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嫁到

再怎麽說鳳洛也是鳳無霜的哥哥,也是她在鳳家唯一另眼相待的人,夜祗並不想和鳳洛交惡,雖然他很清楚鳳無霜心裏對這些“親人”其實是不屑一顧的。

壓好了被子,放下床帳,又開窗透透氣,看著夕陽慢慢灑進來,夜祗這才轉頭朝屋外走去。

鳳洛就站在門口,冷眼瞧著他的一舉一動,倒也沒有開口催促,隻是看他的臉色……明顯是不待見夜祗的。

夜祗走出房間,又轉身關了門,指了指另一邊,“我們過去聊。”

鳳洛無異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偏角,確定說話聲不會驚擾到鳳無霜之後,夜祗才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鳳洛冷冷的看了他片刻,突然揮起拳頭,惡狠狠的照著他側臉就是一拳!

本來以鳳洛的實力完全沒可能打到他,隻是夜祗根本沒打算躲,因此硬生生的吃了一拳頭,打得他半邊臉都側了過去,整個人踉蹌著後退兩步,嘴角立刻崩裂,血絲慢慢落下來。

“嘖,還挺疼的。”夜祗穩住身體,抬手擦了擦嘴角,看著手背上的血紅絲線有些苦笑,如果他記得沒錯,這還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吃人拳頭吧。

看在他身體裏有一半丫頭的血,這一拳……他忍了。

夜祗忍了,但明顯有人不想忍。

“你個混蛋!”鳳洛冷眼看著他,即便是發怒也不改他冷淡理智的本性,頂多是聲音切齒了點,“看你把三妹折騰成了什麽樣子!”

夜祗放下手,“很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他真不是有心要這麽折騰那丫頭,他隻是把持不住而已,一不小心就過分了。

“哼!”鳳洛冷哼,表情有些不忿和惱怒——純粹以哥哥的角度,“現在吃都吃完了,還有什麽有心不有心的,三妹還未滿十五歲,你一沒下聘二沒迎親,就這麽毀了她的名聲?”

“我會負責。”夜祗清楚鳳洛的意思,雖然他覺得這種承諾有他和鳳無霜兩人清楚就夠了,但看在鳳洛怎麽也是無霜哥哥的份上,他還是多保證了一層。“她會是我唯一的女人,該有的名分和婚禮我會補上,絕不負她!”

他毫不猶豫的保證讓鳳洛的臉色稍緩,同為男人,同為心中有所忠愛的男人,鳳洛自信他還是能看出夜祗這話是敷衍還是真心。

有承諾就好,畢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他作為哥哥也不過是擔心自己神經大條的妹妹被人吃幹抹淨卻什麽也撈不著,既然夜祗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指責什麽。

但是……

這種婚前偷吃的行為,還是讓鳳洛很不爽!特別是在鳳無霜被折騰得一天一夜沒法下床的情況下!

像是看出了他憤惱的所在,夜祗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理虧。

這畢竟不是理念開放的現代,一個姑娘家婚前就和男人上床,這若是傳出去,光是輿論壓力就可以逼死一個人了。

雖然鳳洛和夜祗都清楚以鳳無霜的性格很可能壓根不在意這些,但是出於心底的維護情節,兩人都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但是現在木已成舟,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連生米都差點煮成爆米花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鳳洛也在糾結這一點,但是糾結來糾結去,最後的結果卻不過是他和夜祗瞪了半天怒眼,最後隻能丟下一句“下不為例”,然後轉頭離去。

夜祗應的很幹脆,心裏卻不以為然——已經有了第一次,那麽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這種找死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自個兒在心裏嘟囔幾句就好,該做的表麵功夫還得做,他可不想鳳無霜為難——即便知道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在粗神經的她身上。

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鳳無霜還沒醒,但是床帳卻被撩了起來,床邊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夜祗的臉瞬間變成了鍋底,大跨步的衝進房內,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扯到一邊,冷冰冰的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說著,他側頭打量此刻毫無反抗之力的鳳無霜,確定她和自己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方才鬆了口氣。

帝梟的鍋底臉絲毫不比他好看,見此冷笑著嘲諷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無恥嗎?”

居然趁著無霜因為婁月的事情心情不佳乘虛而入,簡直無恥之極!

“無恥?”夜祗回過頭來,嘴角含了抹挑釁的笑,“兩夫妻情到濃時所做的事情,在你眼裏這叫無恥?還是說第一立麵上的人都和你一樣,就喜歡窺視別人的女人?”

“夫妻?你們什麽時候是夫妻了?!死皮賴臉也要有個限度!我可從來沒聽無霜說她什麽時候嫁給你了!”或許是被戳破了心裏某個隱藏的地方,帝梟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表情冷冽,口吻嘲諷而尖銳。

“我們很早就是夫妻了,就算以前是無名無實,那現在也是無名有實了。”夜祗出於意料的淡定優雅,甚至好心情的彈了彈略有皺褶的衣袍,斜眼睨著他,似笑非笑的道:“前天晚上,你不是聽到了某些不該聽到的聲音嗎?還不死心?非要她懷上我的孩子你才肯知難而退嗎?”

不知是哪一句話刺到了帝梟的痛腳,使得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起來,牙關咬得嘎嘣直響,卻愣是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在鳳無霜麵前,夜祗的籌碼比他多出太多了。

無論是相逢的時間相處的時日、還是彼此的默契和信任,夜祗在鳳無霜心中絕對要比他這個敵友不明的人重要的多,更何況他們還……

前晚傳入他耳中的、女子細碎如小貓般的喘息嬌吟曆曆如新,他甚至能想象那天緊閉的房門後,她是以何種嫵媚的風采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嬌喘綻放,那樣的聲音和場麵,仿佛一把尖利的刀,活生生剜掉心頭的某一個角落,雖不到鮮血淋漓的慘烈,然而疼痛卻終歸無法避免。

在夜祗似笑非笑的表情下,帝梟終於轉身,隱忍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