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離並不是喜歡騙人,唐紫煙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她都不曾真的睡著,寒若離也沒有逃走,把唐紫煙柔弱無骨的身子抱在懷裏,一直到外麵的天方亮。
當寒若離發現唐紫煙裝睡的時候,心裏有一絲心疼、有一絲愧疚,唐紫煙多麽希望以後的日子都是這樣,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深愛的人在身邊。
寒若離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麽折磨唐紫煙了,如果自己不說實話,她肯定夜夜都睡不安心,在她的額頭吻下去,說道:“下次不要這樣了,看你都要有黑眼圈了。”
唐紫煙把頭埋在寒若離胸前,撒嬌的說道:“你才有黑眼圈呢,不許看!”
寒若離說道:“今晚好好睡覺,我保證不背著你偷跑出去。”
“真的?”唐紫煙明顯懷疑。
寒若離摟著她,聞著她的體香說道:“後天上午我們去那個密室,直覺告訴我,密室裏麵一定有秘密,今天一天讓呆呆和鳥爺辛苦點,多多監視這個老狐狸要做什麽。”
唐紫煙輕歎一口氣,“胡三爺和師父也算是至交好友,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陷害了淩千雪對她有什麽好處麽?”
“每個人都可能可能有很多情不得已的時候,紫煙,我答應你,如果胡三爺沒有做什麽傷害千雪的事,我們就悄然離去,不與他為敵,省的你為難。”
唐紫煙露出會心的一笑,感覺到寒若離還在想著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冒牌胡三爺出殯的日子是在第二天,死人已經開始嚴重脫相,一張兩開始變得萎縮,誰都不願意多看一眼,這一天裏麵,寒若離和唐紫煙故意出現在眾人麵前,在前院幫著忙乎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而鬆鼠和鳥爺這兩個小動物就站在密室外麵的樹上,一天都不曾動一下。
胡三爺家後院的密室在一個假山後麵,觸動機關之後,就可以打開密室的門,這個機關在什麽位置,呆呆已經記錄下來。寒若離選擇在出殯的時候去探訪密室,因為這個時候裏麵的人一定都出去了,胡三爺的家人、家丁都會去送葬,留下那些跟胡三爺交情很深的江湖朋友,也會隨著出殯的人離開離胡三爺的家裏,這個時候,是胡三爺家裏防範最鬆的時候。
胡三爺死的第二天晚上,唐紫煙找個借口和胡三爺家人道別,提前一晚離開了胡三爺的家裏。
胡三爺死的第三天,是出殯的大日子,一早到送葬的人就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在陰陽先生的頌詞念完之後,八個大漢抬著棺材開始往城外的山上走去。
唐紫煙和淩千雪在暗處看著胡三爺的子女都在那送葬的隊伍裏麵,唯獨那個真正的胡三爺卻不在。
唐紫煙有點心虛,問道:“胡三爺會不會現在就在那密室裏麵?”
寒若離也不清楚,但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個潛入的機會,可能會更麻煩,“不管那麽多了,我們先進去再說。”
唐紫煙對寒若離的決定可謂是言聽計從,來到後院之後,寒若離很快找到了那個假山,看到左右無人,觸發了機關,假山上的一塊石頭被打開,寒若離拉著唐紫煙的手果斷的進去,在裏麵又按了關門的機關,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行跡。
走過一段樓梯後,寒若離感覺到這密室是修建在地下的,因為樓梯一直是往下走,到了下麵,看到一條走廊,兩邊插著火把,走到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大房間,寒若離和唐紫煙走進去後,發現這個大房間竟然像是一個會議室,因為有一張椅子上鋪著虎皮,靠近虎皮的椅子是兩個熊皮的椅子,然後是豹皮的四個,剩下的都是狼皮作為坐墊的。
唐紫煙輕聲說道:“這裏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會議室,可是什麽人要在這裏開會呢?”
寒若離搖搖頭,“這裏絕對不會隻是一個會議室這麽簡單,那裏還有一扇門,我們進去看看。”
唐紫煙和寒若離走過去,為了防止有什麽暗器機關,在每開啟一道門之前,寒若離總是格外的小心,門被緩緩地打開,裏麵發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看到兩人驚呆了,地麵上放著十幾個箱子,整箱的珠寶首飾堆的滿滿的,還有幾個箱子裏麵擺放的都是金元寶。
唐紫煙驚訝的說道:“恐怕唐門所有人的家產加起來也比不上這裏的金銀珠寶,這是國庫麽?”
這顯然不是國庫,隻是胡三爺身為一個江湖中人,有這麽多錢完全不合情合理,是什麽讓他發了一筆大財?他又什麽炸死陷害淩千雪?這其中有什麽關係麽?
寒若離拉著唐紫煙的手,關上這扇門說道:“去另外一處。”
“會議室”一共有五個門,其中一個是通往去假山走廊的,剩下的四個門目前隻開啟了一個,裏麵就放著金銀珠寶,剩下的三個會是什麽呢?
唐紫煙和寒若離低開了第二扇門,突然一隻幹枯的手伸出來,指甲上帶著泥土,隔著鐵籠子無助的往外伸著手。
“啊——”唐紫煙被這隻手下的大叫後退兩步,急忙用手捂著嘴,寒若離一把拉過唐紫煙,擋在他麵前,看著伸手的這個人,伸手的這個人是個老者,已經分不清年紀了,隻能看到深陷的雙眼和無助的眼神……
寒若離擋在唐紫煙麵前,抓著唐紫煙的手,讓自己手心的溫暖去安慰受驚的唐紫煙,並且故作鎮定的看著這個人,問道:“你是誰?”
那個人的手垂下去,張開嘴給寒若離看……寒若離發現這個人的舌頭已經被割斷了!
寒若離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是不是胡三爺把你囚禁起來的?你隻要點頭和搖頭就可以了。”
那人用力的點頭,又手舞足蹈的想表達什麽,可是寒若離什麽都看不懂,寒若離問道:“你在這裏多久了?一年?”
那人搖頭,寒若離又問“兩年?”那人還是搖頭,伸出了兩根手指。
寒若離驚訝的問道:“二十年?”
那人才點頭,胡三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他能把一個人囚禁二十年,並且割斷了這個人的舌頭,胡三爺為什麽不一刀殺了他呢?那人似乎看出來寒若離的疑問,隻可惜他想表達,也表達,寒若離也看不懂。
唐紫煙輕聲說道:“他好可憐,我們能不能救他出去?”
寒若離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對那人說道:“你先不要慌張,我們先去其他的屋子內看看,這裏還有什麽秘密?”
那人跳著指著對麵的一個門,焦急的失意寒若離過去。
寒若離和唐紫煙對視一眼,緩緩地走到那扇門邊,輕輕的拉開一條縫隙,裏麵忽然散發出一股濃煙,唐紫煙眼睛一翻,昏死過去,寒若離是百毒不侵,這點迷香自然是對他沒有任何效果的。這時寒若離轉過頭,看到那人雙眼黯然無光,坐在地上一副大勢所去的樣子。
寒若離誤解了,這個人是在高速他,不要去打開那扇門……門內不僅有毒氣,而且還有一個特殊的機關,在胡三爺家後院的幾個人聽到了風鈴聲,一起拿著刀從後麵的假山進入密室,寒若離如果自己想逃走,是完全有可能的,隻是多了一個昏迷的唐紫煙,他在那麽窄的走廊內就算逃走,也要和對方展開殊死搏鬥,傷到了自己,寒若離不在乎,如果傷到了唐紫煙,那……後果不堪設想。
走到最前麵拿刀的人指著寒若離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擅自闖進來?”
“你管不著!”說著,寒若離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自己的血可是劇毒,這也是他的“獨門暗器”。
被罵的那個人惱羞成怒,提著刀衝上前,寒若離一口血噴出去,那人手中的刀脫落,雙手捂著臉哇哇大叫起來,其他的幾個人看到這個樣子,全都慌了,提著刀把寒若離圍起來,卻沒有一個敢近身的。
前麵不敢衝,後麵可以下黑手,寒若離不僅要提防前麵的人,還要提防著後麵的人,在這麽狹小的密室內,各奔就是一種挑戰。
鬆鼠呆呆從寒若離的懷裏鑽出來,突然後退一跳,直接蹦到一個人的臉上,爪子毫不客氣的在那人臉上抓下去,四個爪子同時刺進那人的皮膚內,一招之後,馬上跳回來,那人大叫著用手捂著自己的臉,以為自己的臉也會和第一個人一樣瞬間潰爛呢。
另外兩個人都慌了,聽到那人的參加之後,全都看過去,寒若離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用腳尖踩著地麵一把刀的刀柄,單手抱著唐紫煙,彎腰拾起地麵的刀……
有了兵器在手的寒若離完全變了一個人,出手的速度快而且狠,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餘地,兩聲悶響之後,進來的四個人全都死在這裏了。
那個被關在籠子內的人指著走廊,不停的擺手!其實那個人不示意,寒若離也能猜到,此時外麵肯定還會有人來,唐紫煙昏迷不醒,想逃走很不容易,不如就藏在這裏。
什麽地方才可以藏身?桌子底下?椅子下麵?寒若離忽然間想起了什麽,用力的**了兩下鼻子,果斷的鑽進有機關迷香的那個房間,反手把門關上,抱著唐紫煙在裏麵休息,外麵傳來了很多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胡三爺的!
胡三爺看到四個屍體,蹲下去摸了一下,臉色無比的難看,厲聲說道:“闖進來的人一定走不遠,屍體還是熱的,分頭去追。”
“是!”周圍的人走了一批,但是留下的也不少。
胡三爺走到牢房那裏,突然打開門,裏麵隻有一個被割斷舌頭的啞巴,那啞巴似乎並不怕胡三爺,隔著牢籠,伸出手來抓他……當啞巴看到地麵的屍體後,忽然開心起來,仿佛是在嘲笑胡三爺。
胡三爺“哼”了一聲,反手重重的關上門,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會把那啞巴的胳膊夾到。
關上門之後,胡三爺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放迷煙的門上,並且緩緩的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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