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天還是會收到芬芳馥鬱的鮮花,但最近幾天北宮靈雨卻一直不曾來探視過,倒是程雨柔和七仙女幾個來的很勤。由於體質異常,加之身懷太清氣功,公孫羽的傷勢好得很快,遠遠出乎醫生的預料之外,料理日常生活已經無礙。

但關玉雪依然會忠實地履行自己護理的職責,每天準點給他喂藥,甚至在他一再暗拒後依然如此。石矢誌來過兩次,看到關玉雪與他之間親密的模樣,神情竟然有些黯然,這讓他悚然一驚。

難道,自己這個兄弟竟然愛上了這個大條的絕色美女?公孫羽心中為之怔忡不安起來。

自此,他開始有意無意地與關玉雪拉開了距離,就連她喂藥的權力也給剝奪了。骨子裏對友情重到無以複加的男人,並不準備與自己的兄弟爭奪女人。

然而這樣的舉動深深地傷害的女孩子那顆初綻的心花,讓女孩蔚藍色的晴朗天空頓時陰霾遍布,陰風怒號。

雖然麵對女孩那嬌屈、困惑、酸楚、探尋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懷著一絲歉疚,但公孫羽還是在躲避著她。

就在他為此換好日常衣著來到醫院的花園中時,卻在那裏遇到了一個絕對令他震驚的人。

“小羽?!”那人也驚呆在地,良久哽咽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在他那已經無法再冷酷的臉上,“真的是你嗎……”

“表——姐!”

雖然分隔整整十六年,但公孫羽依然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心底頓時激蕩得讓他聲音都顫抖起來。自從十歲那年父母親在大洪水中雙雙亡故後,公孫羽就再也不曾回過家鄉,而那個傷心地讓他還有一絲牽掛的就是姨姨和小萱表姐。而如今,竟然在這異地他鄉的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世間最後的兩個親人之一,怎麽不讓他激動?

確認眼前這個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竟然真的是自己一直牽掛的親人,華萱激動地一把將他拉過來,緊緊地擁住他那壯碩的腰身,無法抑製地抽泣起來。

“表姐……”公孫羽緊緊地抱著女人地腰肢。虎目也不自禁地微微濕潤起來。

一對青年男女在花樹下漏*點相擁。誠然是曖昧地事情。此刻他們身邊。與華萱同來地個子不高地男青年眉頭緊鎖;而遠處地花叢中一張露出一半地臉龐已經被淚水浸透。

“難道這就是你疏遠我地緣故嗎?”女孩貌似聽到自己地心如跌落地上地珍珠般破碎。整個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中。

雖然性情豪爽。但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女孩地心分外脆弱。

“宣萱!”

終於。邊上地男青年不耐煩起來。俗不可耐地聲音讓遠處地關玉雪有些熟悉。但她已經無心猜測他究竟是誰。她地眼中隻有那對相擁中地男女。

這聲蘊滿醋意的不耐煩的斷喝驚醒了相擁中的親人。華萱一驚,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表弟那寬厚壯實的胸膛,拉著公孫羽的手,含淚笑著對那青年道:“起運,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羽表弟。”

隨即她又略帶些羞怯的對公孫羽道:“小羽,這……是我的大學學長張起運……嗯,我們那個……是朋友……”

“您好,我是公孫羽。以後,請多關照表姐!”公孫羽伸出手掌。

“哦!”

看起來尚不到三十歲的鷹鉤鼻男人有著一張平凡卻自命不凡的臉孔,大大咧咧地點點頭,伸手在公孫羽的手輕輕蘸了一下,聽清楚公孫羽的自我介紹卻愣了一下,“公孫羽……咦,難道你就是我們公司最近聘請的那個保鏢頭子?”

“是。”公孫羽爽朗地一笑,罕見的笑容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溫煦熨帖的感覺,能遇到久別的親人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我現在確實在做保鏢工作。張大哥您是在金鼎工作嗎?”

“哦……”張起運倨傲地微微點頭,道:“我在集團市場開發部任主管,這幾天剛剛從歐洲分部回來。以後有事去找我,我會幫忙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點頭道:“是。謝謝張大哥,我會的。”

“小羽,”華萱卻有些詫異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在部隊裏的嗎?怎麽……”

“表姐,我已經退役了。”公孫羽微微苦笑道,“最近我在蘭盾保全公司任職,工作還算順利。”

“順利?”張起運一怔,隨即笑道:“前幾天你不是受了槍傷嗎?”

公孫羽還來不及在心底責怪這位“張大哥”的多嘴,華萱已經緊張地撲過來抓住公孫羽的胳膊,驚嚇地叫道:“小羽,你……你受了槍傷?!”

“嗯,”公孫羽連忙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胸膛,“表姐,隻是小傷,幾天就沒事了,今天我就準備出院。”

“是啊!”張奇運傲然道,“我們金鼎氣大財雄,一個保鏢受傷都能享受到貴族級的服務,一般般小公司老板就算得了重病也沒法進這家櫻花醫療會所!”

此言一出,公孫羽眉頭頓時一皺,而華萱已經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哼了一聲道:“起運,我們家小羽才不稀罕這個什麽破醫療會所呢,進門要搜身,還要搞什麽身份驗證、貴賓電話邀約,把人當什麽啦?”

“他們竟然對表姐你這樣?!”公孫羽虎目閃過一抹寒光,他早就在對這裏洋溢著的貴族氣息感到不大舒適了,“我想我的身體已經愈合,這裏……確實不適合我這樣的普通人。”

不顧表姐的阻攔,公孫羽執意要離開這座所謂的貴族醫院。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東西,出奇的是一直沒看到關玉雪的影子。

“表姐,你們到這裏是……”

張起運不耐煩地站在走廊外等候,而華萱無奈地在房間裏幫著公孫羽收拾。

“哦,金鼎集團一個姓胡的董事在這裏住院,我是陪起運過來看他的。”華萱解釋說。其實她根本就不想來,那個姓胡的老家夥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姓胡的董事?公孫羽腦海中浮現胡易那副倨傲而陰鷙的麵孔,隨即去覃雅玫的病房中告別。

“你……你要出院?!可是你的傷……”

覃雅玫急眼了。她的腿至少還要一個月以上才能徹底痊愈,最近一段時間關玉雪一直纏在公孫羽的身邊,就算頑石也知道她醉公之意不在酒了。是否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們之間定情之時?覃雅玫不敢想象。

“是。”公孫羽苦笑著掃視裝潢精美的病房,“這裏,並不適合我;況且,我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那個……不行!”雖然傷腿讓她無法下床,但覃雅玫還是急切地伸手,似乎想將公孫羽拉住一般。

公孫羽有些困惑地看了這個奇怪的女孩子一眼,隨即微微鞠躬,默然而決然地離開。女孩頹喪地倒在柔軟的病床上,一滴淚珠自眼角沁出。一抹不安在心底溢出,貌似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小羽,和表姐一起回去,我好好給你補一補身體!”

在張起運汽車的後排座位上,華萱親熱地緊緊攥著表弟的大手,搞得正在開車的張起運斜睨的眼角有些發紅,一不小心竟然超速,隨著暗藏的攝像頭閃光,兩百大元和兩分就這樣隨風而去。

*****

“什……什麽,他……出院了?!”

在櫻花醫院公孫羽的病房中,看著空蕩蕩的病床,關玉雪如被電流擊中般遍體如酥。揮手讓護士出去的她,撲倒在病床上,心中百味紛呈。

“難道,我真的那麽不堪嗎,讓你這樣棄之如敝屐!”

雖然平素看起來大條,但女孩卻分外能鑽牛角尖,悄然瀉下的淚浸濕了猶自帶著男人體味的被褥。

良久,強忍著心中的傷痛,關玉雪撥通了北宮靈雨的電話,將公孫羽突然離開醫院的事情告訴了她。

放下電話的北宮靈雨腦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誘惑公孫羽愛上自己然後將他拋棄的女皇,此刻卻心亂如麻。“他為什麽會突然離開醫院?他的傷怎麽樣了?看小雪傷心的語氣,好像……難道是另有隱情?”

北宮靈雨撥通了院方電話,半刻之後知曉了大致的情形。原來竟然是和一個美女一起離開醫院的!

和大條女孩一般,北宮靈雨鑽入牛角尖,一股酸澀的醋意瞬間幾乎將她擊倒,大顆珠淚滾滾而下,猶若瀟瀟雨點。

“我……我幹嘛要為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嗎?”

女皇不斷扯紙巾擦拭淚珠,然而眼淚卻如湧泉般,酸楚和傷痛讓它無法抑製地溢出傷心的潮水。

“死木頭,你好,我會讓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會讓你迷上我,然後……再拋棄你!看你還傲不傲!”

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平靜下來的北宮靈雨臉孔忽然紅了起來,將最後一團紙巾拋擲在字紙簍中,原來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在誘惑這塊岩石的時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撥通了蜜友的電話,此刻她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可憐的岩石保鏢,此時正在表姐家滿心歡喜地享用親人一流的手藝,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某些絕世美女心中惡貫滿盈、罪大惡極的罪惡淵藪,並因此給他帶來諸多的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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