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好幾個客人

幽州城那個充滿傷心與回憶的地方,讓寒若離睡覺都不能安心,昔日的傲劍山莊,已經變成了九公主的翠雲軒,雖然那個馬棚和茅草屋還存在,如今隻能用“物是人非”四個字來形容了。

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回到了幽州城,寒若離哪裏都不想去,隻悶在客棧裏麵不出門,這裏麵遍地都是李靈敏的眼線,唐紫煙也懂,所以到了客棧之後,她也沒有出去過。

黑風四煞到哪裏都一樣,不愁吃不愁喝的,他們隻擔心體內的毒,隻要把唐紫煙這個祖宗伺候好,他們才能活命。

唐紫煙在客棧內陪著寒若離,對寒若離說道:“回到幽州城,有什麽感覺麽?”

寒若離:“說不清楚,有惋惜也有悔恨。”

唐紫煙:“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麽要改變方向,帶你來幽州城麽?”

寒若離搖搖頭,“我現在隻要能容身就可以了,去什麽地方都一樣,我已經見過千雪了,她很好,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我應該滿足。”

唐紫煙握著寒若離的手,看著寒若離的眼睛,說道:“你不要騙自己,我知道你還想著淩千雪,甚至你還想著唐婕妤,她們都對你很好,你這麽說,隻不過是為了安慰我,不是麽?”

寒若離嘴角上揚,這個笑容有點自嘲,又有點無奈。

唐紫煙默默地伏在寒若離的懷裏,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一樣自私,我理解你,每個人都有權利自私,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寒若離也不問去什麽地方,隻是把唐紫煙抱在懷裏。

唐紫煙脫掉寒若離的上衣,看著他胸口的傷口一點一點點愈合,她的心情反而一點點的下沉。

門口傳來敲門聲,很輕,節奏也很緩。敲門很常見,但是如果一個人敲門的時候每兩次叩擊節奏、力度都一樣,這就不容易了,寒若離由此判斷,外麵的這個人至少會武功,而且不弱。

唐紫煙看這寒若離,問道:“什麽人會找到這裏來?這絕對不是黑風四煞。”

“當然不是他們!”寒若離鬆開唐紫煙,走向門口,邊走邊說,“他們四個絕對沒有這麽好的節奏感,如果我猜得沒錯,外麵是個女的。”

門被打開,果然一個女人站在那裏,說道:“你猜對了,就是個女的。”

寒若離問道:“你是找誰?”

“我找你!”這個女人並不美,也不是那種有氣質的人,反而她整個人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她在看著寒若離,寒若離也看著她。

唐紫煙走到寒若離身邊,問道:“我用出去麽?”

“不用!”寒若離把手環繞過唐紫煙的腰,“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女子拿出一封信,說道:“這封信你最好自己看,如果被她看到了,我不保證她可以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告辭!”

女子來的快,走的也快,寒若離關上房門,打開那封信,信件最下方蓋著國璽的印記,竟然是女皇的人,信隻有一句話,“我希望你辦事有速度。”

女子之所以不希望唐紫煙看到這封信,那是因為不希望唐紫煙看到國璽的印記,這封信就那麽一句話,有什麽好隱藏的呢?

唐紫煙看到了,不光看到了信,還看到了國璽的印記,他疑惑的看著寒若離,寒若離並沒有對唐紫煙隱瞞什麽,把女皇交代的告訴了唐紫煙。

唐紫煙很驚訝,說道:“難道‘九龍杯’隱藏的那個秘密,真的是富可敵國?否則怎麽連女皇都會感興趣呢?”

寒若離也不清楚,這‘九龍杯’背後隱藏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秘密,是彌天大謊?還是金銀城池?隻有揭開其中的秘密,才能找得到答案。

“我們現在走吧。”寒若離穿上衣服,說道:“既然那個女人會找到這裏,李靈敏也會找到這裏,我不想見他們。”

“你不想見李靈敏,那你想見我麽?”這一次門是直接被推開的,走進來的人卻是上官嫣然。

那封信還在寒若離手中,寒若離把手背過身,把信紙揉成團,握在掌心,再次張開手指的時候,那封信已經化為灰燼了。

上官嫣然走到寒若離對麵,她一個人來的,一個隨從都沒有,但是鐵麵人兄弟和八爺肯定就在附近,客棧的門被關上了,房間內隻有三個人,寒若離、唐紫煙還有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看著寒若離,說道:“你一定想不到是我吧。”

“想不到!”寒若離說道:“幽州城都成了李靈敏的地盤了,我當然想不到你回比她先得到消息。”

上官嫣然說道:“你應該知道,李靈敏身邊的人也有我的眼線,隻是她不清楚而已。”

“所以你比李靈敏更了怕。”

“不對!”上官嫣然說道:“李靈敏她逼我可怕,因為她身邊的人都不清楚她要做什麽。”

說完這句話,他們都沉默了,沉默了有一分鍾,上官嫣然收起了那一副孤傲的樣子,說道:“我把母親安葬了,啞婆婆的確就是星公主,也是我的母親。”

寒若離問道:“你的父親是上官烈?”

上官嫣然深深的點點頭,“可是我父親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見過。”

這種痛苦,誰都可以理解,九龍杯的秘密牽扯的人越來越多,牽扯的人越多,想要查出來就越難,寒若離決定從上官嫣然開始下手,因為上官嫣然是明月教的大小姐,也是星公主的女兒,這個九龍杯既然是劍無塵鎖鑄的,就一定會和上官嫣然有莫大的關係。

但是聯想到這個九龍杯雖然是劍無塵所鑄,而劍無塵又和上官烈有是護法與幫主的關係,他們之間似有似無的又多了很多密切的聯係。

寒若離想到這裏,對上官嫣然說道:“我知道你是來讓我幫忙找到凶手,我確實已經知道了是誰做的,你想聽麽?”

上官嫣然點著頭,默認了。

寒若離說道:“是李靈敏,因為他想把這件事嫁禍給你,讓我和你之間產生隔閡,就是在胡三爺家那裏。”

上官嫣然回想起來那時候發生的事,“她真的好狠!”

寒若離說道:“她隻不過是為了栽贓陷害,她也許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星公主,是你的母親,誤打誤撞而已。”

“你不用說了!”上官嫣然的憤怒可想而知,“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我與她之間,隻能有一個人活著。”

寒若離長歎一口氣,“何必呢!人生那麽美好,你們卻都選擇活在仇恨中,你是這樣,千雪也是這樣,就連李靈敏也早晚會成這樣。”

上官嫣然說道:“你不懂我的感受。”

寒若離表示同意,他卻是不懂!不懂的東西太多了,可是懂的也太多了,“嫣然姑娘,我可以找你幫個忙麽?”

“你說!”上官嫣然說道:“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我能做的到的,我都可以幫你去做。”

寒若離問道:“你身邊的八爺是不是昔日明月教的元老?”

“是!”上官嫣然說道:“八爺是昔日明月教的護法,和劍無塵叔叔是平起平坐的,也是我父親上官烈的左膀右臂。”

寒若離問道:“我可以問他一些事麽?這對於我來說很重要,他一定知道關於九龍杯的很多事。”

上官嫣然說道:“可以,你們不要住在這裏了,跟著我來,我能找到這裏,李靈敏也能。”

寒若離和唐紫煙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跟著上官嫣然離開。

上官嫣然把寒若離和唐紫煙接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小巷子,這裏是算的上是上官嫣然的一個行宮。

鐵麵人兄弟就守在這裏,他們兩人隻不過是明月教眾多高手中的兩個而已。安排好寒若離和唐紫煙的住宿之後,上官嫣然離開了,沒過多久,八爺就來到寒若離的房間,手裏還捧著一個盒子。

寒若離看到八爺,很客氣的行禮說道:“八爺您好。”

八爺急忙說道:“寒公子您折煞小人了,這是小姐讓我拿給公子的。”

寒若離打開盒子,一套‘九龍杯’就在這裏,這是陸川在八公主出嫁前的那天偷來的,看大九龍杯,寒若離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白媚兒,這些人,都是喜歡把這東西送到寒若離這裏。

寒若離此時並不想看九龍杯,九龍杯已經看過很多次了,裏麵的秘密,還是解不開。

八爺對寒若離恭敬的說道:“寒公子召小人來,不知道有什麽事?小姐說了,讓我配合寒公子。”

寒若離能感覺的到,八爺武功極高,但是他卻故意隱藏著,好像很怕別人知道一樣。

這樣一個人,甘願守在一個女孩身邊當一個奴仆,當了二十幾年,所以寒若離對八爺很敬重,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仆人來對待。

八爺一臉沉著的看著寒若離,唐紫煙默默的站在一邊,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寒若離開口問道:“八爺,你是明月教的護法,和我師父劍無塵一定是朋友吧。”

這句話說出來有兩層含義,第一,他先把對方的身份揭穿,第二,表明自己的身份,拉攏一下關係,俗話說的好,有關係好辦事,所以寒若離也用了這一招。

八爺並不否認,說道:“我是昔日明月教的護法,也和劍無塵是老朋友,隻是我們同為明月教效力,那時劍無塵主管幫外事物,而我主要負責幫派內部的事,因此我們很少見麵,所以,我們也不是很熟。”

寒若離開口問道:“八爺你一定聽說過‘九龍杯’,八爺你知道這九龍杯是在什麽時候鑄造的麽?”

“十年前。”八爺說道:“劍無塵決定退出江湖,鑄造了這九龍杯,並且放話出來,將自己畢生劍術造詣隱藏在九龍杯裏麵,隻要揭開九龍杯的秘密,就可以獲得他畢生所學,換句話說,劍無塵所鑄造的九龍杯,就是一本劍術密集。”

寒若離問道:“僅此而已?”

八爺說道:“僅此而已!”

寒若離不想繼續問下去了,對八爺說道:“謝謝你,這‘九龍杯’……”

八爺打斷寒若離的話,說道:“這是小姐送給寒公子的,自然要留在這裏,既然沒有其他的事,老夫告辭了。”

寒若離沒有挽留,唐紫煙很好奇,走到寒若離身邊,問道:“你找他就是為了問這麽幾句話?”

寒若離不屑的說道:“八爺說謊,我何必繼續問下去呢?”

“八爺說謊?”唐紫煙有點不能相信,“你怎麽知道八爺說謊的?他並沒有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