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珍並沒有預知未來的慧眼,並不知道她依仗人在一個月後會灰溜溜地離開東海灘,而她也卷起財物提前逃之夭夭。
現在的小珍笑得很得意,得意到讓白湘君的臉發白。
他們站在珠寶櫃台旁邊,小珍在試著鑽石項鏈,金智中已經答應給她買一件價值五萬左右的珠寶。這是一個公孫羽不敢企及的價位,尤其在他荷包僅僅隻剩區區十來張大鈔的時候。
“小君,給你試試。”小珍強行將一條價值菲的珍珠項鏈帶到白湘君的脖子上。珍珠粒粒飽滿、碩大、圓潤,襯托得肌膚本就白嫩的臉和頸項更是姣美異常,看得金智中眼中綠光閃閃。
白湘君瞄了一眼價格,36666,當下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微微紅著俏臉低聲道:“小珍,價格太高了!”
“很漂亮的!”小珍止了白湘君將它取下的動作,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公孫羽低聲道:“你那位到現在還沒有送什麽值錢東西給你吧?今天就讓他出一次血!現在做保鏢的薪水也不低,我們智中家的保鏢就三四千一個月呢!”
白湘君聞言一怔。其實,女對公孫羽不禮物給自己心頭有了一個小小的結,於是默然起來。
二女嘀咕完,珍就巧笑嫣然地對公孫羽道:“公孫先生,你覺得小君戴這條珍珠項鏈看嗎?”
女孩子之間地私房話雖低,但耳朵聰慧之極的公孫羽已一一聽到,他那岩雕般的冷峻嘴角不由瀉出一抹苦笑。仔細地凝視了白湘君片刻,他還是點頭道:“很不錯,這條項鏈很配她。”
“你這樣看啊!”小珍笑得猶若偷嘴的狐狸,“那個,小君的卡裏沒有這麽多錢。小君地生日快到了,作為男朋友,你是不是該買來送給她作生日禮物呢?”
公孫羽看了一眼。淡淡道:“對不起。我也沒有這麽多錢。”
“你!”小珍氣笑起來。而白湘君地臉已經蒼白。“我還真沒看過你這麽吝嗇地男朋友哩!小君好歹也是我們地係花耶。在大學時也不知道有多少富貴家地公子哥兒追求呢!”
公孫羽凝視著白湘君。俊目中流露出一抹歉疚地意味。微微搖頭道:“對不起。我真地沒有這麽多錢。”
“那你有多少錢呢。你出一半總可以了吧?剩下地我給買單。就算是給小君地生日禮物!”小珍冷笑道。
一半是18333元。對於月薪過萬。而且還能得不菲補助地公孫羽來說。本不算巨款。但他工作時日尚短。加之每月薪水地大部分都寄給了戰友地遺屬。一時哪裏拿得出來?!
“我……找朋友借一下。”公孫羽第一次生出隱隱地無~:觸。但因為白湘君之前地一次信任。讓他低下高傲地頭顱。
“這都要找朋友借?!公孫先生,我甚至要懷疑你對小君的誠意了!”尖刻地女人嘴角高高翹起,瀉出冰冷的不屑來。
“隨你怎麽想了!”公孫羽臉上閃過一抹冷屑,如果不是白湘君之前給他很好的印象,他甚至早就拔腿離去。與北宮靈雨、關玉雪甚至雅玫、羅筱慧對比起來,和小珍這樣的女人多呆一刻都是對他的侮辱!
“算了……”金智中傲然道:“小珍,買下來吧,就算我和你一起合送給白小姐的生日禮物。珍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嗬嗬。
”
“啊?這個太貴重了,我可受不起這樣地生日禮物!”白湘君秀眸一亮,但隨即受寵若驚地叫道,連忙想將脖子上那串珍珠取下。
“戴上去了怎麽能摘下來?”金智中竟然伸出毛手按住了白湘君的小手,似有意若無意地在她那修長白嫩地脖子上挨蹭一下。
白湘君的臉倏地一下紅透,而公孫羽虎目中閃過一抹冷厲地寒光,突然欺上一步,一股巨大的氣勢登時將金智中逼得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
“金先生,請自重!”公孫羽眯縫著精光四射地深眸冷冷道。自從入世以來,公孫羽一直自律做一個文質彬彬的人,狂傲囂張的棱角逐漸被磨得不見蹤影。但如果觸犯他心頭某些禁忌,或許就會長出恐怖的惡魔犄角!
“你,你!”金智中好不容易站住腳跟,指著公孫羽竟然有些顫抖起來。在強大的威壓下,他竟然有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驚悸感。
“喂,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好歹啊?”小珍憤憤然地指著公孫羽的鼻子為男朋友打抱不平起來,“是你自己吝嗇窮酸耶,一毛不拔鐵公雞!智中和我為小君就給她買下來又怎麽啦?哦,諷刺到你啦,想打人啊?什麽人嘛,外表看起來人模狗樣,不承想這樣野蠻,非怪隻能做那些四肢
頭簡單的工作!”
如果她不是白湘君的朋友,公孫羽早就讓她無法撒潑。岩石男人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雖然沒有吐出髒字,但幾句話中罵人內容之豐富讓他苦笑。
懶得理會這樣潑婦,公孫羽直接對白湘君道:“白小姐,我們走吧!這串珠鏈我下次再給你買,如何?”
白湘君也不是個傻子,已經看出自己朋友隻是在寒酸自己和公孫羽,而那個金智中更是有占便宜的嫌疑。雖然心底隱隱在怪責公孫羽沒能給自己長麵子,但畢竟之前他一直給自己相當好的印象,至少暫時也還算滿意。
她摘下珠鏈,~然地拉著公孫羽的手,向金智中、小珍點頭,準備離去。
“嗤,小赤佬,鄉下的窮鬼,你買得起嗎?”感到自己沒麵子的小珍猶自不放過,跟在後麵叫道:“除非你去偷去搶,這裏的珠寶是你這樣的癟三買的?街口那些做首飾的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哩!小君,真不承想你竟然這樣下作,跟著這樣下三濫的人一起混,都要讓我們這些朋友替你不值了!”
公孫羽忽然倏地站定腳,轉頭冷冷地凝視著這個不依不饒的女人,直到她被陰寒的目光所懾才冷笑道:“你知道嗎?辱罵所侮辱的並不是被辱罵者,而是辱罵者自己。今天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一種人,這種人其實之前我隻是在書本中看到過,今天竟然有幸在這裏遇到了。”
“不,之前公孫哥你就應該遇到過這樣的潑婦了吧?”忽然道清脆嬌柔的女聲笑道,“怎麽你忘記了臣仕雅歌酒會那次,某個王家的女人嗎?”
“程小姐?”公孫羽嘴角沁:一抹笑意,對於這個溫柔的女孩,他心底一直存有一份好感,“在這裏遇到你,真的很巧。”
打精致、衣著貴秀的程雨柔巧笑嫣然地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黑衣墨鏡大漢。和她對比起來,小珍隻能說是暴發戶而已,而她的美麗更是讓二女震撼,而金智中已經幾乎垂涎三尺了。
“您就是公孫哥的女朋友?”程雨柔那善意的笑靨露出親昵的神色,伸出白嫩小巧的手,“我叫程雨柔,是公孫大哥的幹妹妹哦,你叫我小柔就可以的。”
幹妹妹?公羽腦門閃過一道無奈的黑線。
原來看似溫柔的女孩子也並非省油的燈,她嘴角瀉出一抹得意的笑,斜睨岩石男人的眼眸中一脈暖暖的溫柔竟然讓公孫羽心底有些發慌。
“你好,小柔。”白湘君有些詫異公孫羽竟然有這樣一看就知道是大家貴秀的幹妹妹。
“那個……”金智中忽然縮頭縮腦的擠了過來,大肥臉上忽然掛滿了獻媚的笑意,“您就是程家二小姐吧?我是致遠地產的金智中,我們家致遠產和您家裏是有些合作關係的!”
程雨柔正眼都不看他,淡淡道:“是嗎?對不起,我一向不大關心家裏的生意,所以那些合作夥伴我也陌生得緊。對了,這位金先生……”
金智中受寵若驚地連忙點頭哈腰的道:“哦,程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程雨柔冷冷地瞟小珍一眼,“你的女朋友好像正在辱罵我大哥啊!”
“啊?!”金智中大驚失色。致遠地產在東海灘隻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一直就靠諸如金鼎、臣仕這樣的大集團賞口殘食維持發展,雖然近年來也累積了些薄產,但卻絕對不敢得罪四大家族的人。
“啪!”隨著一聲脆響,小珍尖叫起來,捂著通紅的臉孔,眼睛冒出怒火哭叫道:“智中,你……你瘋了!”
“給這位公孫先生道歉!”金智中看也不看她,寒聲道。
“你……你,我不!”小珍哭著叫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如果你不……”金智中牙齒緊咬,豎起手指著一字一頓地冷冷道:“那就給我滾!”
“你……我……”小珍渾身顫抖著,淚如雨下,良久盯著公孫羽恨恨地叫道:“你叫公孫羽是吧?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我道歉!”
“這樣是道歉嗎?簡直就是威脅嘛!”程雨柔冷笑起來。這個女人剛才羞辱公孫大哥幾乎到了極點,豈能輕易放過?!
“你到底想怎麽樣?!”小珍含淚帶著恨意望著程雨柔叫道。
倒是白湘君畢竟和小曾經是朋友,卻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連忙拉著公孫羽的手搖了搖。公孫羽心底微微一歎,道:“你們走吧!記住我的話,辱罵並不能侮辱別人,侮辱的隻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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