦’這麽一下,就完事了,啊?”

洪維維苦著臉拽著沈公子的衣襟道:“不行!我不想照了,我惡心,我想吐!”

“別啊!這可是結婚三大事之一啊,就委屈一下,媳婦兒乖,就委屈那麽一下下,成麽?”

洪維維一翻白眼,依舊不願妥協,沈公子忙指揮玫瑰茉莉道:“快給你嫂子拿其他衣服去!”

洪維維懶洋洋掃了一眼,突然靈光一閃,如果……那豈不是很好玩?

未等玫瑰走遠,她便急急喊道:“玫瑰!等等——拿最小號的西服,然後拿最大號的婚紗,快去!”

眾人不解何意,直到洪維維兩眼冒光的看著一件加大版的抹胸拖地婚紗,然後直直的拿起往沈公子身上一頓筆畫,大家才算有點了然。

沈公子見狀,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慌忙推開那件婚紗問道:“幹嘛放我身上比劃?你想幹嘛?”

女流氓呲牙一笑:“嘿嘿,你說呢?”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非暴力無以解決,無新郎不怕新娘”,原本甜甜蜜蜜的婚紗照,就變成了一場喜劇。

沈公子別扭的提著婚紗裙擺,一張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洪維維把頭發全部盤起,梳了一個利落的發哥(周潤發)頭,合體的西服襯得她一身颯爽。

隻是……沈公子的胸前這一塊空空如也,實在是很沒有美感,洪維維眼光亂瞟,終於找到了一包紙巾,捏成兩個球後硬給他塞在了前胸的抹胸裏。啊哈……這樣總算飽滿了一點!

待她捯飭完畢,牽著一臉“嬌羞”狀的沈公子站在攝影師麵前,直把攝影師驚的差點摔了手中的相機。

不過,這一番“創舉”也算是激發了攝影師的靈感,驚嚇過後便是驚喜,急急的招呼倆人快點擺姿勢拍照,那種急切的架勢仿佛生怕那位一臉發黑的新郎突然甩手不幹似地。

這當然是鑒於他不知道咱女流氓的威風,不然又豈有這種擔心?

“哎,新郎……額,不對不對,是新娘……也不對,唉!就是那個穿婚紗的!你怎麽不笑呢?不笑怎麽拍?想想你們甜蜜的時光,給我一種幸福的感覺,please?”

“不行不行!太僵硬了,再來再來!”

……

沈公子恨恨的掃了一眼攝影師,心裏怨念不已:我靠!讓你丫穿這衣服你丫能笑出來?還幸福?放你@媽@的尾氣!

洪維維見沈公子一臉怨念的表情,心頭大爽,猛的攔腰一抱,屈膝向前,沈公子一個後下腰,正驚慌間,卻聞自家媳婦兒調笑的語調:“來,小妞,給大爺我笑一個!”

他欲笑還休,回眸,倆人的視線恰好對上……

那樣的瞬間,恰好洪維維滿眼愛意,恰好沈公子嬌羞含情……

攝影師極快的按下快門,這一副後來被稱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感天動地、何其唯美”並且懸掛在人影樓櫥窗裏流芳百世、供人敬仰的婚紗照就這樣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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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還有一更,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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