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被抓住的“黃山雞”,也已經爽利地招供了。
新涇安居工程的事情,果然與洪幫脫不了幹係。黃山雞是接到上級命令,帶人過來煽動群眾鬧事的,本來現場洪幫的人手多上十倍,不料南麵斧頭幫、蝴蝶幫、黑龍幫、英雄社四大派突然聯手衝擊洪幫老巢,洪幫不得不臨時將新涇鎮的人手調回去,這才造成當公孫羽命人實施“釜底抽薪”計時,洪幫無人可以抵擋。
公孫羽掛上電話時,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四大派乃抗洪聯盟中堅力量,除了他這個暗中的盟主,誰能同時調動四大派齊攻洪幫?
看看天色已晚,公孫羽駕車直奔仙源地產而去。在仙源地產附近300米處,公孫羽找了一個停車場停放車輛,隨即徒步朝大廈背麵走去。
來到仙源大廈背麵,那裏是一條相對狹窄的弄堂,兩旁栽種的大槐樹使得弄堂狹隘如縫隙。晚上人並不多,幾家小店鋪和小酒家依然在營業,路燈的光相當昏黃。
公孫羽斜目左右無人,突然躍身而起,如靈猴般在大樹上騰挪飛躍,霎時距離地麵便有二十米高!
這棵大樹距離大廈很近,最.長一根樹枝甚至離大廈的窗戶不過三五米。公孫羽覷準方位,如流星般掠過那根長長的樹枝,整個人飛也似的朝大廈撲去。
很輕鬆地掛在窗弦上,隨即蕩起.身子,手腕間一道白光掠過,劃斷窗戶的插銷,輕巧地推開窗戶,跳了進去。
仙源地產公孫羽曾經來過,並.且在行動前曾經充分了解大廈的機結構,所以他駕輕就熟地找到武天明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采取了相當高明的防盜措施,但公孫.羽早有準備,手持北宮靈雨的總裁卡輕輕打開防盜門——這張總裁卡可破除金鼎一切防盜設施,這一點除了北宮靈雨和公孫羽,大約唯有已經故世的設計師大衛.斯賓塞知道。
公孫羽戴上薄尼龍手套,開始翻動物品。很快,他取.得了一樣讓他為之嘴角沁出笑意的證據,隨即一樣又一樣的物品被他小心放入尼龍袋中。
兩個小時後,公孫羽恢複了辦公室的原貌,悄然.離開。
在取得這些證.物後,公孫羽卻並沒有滿足,而是再次前往武天明在浦東的家。這是一座價值至少超過三千萬的大別墅,畢竟是東海著名地產企業的老總,居住豪宅也在情理之中。
公孫羽稍稍偽裝自己後,輕鬆欺騙過所有監控設施,侵入別墅中。
偌大的別墅裏空無一人。武夫人在醫院中,她的三個女兒自然在身邊陪護。而她的那對女婿,大約為了最後的利益而勉強跟了過去。
這反倒方便了公孫羽,僅僅一個小時後,他再次滿意而歸。
翻看手中的證據,公孫羽滿意地點頭。這些東西足以證明金鼎的無辜,武天明的自殺與金鼎對他采取的措施絕對無必然關係。
而金鼎對他采取的措施,也算不上是非法拘禁。當時李謙隻是暫時限製他的行動,原因也很充分,金鼎完全有理由這麽做。
剛剛準備駕車回北宮莊園,卻接到葉紅菱的電話。
“羽,你在哪裏?剛剛我那個內線報,任思茅的狗腿子許峰私自將李謙提走了,我懷疑他們想濫用私刑。你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忒狠毒,曾經打殘過七八個嫌犯,後來任思茅出麵,賠了錢了事。”
公孫羽聞言立馬驅車強行轉向,一麵道:“我馬上去第一看守所!”
“好,我們在那裏匯合。羽,你放心,我已經通知公安局紀委書記汪政和。汪書記在公安局有汪鐵麵之稱,拿下許峰一定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公孫羽驅車一路紅燈疾馳到第一看守所,後麵尾隨著兩輛警車。公孫羽沒管他們,將車直接停到路邊,然後直竄看守所內。看守所守門的武警眼睛一花,竟然連他的影子都沒怎麽看清楚。
“好像有人進去了!”其中一個小戰士緊張地舉槍,拉動槍栓。
“慢慢慢!”老戰士連忙將他的保險關上,“我們先匯報,別走火了!”
公孫羽一路如閃電般在看守所裏飛掠而過,由於夜色的掩護,即使有昏暗的燈光眾人也難以看清楚。然而在幾處地方,公孫羽都沒找到李謙。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公孫羽連忙閃身到一處僻靜地,接通電話。
“羽,我已經到看守所大門了,你過來了嗎?”
公孫羽低聲道:“我已經在看守所裏,可是沒找到李謙!”
“呃,汪書記也來了。羽,你在裏麵等一下,我們馬上進來了。”
十分鍾後,汪政和、葉紅菱在看守所所長和指導員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公孫羽閃身而出,看守所兩個頭一驚一乍,就待拔槍。汪政和連忙攔住,淡淡道:“這位是我派過來的便衣。”
看守所的兩個頭驚疑不定,欲語又休。
汪政和道:“今天下午送到你這裏來關押的李謙在哪裏?市紀委的葉處長有事情想問問他。”
那二人遲疑了一下,但汪鐵麵的臉色已經漸漸板了起來,心中不由一寒,囁嚅道:“汪書記,那個……剛剛市局監察室的許副主任帶著任局的手令過來將他帶到地下室去了手機訪問:.ㄧ .說是有重要案情要問。”
汪政和臉色一變:“許峰?他是監察部門的,有什麽資格過問案情!?”
二人囁嚅半晌,無言以對。
“馬上帶路,去地下室!”汪政和臉寒似冰,看得二人渾身涼颼颼的。
“是!”二人連忙帶著眾人疾步而去。
三分鍾後,眾人進入地下室。甫一推開地下室的鐵門,便從甬道裏傳來劈啪作響的皮鞭抽打肉體聲,葉紅菱的嬌軀登時一緊。
不得不說李謙是個硬氣的漢子,在如此慘烈的酷刑下,竟然連一聲都不吭。
公孫羽幾步衝了過去,一腳朝地下甬道的第二扇門踹去!
“轟!”
那扇厚實的鐵門竟然被他直接踹開,撞擊在對麵的牆壁上,發出轟然巨響,落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塵!
“你們都在幹什麽!?”汪政和隨後便到,看到裏麵的情形怒喝起來。
隻見李謙的雙手被吊在空中,雙腿縛著一對啞鈴,赤裸的身體僅僅穿著一條三角褲,肌膚上遍布血痕,身上鮮血淋漓,甚至連白色三角褲都被染紅!
“汪……汪書記!?”手提著赤紅色皮鞭,敞開著警服的胖子驚訝地叫道。
“許峰,你在幹什麽?啊!?”汪政和臉色鐵青,指著胖子喝道。
葉紅菱默不著聲,舉起手機“嚓嚓”的拍了幾張相片。許峰的臉色劇變,竟然衝過來想搶奪她的相機,卻被公孫羽一腳直接踹在肚子上,往後幾個踉蹌。
“將相機放下,馬上!”許峰惱羞成怒,竟然抽出手槍對準眾人。
汪政和一驚,隨即怒吼起來:“許峰,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這是犯罪,赤裸裸的犯罪!”
“我不管他**的犯罪不犯罪,馬上將相機放下!”許峰口沫四濺地噴著,眼睛血紅一片。
葉紅菱緩緩將相機放在地上,退後一步。
這時,許峰才看清楚那個女子是誰。他的夢中情人——不,可以說曾經是東海市公安局全體中青年的夢中情人。
38歲的許峰在兩年前第一次看到葉紅菱就被震撼了,一連幾天閉眼腦海中都晃動著這個絕色妖嬈,而且每看一次就震撼一次,竟然如回到二十年前般。
然而自己已經有妻子和孩子了,失去了追求的資格,隻好在暗中窺視。讓他稍稍安慰的是,警局那些青年俊彥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失敗了。
她是天上的仙女,沒有人能配得上……
讓許峰絕望的是,這個仙女突然降臨凡塵,隻是因為一個保鏢而已。許峰開始墮落,而且很快成為金凱迪的座上嘉賓,進而成為任思茅的走狗和打手。
在看清葉紅菱的這一瞬間,他胸口火辣辣的,後悔、憤怒、羞慚……無數負麵思維控製著他,讓他的頭腦都要爆炸了。
突然他豎起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許峰,你幹什麽?”葉紅菱驚叫起來。
“對不起!手機訪問:.ㄧ.”許峰凝望著曾經的夢中情人,臉孔扭曲著。
就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汪政和也預料不到眼前的景象,他吼道:“許峰,立即放下槍!你不能一錯再錯,你還有家人還你去照顧!”
“汪書記,希望我這一死能洗幹淨自己身上的肮髒。我真悔啊!”
許峰絕望地閉上眼睛,扣動手中的扳機。然而一枚銀針適時射在他手腕上,手指登時再也無力繼續扣動扳機,手槍掉了下來。
汪政和使了個眼色,看守所的所長和指導員連忙一湧而上將許峰製住,並利落地戴上了手銬。
汪政和冷冷逼視道:“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刑法,不是自裁就能了事!如果想要贖罪,將問題交待清楚,揪出你身後的人!”
許峰全身簌簌顫動,一時竟然連站也站不住。自殺的勇氣失去了,求生的勇氣在升起,忽然想起家人,登時哀求道:“不,我不能,要是我那麽做,我母親、妻子和女兒,她們……她們絕對逃不過他們的黑手!”
“如果有我保護呢?”公孫羽忽然上前一步,“我立即讓人將你家人接到我的保護範圍內,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