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傳書是於婉婷從幽州城傳來的,李靈敏打開,上麵寫著:上官嫣然有約。
李靈敏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如一潭死水,眼裏閃過無盡的殺意,上官嫣然沒有說相見的地址,也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隻讓瀟湘帶話。
上官嫣然這麽做有這麽做的道理,因為她知道,李靈敏如果想找她,很快就能找得到。事實上,第三天的晚上,李靈敏就來到了一個叫風情的憐人館。
李靈敏坐在三樓,叫了兩個小牛郎陪著,自己自斟自飲的等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走進這家憐人館,看到李靈敏在那裏坐著,直接走過來,坐在李靈敏對麵後,自己倒了一杯酒,對李靈敏找到的兩個小牛郎說道:“你們下去吧。”
那兩個小牛郎不知道該怎麽辦,用詢問的眼神看李靈敏,李靈敏也不希望她們的談話被第三個人聽到,使了眼色,兩個小牛郎退下了。
李靈敏喝的是酒,瀟湘喝的也是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呢,每人卻都喝了三碗酒了。
憐人館中的女人不少,但是兩個漂亮的女人在一起,總是會惹來別人的目光,但是她們似乎並不在意,過了好一會,上官嫣然才說道:“沒想到你回來。”
李靈敏說道:“我也沒想到你敢來。”
上官嫣然:“既然我請你來,為什麽我自己不敢來呢?”
李靈敏:“你不怕我一聲令下殺了你?”
上官嫣然:“你也不怕我一句話讓你走不出去這裏?”
兩個強勢的女人互不相讓,相爭相鬥,卻都沒有沾到便宜。李靈敏又倒了一碗酒,說道:“你找我來幹什麽。”
上官嫣然說道:“我來告訴你,我身上也有一個梅花印記,和於婉婷她們的不一樣,我的印記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樣。”
李靈敏不敢接受這是真的,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上官嫣然,上官嫣然說道:“你跟我來。”
走進了一個房間,上官嫣然脫掉自己的衣服,梅花印記就在那裏,和李靈敏身上的一模一樣。
李靈敏感覺這像一道晴天霹靂深深的打擊了她,她不敢相信這事真的,更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上官嫣然身上的印記清晰可見,那印記不是假的,也不是臨時印上去的,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李靈敏搖著頭喃喃的說道:“這不可能,為什麽你身上也有這印記。”
“你不需要知道的那麽多。”上官嫣然眼裏閃過一絲殺氣,高傲的對李靈敏說道:“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在江湖中建立個什麽翠雲軒,就可以稱霸武林,如果我真的想殺你,誰都擋不住,你應該在皇宮裏好好做的公主,江湖不是你這種金枝玉葉來闖的。”
李靈敏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有這梅花印記?為什麽?”
上官嫣然推開發狂的李靈敏,說道:“我讓你來,不是告訴你我為什麽會有這梅花印記的,而是來警告你,不要再來礙事,寒若離不應該幫你做事,而是幫我。”
李靈敏突然從頭上拔下一個發簪,直奔上官嫣然的脖子刺過去,上官嫣然連續閃了好幾次,躲過了裏李靈敏的多次進攻,心智混亂的李靈敏根本就不是上官嫣然的對手,轉眼間兩人已經鬥了十幾個回合,誰都沒有占到便宜,誰也沒有吃什麽虧。
上官嫣然抬腳勾起一把椅子,在原地轉了一圈,椅子接著慣性飛李靈敏,李靈敏空手抓住飛過來的椅子,借著椅子飛過來的力道,轉了一圈從新把椅子丟回去。
上官嫣然低頭從椅子下麵鑽過去,衝到李靈敏麵前,一掌打向李靈敏的胸口。
李靈敏身體微微一側,躲過掌風,反手扣住是上官嫣然的脈門,上官嫣然的另外一隻手扣在李靈敏的喉嚨上,雙方僵持在這一刻,兩個人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彼此對視著。
大約過了三秒鍾,兩人同時鬆開手。兩個人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幾個時辰,李靈敏回到長安的那處秘密宅院,泡在盛滿溫水的浴桶內,右手摸著左肩的梅花印記,想到了很多。
上官嫣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寒若離隻有一個,如果李靈敏一直纏著寒若離,誰來幫她解開那個秘密?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讓李靈敏和她爭奪“江湖”。
寒若離留在江州城已經第三天了,整日無所事事的和藥老吹吹牛,和唐紫煙聊聊天,自從幽州城傲劍山莊沒有了之後,寒若離也找不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這一天午後,寒若離坐在一張搖椅上,搖椅擺在樹下,在那裏搖搖晃晃的,看似很清閑……
唐紫煙默默的走過來,對寒若離說道:“你在想她對麽?”
寒若離睜開眼睛,從這個角度往上看,根本看不到唐紫煙的臉,因為唐紫煙的臉被她胸前的雙峰擋住了,“你說誰?”
唐紫煙微笑著把手放在寒若離的肩頭,細嫩的小手揉捏著寒若離的雙肩,輕聲說道:“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我能看出來,你此時心裏很亂。”
寒若離並不否認,歎息道:“亂就亂吧!有什麽辦法呢。”
唐紫煙說道:“可是這不是平時的你啊。”
寒若離微微一笑,反問道:“平時的我應該是什麽樣子?”
“你騙不過我的眼睛。”唐紫煙的手觸摸著寒若離的臉頰,問道:“你沒有找到淩千雪麽?”
“沒有!”寒若離開口說道:“上官嫣然告訴我,淩千雪殺了我師父劍無塵。”
“你信麽?”唐紫煙提出的這個問題,他也曾經問過自己無數次。“我信麽?”寒若離不知道,但是那一縷頭發,的確是淩千雪的。
唐紫煙等了一會,寒若離還是沒有回答“信”或者“不信”,唐紫煙說道:“如果我是你,此時我不會在樹下打盹,我會去找她問個明白。”
寒若離站起來,問道:“可是我現在要去哪裏才能找得到淩千雪呢?”
“如果你是淩千雪,現在你要做什麽?”
寒若離腦海中閃過了“狂刀山”三個字,以前那裏是傲劍山莊,淩千雪對夢燃嵐的尊重足以醞釀這一場仇恨了。
寒若離起身往外走,唐紫煙追上去,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呢?”
唐紫煙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是無論你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事,我都願意幫你,你放心……等你見到淩千雪,我會自動消失的,我不會讓她看到我。”
寒若離沉默了,唐紫煙不是不懂事的女孩子,相反她太懂事了,讓寒若離感覺都有點對不起她。不忍心拒絕唐紫煙的好意,寒若離說道:“我要去狂刀山,現在的狂刀門就是以前的傲劍山莊,淩千雪會去那裏報仇。”
“好!我們走!”唐紫煙幾乎不理唐門內的任何事,隻要寒若離說走,她就毫不猶豫的跟著。唐紫煙的侍女匆匆的從後麵跟上,手裏拿著一封信說道:“紫煙姐姐等一下。”
唐紫煙看到侍女手裏的信,問道:“這又是誰給的?”
侍女說道:“胡三爺金盆洗手,希望紫煙姐姐代表唐門過去捧個場。”
寒若離隨口問道:“誰是胡三爺?”
唐紫煙收起信件,對寒若離說道:“曾經是我師父的至交,也是江湖中比較有地位的一個老人,看來這次是非去不可了。”
寒若離眼睛一轉,問道:“是不是很有地位?”
唐紫煙看著寒若離慢慢的點頭,寒若離說道:“讓我當你的隨從,跟著你一起去參加吧。”
“你不去什麽狂刀門了?”
“我覺得我更應該去參加這個金盆洗手的儀式,狂刀門是以前的傲劍山莊,很多人都不知道狂刀門,這一次胡三爺金盆洗手,江湖中肯定會有所轟動,我發現這些所謂的江湖豪客都喜歡湊熱鬧,相互混個臉熟,狂刀門剛剛成立,他們肯定也是迫不及待的露麵,不如去那裏抓抓耗子,讓我也當一次瞎貓。”
唐紫煙被寒若離的幽默逗的咯咯笑起來,踮著腳摸著寒若離的腦袋說道:“跟著姐姐,乖乖的哦,姐姐可不喜歡不聽話的隨從。”
寒若離:“…………”
這種鬱悶並不算什麽大的鬱悶,和陸川比起來,寒若離這點委屈根本不算什麽,當寒若離拿著驚鴻辛辛苦苦找到白媚兒的時候,白媚兒正在一家茶樓內品茶。
陸川把‘驚鴻’放在桌麵上,說道:“搞定了。”
白媚兒說道:“不錯!是正品,既然你都幫我偷到了‘驚鴻’,就幫我直接送過去吧,這一次算幫忙。好不好?”
陸川沒想到白媚兒竟然不是自己要,問道:“要給誰?”
“寒若離!”
“撲——”陸川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全都噴出來,要不是對麵的白媚兒輕功好,此時早就被噴的一身都是水了。
白媚兒的身體從空中落下來,問道:“你幹嘛反應這麽大?”
陸川又問了一遍,“你說!你要把這‘驚鴻’給誰?”
“寒若離啊!怎麽了?”白媚兒從新坐在陸川對麵,說道:“也隻有他才配用這樣的兵器。”
陸川真的很想哭,“老子他.媽.的就是從寒若離的手裏偷來的這把劍,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麽?為了這把劍我可是受盡了屈辱和折磨,還要送上小命。”
白媚兒端著茶杯問道:“沒有那麽誇張吧。”
陸川盯著白媚兒的雙眼,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白媚兒似乎對幫忙並沒有什麽興趣。
陸川說道:“偷一樣東西,我自己沒有把握。”
白媚兒俯下身子,低聲問道:“你不會是想偷女皇的玉璽吧。”
“不是!”陸川說道:“我要偷的是‘九龍杯’,你幫不幫忙。”
白媚兒並不好意拒絕陸川,問道:“‘九龍杯’在哪?你不會是想讓我去寒若離那裏偷一樣東西,你出出氣吧。”
陸川說道:“九龍杯在皇宮,八公主的手裏。”
白媚兒瞪大了眼睛,“消息可靠麽?”
“絕對可靠。”陸川接著說道:“九龍杯以前是在寒若離的手裏,隻是雷萬智死的之後拿走了,後來這杯子又到了八公主的手裏,八公主再有幾天就出嫁到西域了,一定不能讓八公主把杯子帶走。”
白媚兒罵道:“這個白癡!竟然又給弄丟了,既然你的消息可靠還等什麽,馬上去長安,到了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