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痣苦著臉叫道:“政府,我……我根本沒去廣場,代什麽?”

“你沒去廣場?”龍國冷笑起來,“翟剛畢,看來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啊!廣場錄像資料我們已經取到了,要不你以為我們憑什麽找你?”

黑毛痣老鼠眼睛咕嚕嚕一轉,昂起脖子道:“政府,就算我去過廣場,那裏都有幾萬人看熱鬧,我也看看熱鬧不犯罪吧?”

“看熱鬧?”龍國冷笑一聲問道:“人家看熱鬧是在邊緣地帶,你跑到廣場中心去幹什麽?翟剛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黑毛痣老鼠眼一翻,道:“政府,你老人家管得也忒寬了吧,阿拉好奇心大些,一不小心溜到廣場中心去了麽!”

宋泰聞言惱得揮手給他一個大火鍋,罵道:“靠!你他媽怎麽說話呢?再這樣搞,老子讓你吃一輩子牢房!簡直是死字不知道怎麽寫,這個案子你他媽頂得起嗎?以為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小事?我告訴你,這個案子已經被定為東海市三大限期必破的大案要案!你他媽豬腦袋想清楚點,自動交待出來爭取立功,否則罪加一等,加上以前的案底,夠你一輩子在大牢裏吃窩窩頭!”

黑毛痣低下頭,半晌默不作聲,任龍國、宋泰威脅利誘,就是咬牙拒不交待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公孫羽一邊冷眼旁觀,一邊借過黑毛痣的案底,若無其事的翻動。

一個小時這樣過去了,龍國終於按捺不住,伸出手指點著黑毛痣陰陰的冷笑道:“小子,機會已經給你了,是你不珍惜啊!老實交待,1C月13日晚上,你在德興街酒吧包間和誰見的麵?”

黑毛&g;身子微微一震,抬頭道:“13號晚上?阿拉記不請了,好像和二禿子、大叫驢他們一起喝花酒吧?對了,是在德興街同濟酒吧,那家酒吧忒來三,招待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莫非政府也好那口?”

不承想這個一直小心翼翼地家夥竟敢反咬一口!

龍國冷笑著抱起胳膊。默然;葉紅菱自審訊後便一直翻看一些資料。根本沒有插手審訊。此時更是貌似事不關己;宋泰則一聲不吭。抽出警棍走了過去。一把拽住黑毛&g;地戴著手銬地雙手掀了起來。隨即將警棍猛地捅在腋窩處。

“劈啪!”

隨即警棍放電地聲音。黑毛&g;痛苦地慘號起來。身體死命掙紮。但整個人被銬在鐵鑄地椅子上。怎麽能掙脫身強力壯地宋泰魔爪?

當宋泰陰冷地笑著放下電棍時。黑毛痣已經全身都被冷汗浸淫。全身癱軟。雙腿、雙臂抽搐不已。眼淚鼻涕更是橫流。狼狽不堪。

公孫羽對這樣地人渣沒有任何同情。多年來執行任務殺人無數他更是不會被這等小Ce驚嚇到。事實上。在執行任務時。有時為了達到目地。他會對俘虜實施殘酷到令人發指地非人折磨!

“翟剛畢,現在知道如何交待了吧?”宋泰冷笑道。

黑毛痣急促的喘息良久後,終於稍稍恢複過來,忽然嘿嘿冷笑的道:“政府,阿拉皮糙肉厚,你老人家這樣的小動作還輕了點!”

好一個死硬分子!宋泰狂怒之下,抓住他的頭發將警棍再次捅在他的身上。然而此次就算再掙紮,黑毛痣竟然就是不吭一聲,最後幹脆昏厥過去。

公孫羽苦笑起來,現在警方的審訊手段還真是簡單粗暴得可以!

此時,一直默然的葉紅菱卻站了起來,讓人將黑毛痣架走後淡淡道:“好了,現在人都昏過去了,審訊告一段落,那我就簡單說幾句吧。”

此言一出,宋泰登時悚然一驚,立馬冷靜下來。畢竟葉紅菱是市局派遣下來支援地刑偵專家,雖然刑訊逼供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東西,但當著她的麵肆無忌憚的搞,實在有些過了,如果被捅了上去,後果不堪設想。

公安部曾經再三下文杜絕刑訊逼供,一旦被上麵知道,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葉紅菱卻根本沒有提及刑訊逼供地事情,或許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不足為道,她舉起手中地資料說:“13號晚上,大群牛鬼蛇神聞風而動,發短信造謠,找人散錢肇事,買凶前往廣場,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在金鼎製造混亂,並且攻擊金鼎總裁北宮靈雨。”

女警踱了幾步續道:“所以,專案組才認定,這起群眾事件是某個陰謀者製造出來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行為。根據這些天偵查的結果,我們可以確定,敵人很狡猾,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發短信的手機號碼都是臨時從攤位上購買地,而且購買者進行了化妝,無法辨認。教唆、買凶者也都選擇了夜晚,並且戴上墨鏡、帽子等裝飾物,讓人無法認辯。這給我們破案增加了很大的困難。”

在場眾人默然點頭。

女警雙手按在桌子上說:“但有一點我們必須注意,這個陰謀製造者十分熟悉金鼎地事務和人事關係。而且金鼎改革計劃屬於極少人接觸到的機密,所以他或者是金鼎地高層,或者在金鼎內部收買了高層管理人員。所以,我認為偵破應該從兩方麵著手:一方麵,繼續尋找敵人的破綻,審訊嫌犯;另一方麵,對金鼎地高管暗中進行進一步的偵查,尋找陰謀者。”

根據葉紅菱的建議,刑偵人員被分成三組,一組繼續對黑毛痣、殺手等嫌犯進行審訊,爭取早日撬開他們的嘴;一組對廣場錄像中出現的可疑人員進行全麵細致的排查,確定其中是否有犯罪分子;一組暗中對金鼎高層進行排查,確定其中是否有陰謀製造者,或敵人所收買。

經過協定後,靜安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龍國負責審訊組工作,刑偵支隊二大隊大隊長宋泰負責廣場排查組工作,葉紅菱負責金鼎高層排查組工作。當然,編外人員公孫羽理所當然的成為絕色女警的助手。

有了身份特殊的他做內應,葉紅菱做事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當天晚上,在葉紅菱的策劃下,在公孫羽親自實施下,幾乎所有金鼎高管的辦公室中竟然都被一一安放了竊聽器!

雖然言語間會有些衝突,不能不說

骨子裏透著傲氣地警民合作起來竟然頗為臭味相投,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強者。

雖然一夜未眠,但二人卻沒有任何倦意,葉紅菱精神抖擻的去布置人馬監聽高管們的一言一行;而公孫羽則駕車回北宮莊園,稍事休息後即送北宮靈雨前往金鼎大廈上班。

“小羽,昨晚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北宮靈雨微微仰躺在被調低的座位上,雪白嬌嫩地臉上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慵懶倦意,漆黑如點墨的星眸盯著男人。一向精力異常旺盛的她大清早就有了倦意,唯一的答案是昨夜她失眠了。

“四點半。”公孫羽已經習慣了在無他人在場時被她冠以“小羽”這個昵稱。如果不接受的話,她便會微笑著請男人在“羽羽”、“羽兒”兩個更可愛的的稱呼中任選一個。二害相權取其輕,故而公孫羽在女皇暴政壓迫下屈服了。

“昨晚你們都去幹什麽了?”女皇撅起櫻桃般的小嘴,秀眸醞釀著幽怨。

“不說行嗎?”公孫羽抱歉地笑了笑。誠然,昨晚地所作所為絕對超過了法律和道德的準繩,就算對女皇來說,也不是可以完全接受的。

女皇的幽怨更是平添了幾分憤懣,亮晶晶地黑眸盯著男人不放,搖下玻璃,郊外清晨的涼風登時倏地撲了進來,僂僂芳香撲鼻的秀發拂在男人的臉上。偷眼從鏡子看去,秀發飛舞的女皇姿容絕世,恍若天仙。

北宮靈雨沒繼續追問,隻是嬌屈地默然,幽怨、憤懣、羞惱的眸光卻利箭一般不斷絕地朝岩石般的男人射去。五分鍾後,男人屈服在女皇絕代風華地威力下,無可奈何的解釋說:“我和葉警官一起去辦案了。”

女皇眼波蕩漾起來,聰穎地她見好就收,並沒有繼續追問細節,而是良久幽幽道:“她很美吧?”

“誰?葉警官?”男人一怔,隨即詫異地看了幽怨中的大小姐一眼,淡淡一笑道:“或許吧。不過,這和我有關係嗎?”

“當然。”女皇孩子氣地白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說:“聽說那位葉警官很美,而且很有女人味,筱慧她們說那是最吸引男人的,是嬌媚入骨,當年地妲己、西施、楊貴妃、趙飛燕、陳圓圓都有這種氣質!”

難道真的吃醋了?不過,或許是因為同類相妒吧?兩個絕色大美女之間,相互攀比的心理應該很自然,葉紅菱隻言片語間不是也對北宮靈雨的東方第一美女的名頭頗有些不忿麽?

公孫羽默然想著,一邊覺得身邊的大女孩好像越來越真實,不再像剛接觸那般,隻是一個虛幻的雲中仙子般的模樣。

女皇沒有得到回答,於是氣得伸出尖尖手指,在男人粗壯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這個親昵無比的動作讓公孫羽全身一震,車輛於是在路上滑出型的美妙軌跡。

一秒鍾後,步話機傳來安子介那詫異的大喉嚨:“老大,你在幹什麽呢?駕駛梟龍戰機作形特技表演嗎?”

公孫羽苦笑著默然看了有些驚惶的女皇一眼,眼波相當柔軟,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北宮靈雨忽然激動起來,水靈靈的秀眸中醞釀著柔情幾乎無法掩飾。

如果我讓他為我留下來,一輩子陪伴我,保護我,愛護我,他會願意嗎?

北宮靈雨的心底同時卻又有些患得患失。眼前這個男人性格相當獨立剛強,如果一旦說出,或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是女皇絕對不願接受的。

一切還是待到水到渠成的時候再說吧?女皇心底幽幽一歎……

雖然心底隱隱有些不快,但北宮靈雨還是沒有幹涉公孫羽在將她送到金鼎後,立即加入葉紅菱的破案工作中。

從淩晨到上午的監控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監控的警員卻笑得不亦樂乎,正相互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而葉紅菱那天生媚骨的玉臉卻頗為不平靜,微微有些淺淡的紅霞在輕泛。

“你們金鼎的男人真不要臉!”

良久之後,當二人獨處時,葉紅菱忽然鄙夷的冷冷道。公孫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解釋的意思於是也懶得理會。

忽然一個來電引起了他的注意,劍眉深深地皺了起來。避到某個角落接完電話後,公孫羽跟葉紅菱打了個招呼後駕車來到徐匯區淮海西路某座茶樓。

茶樓規模不大,但此刻樓前卻站滿了穿著黑西裝的男女,一個個凶神惡煞,耀武揚威,顯然並非善類。

公孫羽剛剛過來,一個穿著火紅皮草的辣女郎走了過來,昂著腦袋貌似居高臨下狀打量了他半晌,冷冷道:“你就是公孫羽?”

“是。我是公孫羽。”岩石男人淡淡道。

“嗤——”女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有多酷呢,一個個吹得神乎其神,原來是一個黑皮佬!”

公孫羽額頭不由閃過一道黑線。由於自小過著艱苦的生活,長大後無論是訓練還是執行任務,長期受到陽光的暴曬,他的皮膚誠然較黑,但經過幾個月的蓄養,貌似已經變成流行的小麥色,與“小白臉”固然搭不上界,但也更稱不上是什麽“黑皮佬”吧?

這時,另一名神情凶悍、臉上布滿瘢痕的大漢過來冷冷道:“紅姐,上麵吩咐公孫先生一到就讓他上去,你這樣評頭論足的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紅色皮草女郎冷笑一聲,盯了大漢一眼冷冷道:“銅斧,你們家老爺子的命令可管不到本小姐頭上來!”

那大漢也冷笑起來:“我家老爺子是管不著紅姐,那是不是現在就上去請示一下你們家大姐?”

紅色皮草女郎一怒,但臉上卻閃過一抹淡淡的怯意,切了一聲走開,悻悻道:“本小姐和他聊兩句是看得起他,有什麽不對嗎?”

公孫羽苦笑無語,在大漢的帶領下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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