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級貴賓區出來後,熊熊的怒火在姬萱的胸中不斷燃燒,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方才努力隱忍下怒意,幾乎造成內傷。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動慕紫煙分毫,甚至她隻須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要了她的命。

這就是強者與弱者之間的差別。

想要變強的心,更加迫切!

身邊經過的人都向她投來嘲笑的目光,她相信自己此刻的臉上一定紅腫得可笑,慕紫煙給的三個耳光無聲卻勁力十足,就連她的牙根都有幾分鬆動。

該死的慕紫煙,她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今夜,她不能再頂著這張可笑的臉出席拍賣會,可是她也不想就這麽輕易放過慕紫煙,忍受這口惡氣。

經過一個普通貴賓單間,偶爾聽到兩名女子的爭論聲,姬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聖女那賤女人,老將自己當成聖子大人的未婚妻,真不知害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

“我剛剛去後麵打聽了,聽說今晚有一支紫玉製成的玉簫將會拍賣,那賤人的名字裏就帶了個紫字,我料定她一定會將玉簫拍賣下來,送給聖子大人做為十九歲生辰的禮物。我們一會兒用爹給我們的一億晶卡將玉簫拍下來,然後送給聖子大人,氣死那臭賤人!我相信聖子大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那怎麽行?爹給我們一億晶卡是用來買鳳梟古劍的,萬一讓爹知道我們拿它去買玉簫,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姐,你怕什麽?爹最多就是罵我們幾句,難道他還能殺了自己的女兒不成?再說了,爹今晚去了二王子殿下那裏赴宴,是他吩咐我們姐妹倆替他競拍古劍的,他根本不會知道現場的情況。到時候我們就說古劍被人拍走了,爹不是一直想和神女宮拉好關係嗎,我們是為了飛鷹幫的前途著想,這才重金買下玉簫,討好聖子大人。我相信爹一定不會怪罪我們,反而還可能稱讚我們呢。”

“真的好嗎?”

“放心,有事我擔著。”

姬萱摸著下巴,停在單間門口。原來是飛鷹幫幫主的女兒,而且還是墨九天的崇慕者,這下好,她們的目的倒是一致的。

拍下玉簫,讓聖女的心願落空,這的確是個報複她的好主意!

眼珠子一轉,姬萱輕叩房門。

“誰啊?不知道這裏是貴賓區嗎?”

隨著一聲嬌喝,房門打開,露出一張嬌俏可人的臉蛋來。聽她的聲音,應該是妹妹,長得倒是不錯,難怪癡心妄想著想討墨九天的歡心。

“你是什麽人?找我們有事?”對方看到姬萱一臉的紅腫,秀眉皺了皺,驚疑地打量著她。

“兩位一定是飛鷹幫的千金小姐吧?在下仰慕飛鷹幫幫主已久,方才無意間聽到你們的談話,在下有意與你們合作一起對付聖女,不知道二位小姐以為如何?”

姐妹倆詫異地相互對望了一眼,姐姐上前謹慎地看了看門外,發現走道上隻有姬萱一人,她才壓低聲音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姬萱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紅腫,哀怨地說道:“兩位姑娘看到了吧?我臉上的傷就是拜聖女所賜,我不過是想看一眼傳聞中的聖女究竟長什麽模樣,誰知她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三個耳光,實在是欺人太甚!”

“唉,我以前一直聽人說神女宮的聖女是天下第一美人,性情溫和善良,跟天上下凡的神仙一般。可是今日親眼見到,才知傳聞不實,她哪裏是什麽仙女下凡,根本就是母夜叉。在我看來,她連兩位姑娘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兩位姑娘才配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第二的美人兒。”

姐妹倆聽著她奉承之言,頓時笑開了花,熱情地將她請進了單間。

“公子謬讚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姐妹倆暗地裏打量著她,雖說她的臉是紅腫了些,但整體看來還是個英俊出色的少年,她們對她很有好感。

姬萱也不客氣,跟著兩人進了單間,優雅地作了一揖,回道:“在下荀墨,是趙國人,家裏是行商的,有些小積蓄。今夜來到劍道閣,一來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合意的物品拍賣,二來是想交幾個朋友。你們也知道的,行商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交遊廣闊,朋友多了,這生意自然也就來了。”

“今日有幸能認識二位小姐,是在下的榮幸。一會兒兩位要是看中什麽合意的小東西,盡管跟在下說,就當是在下送給二位的見麵禮。”

姐妹倆一聽她要送禮物,相視一笑,心裏更加愉悅。

姐姐比較矜持些,假作推辭道:“這怎麽好意思,初次見麵,怎麽能讓公子破費呢?”

姬萱大大咧咧地甩甩手道:“唉,朋友相交重在情義,怎麽能拿金錢來衡量?再說了,現在我們有了共同要對付的敵人,自然更該同舟共濟。在下別的沒有,隻有用不完的銀子,要對付聖女,還得靠兩位小姐的聰明才智。至於在下嘛,這張臉被打成這樣,實在不好出麵競標,就隻能出銀子了。”

“這個好說,一會兒競標時,由我和姐姐出麵就行。我們姐妹倆今日帶的銀子不多,一會兒要是不夠數……公子知道的,神女宮財力雄厚,我怕到時候聖女孤注一擲,跟我們死拚到底……”

妹妹說話斷斷續續,這其中的涵義不言自明,就是說一會兒競拍的時候,她們競價,姬萱結賬。她打得好算盤,以為姬萱真是二百五,隨她們敲詐。

姬萱也不急,豪氣地一拍桌子道:“二位姑娘盡管放心標價,銀子在下有的是,今夜不能將聖女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我就不姓荀!”

她這模樣,像極了二世祖,隻為了出口氣而一擲千金。

倘若她們姐妹競標成功,她自然不會自己掏腰包,反正出麵競標的人是她們。倘若輸了,她最多不姓荀,反正她的祖宗本來就不姓荀,所以可以不負責任。

最重要的是,這場競標下來,聖女一定會盯上這對姐妹,說不對還會向飛鷹幫開刀。最好他們兩邊相互掐架,鬥得你死我活,她才能更好地從中獲利。

無論成敗與否,她都是贏家。

姬萱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飛鷹幫的姐妹倆也樂得開懷,三人相談甚歡,就等著拍賣會開始。

在一段歌舞後,拍賣會終於開始,主持拍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頗有氣度。他的手輕輕一揚,拍賣會場的正中央徐徐升起一座水晶展台,片刻功夫,一把小巧的古樸的黑色匕首呈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大會的第一件拍賣品出現了。

台上錘音一響,中年男子滿麵笑容地環掃了現場一圈,渾厚的聲音娓娓說道:“各位,這是此次拍賣會第一件拍賣品,此匕首名為殘月,削鐵如泥,乃是中品的寒玉石所鑄,出自一名德高望重的鑄劍師之手。這件物品拍賣底價為十萬兩銀子,有需要的各位可以舉起你們手中的牌子,每亮一次牌,加碼至少一萬兩。”

簡單解說之後,拍賣師笑嗬嗬地拿起匕首,拔出匕首,輕輕一揮,空氣中竟然留下了一道森冷的青光。

一柄中品的匕首也有如此威力,看來這名鑄劍師傅的確很是了得。

不過姬萱對這匕首並不感興趣,而飛鷹幫的姐妹倆也興趣缺缺,兩人坐在窗口處,左右四顧,等待著下一件拍賣品的展出。而姬萱則在臉上蒙了塊紗巾,遮住了紅腫,這才靠近窗口處往外張望。誰也不會想到她會出現在飛鷹幫千金的單間裏,最多也隻是將她當作飛鷹幫的弟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