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寒若離的房間,靈敏就敲響了寒若離的房門,寒若離打開門,看到靈敏一改往日護衛的裝扮,完全是一個大美女站在門外,禮貌的說道:“寒公子,莊主讓我來給你送一份請帖。”

“請帖?”寒若離有點疑惑,“我已經在這裏了,為什麽還要請帖呢?”

“公子有所不知,每年七月,百鳴山莊都會舉辦武林大會,在這期間,百鳴山莊隻允許有身份地位的人進入,但是要參加武林大會,需要有請帖才能進入會場,莊主說寒公子身帶劍無塵前輩的遺物,完全有資格參加武林大會,才讓我將這請帖送過來,不知道公子是何門派?”

寒若離拿過請帖,上麵工工整整的寫了自己的名字,寒若離心想:不愧是百曉生,自己從來都沒有介紹過,他竟然知道了。把請帖看了一遍,寒若離收起來說道:“我是傲劍山莊的人。”

“傲劍山莊?”靈敏明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可是,我們莊主有邀請傲劍山莊的人,為什麽……”靈敏不好意思刨根問底的,但是她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就收不回去了。

寒若離說道:“百曉生莊主邀請的是傲劍山莊的莊主——夢燃嵐,莊主也沒有想過帶我來,我隻是傲劍山莊幽州城堂口裏麵一個喂馬的,我半年前走丟了,迷路了半年!打聽到這裏有武林大會,就進來找幾個朋友。”

“喂馬的?”靈敏露出更加驚訝的表情,“寒公子你……隻是一個喂馬的?”

“是啊!”寒若離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就是一個喂馬的。”

鬆鼠呆呆站在寒若離的肩膀上,腦袋上上下下的點個不停,鸚鵡在一邊說道:“我證明……小寒子就是個喂馬的。”

“閉嘴——”

鸚鵡:“知道了!在美女麵前你都不讓我說話,鳥爺我很不高興。”

靈敏說道:“不管寒公子是什麽身份,請帖發出去就不會收回了,明天武林大會上午正式開始,還請寒公子給個麵子,來參加這比武。”

“好!”寒若離求之不得,“我到時候一定會去的。”

靈敏走後,寒若離也沒心思睡覺了,吃過早點就去岸邊等唐紫煙了,這一天來的人還真不少,都是各路有名或者沒名的“江湖好漢”。

遠遠的看到一隻船飄過來,船上麵豎起一麵大旗,上麵隻寫了兩個字“唐門”。寒若離無比興奮,唐門的人終於來了,邀請大門派參加,一定會有唐紫煙。想到那個曾經脫光了站在自己麵前的唐紫煙,寒若離嘴角微微上揚,久別重逢,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船一點點靠岸了,幾個壯漢把纖繩固定在碼頭,侍女上前迎接,船艙內走出一行人,寒若離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終於,那些人上岸了,寒若離大步走上期,到了船邊,看到唐紫煙帶著麵紗走下來,唐紫煙也看到了寒若離。

寒若離臉上露出微笑,“紫煙你來了,我等你好幾天了。”

隔著麵紗,唐紫煙看到寒若離臉上陽光般的笑容,帶著無限的親切,讓唐紫煙心情瞬間地落到了極點,難道要讓寒若離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麽?

唐紫煙低下頭,沒有理會寒若離,從她的身邊走過。

“紫煙——”寒若離一把抓住唐紫煙的右手,“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麽不理我?”

唐紫煙的身體在顫抖,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在意寒若離的感受,她不想、也不敢讓寒若離看到自己這幅模樣,心裏的痛苦,誰能了解?唐紫煙試圖掙脫開寒若離的手,但是寒若離抓的很緊。他也感覺到了唐紫煙的不開心……

“請你鬆開我們幫主。”左護法對著寒若離說道:“幫主不想見你。”

“為什麽?”寒若離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偷偷的看著這邊,“紫煙你到底怎麽了?”

唐紫煙終於說話了,聲音很冰冷,“鬆開我。”

寒若離仿佛被雷劈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由唐紫煙掙脫開手臂,從他身邊走過。唐門的弟子一個個的經過寒若離的麵前,唐門弟子中有很多人見過寒若離,也知道寒若離就是那個幫他們找出內鬼的人,雖然內心很感激,但是沒有人會違背師命,不尊重自己的幫主。

此刻寒若離心裏很亂,亂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為什麽唐紫煙要這麽對自己?為什麽她要帶著麵紗?難道……

寒若離一個箭步衝過去,擋在唐紫煙麵前,雙手扳著唐紫煙的雙肩,與唐紫煙近在咫尺,透過了她的麵麵紗,看到唐紫煙的臉上留下的刀疤,竟然是一個“醜”字,印在了唐紫煙的側臉上。

唐紫煙感覺到寒若離的手都在顫抖,感覺到他的激動……

寒若離盡量讓自己放平情緒,低聲問道:“是‘那個人’幹的麽?”

唐紫煙的眼淚落下來,哪個女孩能容忍別人在自己的臉上刻下一個字?而且是一個‘醜’字,這還不如殺了她呢,唐紫煙輕輕的點點頭。

寒若離右手收回來,拉開自己的衣衫,胸口被劍刺穿的傷疤還在,“他來殺我了,可惜我沒死,我本來沒有那麽恨他,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無論讓我在什麽地方遇見他,就算我沒有這個能力殺他,我也要讓他生不如死。”

唐紫煙撲在寒若離的懷裏,短暫的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輕聲的抽咽著,左護法在唐紫煙的耳邊低聲說道:“幫主,都在看著呢。”

唐紫煙這才離開寒若離的懷抱,說道:“替我保住這個秘密,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唐門的幫主的臉上被人刻了字。”

寒若離想起洛河鎮的那個薛神醫,“不要緊,我認識一個神醫,他可以幫你撫平傷疤。”具體能不能,寒若離也不確定,隻是這麽說來安慰唐紫煙。

唐紫煙露出淒慘的笑容,“我走訪了很多地方,都沒有人能撫平這些傷疤,我已經絕望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說罷,唐紫煙跟著幾個侍女走向那一片四合院。

寒若離從來沒有痛恨過什麽人,此刻他很想找到那個人,將他斬殺在自己劍下。唐紫煙走了,背影落寞的消失在遠處。

燕三少看到寒若離在這裏發呆,從後麵排著寒若離的肩膀,“喝幾杯啊。”

“好!”寒若離知道是燕三少,“今晚不醉不歸。”

燕三少抬起頭看看天,“這才中午啊……”

酒樓內,寒若離和燕三少在三樓的一個靠窗的位置上,菜還沒上來,寒若離已經抱起一壇酒,一口全都喝了,燕三少感覺到寒若離的情緒有點不對,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你的杯子被人偷了?”

寒若離苦笑,自己向來視金錢如糞土,就算那些杯子丟了又如何?如果把這九龍杯全都丟了,能換回來唐紫煙的容顏,寒若離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丟棄。

“喝酒!”寒若離抱起第二個壇子,張開嘴就要喝。

燕三少手中的扇子一點,將寒若離手中的酒壇子打飛,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平穩的落在燕三少的扇子上。

燕三少說道:“酒先別喝太多,有什麽事和哥們說說,就算不能幫忙,也可以幫你分擔一些憂愁。”

“那個人……”寒若離問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麽?”

燕三少轉過頭看看周圍,這裏沒有其他人啊,問道:“哥們你是不是喝多了?這裏沒有其他人啊。”

“我說的是‘那個人’,不是這裏的‘哪個人’,你明白麽?”

燕三少搖著頭,他現在更願意相信,寒若離是喝多了,在這胡說呢。

“寒公子說的‘那個人’並非是‘哪個人’,而是那個傳說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那個人’。”

寒若離轉過頭,看到百曉生走過來,百曉生問道:“寒公子我可以坐下來麽?”

寒若離排排椅子,示意百曉生坐下,問道:“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人?”

百曉生微微點頭,“寒公子說的那個人,在幽州城前往長安的官道上刺了寒公子一劍,寒公子大難不死,被聚義堂的人救了,聚義堂因此付之一炬,僅有一個叫田月雙女子和一個叫山牛的大漢幸免一死,從那晚之後,寒公子也就消失了。”

寒若離印象中有那場大火,卻不知道聚義堂也被自己連累了,如果別人說,寒若離可能還不相信,但是百曉生說出來的,讓寒若離不得不相信,自己在哪裏被刺殺的,百曉生都一清二楚。

寒若離問道:“‘那個人’叫什麽?在哪裏?”

“他叫‘夜煞’,行蹤詭異,沒有任何朋友,武功極高,在江湖上做事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不與人合作,也不與人攀談。至於他在哪裏,請恕我直言,告訴了你,反而對你不好,我知道你此刻恨他入骨,你想報仇,卻不是為了自己,我敬你是純爺們,等你武功練好了,再去尋找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