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的心可真黑,連自己的老子都下得了手!”軒轅劍伸手撈起姬衝的後領,將他跟小雞一般丟到了一邊,“瞪什麽瞪?我說你小子要下毒就快點,磨磨蹭蹭的,這下悔了吧?”
“跟他廢什麽話?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軒轅殤劍眉一挺,兩道寒光自眉下迸射,嚇得姬衝兩眼凸凸,差點昏過去。
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平白無故裏冒出來這麽三個人?
被點了啞穴,姬衝無法出聲,心裏的恐懼和憤恨直往外冒。
“說得有道理!隻要他死了,那麽燕國的王位就是小師弟的!大哥你肩負著保護小師弟的責任,若是能替她除去這一心頭大患,也不罔顧你當初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立下的誓言。”軒轅劍手中的劍在姬衝的跟前晃了幾圈後,才慢慢悠悠地說道。
軒轅殤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嗬斥道:“別跟我提什麽誓言!想要讓我軒轅殤徹底臣服效忠,那麽就得有能讓我心服口服的本事!”
“你都敗人家手裏好幾回了,還不服?”軒轅劍也隻敢在心裏小聲嘀咕,他的劍尖一轉,點在了姬衝的眉心處,撇嘴道,“話說回來,他怎麽說都是小師弟的親弟弟,他的生死不如還是讓小師弟來決定吧。”
姬衝兩眼一翻白,直接昏死過去,這一次不是被嚇昏的,而是被他的一驚一乍給震昏過去。
“嘖嘖,就這膽量也想當一國之君?堂堂男兒還不如一個女子……”軒轅劍不屑地搖了搖頭,回劍入鞘,轉頭看向慕容憐情,“神醫,燕王怎麽樣了?”
“暫時還死不了!”慕容憐情起身,平靜的語調說道,“這其中另有陰謀,你們還是先想辦法去通知小萱,我在這裏守著。”
寶藍殿,大臣們的子嗣在蓮妃的傳召下,陸續到來。
眾人齊齊拜見過蓮妃後,又再一起拜見太子。
姬萱放下了酒杯,優雅的姿態托著下巴,細細地打量著眼前一眾男女。不可否認,燕國的一方水土很是養人,這其中俊男美女不在少數,而且個個身形高挑,眉目清朗。
“不錯!我燕國的後輩子弟中果然能人輩出,我這麽一掃過去,其中就有兩個突破藍竹的高手,還有四名綠竹高手,黃竹高手也不乏其數……”
經她這麽一稱讚,那幾名頗有成就的男子便趾高氣昂地抬首,在他們這些二世祖的圈子裏,能突破藍竹之境的確是已經很了不得了。平日裏無論他們走到哪裏,讚美之聲都跟到哪裏,或許談不上天才,但俊才之稱總是沒錯的。
這時候,姬萱忽然拍桌,又說了句:“很好、很好!”她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無形之中加了精神力波動,向著整個大殿無情地侵襲。
那些還在趾高氣昂中沾沾自喜的二世祖們立即摔個了底朝天,不止他們,滿朝的文武,無一例外地摔得東倒西歪,人仰馬翻,尤其是上座的蓮妃,姬萱更是給了她不少照顧,直接讓她從主位上順著階梯滾落。
大殿之中頓時慘叫連連。
想想,那可是劍聖高手的精神力攻擊,而且還是一個精神力超強的天才,那攻擊力不言而喻。
姬萱安然坐在座位上,淡然凝視著大殿之中的百態,心底暗笑。她的目光輕轉,視線落在了前方摔得一身狗趴的蓮妃身上,忍不住嗤笑出聲。
栽了滿頭的珠釵撒了一地,方才正要往嘴裏送的葡萄,蓮妃剛咬了一半,另一半還露在外邊,這一摔之後,壓扁榨汁的葡萄就緊貼在了她的唇上。她抬頭,察覺到有一抹汁噴到了鼻孔裏,兩眼齊齊往自己的嘴、鼻瞄,這一下,剛好讓姬萱看到她的鬥雞眼,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
“來人啊,來人啊!”蓮妃氣得嘴都歪了,狠狠地往姬萱這邊瞪。
“娘娘,您沒事吧?”摔倒在大殿兩側的宮女和侍者急忙跑了過去攙扶,
蓮妃勉強站起了身,用力推開侍者的攙扶,狠瞪著姬萱,責罵道:“姬萱,本宮以禮相待,你卻如此不識抬舉!別忘了,這裏可是燕宮,燕宮之中,除了大王,本宮的權勢最大。你不過是一個太子,見到本宮不跪拜不說,現在還敢如此放肆笑話本宮!本宮告訴你,倘若本宮不認你是太子,你就屁都不是!你說你是燕國太子,可你遠離燕國多年,誰能證明你就是太子?”
“哼哼,知道冒認太子的罪名嗎?”蓮妃冷笑連連,陰狠的眼神緊盯著姬萱,道,“這燕宮現如今是本宮說了算,本宮要你生你就生,本宮要你死你就死!”
姬萱冷眸一轉,輕笑了起來:“蓮妃娘娘莫不是喝多了,說醉話吧?第一,本太子什麽時候對娘娘你不敬了?你非我親娘,我為何要拜你?我怕娘娘你承受不起!”
蓮妃嘴角**得厲害,正想說什麽斥責,卻讓姬萱抬手給攔住了。
“第二,我剛剛不過是因為看到燕國有如此多的青年才俊,一時激動,忘乎所以,沒有掌控好自己的情緒,才導致意外發生而已。我何其無辜?難道不能為了燕國的前途而開心興奮嗎?”她委屈地攤了攤手掌,她真的好無辜啊,就好像是一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小心噴到了別人的飯菜裏,這是她的錯嗎?
你可真無辜啊!這是意外嗎?分明就是你看我們不順眼,所以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
大臣們心裏苦悶,不過同時,他們也感受到了她的強大,這樣的力量實在太可怕了。她完全沒有出手,隻是那麽大喝了一聲,就使得整個大殿的人人仰馬翻,這還了得?
他們哪裏知道什麽精神力不精神力的,隻知道此刻自己這些人性命算是全部掌控在她的手中了。更為鬱悶的是,他們的子女也都在這裏,這要惹毛了她,那他們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陰招啊,損招啊!他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她為何要將自己的子女們招來這裏了,那根本就是一場陰謀,在給他們自己掘墳呢!
“第三,你說我笑話你,這就更冤枉了。我這個人平常都是不苟言笑的!”姬萱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特意將頭伸出去,讓大家看個清楚,委屈道,“看到我眼角了沒?壓根就找不出一條笑紋來,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平日裏是很少笑的。可我為什麽會笑呢?”
她的語調一轉,隱忍著笑意再次瞄向衣冠不整的蓮妃,道:“這就是娘娘你的問題了!如果不是你身上這麽有喜感,哪裏能讓我這等不苟言笑的人破口大笑呢?說起來,這也是娘娘你有本事,換作別人,我還不一定能破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