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雖然輕巧,而且能將公孫羽那淺淺的腳印掩蓋,但畢竟還是留下了一定的痕跡。公孫羽自然想到這一點,於是在途中故意穿越一條冰河。在冰河上,積雪基本上凝結成冰,雪橇和冰麵的摩擦力很小,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正因摩擦力小的緣故,所以公孫羽幹脆折斷兩根樹枝,自己也站到雪橇上,然後將樹枝不斷撐在冰麵上,雪橇立時飛速前行,速度竟然幾乎與汽車幾乎可以媲美,十分鍾就幾乎走了十公裏之多。

可惜的是,小河流向南方,十分鍾後公孫羽不得不再次踏入雪原,拉著雪橇朝西方飛奔而去。

但正是因為這十公裏的冰河之行,給追殺者帶去無限的麻煩,留給公孫羽和北宮靈雨最後一個靜謐而甜美的夜晚。

大約下午四時左右,天漸漸暗了下來。公孫羽看了看四下地勢,選擇了一個背風的山坡落腳。

“雨兒,你住過雪屋嗎?”公孫羽.一邊斬斷一棵小樹,在四周的雪地不斷迅猛地拍打,讓雪地變得結實,一邊問。

“雪屋?就像愛斯基摩人的冰屋?”北.宮靈雨凝視著男人,秀美的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即使麵對再大的危險,遇到再大的困難,她的心也絕對不會害怕。

我的男人,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呃,有些類似。”大抵將附近十平.米的雪地踩踏摔打得相當平整結實後,公孫羽隨即取出匕首,將手上那棵小樹削成一柄長達一米左右的寶劍模樣。

北宮靈雨莫名其妙起來:“羽,這樣的木劍能刺死人.嗎?”

公孫羽失笑說:“不,我不是用它刺人的。看!”

說著男人暗運神功,將木劍朝雪地上刺去,隨著“嗤”.的一聲,木劍直接插入雪地內,僅僅剩下一個劍柄。

這處由於是背風的山腰,積雪最是厚實,厚度至.少在三米左右,故而一米長的木劍插下去,離地麵還有相當距離。

公孫羽試試冰.雪的結實程度,滿意地點頭,隨即雙手持劍,硬生生地在地麵上畫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四方形,邊長1米,就算拿尺來量,誤差絕對不會超過五厘米——作為一名高超武者,其目光之精準和手腕之穩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你畫這個幹什麽?”北宮靈雨捂嘴笑了起來,“畫地為牢?”

“待會將你抓進去,坐井觀天!”男人神秘地一笑,抽出長劍,隨即雙手直插而下扳摳在冰雪塊上,神功一運,大喝一聲,竟然將那一個立方的冰雪塊直接抽了出來,放置在一旁。

北宮靈雨被他的神力震驚得掩嘴不迭,半晌說不出話來。

男人製作了一柄木鏟,隨即跳到那個雪坑裏,隨即冰雪塊不斷被成團拋了上來。很快,下麵的已經徹底是冰塊,拋上來後在雪地上滑出去老遠。

大約50分鍾後,當天色幾乎黑清前,公孫羽跳了上來,隨即不斷在地上取一米見方的冰雪塊,然後迅速地碼了起來,最後竟然搭建出一間半地上半地下的冰雪之屋!

公孫羽從行囊中取出蠟燭,並在雪屋裏戳了一個窟窿,隨即將一支點燃的蠟燭放置其上。

“雨公主,請您光臨鄙人的小屋!”

北宮靈雨驚喜地在他的攙扶下踏入冰雪小屋,在燭光的輝映下,這座小屋晶瑩如玉,明晃晃的,如仙境瑤琳之地。隨即,二人順著冰雪樓梯而下,進入一間兩米多高的冰室,公孫羽將另外一支蠟燭放置在一個窟窿上。

當搖曳的光影定下時,北宮靈雨捂著小嘴尖叫起來,跳到公孫羽的懷中笑道“小羽,你好厲害哦,這裏好像一個家!”

冰室之內,公孫羽製作了一張圓形小桌和兩張鼓形坐墩,以及一張冰床,而且這幾樣簡單的“家具”格調古雅、式樣精巧,簡直如同藝術品一般。

“那邊還有一個洗手間!”公孫羽介紹說,隨即推開側麵一扇冰門,裏麵是另外一間麵積約3平米的小房,公孫羽在其中掏出一個廁所和一個洗臉台。

“還可以洗臉?”北宮靈雨跳到裏麵,脫下手套摸了摸洗臉台,小手一縮,吐舌頭笑了起來:“好冷啊!”

公孫羽說:“這個廁所的坑我挖到了地底,很深,所以用起來應該沒什麽味。”

“知道了,你出去。”被他這麽一介紹,忽然有了某種生理上的需要,北宮靈雨於是推了推他。

公孫羽沒搞清楚狀況:“呃,還有那個……”

“出去啦,人家要那個呢……”

北宮靈雨羞得小臉紅了起來,將他硬生生地推了出去。男人這次醒悟過來,但還是在女人關上門之前,盡心盡責地說:“用完後將冰蓋推上……”

女人瞪了他一眼,隨即呼地將門關好。

公孫羽淡淡一笑,在冰桌上鋪了一張薄薄的塑料,隨即從行囊中取出燃爐和固體酒精,精心選取幾塊相當純淨的冰塊放在容器中,開始燒水。在修建這座冰室時公孫羽早已考慮到通風問題,故而在室內燒水完全不存在問題。

在水燒開後,公孫羽從行囊中取出咖啡粉和牛肉幹,將開水倒出一部分泡了兩杯咖啡,隨即將牛肉幹放進沸水中。

五分鍾後,鬆散的牛肉幹變成牛肉湯,放入油脂和味料,香味四溢。剛剛推開冰門的北宮靈雨深深嗅吸一口:“羽,好幸福哦,沒想到在這裏都能吃上美味!”

公孫羽用皮裘墊在兩個坐墩上,伸手說:“尊敬的雨公主,請坐。晚餐馬上好了,請稍候。”

北宮靈雨笑盈盈的坐下,托著雪腮凝視著心中的男人。

公孫羽取了兩個木碗將牛肉湯盛上,然後掏出一盒壓縮餅幹,隨即擦擦手笑了起來:“怎麽樣,開吃吧?”

北宮靈雨忽然忸怩起來:“羽,有沒有水洗洗手?謝謝。”

“N rblem!”公孫羽從角落裏取了一塊冰走入洗手間,大約一分鍾後伸手將北宮靈雨請了進去。

一汪清泉蕩漾在冰雪製成的洗臉盆中,甚至冒著淡淡的熱氣。

“羽,你是怎麽做到的?”北宮靈雨黑眸中閃爍著靈光盯著這個神奇的男人。

“很簡單。”公孫羽默運神功,將手插進冰壁,瞬間熱氣騰漫而起,冰壁化開一個圓圓的孔洞。

北宮靈雨捉過那雙手,然而除了手掌比自己的大得多,掌心到處是厚實的老繭,掌背有幾道傷痕外,與自己的並沒有不一樣。

她將這雙能巧奪天工的手捂到自己的俏臉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雨兒,水會冷的。”公孫羽抽出手掌,在她的螓首上輕輕摩挲著。

洗完手後,公孫羽將下麵的冰塞打開,水自然地通過一個小小的管道流了到了廁所深邃的陷坑中。雖然溫水將冰麵微微化開一些,但卻不影響繼續使用。

二人享用了一頓美味的晚餐,雖然壓縮餅幹的味道一般般,但佐以濃鬱芳香的牛肉湯和氣味純正的咖啡,令人食欲大開。

用完晚餐後,公孫羽在冰床上鋪上一層塑料,隨即將自己的那件寬大的皮裘大衣墊在塑料上,道:“雨兒,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蓋上你那件皮裘,應該不是很冷。”

“你呢?”北宮靈雨拉住他的袖子神情有些緊張。

“我先去附近設幾個機關,然後在上麵打坐就可以了。”

“會很冷的。”

“沒事,那點寒冷對我沒什麽影響。”

公孫羽笑了起來,隨即起身收拾了行囊,將兩隻碗、兩支湯匙和兩個杯子揀到冰屋上層,化開雪水洗淨後收拾起來。

此處距離脫困地甚遠,而且後方敵人一定在窮追不舍,這些東西依然還大有用武之地。

北宮靈雨跟著爬了上來,怔怔地凝視著男人利落地做著這一切。

“羽,和你比起來,我就像個孩子,什麽都不會……”女人歉疚地小聲說。

公孫羽笑了起來,抱過她,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雨兒,野外生存是我自小就會的本事。而你出生在溫室裏,不會這些很正常。”

“自小?”北宮靈雨有些不解。【消逝的小草】

“自小。”公孫羽的眸子深邃若淵,“我三歲就隨師父上山,師父當年便開始熬煉靈藥給我伐毛洗髓,並讓我初步接觸到武功的門檻。五歲開始,我就習練太清氣功,攀爬懸崖、穿行雪原是常事……”

北宮靈雨捧過男人的臉孔,憐惜地吻了一下:“羽,你好可憐啊,那麽小就受了那麽多苦!”

公孫羽不由失笑,將女人抱著到了下層冰室,放到冰床上,隨即蓋上皮裘大衣。想了想,又將自己身上的防寒服脫下裹在她的腳上。

“羽,你……”北宮靈雨掙紮著待起來。

公孫羽將她按住,正色道:“雨兒,以我的修為,早就可以調節自己的體溫,寒暑不侵。倒是你,一旦凍傷,這裏無醫無藥,絕對不是小事!”

“羽,我不冷,身上熱烘烘的呢!”北宮靈雨連忙說。

“乖,聽話。”公孫羽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即起手輕輕一扇,一米開外的蠟燭咻的一聲滅掉,冰室暗了下來,唯靠上麵冰屋那根蠟燭的餘光輝映著。

公孫羽身形一晃便出了冰室,隨即走出冰屋,在附近設了幾個相當巧妙的機關。這些機關是華夏獵人幾千年的智慧結晶,敵人絕對不可能輕易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