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凝視著他輕輕一歎道:“我知道。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保全自己是第一位,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過,你的手段還是有些過了。畢竟,幾十條人命,非同兒戲啊!如果敵人崩潰,以魚死網破的決心將事情捅上去的話,我肖正平大不了削官去職,淪為平民,而公孫羽你呢?是伏誅,還是從此成共和國的通緝犯?我之所以和你討論權術,意思便在於此。大勝之後伏有大憂啊!”

公孫羽悚然一驚,默然點頭。

肖正平道:“公孫,我知道那些歹徒大多該死。但法不容情,你記住了:以後能交給警方辦的一定不要攬到自己的身上,現在你的身份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不再是國家權力機構的人了。所謂的權術,其實就是手腕,對付敵人,我們必須使用某些手腕,而不是一味的直接對抗。”

公孫羽點頭道:“肖市長,你放心。以後像這樣的事情我一定和警方戮力合作,將歹徒繩之以法!”

“對了!”肖正平忽然微微一笑,問:“聽說,你和葉院長家的丫頭……”

公孫羽老臉不由微微一紅,赧顏未語。就世俗而言,男人花心,三心二意,絕對不是值得稱道的事情。雖然在心中已有決斷,但提起來,還是有些尷尬。

肖正平目光如炬,盯著他道:“年輕人的感情,或許豐富多彩。你和那個小丫頭的感情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或許我不該過問。不過葉院長將狀都告到我這裏來了,甚至為了這個和老龍吵了幾句。老龍這個人你別看平素臉上淡淡的,對你還蠻護短的嘛,別人多說一句都不行,甚至說你能看上老葉的女兒,說明老葉的女兒還不錯。氣得老葉直跳腳,嗬嗬!”

公孫羽苦笑道:“龍司令一向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待兵如子。”

肖正平點頭,忽然笑道:“如果我有女兒,或許都輪不到那些女孩搶,我事先就將她嫁給你,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公孫羽尷尬地搖頭默然。

玩笑開過後,肖正平正色道:“內部和諧團結很重要。葉紅菱我知道,是個非常出色的孩子,漂亮。能幹,你們互相吸引很正常。不過,既然你有了更出色的北宮靈雨,那麽如何取舍你應該自己很清楚。”

公孫羽沉默片刻後淡淡一笑:“對不起,肖市長,如果是一年前,或許您說這些有用。但今天,我已經承諾給菱菱機會。無論如何,我不會對自己的愛人食言而肥,哪怕是葉院長因此而對我作出種種報複。”

肖正平一愣,問:“那北宮靈雨呢,你將她置於何地?”

公孫羽不答,卻問道:“肖市長,如果有一天我移民出國,您認為……”

肖正平一驚:“公孫,你是什麽意思?難道……”

公孫羽情知他誤會了,淡淡一笑道:“我從不會嫌棄自己的祖國,更不會因為作奸犯科而逃之夭夭。您知道,以華夏律法,我不可能兼顧靈雨和菱菱。其實這也是靈雨的意思,她已經開始著手辦理這件事情。”

肖正平神色凜然道:“公孫。萬幸你事先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移民,如果隻是普通人或許相對簡單,但你們一個是前特工,一個是華夏領軍民企的掌舵人,事情沒有你們想象那麽簡單啊!”

公孫羽一怔,道:“肖市長,在退役的時候我看過相關條例,好像並沒有移民限製啊!”

肖正平道:“不是沒有,而是有些條款根本沒列出。你掌握了國家大量的機密情報,在情報有效期內,我想讓國家批複你的移民請求,很難!”

公孫羽苦笑道:“有效期一般多長。”

肖正平沉吟道:“以你的層次,至少也得20年以上。”

“20年。”公孫羽閉上眼楮,良久喃喃道:“不公平。肖市長,我不可能等上20年,事實上三年內我就會移民出國。您,有什麽忠告嗎?”

“下決心了?”肖正平問。

公孫羽毅然點頭:“對於我來講,一個家比什麽都重要。我十歲那年父母雙亡,是師父繼續給我一個家的感覺;16歲開始,部隊是我的家;而現在,她們是我的家人,我們必須在一起,而我也想給她們一個名分。所以……”

肖正平微微一歎道:“家,確實很重要。我給你們的忠告是:第一,不要試圖將資產抽逃,根必須留在華夏;第二,不要妨礙共和國的利益,不管走多遠,要牢記自己是華夏人!第三。不要違反華夏法律。”

公孫羽道:“謝謝忠告。我們的根依然會在華夏,沒有資產抽逃的可能性。您也知道,未來世界最大的市場在華夏,我們做生意求財,而華夏是我們經營的希望所在,所以這一點您放心。”

肖正平凝視著他點頭道:“我相信你們。不過,上級如果不批複的話……”

“事在人為。”公孫羽燦然一笑,道:“謝謝肖市長提醒。”

談話到此為止。二人站起來,肖正平在公孫羽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小夥子,在事情未遂之前,忍讓一點,千萬不要和葉院長衝突!”

“是,我會注意。再見了肖市長!”公孫羽微微鞠躬,隨即轉身快步而去。

肖正平凝目他的背影,輕輕一歎: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

公孫羽回到莊園後得到一個消息:東海電視台著名的美女記者趙秀死了!

趙秀是從電視台大樓200米處朝江上一躍而下,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身著淡粉色套裝的靈秀女人從大樓上飄然而下,如蝴蝶般蹁躚,美如精靈。

然而水麵如鐵,女人躍下後,平著撞擊在這鏡麵般的水麵上,一朵嫣紅色的玫瑰瞬間在水麵上當然開來。隨即蔓延著……

很快,著名美女記者殞身的新聞在各種新聞媒體、網絡上到處噴湧而出,而報紙銷量也大增。至少一個月之內,趙秀這個可憐的女人都將發揮人生最後的餘暉,如紅燭即將熄滅前,燈火跳躍著,分外耀眼,為他人提供光和熱。

“怎麽會這樣,昨晚我們還在一起喝咖啡聊天,當時她看起來很正常啊!”

北宮靈雨眼睛通紅,依偎在公孫羽的懷中。感傷地低聲說。

公孫羽遲疑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將趙秀出賣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其實,一個弱女子落到他們的手中,又能如何呢?在逼迫下,無奈地將自己誘過去,隻怕趙秀也是身不由己。

其實公孫羽並沒有因此而記恨,反而有心將她救出火坑。但因為掛念著北宮莊園的事情這次急著趕回去,趙秀的事情拖後。然而今天卻得知她自殺的消息。

“警方怎麽說?”公孫羽問。

北宮靈雨道:“還能怎麽樣?結果是:近期她的事業不順利,壓力很大,承受不了所以……不可能啊,最近她在電視台不是很好嗎?而且昨晚還笑得一朵花似的,根本就沒有那個征兆啊!”

公孫羽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殺的可能性很大。但關鍵是,誰會殺害她?”

北宮靈雨也百思不得其解,道:“是啊,趙秀雖然當過記者,當過主持人,但她當主持主要是采訪類節目,當記者主要是采訪經濟類新聞,也沒有播報什麽聳人聽聞的消息,危害什麽人的利益……”

“對了靈雨,東海台那個劉××,你認識嗎?”公孫羽忽然問。

北宮靈雨一怔,道:“認識,不算熟,隻是見過幾次麵。對了,你問她幹嘛,難道她與趙秀的死有關?”

“可能。”公孫羽日有所思地說。那個可憐的女人雖然連自己的朋友都算不上,不過畢竟是靈雨的朋友,如果能揪出殺人凶手,也算是告慰她的在天之靈吧!

北宮靈雨看了看他,道:“羽,你有心事。”

公孫羽淡淡一笑,將她擁入懷中,在她的秀發上親吻一下,道:“雨兒,你知道嗎?趙秀在此之前,已經和龍俊宇分手。而劉××是郝昀的一條狗,龍俊宇應該是郝昀的另一條狗。這個時候趙秀的死,意味著什麽?”

北宮靈雨一驚,仰起小腦袋道:“我和趙秀雖然交情不算很深,畢竟朋友一場。羽,如果可能,你為我替她報仇,揪出殺人凶手,好不好?”

公孫羽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雨兒,你和電視台還有誰相熟?”

北宮靈雨道:“電視台劉副台長、經濟部的陳主任我都熟。不過,關係算不上很鐵。對了,這個事情你可以找妃櫻啊,我記得她有個同學就在電視台擔任新聞部副主任,讓她帶你去保準查個水落石出!”

“呃,妃櫻嗎?”公孫羽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

北宮靈雨撲哧一聲,輕輕揪住他的耳朵,笑道:“臭家夥,怕見她嗎?妃櫻可是思春了,你也去安慰她一下嘛,我沒那麽小氣的。”

公孫羽苦笑道:“靈雨,我怎麽覺得自己是一匹種馬了!”

北宮靈雨差點暴笑,勉強捂住小嘴,吃吃半天才忍笑道:“也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呢,你和種馬還是有區別的。種馬是見到美女,能追就追,不能追製造條件也要追。你能,反過來了哦,屬於那種桃花運特別豐富的男人。咯咯!”

“還笑,你男人都別人分走大半了,很可樂嗎?”公孫羽瞪了她一眼。

“分走的隻是時間。心是分不走的。”北宮靈雨情深款款地凝視著他低聲道。

然而這句話引來男人的情火,大嘴噙住嘴唇,粉色的小舌頭瞬即被捕獲。女人敏感地嬌哼著,鼻息極其濃重,小腳踮起,雙手從他的腋下向上伸展,抱住男人的肩膀,形成最曼妙的接吻姿勢。

“啪啪!”忽然有人在身後拍起手掌來,北宮靈雨驚嚇之下將公孫羽一推,轉身一看卻呆了,隻見柳丹嫣、雨柔、關玉雪、白妃櫻、榮蓉、朱綺霞、韓香等眾女盡皆站在身後,一個個盯著二人。

公孫羽微微頷首,淡淡一笑。他已經察覺到有人進來,不過當時以為是關玉雪、榮蓉、雨柔,不料眾女竟然一個不拉地過來了。

“繼續啊,請繼續!”關玉雪取出手機調成拍攝模樣,“我給你們照一張相,拿出去保管得獎:世紀最佳情侶之吻!”

“臭丫頭!”北宮靈雨羞得俏臉緋紅一片,揪了她一把,疼得她活蹦亂跳。

“啊喲喲!靈雨你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完了完了,胳膊一定有瘀傷了!柔柔。快給我看看,會不會留痕跡啊?”

雨柔嗤嗤一笑道:“雪姐你緊張什麽啊?反正男人都找到了,還怕他不要,退貨不成?咯咯!”

關玉雪驕矜地昂首道:“他敢退貨?哼,看我不咬死他!不過呢,女為悅己者容。他這麽多女人,要固寵哪能不講究啊!”

“固寵!?”美女們大笑起來。

這時榮蓉卻豎起一根手指道:“噓,聲音小點,茵茵才睡著,誰吵醒誰去哄她睡啊!那個小丫頭,就像她爸爸一樣能鬧,一宿不睡都精神抖擻的!”

像她爸爸一樣能鬧,一宿不睡都精神抖擻?此語大有蹊蹺!

朱綺霞笑著問:“榮蓉姐,我們的羽公子真的能鬧到你一晚都不能睡?”

“呃……”榮蓉隻是隨口一說,不料竟然露出這樣一個大破綻,臉上頓時火辣辣、紅彤彤的,轉身就走,“那個,剛才茵茵她媽媽讓我去取奶粉的,我都忘記了。不合你們瞎扯了!”

“喂喂,榮蓉姐你別走,說清楚嘛!”朱綺霞一把卻拉住她。

朱綺霞和榮蓉關係不一般。榮蓉的姑父李相北曾經出任國開行行長、國投副董事長,是朱綺霞家的常客。在朱綺霞父親未過輩前,榮蓉甚至去她家做過客,而朱綺霞來東海,也曾經在榮蓉家留宿幾夜。

當然,榮蓉的晉升與朱綺霞父親的關係不大。她也算得上是因時乘勢而起的,甚至這個晉升出乎她的預料。多少人一輩子在正廳位置熬到老,她卻輕而易舉地跨過這個艱難的門檻,成為東海最年輕的副部級高官。

正因和榮蓉之間的獨特關係,朱綺霞所以在她麵前說話相對隨便。而除了北宮靈雨,餘者數女說話就拘謹了很多,畢竟人家可是副部高官,位子在哪裏擺著,該尊敬的還是得尊敬吧?

榮蓉羞得臉孔更紅,嗔道:“小丫頭,是不是思春了,人家夫婦的事情你也敢去管不成!”

“夫婦!?”朱綺霞詫異地叫道。

榮蓉在她的腦門上輕輕一頂,淡淡一笑道:“是又怎麽樣?”

說著,她轉身而去,喃喃道:“茵茵那個小豬豬,每天白天睡,晚上鬧,她媽媽都受不了,這個壞習慣可得改過來呢!”

關玉雪捂嘴吃吃一笑,低聲道:“榮蓉姐對茵茵可上心呢,每天下班都要照看她。吃什麽,吃多少,還有放什麽音樂給她聽,該念什麽童話給她聽,怎麽樣和她交流才能促進她的智力發展,仔細得就連雲姐都讚歎呢!”

洛雲和關玉雪同年,都屬豬,不過關玉雪年底出生,小上兩個月,所以叫洛雲做姐姐。

這些女人嘰嘰喳喳的,其實最尷尬的反而是公孫羽,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反而顯得淡定自若,伸手道:“妃櫻,過來,我有事情找你。”

“我?”白妃櫻驚喜地問,貌似中了大獎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孫羽點頭道:“是。我找你問一件事情。”

二人來到三樓露台。公孫羽很快便問清楚了她同學的事情,也說明了自己的準備做的事情。“就這?”白妃櫻有些失望地凝視著他。

公孫羽詫異地問:“怎麽,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今晚,我能不能……那個,和小雪一起在你的房間睡?”女人忸怩著低聲問,就算是在寒夜中,臉孔也散發著炙熱的烈焰,心也如此。

公孫羽無奈了,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收,抑或不收?女人作紅拂夜奔,而自己是李靖嗎?

男人在遲疑,女人的臉卻漸漸變了,蒼白替代了紅暈。眼楮的光芒漸漸從希冀、喜悅、羞澀、期待,變成了迷惘、絕望、羞慚。

公孫羽看在眼中,不由苦笑著將她輕輕抱住:“有那麽嚴重嗎?”

女人頓時驚喜交加,隨即委屈地嗚咽一聲,死死地抱著男人的腰身不放,哭道:“壞小羽,就知道欺負我呢!我……我今晚一定不放過你的!”

“今晚嗎?”公孫羽淡淡一笑道,“不能。”

“啊!?”女人大吃一驚,臉色瞬間慘白,嬌軀簌簌顫抖,“你,你隻是同情我是吧?是,一定是的,我、我真不配!”

“又想到哪裏去了!”公孫羽揪住她那激動得通紅的鼻翼,哭笑不得“我今晚有事情要去做,你胡思亂想到哪裏了?”

女人簡直要暈厥了,抱著他啜泣良久,這才嬌嗔地捶打他幾下:“都怪你說半截話,讓人家誤會了嘛,現在還倒打一耙呢!”

公孫羽對女人的耍賴一笑了之。

女人抱著他仰頭問:“一晚上都不回來嗎?”

“呃,這個,可能淩晨的時候可能會回來。”公孫羽微微思索答。

“我等你!”女人斬釘截鐵地說,隨即又羞澀起來。“小羽,辦完事情,早點回來哦,我會洗白白在被窩裏和小雪一起等你呢!”

公孫羽很無奈了,看來自己的後宮又多了一位色色的美女。不過不知道白妃櫻在耐力方麵是不是比其他幾個強一些。那幾位美女每每自己爽快了便哀求著推開自己,隨即心滿意足地抱著自己呼呼大睡,就像小豬豬一樣,也不顧自己的男人依然欲火焚身,難以入眠。

◇◇◇◇

是夜。龍俊宇的寓所。

這是一處獨立小別墅,位置是城郊結合部的某個別墅區中,帶前後小花園、室內泳池、車庫。占地麵積在一畝左右。這樣的小別墅價值一般在兩千萬左右,看來龍俊宇的日子也是過得有滋有味的。

十分鍾內,吳昊的人就徹底控製住這個別墅區,而金邦的人也很快控製住別墅區外圍,徹底保證今晚行動順利進行。

“砰!”

跟隨公孫羽前來長見識的李煦第一個衝過去,一腳意圖將玻璃大門踹開。然而這扇門看似單薄,卻是玻璃鋼製成,極其結實,李煦不但沒踹開,反倒傷了腳,痛得唉喲一聲叫喚起來。

吳昊、金邦嘿嘿笑了起來,金邦的屬下黑牛也嘎嘎地笑,金邦順手一巴掌:“媽的,你這頭賤牛也有資格笑?也不看看場合,這裏都是大爺!”

“是是!大爺們!”黑牛不敢翻撬,連忙佝僂下高大的身軀,向眾人鞠躬。

吳昊笑道:“金邦你幹什麽呢?手下就不是人了,笑都不行?”

金邦道:“他可以笑地位和他一般的人,地位比他低的人,就是不能笑地位較他高的!我們黑龍幫是一個有規矩、有組織的團體,任何人都不得違反!”

李謙笑道:“瞧瞧,瞧瞧。我們的金大幫主又在吹牛了!”

正聊著,一人從陽台上探出身子怒吼道:“媽的,誰踢老子的門啊!”

李煦腳誠然很痛,聞言更是暴怒,仰頭吼道:“是你爺爺我!”

他這麽猛然一吼,上麵的倒疑惑了,難道下麵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譬如金凱迪的那幾位爺,或者王偉、薑峰之類絕對不能得罪的公子哥?

“你是誰?”上麵的那家夥聲音稍稍正常一些問。

李煦怒道:“媽的個笨蛋,老子不是報上名號了嗎?你爺爺我!”

上麵那位也不笨,終於清楚下麵的是在消遣自己,竟然身上就將花盆砸了下來,而且奇準,落點正好是李煦的腦袋。李煦腿腳不便,竟然沒能讓開。

眼看李煦要有血光之災,忽然兩雙手齊齊伸去。當然其中李謙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吳昊是奮力出手。

他們二人當然沒能碰著花盆,因為一雙手輕輕一晃,那花盆便安安靜靜地放置在花園的欄杆上,沒有因為無良的主人而粉身碎骨。

“咦!”上麵的那個家夥吃了一驚,隨即接二連三地將花盆砸下來。雖然夜很黑,但這個家夥砸花盆的本事卻不錯,很有準頭,可能籃球玩得不錯。

但花盆被一一接住,瞬即放置好。

“我要打斷他的腿!”李煦咬牙切齒地說。

“不,腿對他來說沒多大意義。懲罰,淡淡剁斷他的一雙手就足夠了。金邦,龍俊宇失蹤的假象準備好了沒有?”

“羽爺您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金邦就是嘔心瀝血都要辦好嘛!一切安排都很順利,而且明天的網絡戰,我們都安排好了!至於他的屍體,到時候……嘿嘿,被鯊魚咬碎的,又經過海水長時間浸泡,我想沒人能找出什麽破綻吧!”

“先剁掉他一雙髒手關幾個月再說。”公孫羽冷笑道。

如龍俊宇這樣恃才傲物的家夥。如果沒有了手,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甚至比殺了他都悲慘!

“砰砰砰!”這時李煦找來一根鐵棒,使出吃奶的勁力朝玻璃鋼大門砸去。然而就算大門被砸得裂痕遍布,卻依然沒有碎裂,李煦的雙手虎口卻被反震力弄得裂開,血絲都慢慢沁出。

李謙笑了:“老二,你就別白費勁了,還是讓老大來吧!”

李煦很無奈,氣籲籲道:“邪門了,這扇門還真結實,簡直是防彈玻璃做的!”

吳昊笑了,揮手道:“本來就是防彈玻璃做的嘛!大家讓開,讓老大上!”

李煦將鐵棒送過來,公孫羽淡淡一笑,搖手道:“不用,你已經砸裂了。”

說著,他讓李謙退開一些,隨即閃電一腿踹在大門上。出腿瞬間,眾人眼睛一晃,貌似一道白光在淡淡的夜色中閃過。

“轟!”玻璃鋼大門竟然直接炸碎。往客廳裏噴濺而去,砸在裏麵的家具上,打得鋼琴、吧台、液晶電視、音響、名酒、工藝品、收藏品、家具等一片狼藉,混亂不堪!

當眾人進來時,樓上的那個家夥正好衝了下來,看到樓下大廳的狀況,驚得呆了,怒吼道:“我的鋼琴!媽的,你們這些強盜!我……我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眾人怒了。金邦第一個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拖下來。龍俊宇個子雖然不小,但金邦這個家夥最近一年多來天天打熬身體,氣力之大絕對不是龍俊宇這樣的白麵書生所能媲美。

“你……你們想怎麽樣?是你?公孫羽!”龍俊宇驚嚇地掙紮中,卻看到一雙深邃如夜空的黑眸,不由驚叫起來。

“是我。”公孫羽淡淡道,隨即坐在李煦殷勤地端過來的座椅上。

龍俊宇嘴唇顫抖著怒道:“你、你……你私闖民宅,是何居心?我可不怕你,我是國際明星,你敢動我一根毫毛的話,影響是世界性的,誰也保不住你!”

“是嗎?”公孫羽笑了,朝金邦使個眼色。

金邦點了點頭,竟然一把揪住龍俊宇的頭發,猛力一扯!

“啊!”龍俊宇慘叫起來,那把頭發被活生生地扯掉,頭皮登時鮮血淋漓。

金邦獰笑道:“很傲是吧?跟我們羽爺說話竟敢這樣,找死!跪下!”

說著,金邦一腳踹在那家夥的腿彎上。龍俊宇一個踉蹌。沒跪下卻摔倒。這家夥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幾曾被人這樣欺負過?當下“嗷”的一聲跳起來,竟然一拳朝金邦的腦袋擂去!

金邦猝不及防,隻得勉力往後一閃。拳頭擂在他的胸口上,勁力竟然不小。金邦“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眾人看了不由大笑。

“黑、黑牛,捶死他!”金邦怒吼起來。

黑牛驚嚇地止住笑意,跳了起來,如同一頭咆哮的公牛衝向龍俊宇。龍俊宇嚇得轉身就逃,二人竟然在大廳中做遊戲般一追一逃,眾人則大笑不已,搞得龍家如同開派對般,熱鬧之極!

這時公孫羽眼尖,卻看到一個披著睡衣的女人從樓上下來,探了半個腦袋,便倏地縮回,隨即朝樓上跑回去。他拍拍李煦的肩膀,向樓上使個眼色。

李煦立即醒悟過來,朝樓上迅步而去。

很快,樓上傳來女人尖銳的哭叫聲。龍俊宇一驚,結果分神被金邦丟出去的板凳給絆倒。重重跌了一跤。黑牛衝過去一把就拎住他的脖子,照臉一巴掌,將眼鏡都給打飛出去:“狗東西,我讓你跑!”

一分鍾後,李煦將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給拖了下來。

“是你?”吳昊、李謙、金邦幾個看著那個女人吃了一驚。

公孫羽莫名其妙:“她是誰?”

李謙笑道:“老大,你不會從來不看電視吧?這位是東海電視台著名的主持人劉曉菲!她可是天天在電視上出來的,大名人呢!嘖嘖,就這模樣,和電視上的形象好像有些差距嘛!”

“是她?”公孫羽冷笑起來。可真很巧啊,本來就要找她,不料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這樣的話,計劃就得稍加改變。

女人捂住胸口衣襟,色厲內荏地盯著眾人:“你們是什麽人?我們可不是一般人,你們如果膽敢動我們的話……”

吳昊冷笑著打斷她:“這句話剛才你的奸夫已經說過了。結果是頭發被人抓掉一大把,有沒有新意一點的話?”

女人看了看被黑牛踩在腳下,狼狽不堪的龍俊宇,這才感覺到有些大事不妙,結結巴巴地說:“那個……你、你們想幹什麽?如果求財的話,上麵有十幾萬,我可以帶你們去拿!”

求財?眾人相視而笑。李謙故意道:“如果我們是求色呢?”

“求、求色?”女人的眼波竟然溫婉起來,雖然話語中有些驚嚇,雙手死死地抱著胸部,擠出一道深邃的乳溝,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濺出一抹得意的笑韻。很顯然,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相貌相當自得,而且一向以之為利器。

所有人都看出這一點,就連黑牛也低頭對踩在腳下蟲豸一般掙紮的龍俊宇譏諷道:“小子,你找女人一點品位都沒有!這樣假正經的蕩貨還不如滿大街都是的婊子來得爽快!”

龍俊宇一麵掙紮一麵怒道:“你懂個屁!這個女人在床上比外麵的婊子有味道多了,什麽花招都懂。還能**!”

眾人聞言大笑。

公孫羽忽然站起來,盯著龍俊宇沉聲問:“趙秀是怎麽死的?”

此言一出,龍俊宇和劉曉菲二人臉色大變。龍俊宇結結巴巴地說:“趙秀……她、她不是自殺的嗎?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個,明天的追悼會我還準備去呢,雖然分手了,畢竟大家相好一場……”

公孫羽笑了,但這笑意中卻蘊著無限的森寒之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趙秀的死和我們無關,她真是自殺的!不信……不信你們去問警察啊,他們都有調查的!”女人驚悸地叫著,臉色已經慘白。

“你們,不可信。”公孫羽豎起食指輕輕擺動,隨即盯著龍俊宇道:“那天在賣場裏是怎麽回事?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龍俊宇臉色再一次大變,支支吾吾半天道:“那天,是、是那個三爺……不,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三爺……不,是郝昀,他……我也不知道他是黑社會啊!”

“你不知道?我看你和他熟得很啊!”公孫羽冷笑起來,轉頭對李煦道:“這個家夥剛才拿花盆砸你,你不是準備打斷他的手嗎?”

李煦聞言立即興奮起來,提著那根鐵棒走過來道:“鋼琴家的手啊,價值千金,砸起來一定好味!”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的手!”龍俊宇拚命掙紮著,但體重大約200斤的黑牛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將他的一支手死死地壓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李煦緩慢地舉起鐵棒,眼睛中閃爍著快意的寒光,緊緊盯著龍俊宇。終於,鐵棒帶著凜冽的寒風呼地砸了下來……

“救命啊!我說,我什麽都說,不要砸我的手!”龍俊宇終於崩潰了。這個家夥生平的驕傲就是這雙手,如果失去雙手簡直比殺了他還過逾!

鐵棒帶著呼嘯聲霹靂般閃下,不過在距離他手腕10公分處停住,李煦盯著已經閉上眼睛,臉孔扭曲著的龍俊宇冷笑道:“孬種!”

公孫羽揮揮手:“黑牛。將他帶到浴室去好好審審,就地取材,讓他將實話吐出來。如果不吐的話,盡管朝他的手落力!”

黑牛興奮地大聲應答,於是拖著龍俊宇往浴室就走。公孫羽給李煦使個眼色,做個斬手的動作:“你也去吧,在招了以後……”

李煦一驚,隨即點頭道:“是!”

在將龍俊宇拖走以後,公孫羽盯著那個女人冷冷道:“龍俊宇已經願意招,現在該你說說是怎麽回事了。劉曉菲,郝昀能做到我的,我也能輕而易舉地做到。我叫公孫羽,你跟郝昀時間不短了,應該聽說過我吧?”

“果然是你,我猜就是你!”女人慘笑道,隨即朝吧台走去,金邦待攔住她,但公孫羽卻輕輕擺了擺頭。

女人在吧台上取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走回來,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一口,淒然笑道:“如果是一年前看到你,或許我會跪下求求你救我……但現在,我已經被染黑,一切後果都是自作自受……”

公孫羽淡淡道:“金凱迪的厲害我知道。”

女人又猛然吸了一口煙,繚繞的煙霧讓她的臉龐顯得隱隱約約,她慘然道:“知道,並不代表能體味。公孫羽,你知道嗎?我……我甚至被那些畜生關到喂了**的狗籠子裏!嗚嗚……”

女人淒慘地捂臉大哭起來,然而公孫羽卻看到她一麵嚎啕大哭,一麵從指間偷偷地窺看著自己的反應。

表演,很好的表演,簡直可以拿到奧斯卡大獎了!

公孫羽嘴角情不自禁地沁出冷屑的笑意,但麵上卻並不露出來,點頭道:“這個我也聽說過。既然如此,為什麽你還會害趙秀?”

“我……我是迫不得已啊!”劉曉菲哭叫道。這個女人尚未卸妝,淚水將臉衝得花花綠綠的,簡直有些慘不忍睹。公孫羽微微別了一下眼睛。

“啊——”這時浴室裏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這嚎叫聲撕心裂肺,就像一頭被重創的猛獸般。

女人渾身猛然一抖,停止了表演,臉色劇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