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上三菱越野車回程,開得幾分鍾,女警忽然將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公孫羽,下去散散步怎麽樣?”

直到此刻,公孫羽仍然沒猜透女警的心思。難道就是來此地看看幾個武瘋子,聊聊天,散散步?不,她雖然一直在笑,但清眸後麵卻隱藏著一顆沉重的心。

天漆黑一片,二人憑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沿著狹小崎嶇的山道往上走。冬日的山林裏什麽聲響都沒有,荒涼而死寂。手機微光辟開的一個小小世界裏,二人竟然如此親密!

這一刻,二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入某種奇異的境界中。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直到女警微微氣喘停了下來。她拍了拍高聳的酥胸,停下腳步眺望山腳。

這座山不高,其東海境內最高的山海拔也不超過1米,但這裏視野卻相當開闊,甚至可以看見數公裏外塢橋的燈火。

“公孫羽,你知道今天我為麽會帶你來這裏嗎?”女警忽然用某種夢幻一般的聲音呢喃道。

“如果我沒猜的話,”男人淡淡道,“你想警告我!”

“警告?”女警忽然澀澀地了起來,“如果警告你,我在警局就可以,何必跑到這裏來?你以為這裏的風光真的很好?”

男沉默了。

“我是想勸諫你!”女警一字一頓地說。

男人地心忽然怦然一跳。

“你知道那三個瘋子和劉伯伯都是麽人嗎?”葉紅菱轉頭問。

雖然處在黑暗中。但視力超鷹地公孫羽還是看到寒冷夜風中她那被刮得四下飛舞地短發和雪白地臉蛋。

“他們四個曾經是華夏軍委著名地特工。其中劉伯伯甚至在八十年代便晉升少將軍銜。而其餘三個當時也是大校軍銜!我爸爸和薑伯伯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北京軍區部隊一名少校!最重要地是。範伯伯還曾經在一次執行任務地時候。救了配合執行任務地我父親一命!”

公孫羽地心猛地一沉。八十年代地少將!作為一名前軍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將軍一級地晉升。通常必須經過華夏軍委批準。其難度可想而知。

更讓他震驚的是,據她言中之意,那三名武瘋子竟然均是前軍委特工且軍銜高達大校!

據公孫羽所知軍委二部、三部下屬特工組織多達十數個,而他曾經所屬的龍魂組是這些組織中最神秘的一個,直屬軍委總參謀長統轄。而龍魂組組長的軍銜也過少將而已!

這麽說來,那個老態龍鍾的老人在二十年前,曾經是權重一方的重臣那四位武瘋子也同樣非同小可。

女警明亮的雙眸注視著他,緩緩續道:“在89年大裁軍中總參裁編,他們四位伯伯的部隊被列入其中。其中劉伯伯下放到東海就任國安局局長,而另外三位伯伯則放棄了轉業機會,他們……成為浙江一個大老板的座上客!”

“後來呢?”公孫羽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在1993年左右,我父親和薑伯伯一起轉業到了安全局,成為劉伯伯的下屬。一次在偵聽敵對勢力的時候父親和薑伯伯發現那三位伯伯竟然牽涉其中!於是他們立即向劉伯伯作了匯報,不料劉伯伯竟然認為我父親和薑伯伯搞錯了至將他們好一頓批評!”

公孫羽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作為一名曾經華夏的高級特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國他的軍人生涯中擊殺的叛國者不下百人!

叛國是背叛中最不能容忍的一種,而自己的出局也正是因為叛國者作祟!

“他們……背叛了嗎?”男人沉聲問。

葉紅菱看了看他點頭說:“可以說,他們背叛了!”

“為什麽這麽說?”公孫羽奇怪起來。

葉紅菱道:“因為那個浙江老板是一名海峽對麵的特務,而他們甚至知道了這一點,但仍然為了厚利而繼續為他服務!”

“再後來呢?”

“1996年的時候,事情終於發生了。我國一次演戲的機密情報竟然被敵人徹底獲取,甚至就連所有武器的精細數據、演戲部隊所有團級單位的番號,演戲的過程和結果,敵對勢力都一清二楚!”

公孫羽心中猛地一沉。

這件事情他知曉。六年前,當他第一天加入龍劍宣誓的時候,上級領導在談到保密條令時,就以1996年大泄密為藍本講述了保密的重要性。

“華夏軍委立即派遣了二十人的代表團前來調查案件,而我父親、薑伯伯二人立即將手中的情報向上級作了匯報。半個月後,事情水落石出,那三位伯伯已經徹底墮落到出賣祖國,為金錢與敵對勢力同流合汙的地步了!”

公孫

更清醒地意識到女警為何會將自己帶到這裏的緣故了迷惑的是,她為什麽會花費如此大的氣力在自己身上?

“在得知內情後,感覺到自己有罪的劉伯伯勃然大怒,親自出手,率領我父親、薑伯伯他們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追趕,最終在雲南邊界將三人截住。數十人進行了你死我活的一場惡鬥,許多人犧牲了,但最後三位伯伯被劉伯伯分別打中腦袋,從此成了瘋子!”

成了瘋子?公孫羽冷笑起來。好高明的手段!

“此事過後,劉伯伯引咎辭職,而三位伯伯也接受了軍事法庭的審判。軍事法庭念在他們曾經為國家作出過重大貢獻,加之神經錯亂,於是分別處以死刑,緩期一年執行。一年後,軍事法庭將他們改判為無期。從1999年開始,通過保外就醫的手段,他們便一直居住在這處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劉伯伯也成了他們的主要看護人。”

公孫羽沉默了。退伍特工的身份其實相當敏感,其實每個人都會被國家所監控,自己也絕對不會例外,隻是國家暫時認為自己沒有危險,所以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手段罷了!

“公孫羽!”女警轉盯著他,雖然夜色濃濃,但秀眸依然灼灼生輝,“在金錢權勢麵前,你會不會改變自己做人的原則?”

公孫羽眯縫起眼,看了警。她顯得相當認真,而且極其關注自己的回答,就連心髒也因此怦然劇烈跳動起來。

“你認為呢?”男沒有正麵回答。

一向在外人麵前堅強冷的女警氣得淚眼婆娑。自己為了他費盡心機,這個家夥竟然還在玩花樣!

男看著她,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軟,貌似有某種無形的東西觸及心弦,他微微一歎說:“沒有人能以金錢和權勢改變我。如果我有了改變,那隻能說我必須改變,而且這種改變絕對符合我良心的標準!”

“那麽,如果是權勢加上感情呢?”女警:問。

“什麽意思?”公孫羽麵上一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北宮雨之間的曖昧!”女警冷笑道,“是人都看得出來,尤其那晚在臣仕雅歌她還將你挽得那麽緊!你僅僅隻是她的保鏢嗎?”

公孫羽沉默了。

“不敢肯定吧!”女警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高聳的酥胸有了起伏。

男人盯了她一眼:“這個與您有關嗎?”

女警一愣,白玉雕成的容顏漸漸泛上霜華,聲音顫抖起來:“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有幫助你的權力和義務!我……我犯賤!”

說著女警呼地朝山下衝去!

然而山道崎嶇,加之夜色漆黑一片,不到片刻女警便身形猛地一側,摔倒在地,痛得呻吟起來,隨即捂住嘴巴泣不成聲!

不止是腳痛,這點痛她能忍受,可為什麽心會像撕裂般劇痛!

我們最多是朋友,最多!更何況,他就連朋友都不認!

男人苦笑著走了過來,伸出手。然而女人依舊啜泣著,沒有理會他。

“你的意思是北宮家可能涉嫌與黑社會勾結,這一點我不能芶同。”男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氣說,“如果說涉黑的是我的話,或許我不能否認。”

女警吃驚的抬起螓首:“你……你真的涉黑?”

男人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如果說與黑社會有交易叫涉黑的話,應該算;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是你口中的黑社會大佬!”

女警問:“那為什麽現在道上流行說:東海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羽爺呢?”

“羽爺?什麽羽爺,我怎麽沒聽說過?”公孫羽倒詫異了。

女警道:“是從黑龍幫內線傳出來的,說這個羽爺神通廣大,武功通神。而你與黑龍幫好像也有些瓜葛,所以我以為……”

公孫羽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金邦怎麽做事的,竟然傳出這樣稀奇古怪的流言!難道是他為了增強自己的統治故意散布出來的?

其實公孫羽誤會金邦了。原來這個流言卻是一名斧頭幫的臥底傳出來的,現在金邦正為這個流言而煩惱不已。

“你也不知道?”女警吃了一驚,隨即又問:“今晚的事情,是不是牽涉到了蝴蝶幫、斧頭幫?”

公孫羽眸中精光一閃:“看來你的信息夠靈敏!”

女警盯著他道:“有時候,你低估了警方對黑道的控製力。任何一個黑道,其實都會或多或少與政界、商界有關聯,而警方對這些黑道也不會放棄控製!”

“那麽洪幫呢?”公孫羽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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