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1月22日。李世琨和剛剛回蘇州的吉中浩接到省委辦公廳緊急通知,參加了省委常委會。在常委會當中,省委書記劉文遠大談廉政建設,對江蘇省幹部作風現狀相當不滿,並列舉了七點典型腐敗作風:吃拿卡要、貪汙受賄、縱容家屬、打擊報複、以權謀私、生活墮落、與黑社會性質團夥同流合汙。
“同誌們,中紀委對江蘇的現狀很不滿啊!前些天我去北京,嚴責書記、聖北副書記分別和我談了很長時間,要求江蘇加強GCD員的廉政建設,在推進經濟建設的同時,確保GCD員的廉潔自律。隻有黨員幹部帶頭,社會的和諧才能有保證,人民才能一心一意地搞經濟建設!”
就七點典型腐敗作風,劉書記又一一細分,一一釋義,整整講了兩個小時,聽得那些莫名其妙的常務委員們個個頭暈眼花,有人甚至忍不住打起哈欠。
中間休息時,李世琨和吉中浩一起去洗手間。吉中浩低聲道:“很奇怪啊,今天劉緊巴巴的將我們召集,就為了講這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李世琨點頭道:“是啊,今天劉是有些不對勁。中浩,你說他是不是在有的放矢?腐化、貪汙受賄、與黑社會性質團夥同流合汙……”
吉中浩皺眉道:“有的放矢?最近紀委方麵沒什麽動作啊!文白也沒傳來任何不利消息,昨晚我和他一起去洗澡……”
李世琨盯了他一眼,不滿道:“中浩,我跟你說過多次,要注意生活作風!為什麽一定要去那些場所呢?你不是包養了兩個大學生嗎?很多官員就是倒在那種場所裏,這個你應該很清楚吧!”
吉中浩微微有些尷尬,麵紅耳赤道:“李哥,我知道。我去那些地方一般都很注意,去的地方都是萬無一失的地方,事先還清了場子。再說,我們也是聯絡感情嘛,譬如文白、張源、立秋幾個,不都是在那個場合下拉攏的嗎?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那樣關係才鐵嘛!”
吉中浩所言的文白是省紀委稽查處處長江文白,張源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立秋是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黃立秋。這些人級別雖然都較他為低,但一個個卻處於要害部門,吉中浩腐化他們,從而得到省紀委、省委、省政府的大量重要信息,是保全他和李世琨的重要手段。
對於他來說,很不幸的是,由於此次行動保密工作到位,能接觸到相關信息的人,唯有省委書記、省長、省紀委書記,以及羅慶權、公孫羽等數人而已,江文白、張源、黃立秋幾個的級別還遠不能接觸到如此核心機密。
會議剛剛完畢,省紀委突然約見二人。二人臉色大變,正待借口有事拖延,忽然十幾名便衣出現在他們麵前,而這些人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藏有武器!
是特警。曾經擔任過地方公安局長的吉中浩一眼就看穿,頓時麵如死灰,竟然癱軟到地上,一時就連紀委工作人員拉都拉不起來。
至於李世琨,則展現了強硬的一麵,一把推開工作人員,揮手怒吼道:“我要見劉文遠書記,我要見國務院賈總理!我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省紀委沒有權力拘捕我!陷害,一定是李安軍陷害我!我是無辜的,我要向中央控訴!”
怒吼聲中,口沫噴濺了工作人員一臉。這時省紀委副書記高厚華板著臉孔走了進來,淡淡道:“世琨同誌,紀委隻是約你談話,希望你能說解釋清楚一些問題。如此大吵大鬧,是GCD幹部應有的風格嗎?”
李世琨指著高厚華冷笑起來:“姓高的,你算老幾?江蘇幾百個正廳,你不過其中之一。我在江蘇省委排名五,你沒資格和我說話!”
“那我有資格沒有?”忽然一人昂然而入,盯著李世琨冷笑不已。省委書記劉文遠、省長李安軍二人跟隨其後。
李世琨猛然一驚,轉頭看去,頓時如被刺破的氣球般垂頭喪氣。
來人是中紀委常務副書記李聖北,他剛剛乘坐飛機從北京趕到。
昨天上午,在得到確切證據後,省委書記劉文遠立即和省長李安軍、省紀委書記羅思遠、省委常委羅慶權等秘密會談,並決定立即將案情上報中紀委。
中紀委書記嚴德同誌在接到江蘇省委的匯報後,立即指示了保密工作,並表示他會馬上向中央請示,明天可能會派人來南京。
下午三點半,嚴德同誌再次與劉文遠書記通話,傳達了中央的意見:腐敗分子,嚴懲不貸;追根究底,加強廉政。嚴德同誌在和劉文遠書記在電話中深入地交換意見,同意了江蘇省委對案件做出的安排,並表示將派中紀委副書記李聖北前往江蘇,主持案件處理工作。
在得到中央和中紀委的指示後,劉文遠書記立即招來省委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方宏浩,讓他發布緊急通知,於次日八點召開省委常委會。
而在常委會召開的同時,中紀委副書記李聖北所乘坐的飛機正飛越華夏大地,從北京抵達南京。劉文遠書記的親信、省委副秘書長劉韶華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接到李聖北後,立即急速朝省委而去。
當李聖北秘密抵達省委後五分鍾,劉文遠書記立即宣布散會,同時省紀委開始約談李世琨、吉中浩二人。
這一切流程如精密儀器般運轉,以李世琨、吉中浩二人的勢力,竟然絲毫未能察覺到異常,以致於墮入彀中而不自知,最後終於身陷囹圄。
國家機器終於揮起寒芒四射的利劍,斬斷了這兩雙黑手。
1月23日上午。在副省長、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嚴錫坤的指揮下,500名公安幹警、500名武警突襲丹陽,400多名聚集在丹陽的石頭幫黑道成員被一網打盡。死灰複燃的金陵幫,再次遭遇覆頂之災。唯一遺憾是,石頭幫老大吳嘉聯和幫內一幹將金手指卻並不在丹陽,逃過此劫。
但後台的坍塌,讓金陵幫再也無東山再起的機會,吳嘉聯這位前江蘇黑道一巨擘,從此徹底退出江蘇黑道舞台。
1月24日,江蘇省紀委正式宣布對李世琨、吉中浩實施雙規,隨即全國人大、省人大相繼宣布免除二人人大代表資格。李、吉二人的罪行很快被披露,其中吉中浩單筆貪汙9000萬元人民幣,創下華夏貪官之罪,一時轟動全國,南京於是聚集了華夏的眼球,引來無數記者媒體競相采訪。
而蘇州人民聽說“吉老虎”、“吉刮皮”被雙規,頓時紛紛拍手稱快。尤其一些商家更是大放鞭炮,而一家曾經受過吉中浩迫害的企業更是揚眉吐氣,老板親自從銀行中提取百萬現鈔,給員工大派紅包!
在審理李世琨、吉中浩過程中,曾經一聽說紀委約見就癱軟在地的吉中浩由於案情極其重大,情知必死無疑,竟然強硬起來,采取了徹底不合作態度;至於李世琨,本就狡猾異常,對紀委提出的證據,萬般推諉抵賴,無一句實話。
而在中紀委李聖北書記的督促下,省紀委在羅思遠書記的帶領下迅速展開工作,很快在南京、蘇州取得不俗的戰果。
當然,這其中公孫羽在暗中配合起到了幾乎不可替代的作用。由於吉中浩的倒台,其在蘇州警方的爪牙已經被捕。這些爪牙為求自保,幾乎主動招供出吉中浩對費城能源實施栽贓陷害、打擊報複的情況。鬱子鳴終於被蘇州警方釋放,而費城能源的建設也再次啟動。
1月25日,在中紀委副書記李聖北的協調下,東海紀委帶著警方突襲設在浦東的藍地集團、陸同集團總部,拘捕藍地集團董事長文衡鳴及陸同集團總裁洪越古。隨即文、洪二人被送往江蘇,與李世琨、吉中浩並案處理。
據調查所知,吉中浩受賄的單筆9000萬即藍地集團董事長文衡鳴為得到蘇州某塊價值十數億的地皮,而事先給予的“紅利”!
而洪越古在吉中浩、李世琨受賄案當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唯一遺憾的是,雖然無數線索指向光明集團,但卻並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光明集團的核心人物卷入此案,唯有光明集團江蘇分公司總經理吳浩中、光明集團下屬江寧建築公司總經理施凡因此案而被捕。
由於時近年關,案件加快了審理進度;加之中央為消彌此案給國家名譽和社會穩定帶來的不利,也催促專案組加急辦理。
1月27日。在李世琨、吉中浩被紀委約談之後的五天,案件宣告階段性結案。紀委專案組開始整理資料,紀律處罰部分交給省委、省政府、省紀委,而涉及刑事部分則將案件移交給檢察院。
至於案件刑事部分的後續審理、宣判工作,則拖延到年後。
在此過程中,案情逐步被披露:吉中浩以權謀私,納賄一億五千萬;同時生活腐化墮落,包養兩名大學生情婦,而且經常性嫖娼。而李世琨除了受賄568萬外,與黑社會有勾結,是金陵幫及後續石頭幫的保護傘。
另外,在迅雷般的行動中,一批相關官員落馬,包括省委辦公廳副主任張源、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黃立秋、省紀委稽查處處長江文白等。
通過這次行動,江蘇省政界為之一清。有學者笑曰:江蘇從此五年無巨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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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羅慶權,以及隱隱約約猜測出來的紀委書記羅思遠。沒人知道公孫羽在這樁轟動全國大案當中起到的至關重要、主導性的作用。
其實那部按照精密軌道運轉,繼續徹底將李、吉聯盟毀滅的機器,從製造到運轉,以及軌道、速率,都被男人一一充分考慮到。高達180的智商,這個時候便充分地顯現出來,以致於羅慶權一再歎息公孫羽為何不投身政界。
當白妃櫻提起這個問題時,公孫羽淡淡一笑:“我不適合從政。”
“為什麽?你的政治敏感性這麽強,而且思維敏捷、辦事能力超一流,最適合於政界啊!”白妃櫻不解地問。
葉紅菱、關玉雪幾個也有同感。反倒榮蓉卻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男人笑了。
“他不適合政界。”端著綠茶走進來的北宮靈雨也這樣說。
關玉雪不服氣地跳了起來:“為什麽?心腸太軟?可我絕對小羽的心腸要是硬起來,比誰都狠!對付張家還有……”
“還有什麽?”北宮靈雨冷笑一聲,逼視著她。
關玉雪慌慌張張地搖手:“沒,沒誰。嗬嗬,我剛才說錯了,饒我!啊,靈雨,饒我吧,嗚嗚,難道這麽多年的交情,抵不上一個臭男人?”
原來眾女早就約定:不得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提起某些事情,但關玉雪剛才失口說了一句。於是遭到眾女慘烈的報複,尤其北宮靈雨下手尤其陰狠。
北宮靈雨一邊在大條女人身上蹂躪,一邊冷笑道:“臭男人是吧?好啊,那麽請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離開我的臭男人吧!”
關玉雪一聽登時大叫起來:“才不哩,人都給他吃盡溜光了,哪有那麽便宜啊,現在玩夠了一腳踹開是吧?纏死他!”
大家聽了都不由大笑,一旁的非羽女郎柳丹嫣、朱綺霞、韓香更是啼笑皆非。公孫羽尷尬地摸摸鼻子,一臉苦笑,轉頭就走。
待他走遠後,柳丹嫣促狹地問:“小雪,你倒是仔細說說,羽公子是怎樣個將你吃盡溜光法?”
關玉雪紅著俏臉犀利地反擊:“嫣姐,我知道你還是處*女。如果你確實想知道我是怎樣被小羽吃盡溜光的話,那很好辦,今天晚上脫光衣服去小羽的床上躺著,自然而然…”
“呀!你個沒皮沒臉的丫頭!”柳丹嫣氣得撲了過來,抓住關玉雪朝她腋下就是一頓好撓,大條女人於是瘋了似的從沙發滾到地上,甚至將站著的雨柔都給撞倒,害得溫柔女孩揉著小屁屁哇哇直嚷。
瘋了一陣,當關玉雪爬起來時,卻噘嘴憤憤道:“都怪那個壞男人,害得我兩次受罰,今晚一定要報複他!”
“怎麽樣報複?咬他?”韓香一時莫名其妙,湊過來問。
關玉雪吃吃地笑:“才不。罰他服侍我,要舒舒服服的……”
這個淫女一麵說著,一麵饞得貌似口水都淌了出來,眾人失笑不已。
韓香已經27歲了,雖然在波士頓讀書時受室友蠱惑參加了美國處*女聯合會,所以至今不曾交過男友,但卻是個聰明而成熟的女人,立時懂了關玉雪的話中之意,“呸”了一聲笑道:“小色女!”
笑完之後,關玉雪卻拉著北宮靈雨問:“你給說說,為什麽小羽不適合從政?”
“還記掛著啊?”北宮靈雨笑了。
關玉雪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嗯,要是不弄清楚,今晚就睡不著覺!”
北宮靈雨道:“一個優秀的政治人物,首先必須放低身量。這一條小羽就做不到,他太傲氣了。其次,才華不必出眾,但搶功勞的本領一定要出眾,所謂踩著眾人的肩膀往上爬,就是這個意思。三,厚黑學要到家。黑心厚皮,這是官場的要訣。政治人物。小羽是不屑,也不可能去做的!”
關玉雪若有所悟,點頭道:“哦,這樣啊。怎麽我覺得那些大官一個個好像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樣子,沒你說的那麽肮髒啊?”
眾女都笑了。柳丹嫣道:“苯小雪,人家不會隱藏自己惡的一麵,顯露自己美的一麵啊?每一個當官的,背後都有一段肮髒的曆史!”
關玉雪斷然道:“我不信,難道她們也是那樣的?”
說著她赫然將手指向榮蓉和葉紅菱!柳丹嫣臉色頓時尷尬之極,苦笑搖頭:“不,她們是特例。對了,今晚的月亮怎麽這樣圓哈,我們出去賞月如何?”
“哈哈,不如何!”關玉雪得意地大笑,“嫣姐,輸就是輸了,轉移話題幹嘛?不是說每一個當官的背後都有肮髒曆史嗎?那蓉姐和菱菱……嗚嗚……”
話未曾說完,小嘴卻被北宮靈雨和柳丹嫣雙雙給封住。
◇◇◇◇
晚八點,公孫羽在白妃櫻的陪同下,悄然出現在東海市委家屬大院中。以白妃櫻的能量,進出大院並不是一件難事。
“羅書記住在五棟。對,就是那棟門前有個涼棚的。羽,你不是說不想打草驚蛇嗎?怎麽現在又迫不及待想將那個人給抓起來?”
公孫羽冷冷道:“今天我無意中得到一個消息,我表姐華萱的傷其實與任思茅有一定的關聯。這個畜生,我必須馬上扒掉他的虎皮,然後仔細炮烙!”
白妃櫻很清楚華萱的事情,也曾經多次隨公孫羽去探望那個苦命的女子,此刻聽到之後。嬌軀不由一震:“任思茅與表姐的傷有關?”
“是。”公孫羽緩緩道,“其實李誌本來並沒有考慮到向表姐報複,是任思茅出的主意。犯我親人者,雖遠必誅!再說,任思茅一向在警局與程均之相互勾結,一呼一應,是佟係和洪幫的打手。拿下這個家夥,加上被拉下水的常務副局長李海剛剛調任司法局黨委書記,程均之在警局獨力難支,洪幫以後想用公權力打擊抗洪聯盟,就沒那麽容易了!”
白妃櫻恍然。這時有人朝這邊走來,她連忙挽緊了公孫羽的胳膊,甚至將螓首依偎在戴著墨鏡的男人肩膀上。
來人白妃櫻認識,是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周翁春,郝鎮的狗腿子,反肖係的急先鋒之一。由於背光,來人一時卻並沒有看清二人的相貌,過去之後才醒悟過來,轉頭看了好久,喃喃道:“咦,是她?她來市委大院幹嘛?”
二人加快了腳步,大約三分鍾後來到市紀委書記羅誌峰家的門前。白妃櫻按下門鈴,片刻之後一個雄壯的黑西裝漢子啟門而出。盯著二人道:“請問找誰?”
白妃櫻一怔,問:“小高不在了嗎?”
那漢子也愣了愣,點頭道:“是,高上尉已經回部隊述職。請問……”
白妃櫻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道:“請向羅書記通報一下,白妃櫻來訪。”
那漢子打量了二人片刻,盯了公孫羽一眼,眼楮忽然眯縫一下,貌似被猛獸驚到辦,低聲問:“這位是……”
公孫羽道:“公孫羽,金影汽車公司董事長。”
“公孫羽?”那漢子默然點頭,正轉身離去。忽然他全身猛然一震,隨即倏地回頭,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頓問:“原來是你?”
“是我。”公孫羽淡淡道。
那人盯了他超過一分鍾,直到房內有人在詢問,這才閉門而去。
三分鍾後,那漢子再次啟門,看了看二人一眼,沉聲道:“請進,羅書記在書房裏等候。不過,這位小姐請去客廳,劉姨自會招待。”
白妃櫻一怔,而公孫羽點頭默然。
當二人錯身而過時,那漢子忽然低聲道:“你是特種兵永遠的傳說。”
公孫羽澀然一笑,淡淡道:“傳說隻是神話,人要生活在真實當中。”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一分鍾後,公孫羽站在羅誌峰麵前。羅誌峰戴著老花眼鏡仔細地翻看公孫羽帶來的資料,神情極其嚴肅,甚至連讓公孫羽坐下的意思都沒有。而公孫羽也並不以為侮,淡定自若地站著。
“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羅誌峰抬頭,透過老花眼鏡問。
他的眼睛顯得有些混濁,但被這雙眼睛一盯,大智大勇如公孫羽者竟然背心也微微一涼。在得到證據後,江蘇省紀委書記羅思遠一反應是確定證據的真實性,而羅誌峰卻是詢問證據的來曆。
兩位老紀委的作風不一樣,但效果卻幾乎毫無二致。
微微鎮定一下,公孫羽淡淡道:“從法律上來講,是非法所得。”
羅誌峰摘下眼鏡,閉上眼睛身體往後靠去,躺椅微微搖晃起來,室內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整整五分鍾後,他帶著疲憊之色,依然閉著眼睛問:“江蘇的事情,你到底插入有多深?”
公孫羽的眼楮倏地閃過一抹亮光,嘴角微微翹起:“您是怎麽知道的?”
羅誌峰沒有回答。沉默半晌緩緩道:“俠,以武犯禁。公孫羽,你不能一直遊離於法律之外,畢竟你現在已經不是國家權力機關最頂峰的人了!”
公孫羽一怔,澀然良久,嘴角慢慢沁出一抹苦笑:“羅書記,法律的公正性我不懷疑,但執法者的公正性,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
羅誌峰終於睜開眼睛,盯著他沉聲道:“利劍,砍下的固然是敵人的手,可有時候也能傷到自己。公孫羽,你的所作所為如果被上麵知道的話,他們會怎麽想?畢竟,你是那個組織的前核心成員!”
說著,羅誌峰往天花板一指,低聲道:“甚至他曾經都知道你!”
公孫羽的眼睛忽然罕見地微微濕潤起來:“謝謝。”
羅誌峰今晚一次放鬆了繃緊的臉皮,再次閉上眼睛往後靠去:“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做事太不經過大腦了,衝動啊!你算是好的,不過還是要多磨煉啊!”
“是。”公孫羽嘴角不由沁出一抹笑意。
十二卷 狼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