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襯間,下麵的敲門聲響起:“柳侍衛,太子殿下來了。”
“什麽,太子殿下來了?穆兄,在下得出去迎接太子殿下,不宜久留,日後再來與穆兄舉杯痛飲。”原來這綠竹高手也是趙潯身邊的侍衛,卻不知他為何會同萬劍門的弟子混得如此熟絡。
等柳侍衛匆匆離去後,穆白一人懷抱兩名青樓女子,繼續飲酒享樂。
姬萱嘴角一扯,機會來了!
“啊——你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看到一名蒙麵人從天而降,青樓女子嚇得驚聲尖叫,二女抱在一起,渾身發顫。
而穆白的脖子上已被人架了一柄劍,不能挪動絲毫。他煞白著臉,好言說道:“好漢,有話好說,切勿動怒。你若是想要銀子,我錢袋裏有的是,若是要美人,盡管拿去便是。但請好漢手下留情,留在下一條小命。”穆白被吸取了部分內力後,實力遠遠不如從前,眼下被人劍架在脖子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哼,貪生怕死之輩!”姬萱對他的慫樣很是不屑,伸手在他身上搜尋了一番,果然從他身上搜出幾本萬劍門的武功秘笈,其中除了萬劍訣外,還有兩本分屬輕功和內功心法的修煉法門,分別是十裏追和靜心篇。
她忽然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敢情這古代的劍客們都喜歡把各自的武功秘笈貼身收藏?若真是如此,以後她想要武功秘笈,直接搜那些劍客身上不就成了?
低頭看時,發現在每一本秘笈的左上角分別標識有不同數目的星型標記,例如萬劍訣上標記的是三顆星,修煉輕功的十裏追是兩顆星,還有修煉內功心法的靜心篇是一顆星,這一現象勾起了姬萱的好奇心。
“我問你,這秘笈上的星星代表什麽意思?”
穆白狐疑地盯著姬萱露在黑布外的眼睛打量,總覺得她身上有種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來。
“好漢,你為何對武功秘籍如此感興趣?”
姬萱抬了抬劍身,抵在他的下顎,斥道:“廢話!學武之人,誰不對武功秘籍感興趣?我問你什麽,你老實回答便是,問這麽多做什麽?”
劍口滑進了穆白頸上的肌膚,嚇得他連連答應道:“是,是,小人老實回答。那上麵的星星代表著武功秘籍的等級,星星顆數越多,也就代表著這本武功秘笈越珍貴,裏麵所包含的武功越上乘。在萬劍門中,初入門的弟子都隻能學習一星的武功,武功等級邁入青竹之境後,就有資格學習二星的武功。至於三星以上的武功,除非掌門和長老親自傳授,否則,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學習。”
姬萱點點頭,心中了然,想必這小子剛剛邁入青竹之境,所以才得到二星的武功秘笈,而那三星的萬劍訣,毫無疑問定是托了他爺爺穆長老的關係所得。
“那麽,萬劍門之中,最高的武功,究竟有幾顆星?”
穆白思考了下,回道:“據小人所知,萬劍門之中,最高的武功是掌門才能學的九星秘笈。”
“噢!”姬萱若有所悟,在穆白毫無反應之下,忽然一掌自他的頸後劈下,將他劈暈了過去。
“啊——好漢饒命!”兩名青樓女子嚇得渾身哆嗦,連腿都邁不動。
“噓!保持安靜!”姬萱食指衝著兩人噓聲,找了個位置,開始翻閱秘笈。未免夜長夢多,再遇上像贏徹那樣搶秘笈最後一頁的,她決定當場將萬劍訣秘笈最後一頁背誦下來。
一星、二星的武功,她根本不放在眼裏,不過扔了也怪可惜的,回頭丟給姬傲羽,讓他練去。
最後一頁的內容,果然是整本秘笈的關鍵,姬萱經過消化後,在融合之前所習的內容,恍然大悟。正思考間,門外的腳步聲臨近。
“穆兄,你還在嗎?”是柳侍衛回來了。
姬萱用威脅的眼神掃向青樓女子,使得她們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姬萱本人則閃身躲到了房梁之上,隻待柳侍衛推門而入。
“穆兄?你再不出聲,我可就進來了?”
“吱啊”一聲,房門開啟,在柳侍衛邁步踏入房間的同時,一條黑影自他頭頂上方飛掠而過,像一陣風般,看得見捉不著。柳侍衛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聲呼叫:“來人,有刺客!”
“穆兄,穆兄,你怎麽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找人來?”
青樓女子諾諾地應聲,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哪裏走得動路?
姬萱衝出房門後,聽到了柳侍衛的喊聲,驚動了青樓裏的人,她知此刻逃出去,更容易被人捉住,還是先行躲起來,遲些再逃比較安全些。
長廊的拐角處,恰好有一名小廝端著酒壺經過,疾風吹刮,小廝眨眼間頹然倒地。
姬萱穩穩地接住他手裏的酒壺,拖著他的身體來至一處牆角。待小廝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長廊的盡頭,她的身形明顯纖瘦了,個頭也矮了一截,隻是這身板卻筆挺如鬆。
姬萱滿意地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新裝束,端穩酒壺,正大光明地朝前邁步。
“說你呢,怎麽現在才過來?太子殿下等著飲酒呢!”
經過一間包廂時,房門倏地打開,一名侍衛拉住姬萱的袖子,將她硬生生地拖進了房門。
太子殿下?難道是趙潯?
等她想要離開時,已經來不及。
“你,過來倒酒!”
姬萱聽出是趙潯的聲音,低著頭往桌子上瞄了瞄,屋子裏除了趙潯外,另有兩名青年才俊,倒是沒見著任何青樓女子身處其中。
姬萱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桌上的三人又開始了他們的談話。
“太子殿下請放心,我和聶飛此次參加新秀榜比賽,定然能奪得頭魁。到時候,我們二人陪伴殿下前往萬劍門,一起學習武藝。”
“你和聶飛的武藝,本太子自然了解,奪得頭魁也是意料中事。隻是本太子心中有件為難之事,想讓你們替本太子排憂解難。”
“什麽事,殿下但說無妨,我等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姬萱聽得認真,趙潯突然止了聲,朝她這邊呼喝道:“你耳朵聾了嗎?還不快來倒酒?”
“是,小的這就過來。”姬萱在心底咒罵,但嘴上還是應承著,總覺得趙潯這小子沒安什麽好心,她一定要聽清楚他到底在謀劃些什麽。
臨近桌邊,姬萱終於看清了與趙潯同桌的兩人的麵容,在她所見的趙國貴族子弟中,這兩人的確有與眾不同之處,除了出色的外表外,重要的是氣質,與生俱來的氣質。
方才說話的一人坐在趙潯的左側,此人的眉目很是清朗,言談之間,有種書生儒雅之氣。而坐在趙潯右側默不作聲之人,濃眉闊目,皮膚略顯黝黑,像是常在野外露宿,多的是在外作戰的武將氣質。
姬萱一邊為三人添酒,一邊繼續探聽他們的對話。
“本太子現在最為頭疼之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那燕國來的質子,姬萱,著實可惡!”
“當!”姬萱聽到他突然提及她的名字,手上一抖,差點撞翻了酒杯。
“殿下饒命,小的一時失手!”她的頭顱壓得更低,倘若此刻讓趙潯認了出來,她想要安然脫身,怕是有點難度。
“去!”趙潯不耐煩地朝她揮揮手,示意她退開。
姬萱拎著酒壺退到一邊,聽趙潯繼續說道:“姬萱她竟然當著眾人之麵,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本太子而報名參加比賽,還說要成為本太子的侍衛,實在惱人!姬萱她是燕國送來的質子,趕不得,也殺不得。她已經不止一次糾纏於本太子,壞本太子的名聲,本太子想殺她,卻又礙於父王的旨意殺不得。你們倒是替本太子想想,究竟要如何才能除去她?”
姬萱臉色一沉,好你個趙潯,竟然一直都想對付她。枉原來的姬萱對他一往情深,他卻絲毫不領情,還設計著要殺她,這等無情無義之人,真該下油鍋煎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