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親王看她的神色不對,問道:“太子殿下,發生什麽事了?”

她和贏徹之間的關係此刻還不宜公開,姬萱收斂了心神,回道:“秦王禪位了,將王位傳給了秦太子贏徹,莫將軍來問,我們燕國該如何針對此事做出反應。大家不妨都談談,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秦王易新君了?這個消息太過突然了!”四親王很是驚訝,隨即神色一變,嚴肅地說道,“聽聞贏徹此人十分冷酷,也很嗜戰,這兩年在秦國,他的贏字軍征戰匈奴,所向無敵。我擔心他此次登基稱王後不會安於國內,說不好會首先對燕趙兩國發動戰爭,我們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嗯,其他人的意見呢?”姬萱隻是認真聽著,不作任何評價。

姬傲修上前一步道:“父王說的不錯!不管贏徹到底有何舉動,我們燕國都必須整頓軍馬,加強防備,以防不測。如有必要,我們可以聯合趙國的軍隊,共擊秦軍!我相信趙王也一定會很願意跟我們合作,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是懂的,再說了,贏徹曾經在趙國為質多年,若要征戰,第一個想滅的恐怕就是趙國。”

姬萱微眯了眼,點頭道:“沒錯!我們能想到的,趙國的大臣們也一定能想到,至於跟趙國合作嘛……我們先整頓軍馬,靜觀其變!”

一抹詭異的笑容凝在了她的唇邊,下邊的姬傲海不由地歎息了聲,每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肯定又有人要倒黴了,隻不過這一次不知道輪到了誰。

有大臣道:“那麽太子殿下,我們是不是應該派遣一人前往秦國恭賀呢?按例,新君登位,其他各國都會派遣使臣前往恭賀,順便打探一下秦王的心意,我們才好做出相應的應對。”

姬萱摸了摸下巴,頷首道:“沒錯!使臣是必須要派遣的,而且人選一定要慎重……我決定,還是由本太子親自前往比較妥當!”

她一臉的正經之色,心底早已樂開了花,可以公費旅遊一趟不說,還能見到心上人,還能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太子殿下,此事怕是不妥吧?”有大臣擔憂地說道,“聽說贏徹其人很是冷血霸道,殺人如麻,萬一他對太子殿下您不利,怎麽辦?”

有大臣附和道:“對啊,太子殿下!現如今大王還在昏迷當中,燕國上下可都指望著太子殿下您了,您千萬不能隨意前往險地冒險,使臣的人選還是另派他人吧。”

“秦王有這麽可怕嗎?”聽到別人對贏徹如此評價,姬萱心裏有些不舒服。

四親王也上前勸道:“太子殿下,此事必須慎重,秦王對燕國的態度未明,你不可輕易前往冒險。此次出使秦國的重任,還是交給微臣,由微臣出麵比較妥當些。”

姬傲修搶著說道:“不,父王!還是讓孩兒去吧,孩兒也想會一會這位新的秦王,說不定日後就會在戰場上相遇。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孩兒想趁此機會,探一探秦王的真正實力。”

姬萱思索了下,此時七國的局勢因為秦國的新君登位正處於比較敏感的時期,她和贏徹之間的關係還不宜高調地公開,因為一旦他們之間的關係曝光了,那麽其他五國勢必會站成一線,來共同對付秦燕兩國。現在的燕國,還經不起這麽大規模的戰爭,而秦國也剛剛大定,也是消耗不起的,所以,她必須忍耐。

不能明著去,難道她還不能暗中跟著使臣的隊伍去嗎?打定了主意後,她揚聲說道:“嗯,大家說的也有道理。那麽此次的出使秦國的事,就全權交給姬大將軍。”

從朝堂上歸來,姬萱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消退過,換阿九的話說,某人正在發/春當中,生人勿近!

“慕容,人家有心事,你就聽我說說嘛。”聽完了阿九的嘲笑,姬萱又來纏著慕容白傾訴,沒辦法,除了他們兩個知情人,她實在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

慕容白一聽她這口吻,就有點想走人,他徑自飲著茶,沒做搭理。

“慕容,你說我喬裝打扮一下,跟著使臣的隊伍一起去秦國,好不好?”她摸著自己的一頭短發,有些煩惱,“我的頭發這麽短,該怎麽喬裝呢?換女裝,還是繼續穿男裝呢?慕容,你給我出出主意吧。”

慕容白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麽,就聽到她自言自語道:“還是穿男裝吧!這個發型不好配女裝……”

慕容白在綢帶底下翻了翻白眼,既然她已經有了主意,還來征詢他的意見做什麽?

“他見到我,會不會很驚訝?哈哈,我想一定會的吧!”她繼續傻笑著,憧憬地望著窗外,“哈哈,我都能想象得出他的表情來,一定很有趣!”

唉,女人啊——

慕容白感歎中。

姬萱臉上的笑容忽地一變,頗為哀怨地咒罵道:“這家夥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也不來封信告訴我一聲,難道寫一封信有這麽難嗎?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頓!”

你舍得嗎?

慕容白再次歎息,戀愛中的女人就是麻煩!

“啊,對了!我記得薊城也有一個劍道閣的分部,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信寄到那裏去呢?嗯,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哼,如果沒給我來信,你就死定了!”怒目一瞪後,接著是一連串的傻笑。

慕容白嘴角抽抽,很是同情贏徹,如果哪一天贏徹因為一封信死了,那真是千古奇冤了。

忽然一陣風飄過,她就這麽走了,跑得無影無蹤。

慕容白很是鬱悶,聽她說了這麽久,他貌似一句話也沒來得及發表,她就跑得沒蹤影了。真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利用完他就不搭理了,也好,沒人在他耳邊嘮叨,他也圖個安靜。

姬萱心情愉快地往府外走,臨出門的時候,趙潯從後麵追了上來,這幾日他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了,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這一切的功勞除了慕容憐情的醫治外,也離不開她獻血之功。

“小萱,聽說……聽說你要給我辦生辰宴會?”趙潯的表情有些別扭,紅潤的麵頰上一雙鳳目閃亮閃亮的,唇邊盡是竊喜的笑意。

“啊,對啊!”那還不是為了找個由頭,公開斂財嘛,要不然她何必整這麽麻煩的事?

趙潯卻是欣喜萬分,忽然抓著她的手,道:“小萱,你對我真好!我以前那樣對你,你不但不怪我,還處處為我著想,甚至把自己的血給我喝,為我解毒,我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姬萱訕笑著掙脫了他的手,搖頭道:“你還是不要對我好,我會不習慣的!給你解毒是應該的,我們是同門嘛,至於給你辦生辰宴,那也是有原因的……”

“反正我不管這些!你能給我辦生辰宴,我就很高興了,至於你說過的要送我生辰禮物,其實……其實不用太名貴,隻要是你送的就行。”趙潯低頭抿著笑,看著自己的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竊喜之色溢於言表。

姬萱抬手,抹了一把汗,心說,她也沒打算送什麽貴重的禮物啊。想當初墨九天生日的時候,她也隻送了一隻幾兩銀子的玉兔,難道他的規格還想超出人家聖子大人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