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嫁到
“呀!”鳳魑驚叫一聲,身子本能的往後一倒,危機之時反應格外迅猛,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閃躲開來。
但即便如此,他的速度又如何及得上作為攻擊者的隨鳳?
隨著嗤啦一聲,皮肉綻開的聲音,鳳魑痛叫一聲,本能的伸手握住脖子,整個人踉蹌的到後倒退,一下子退了好幾米,這才勉強穩住腳步,驚魂未定的看著根本就沒打算步步緊逼的黑衣女子。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蒼白著臉,鮮血漸漸從被劃開的脖頸處溢出,順著他五指的縫隙往外流淌。
隻差一步,若他躲閃的動作再稍微慢那麽一點,隨鳳那一刀絕對可以讓他腦袋搬家!
一出手就是殺招,還來的如此犀利,鳳魑又驚又怒又不解。
他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更談不上曾經得罪過她,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瘋婆子一出手就要殺人?
鳳魑的眼睛裏,分分明明的寫著他心中憋屈的怒火,咬著牙關,脖頸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痛,越發加深了他的惱怒。
隨鳳冷冷的一哼,偏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匕首。
雪亮的刃,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依然有極度刺目的寒光
一縷鮮血順著刀刃上的血槽慢慢流淌,從鋒利的刃間,滴落在地上。
“問閻羅去吧。”森然到毫無理由的聲音,隨鳳猛地握起匕首,風馳電掣的朝他衝了過去。
黑衣如夜,眼眸如刀,女子的身形快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風馳而前,殘影在半空中模糊,雪亮的匕首射出森然的光,帶來駭人心神的鋪天殺意。
快!極致的快!
快到所有人都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快到連帝梟都被嚇了一跳。
所有人幾乎隻看到一串黑影刷的一下衝了過去,空氣中漂浮著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匕首反光,冷意卻遠遠不及女子森然的眼。
嗤啦——
匕首劃破皮肉,衣料破碎,翻飛如蝶。
鳳魑猛地痛吼一聲,聲音就像是受了傷的猛獸,困而無力掙紮,隨著黑衣女子飄然躍起,卷動疾風的後旋踢如同安裝了定位雷達一樣,精準的吻上鳳魑的側臉。
又是一聲痛吼,卻已經不複之前的淒厲尖銳。
鳳魑的身體好似一隻落敗了風箏,被一腳踢的倒飛出去,足足好幾米的距離,才砰的一身砸在地上,塵土四濺,他半晌沒能爬起來,卻有鮮血不斷蔓延在身下幹枯的地麵上,好似海綿遇上了水,眨眼便被吸允的一幹二淨。
隨鳳的身形慢慢從半空中落下來,黑衣如墨,矯健靈活的如同一隻春燕。
眾人齊齊傻眼了。
這什麽情況?
鳳魑護法……三星天幻師……
才一個照麵不到,就被這黑衣女子一腳踹飛了?
臥槽!差距敢不敢更大一點?!
除了帝梟三人之外,在場的天階強者隻有鳳魑、蘇城和藍電三人,可惜眼下鳳魑被人一招撂倒,蘇城幾人卻連對方是如何動手的都沒有看清。
隻看到,她腳一伸,鳳魑被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一下子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如果不是了解鳳魑是何種個性的人,估計十有八九會懷疑——他丫的不是在演戲吧?
反應過來之後,蘇城幾人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著隨鳳閑庭漫步一般的背影,忍不住後退了一兩步。
這女人……好強!
她是哪裏蹦出來的?鳳魑護法什麽時候招惹上這樣的對手了?
別說是他們,連鳳魑自己都不知道。
從進入靈幻師到現在?,足足幾十年,鳳魑都沒有受過這麽嚴重的傷。
明明隻是被踢了一腳,全身卻摔的就像散了架,稍微一動,都疼的齜牙咧嘴。
口腔裏有粘稠的腥氣,鳳魑掙紮了好半晌,才勉強支起半邊身子,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帶著血沫的唾液,紅白交錯中,兩顆白慘慘的槽牙安安靜靜的落在泡沫之中,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而他撐起了身子,其餘人才看清,原來之前那黑衣女人的兩刀,一道劃在他脖頸上,一道劃在他胸口。
脖頸處的傷還算好,畢竟他反應迅速,隻傷及了表皮,並無大礙。
但是胸口那一道卻是不妙,黑衣女子似乎看穿了他的躲閃角度,外人感覺不出來,但是鳳魑自己卻清楚無比,那種驚恐與驚懼交錯的感覺,就像是他在下意識的閃躲之後,突然發現隨鳳的匕首早已經在他躲閃後的位置上等著他一樣。
不甚清脆的一聲,銀光刺的他幾欲流淚,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清楚的聽到自己胸前衣料被惡狠狠劃破的聲音。
血腥彌漫,疼痛如同驚濤駭浪的潮,瞬間將他淹沒。
再低頭看看傷口,隻見狹長的一道,從右邊肩膀,斜斜往下,不知道是不是隨鳳故意的,那傷口的尾端不偏不倚,正好在心髒上方,又是隻差一點點,便能取了他的命。
鳳魑又驚又恐,突然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一件事——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的直覺,他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這樣的感覺非常久違了,就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他以一個大幻師的身份去仰望天階的高度,那種天地之差,絲毫不亞於現在。
不,或許現在這種感覺,比那個時候,還要來的強烈!
鳳魑臉色驚懼又慌亂,想通了這一點,可是除了讓他越發恐懼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對方明顯是想衝著他的命來的,但是他又如何能甘心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殺?
他還年輕,還不到六十歲,甚至還沒有娶妻生子……
他怎麽能死?
求生欲空前強烈,促使著鳳魑連傷口都顧不上多照顧,吃力的抬起頭,極度不甘心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眼神輕蔑而望的黑衣女子,咬咬牙,終是忍不住恨的滿心扭曲。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