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離說道:“你應該很了解我,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包括你。”

使者說道:“但是我這一次有把握讓你回去。”

寒若離說道:“說說你的理由。”

使者說道:“因為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李靈敏放飛的信鴿,被我抓到了,回信也是我寫的。”

寒若離說道:“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為了讓我不要記恨李靈敏,乖乖的回去和她完婚,你來背負我的怨恨。”

使者說道:“你很聰明,你說對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我沒有騙你,你寫的那封信就在這裏。”說著,使者將一個紙團拋向寒若離。

寒若離抓過紙團,看了一眼,確定這個就是自己寫的那封信,憤怒的握在掌心,一團火燃起,紙團成了灰燼。

寒若離此時確實沒有理由懷疑李靈敏了,因為李靈敏說他父親已經十年沒有出現過了。寒若離清晰的記得,說這話的時候,靈敏的眼睛是盯著他的眼睛說的,李靈敏沒有說謊。

換句話說,使者這麽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使者說道:“就算你恨,你也應該恨我,這件事絕對不是李靈敏指示我做的,所以,你現在應該回去和李靈敏完婚。”

寒若離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不是李靈敏指示你去做的,因為你已經十年沒有見過李靈敏了。”

聽了寒若離這句話,是真的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聲音冰冷的問道:“你還知道了什麽?”

寒若離說道:“我知道的遠遠比你想到的要多,你不用來試探我。”

使者沉默了有一會,說道:“寒若離,你現在回不回去?”

寒若離說道:“我說過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你也不可以。”

使者問道:“難道淩千雪在你心目中,真的比你的命還重要麽?你都可以放棄做駙馬而去找她麽?”

寒若離說道:“你不是和我一樣麽?”

使者確實做過這樣瘋狂的事,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離開了女皇,換個角度思考,這個使者比寒若離還癡情呢,癡情的人最懂癡情的人。

使者說道:“小子,很可惜你沒有愛上我女兒,我也為我女兒靈敏感到惋惜,但是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回去,逼著你和我女兒完婚。”

寒若離說道:“你應該知道,愛是強求不來的。”

使者說道:“我更知道,如果你不和我女兒完婚,我女兒就要被嫁入北胡,何況,你和我女兒已經同房了,你要是不娶她,我會殺了你。”

寒若離:“殺了我,我也要去找淩千雪。”

使者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覺得是你先找到淩千雪還是我先找到?”

“你要幹什麽?”寒若離從來沒有這麽怕過,麵前的這個人如果想殺淩千雪,淩千雪一定是凶多吉少,寒若離不想讓淩千雪受到任何人的威脅,何況是這樣可怕的一個人呢?

使者說道:“我殺了你,我女兒就完了,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回去完婚,我會殺了淩千雪,你應該知道,我做得到。”

寒若離的嘴角**,右手已經變紅,他很想一掌怕死這個使者。使者頭都沒有回,說道:“放棄吧,如果你真的惹怒了我,我會把所有的氣搜撒在淩千雪身上,我知道你把她看的比你自己還重要。”

使者是一個癡情的人,所以他了解癡情人的弱點,寒若離的軟肋就是淩千雪……

皇宮內,寒若離回到了靈敏府,李靈敏正在發呆,看到寒若離回來,欣喜若狂的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找到了淩千雪?”

寒若離不說話,隻是搖著頭,誰都看出來,現在寒若離的眉頭緊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李靈敏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淩千雪沒有原諒你?要不我去和淩千雪親自解釋。”

寒若離還是搖頭,他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李靈敏,但是麵對李靈敏的追問,寒若離還是說了自己的遭遇,李靈敏一字不落的聽完,當寒若離說完之後,李靈敏驚呆了,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寒若離忽然抓住李靈敏的手,跪在李靈敏麵前,“靈敏,我寒若離從來沒有給任何人下跪過,這一次我求你,我求你去見一見你父親好麽?求求你讓他不要傷害千雪可以麽?算我求你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李靈敏哭了,她很了解寒若離的性格,而現在,寒若離竟然可以為了淩千雪而跪下來求她,她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呢?服氣寒若離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我父親。”

寒若離再一次出了長安城,走出長安城的北門,使者又子啊那裏了,似乎是早就等在那裏的,使者背對著寒若離,說道:“你又想走了,自從你出了靈敏府我就盯上你了。”

寒若離不說話,隻是看著使者的北影,使者說道:“你回去吧,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會也會真的殺了淩千雪,靈敏是我的女兒,我不允許她受任何委屈,既然你都和她同房了,你這輩子就是靈敏的人了,我不允許你靠近除了靈敏之外的任何女人……”

“爹——”‘寒若離’哭著喊出聲來。

使者聽到聲音後,驚恐的轉過頭,寒若離已經變成了李靈敏,李靈敏看到了那一張十年不見的臉,哭著喊道:“爹!是我,我是靈敏。”

使者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寒若離用了金蟬脫殼的計,不但成功的逃走了,還讓李靈敏找到了他。

使者終究是一個人,是一個父親,自己的女兒已經十年沒有接近,已經十年沒有聽到女兒叫自己“爹”了,突然聽到是什麽樣的感覺?

麵對著走過來的李靈敏,使者木然不動,李靈敏來到使者麵前,雙膝一彎跪了下去,“爹!女兒想你。”

使者蹲下來,抱著李靈敏,早已幹涸的眼眶流出淚水,“靈敏,乖!都是爹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李靈敏說道:“爹!女兒沒有受委屈,女兒隻是想你,爹女兒經常做夢都能夢見你,你到底去了哪裏。”

使者說道:“爹爹不是一個好爹爹,爹爹做的事見不得人,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親。”

“不!不要說了!”李靈敏哭著說道:“無論你做了什麽,你都是我的爹爹,女兒不怪你。”

使者摸著李靈敏的頭發,說道:“答應爹爹,不要告訴你母皇,不要讓她知道我還活著好了?爹對不起她,讓她忘了爹吧。”

李靈敏哭著點頭,說道:“爹!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寒若離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你這樣,寒若離是我的朋友……”

使者說道:“靈敏,爹這是為了你好,隻有其他女人都死了,她才會一心一意的愛你。”

李靈敏說道:“我和寒若離是普通朋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和我成婚,不過是為了幫助女兒不被嫁入北胡而已。”

“可是……”使者停頓了一下,對自己女兒說這種話難免會有些尷尬,但是不說又不行。“可是,你們都同房了不是麽?”

李靈敏紅著臉說道:“這也是他說的謊,那天早朝,如果寒若離不這麽說,女兒就真的被嫁入北胡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幫著女兒考慮的,爹,你不應該這麽對他。”

使者歎息,“靈敏,寒若離是個好人,是個有潛力的年輕人,你應該懂得把握。”

李靈敏說道:“但是愛情是強求不來的,何況女兒也不相信愛情,就像你和母皇一樣,索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你們之間的愛情就是一個悲劇,我更願意有寒若離這個朋友,有情才是長久的。”

使者說道:有些事你還不懂。”

李靈敏忽然想起來什麽,問道:“爹!我身上的梅花印記是你留給我的,為什麽上官嫣然身上也有?而且和女兒的一模一樣呢?到底有多少人身上有這樣的梅花印記?是不是又梅花印記的都是你留給我的屬下呢?”

使者猶豫了很久,說道:“靈敏,這件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爹爹還不能說,不過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那時候,也就是爹爹向你母皇請罪的時候了。”

李靈敏很懂事,說道:“爹爹不讓我問我就不問,隻是爹爹,你答應我不要再去傷害寒若離的朋友好麽?女兒隻求你這一件事。”

使者終於點頭了,問道:“寒若離走了?”

“走了!”李靈敏得到了他爹的承諾顯然很開心,說道:“不過寒若離說他在大婚之前會回來。”

“會麽?”使者似乎有點懷疑。李靈敏卻十分堅定的說道:“一定會的。”

寒若離走了,他跟著自己的感覺,腳步始終在圍著長安城轉,他不確定淩千雪就在這裏,但是腳步卻不肯走遠,或許是心裏惦記著婚禮,害怕耽誤了李靈敏。

此時的長安更是龍蛇混雜,各種勢力全都盤踞在此。

長安城的某個客棧內。

潘曉鳳把一根精致的發簪交給潘曉玉,說道:“小玉兒,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寒若離和九公主完婚之後,他肯定就住在皇宮裏麵,不會出來了,那時候我們想要報仇就更難找機會了,所以這個大婚,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小玉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潘曉雲,“師姐,小馬哥真的不是我們的仇人。”

潘曉鳳忽然怒了,吼道:“還還護著他,要不是他,我們蜀山派會這樣麽?師父會含恨自殺了?小玉兒,師父待你不薄,何況師姐已經答應你了,咱們不要寒若離的命,隻要你把這跟發簪刺進寒若離的身上,我們就報仇了,隻要她受傷了,我們就走,以後再也不追究了,這還不算是寬容他麽?”

小玉兒很為難的說道:“師姐我下不去手,不如你來吧。”

“不行的!”潘曉鳳說道:“寒若離喜歡你,他不會對你有任何防備,他會放著師姐,說不定他見到師姐就會一劍殺了師姐呢!我們刺傷了寒若離也就給師父報仇了,以後再也不會找他的事,這不是很好麽?”

小玉兒說道:“可是,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潘曉鳳說道:“小玉兒,聽師姐的,你必須下的去手,在寒若離大婚的時候,你作為朋友,端著這個金製的發簪送上去,趁機刺破寒若離的身體就可以了。”

小玉兒麵露難色,她不知道,這支發簪上已經淬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