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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時間。

是的,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慕容白就將奄奄一息,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方玉給救了回來。

沒有用藥,也沒有針灸,大家隻是看著他從容不迫地拔出了箭頭,又在方玉的身上來回點了幾個大穴,很快地,方玉的臉色就有了好轉,也能睜開眼說話了。

簡直就是妙手回春,神乎其技!

不知情的人們開始紛紛猜測,莫非他就是江湖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醫慕容逸情?同樣的姓氏,同樣的風姿和氣質,就連他施救的手法也如傳聞中一般……

“敢問閣下可是神醫慕容逸情?”人群中有人問道。

“慕容逸情?”慕容白俊秀的眉毛微蹙了下,隨即搖頭道,“不認識。”

扼腕的歎息聲緊隨而來,大家還以為是見到了傳聞中的神醫,原來是弄錯了。不過,他的醫術大家親眼目睹,雖然不是神醫,但與真正的神醫相比,恐怕他的醫術也不相上下了。慕容白的形象此刻在人們的心目中都成為了神醫一般的定位,受到眾人的崇敬。

盡管慕容白否認,可是姬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些許異樣的信息,在有人提到慕容逸情這個名字後,慕容白周身的氣溫頓時下降了十幾度,讓人不寒而栗。他一定是知道慕容逸情這個人的,會是他嗎?

慕容白的身世,對於她來說一直是個謎,她沒有問,隻是出於朋友間的默契。她相信倘若有一日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親口告訴她,真正的朋友是需要相互信任和真誠的。

方堂主見到自己的兒子終於脫離了危險,重新活了過來,別提有多激動和開心。

“多謝慕容公子,多謝姬萱殿下!”

立於人群一個角落的青雄冷眼旁觀著這一幕,麵色逐漸變得陰沉,身邊的兒子見狀,不解地問道:“爹,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青雄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兒子道:“豹兒,現在我們已經岌岌可危了,你怎麽連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有危險?”青豹不解地搖首,這一路上,除開之前在石林陷入石人陣,他們吃了點虧外,之後都由姬萱領路,一一躲開了林中設下的陷阱和機關,哪怕是遇上了強敵不也有其他高手護衛著麽?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危險,反而還慶幸自己跟著來了,長了不少見識。

“愚蠢!你沒看到現在飛鷹幫的人和姬萱走得很近嗎?倘若她真的收服了飛鷹幫的人,到時候調過頭來對付我們父子,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他深思熟慮,將眼前的局勢看得透透的,眼前著飛鷹幫的人一步步向姬萱靠攏,他開始擔憂了。

“那,要不我們也跟姬萱化幹戈為玉帛?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對付我們了,她在眾人麵前揚言要同仇敵愾,隻要我們不去招惹她,她一定也不會再對付我們。”

“放屁!你簡直愚蠢到家!她說什麽同仇敵愾,不過是收攏人心的鬼話,有這麽多的劍客在,她當然不會明目張膽地對付我們,可是誰知道她會不會背地裏暗算我們呢?你別忘了,我們剛進入林子的時候,她明知道前邊有石人陣,自己不到前麵去,也不提醒大家聲,反而用激將激我們的人去前麵帶路,結果陷入了陣裏麵,損失慘重。這往後的路有沒有危險,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萬一使個心眼害我們,我們就是打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青雄帶著森寒的聲音冷冷道。

“豹兒,你要學機靈點!這個姬萱心狠手辣,比起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心機不知深了百倍!她和我們青鋒鏢局之間既然已經結了梁子,就不可能化解,唯一的方法就是及早除去這枚眼中釘!要不然一旦她和藍風鏢局、飛鷹幫聯手起來對付我們,我們就是插翅也難飛!”

“那我們該怎麽做?”青豹聞言開始急了。

青雄衝著兒子招招手,放低聲音道:“你看,這是我收藏的苜蓿花的花粉,古書記載,此種花粉最易吸引猛獸,也適合用來追蹤人的行跡。黑風林裏麵定然藏有不少猛獸,隻是因為見著我們人多所以才躲藏起來,不過它們一旦聞到苜蓿花的花粉,就會抵擋不住它們的誘惑,全力地撲向花粉的所在。”

青豹看著父親手中的一瓶與藥粉無異的物品,眼睛大亮道:“我明白了,隻要我們將花粉灑在姬萱的身上,那些猛獸就會發狂一般地攻擊她,那麽我們的仇也就報了。”

“笨蛋!當然不是!你別忘了,她身邊有九頭蛇護著她,那些猛獸震懾於九頭蛇的淫威,是不敢對姬萱攻擊的。”

“那……?”青豹聽得一頭霧水。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挑撥離間,要讓飛鷹幫的人再次對姬萱生出恨意,非置她於死地不可!如此一來,我們再聯合飛鷹幫的人一起對付姬萱,也就容易多了。”青雄的眼裏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壓低聲音道,“待會兒你想辦法將花粉撒到方玉的身上去……”

“可是,爹,萬一一會兒猛獸全部朝這邊湧來,我們不也得跟著遭殃嗎?”青豹是個吃軟怕硬的孬種,平日裏也就會欺負欺負良善,一遇上危險,他整個人就蔫了。

“放心,自從上次在圍場被猛獸圍攻吃了大虧後,我就特意從劍道閣花了大價錢買了這瓶數百猛獸的糞便混製而成的百獸秘,隻要我們到時候將它灑在身上,任何猛獸都不敢過來!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就不關我們的事了。”青雄顯然已經想好了對策,從懷裏掏出另一瓶外表一模一樣的瓶子來,胸有成竹地陰險一笑,“隻要方玉一死,我們就可以嫁禍給姬萱,就說她明知道前邊有猛獸,還將我們往前邊帶,這才招致方玉的慘死。飛鷹幫的人在悲憤之下,肯定聽不進去姬萱的辯解,到時候我們助飛鷹幫一臂之力,就可以……哼哼。”

青豹從父親的手裏接過兩隻瓶子,分別打開聞了聞,當聞到第二瓶的時候,惡臭味熏得他鼻涕眼淚直流。

“蠢材!你在幹什麽?這瓶子豈是能隨便打開的?萬一現在就將猛獸招惹了來,你應付得了嗎?”

“父親,我知道錯了。”青豹連忙蓋上了瓶蓋,諾諾稱是,心裏卻想父親為了活命,竟然打算將這麽惡心的東西塗在自己的身上,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父子二人正密謀間,卻沒有發現因著方才那一陣藥瓶裏氣味外泄,鼻子無比靈敏的寶寶立即就察覺到了,她偷偷將此事告知了姬萱。姬萱這才開始注意起這對父子來,他們想幹什麽?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眾人再次啟程,因著方玉受傷未愈,方堂主等人不放心將他留在原地,於是幾人輪流背著他趕路,因此飛鷹幫的人就落在了最後。

青豹得到青雄的示意後,假借往林中方便,故意拖慢腳步,想尋機混入飛鷹幫的隊伍裏麵去。他方一動,寶寶得到姬萱的授意也在他身後跟了上去。

青豹走了一段路,尋到一處較為茂密的草叢,趁沒人注意他,就屈身躲了起來,打算等到飛鷹幫的人經過後,他再出來,想辦法混入飛鷹幫的人群裏麵。他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身後三步遠處,密叢的深處,一條青石斑點的小蛇正吐著腥紅的舌頭在慢慢地遊近他。

“啊——”一個極為慘烈的尖叫聲自草叢裏傳出。

待飛鷹幫的人趕來看時,正好見到青豹痛苦地翻滾在草叢裏麵,而他的雙手正捂住下麵最私密的地方。該死的蛇,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寶貝上,這一口還真不輕,他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寶貝就要脫離自己的身體。

這可是他傳宗接代的家夥什,若是被咬出了毛病,那麽他哪裏還有臉去見青家的列祖列宗?

“青公子,你怎麽了?”方堂主看他露出如此痛苦之色,好心地上前慰問。

“我……我被蛇咬了。”青豹咬著牙,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幾個字,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

方堂主等人看著他被咬的部位,相視了一眼,憋著笑說道:“這密林裏頭不乏蛇蟲鼠蟻出沒,青公子方便之時,當小心注意一下周圍的環境才是,怎可如此大意?”

青豹有苦說不出,他哪裏是要真的方便,他不過是在這裏蹲了一會兒,就十分不幸地被襲擊到。該死的蛇,是存心找他茬的吧?他暗暗地想。

他猜得不錯,那蛇還真是專門衝他去的。

寶寶蹲身躲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手裏逗弄著一條小蛇,它的身上是青石斑點的花紋,正是方才襲擊青豹的那條蛇。

“小青青,幹得不錯!”寶寶咧著一張小嘴,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得十分邪惡。手裏的小蛇拿它的頭顱使勁地蹭著她的手背,看起來像是條雄的,剛剛受了愛的啟蒙,對同為蛇類的寶寶很是饞涎。

寶寶可是蛇皇一族的小公主,血統高貴,武力強大,又純真可愛,最重要的是她已經能幻化為人形,倘若能和她來段生死戀,即便不能使得它也幻化成人形,它死也足惜。

小蛇癡戀地想道,兩隻蛇眼裏麵全是閃亮的紅星。

可惜咱們的寶寶沒它這麽思想複雜,她低頭看了看方才混亂之中從青豹身上偷來的兩個瓶子,歪頭想了想,還是交給爹爹處置吧。這次她立了大功,爹爹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青青,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小蛇聽聞,頓時急了,耍賴一般將整個身體成S型將寶寶的手臂纏繞得緊緊的,舍不得她離開。

寶寶見此,為難地扁了扁嘴道:“小青青,你別鬧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蛇類了,我要學著像人類一樣生活,等我長大後,我要找一個像慕容老大那麽帥那麽酷的男人跟他一起鑽被窩,到時候就會有一窩一窩的小寶寶站在我的身邊了。”想到慕容老大那威嚴的氣勢,她就開始兩眼泛星星,平日裏她最怕的就是慕容老大,可是她心底最佩服和喜歡的人也是慕容老大,誰讓他是第一個將她徹底降服之人呢?

小蛇聽著她的幻想,一顆脆弱的心碎成了千百片,黯然神傷啊,傷心欲絕啊,想不到它的初戀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破滅了,隻餘下淡淡的哀傷,足夠它回味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