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隨著白楚歌和白默文的加入,姬萱一行人一下子從兩人擴展到了七人的隊伍,告別了宋國公主宋仙瑤,七人便一齊上了路,前往楚國都城郢都。

楚國作為中原七國之首,不但在於其領土的廣闊和軍隊的強大,而且還在於它匯集了頂層眾多力量強大的至尊高手。在它的都城郢都的最南麵有著一大片神秘的原始叢林,被稱為死亡叢林,裏麵常有成精的猛獸出沒,有些甚至是來自遠古存活下來的妖獸,它是高手們錘煉的最好去處。同時,在死亡叢林之中隱藏著無數的靈果、仙草,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之物。正因著這些得天獨厚的條件,楚國郢都才成了高手們的雲集地,在大街上,隨便一塊板磚就能砸死一個青竹以上的高手。

楚國的王廷同時也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匯集了至少數百的劍尊高手,這要是換作是在別國,一個劍尊高手,那該得到怎樣的尊貴的待遇?然而這些劍尊高手就是願意屈就留在楚國,尤其是留在楚國王廷為楚國王室效力,不為別的,隻因楚國王室和傳說中的聖衣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聖衣殿又是怎樣的存在?傳聞中是與仙界最為接近的地方,那裏人傑地靈,遍地仙草,有著通往仙界的捷徑。

任何一個習武之人,一旦突破了劍尊之境,能永葆青春之後,想到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使得自己的壽命變得更長。凡人如何能長壽?唯有成仙成道,才有可能長生不老,永生不滅。

也正是因此,踏上成仙之道,成了劍尊以上的劍客們最高的理想,畢生追求之事。

至於人世間的權力之爭,於他們來說皆如浮雲,若不是如此,僅憑楚國的強大勢力,早已能夠一統天下,隻可惜當權者能夠留住這些高手劍客們,卻無法真正的駕馭他們,這就是楚國遲遲無法統一七國的最主要原因,當權者的無奈!

當姬萱一行人走在郢都的大街上,路過的貴婦人和眾多少女們紛紛回頭將驚豔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尤其是姬萱和白楚歌這一酷一帥的組合攪得她們芳心大亂,狂拋媚眼。

墨九天心裏很是不平衡,往日裏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甚至覺得那些拋來的媚眼很是惱人,然而今日他卻嫉妒不已。不為別的,隻因白楚歌這無厘頭的斷袖一路上都死黏著姬萱,兩人就如同連體嬰兒一般,到哪兒都是一對,將他的風頭全部都比了下去。他真恨不得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撕了,他好歹也是中原第一美男子,怎麽能讓一個小白搶了他的風頭,尤其還是在他心上人麵前?

“白楚歌,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沒看到我很熱嗎?”姬萱看著白楚歌越挨越近,不由地蹙眉,對於他,她已經是無語了。

轉頭看了看墨九天,他的臉上貼著人皮麵具,所以臉上的表情很單調,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是她分明聽到了他握著拳頭的骨結的鬆動聲。

“很熱嗎?那我們趕緊找個地方歇息吧,我知道前麵有家不錯的酒樓,上次我跟默文兩個就去試過他們的酒菜。”白楚歌渾然不在意她的嗬斥,笑嗬嗬地說道。

“不用了,我們就去歸海居。”姬萱沒忘了在趙國時,曾與楚雲茜、楚雲濂兩兄妹約定,倘若他日到了楚國,就去歸海居托人給他們送信。他們是楚國王室的王子和公主,身份尊貴,她倒不是想跟他們攀關係,隻是覺得他們人不錯,不想失去了真摯相交的朋友,僅此而已。

“哈哈,我說的就是歸海居!我們還真想到一塊兒去了。”

姬萱白了一眼滿臉綻放異彩的白楚歌,這家夥未免樂觀得過了頭,不理會他,走到墨九天的跟前,道:“墨大哥,我們去歸海居怎麽樣?我在楚國有兩個朋友,他們和歸海居的人認識,我想通過歸海居聯絡他們。”

墨九天搖頭道:“我沒意見!等把你安全地送入了萬劍門,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原來他遲遲不離開,就是想將她安全地送入萬劍門,也對,她一路上招惹了那麽多的敵手,誰知道會不會半路對她下手。他總是那麽得體貼、細心,事事處處為她著想,讓她覺得很窩心。

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姬萱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往前方走去。

白楚歌在旁看了一陣眼紅,分明就是有斷袖之癖嘛,為什麽對他不理不睬的,對墨九天這麽熱情?

“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她覺得自卑,有壓力?”白楚歌十分不解地摸了摸自己風華絕代的臉頰,要換作是在聖衣殿,但凡他露麵的地方,總會引來無數驚豔的目光和尖叫聲。事實上,在這裏也差不多,可是就是到了姬萱這裏,他的麵皮似乎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他私下嘀咕,默默點頭,一定是這個原因!要不然她有什麽理由選一個醜八怪,而不選自己呢?

白默文聽到了他的嘀咕聲,笑得直噴口水:“你這個白癡!沒發現人家是化了妝,戴了人皮麵具嗎?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你老娘這麽不放心你出門了,你簡直就是個腦袋一根筋的蠢蛋。虧了我啊,臨行前聽了你老娘三個時辰的嘮叨和囑咐,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他化了妝?你怎麽看出來的?”白楚歌不由地眯起了眼,斜挑著眉梢,忽然之間感覺到了危機感。

“那是因為你一路上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你的萱萱上了,你當然沒看見人家已經氣得直咬牙了。他那麽動怒,臉上的表情卻是千年不動,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那張臉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白默文一臉得意地跟他分析,頭頭是道。

白楚歌咬著下唇,斂眉沉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真夠陰險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已經走遠的墨九天背上,那殺傷力幾乎能在他背上戳出一個洞來。

白默文也跟隨著他的視線往前方瞄了一眼,忽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臉孔,認真地說道:“楚歌,我們出來已經很久了,也該回去了,中原這地方藏龍臥虎,並不安生。熙叔也說了,佛主舍利珠的事不必勉強,就算我們無法得到它的下落,也不要緊。我們還是趁早回去吧,你娘該擔心你了。”

看著白默文如此認真的神色,白楚歌也逐漸收斂了他的痞態,轉頭遙望著姬萱遠去的身影,輕輕搖頭道:“你不懂,我留下來不是為了佛主舍利珠……我曾經在殿主的房間裏見過一幅畫像,或許你不信,那畫像上的女子,竟然和姬萱長得一模一樣。我懷疑姬萱一定和那女子有關係……”

“什麽畫像?”

“那是個傳說,卻也是我所向往的。”

白楚歌的臉龐罩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此刻的他比起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飄渺和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