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還是以前的茅草屋,布局一點都沒有改變,陳舊的床榻下麵鋪的是稻草,屋內的小暖爐還是鐵皮打造的,已經鏽跡斑斑,床頭放著十幾本小人書,都是寒若離的“劍術寶典”,昔日馬老頭睡的那張床,依舊存在。酥油燈散發著黃韻的光芒。
寒若離看到樹樁改造的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玉佩,下麵壓著一封信,信中並沒有透露誰是這裏的主人,隻是告訴寒若離,這個玉佩帶在身上,出入翠雲軒沒有人會多問什麽。
是誰!誰是這裏的主人?寒若離帶著玉佩走出茅草屋,瀟湘還在那裏等候,對寒若離說道:“你看到了。”
寒若離點點頭,走到瀟湘麵前,對伸出手說道:“請你把那個發簪還給我,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瀟湘有點意外,“這翠雲軒不好麽?你還覺得什麽不滿意的?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安排下去的,直到你滿意為止。”
寒若離說道:“我滿意或者不滿意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我不會留下來,請你把發簪還給我。”
瀟湘很不理解的看著寒若離,很多人想要奢華的生活,在這翠雲軒裏麵都可以滿足,這裏就像是阿房宮一樣,眼前的這個寒若離竟然要走,“是不是我給你發簪你就要走?”
“是!”寒若離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緩和的餘地。
瀟湘說道:“那我更不能給你了,主人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你要走,難道這裏的奢華還不夠吸引你麽?”
“沒有算到我要走,是因為你的主人不了解我的脾氣。請你把發簪還給我。”
瀟湘搖著頭,“不!主人就是不想讓你再離開了,所以才建造了這翠雲軒,請了長安城的十三賣藝名妓來這裏,布置前所未有的奢華留給你,你竟然要走,我隻有用這一個小小的發簪留下你了,你越是在意這個發簪,我越不會給你,我會小心翼翼的藏好,這一次你據對偷不回去。”
寒若離眼裏帶著憤怒,對瀟湘說道:“我會拿回來的,但是我警告你,你別再把發簪插在你的頭上,否則我把你的脖子扭斷。”
瀟湘沒想到寒若離對自己說話這麽狠,自己的美貌讓無數男子折服,隻要嬌嗔一聲,要什麽有什麽,此刻她的自尊會被深深的打擊了,瀟湘恨他!深深的怨恨寒若離。
寒若離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向一邊的馬棚裏麵。瀟湘不清楚這個發簪的來曆,也不知道這個發簪的是誰的,高傲的自尊促使瀟湘做了一見瘋狂的事,他決定徹底征服這個男人,當這個男人深深被他迷住的時候,才好好打擊他的自尊,然後再將他拋棄。
女人做事往往是不擇手段的,尤其是高傲的女人。
寒若離從馬棚出來的時候,瀟湘已經走了,這裏的漆黑和遠處的燈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寒若離更加喜歡這裏,在茅草屋裏麵睡了一夜,找回了曾經的感覺,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沒有若然的荷葉包飯,也沒有馬老頭嗆人的含煙味,更沒有淩千雪挑刺的目光。
清晨,這裏格外的安靜,寒若離從馬棚處走出來,才發現其他地方早就“人山人海”了,有散步的,有練劍的,還有裝品味舞文弄墨的,翠雲軒有多大,寒若離很清楚,騎著馬能跑一個時辰才能繞一圈。
人廢草木,早上起來跟定要吃東西,寒若離在翠雲軒內找到一家酒店,剛剛走進門,小二就過來服侍了,禮貌的問道:“公子想要吃點什麽?”
寒若離要的是豆漿油條,小二很快送上來,還帶了死碟小菜,寒若離拿出銅錢放在桌麵上,店小二急忙說道:“客官使不得,你已經是翠雲軒的貴賓了,無論有什麽需要,都是免費的。”
寒若離低下頭看看身上帶的玉佩,店小二已經退下了,寒若離暗自讚歎這翠雲軒的主任心細,如果給自己的是一個令牌呢?那有不一樣了,這些店小二肯定對自己忌憚三分,這也無意間暴漏了自己的身份,看來這個主人用心良苦,既要讓自己享受最奢華的待遇,又保存了自己的身份。
吃過早飯,寒若離找個沒人的角落對呆呆說道:“去監視那個瀟湘,最好直接把發簪給我偷回來。”
呆呆認真的點頭,從寒若離的身上跳下去,三下兩下就消失在草叢裏麵,鸚鵡煽動翅膀也隨著呆呆一起去了。
寒若離坐在一個涼亭裏麵,看著人工湖裏麵的觀賞魚,思考的隻有兩個問題,這家主人是誰?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一陣清風吹過,寒若離抬起頭看到遠處走過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是瀟湘,另外一個見過,但是不知道叫什麽。
瀟湘走過來之後,行大禮對寒若離說道:“寒公子早。”
寒若離似笑非笑的看著瀟湘,問道:“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瀟湘禮貌的說道:“寒公子是翠雲軒的貴賓,我們見到貴賓都必須行禮的。”
寒若離問道:“是不是貴賓說什麽,你們就要做什麽?”
“是的!”瀟湘說的很肯定。
寒若離說道:“那你把發簪給我送過來。”
瀟湘臉色難看,生氣的說道:“我弄丟了,還不回來了。”
寒若離轉過頭,看著湖邊的美景,對瀟湘說道:“仔細想想,丟在什麽地方了。”
瀟湘身邊的那個女子問道:“這位寒公子要什麽發簪?把我的給她不可以麽?”
瀟湘嘟囔道:“誰知道他發什麽神經,要什麽發簪呢。”
那女子聽後,走上前禮貌的說道:“寒公子,我叫小香玉,如果寒公子要發簪,不知小香玉頭上的是否看得上眼?”
寒若離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要,我隻要瀟湘拿走的那個。”
小香玉無奈的看了看瀟湘,瀟湘對寒若離說道:“寒公子慢慢欣賞美景,小女子告辭。”
寒若離還是沒有回頭,是他的東西早晚要拿回來。
瀟湘走了,小香玉卻沒有走,小香玉覺得這麽走了,是對客人的不禮貌,尤其是這種掛著牌的客人。主人交代過,任何一個掛著牌的客人,都不能得罪,他們就是上帝。
寒若離沒有回頭,也知道小香玉沒有走,問道:“你為什麽還不走呢?”
小香玉說道:“瀟湘妹妹今天身體不舒服,我給公子道歉,她剛剛的無禮希望公子可以原諒。”
寒若離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轉過身看著小香玉,問道:“你也是曾經長安城十三名妓裏麵的?”
小香玉腿微彎,行禮說道:“正是,小香玉原本是長安青樓中的一個歌姬。”
寒若離問道:“聽說你們十三人都是賣身不賣藝的?”
“正是!”
“那剛剛你們說,這裏的貴賓客人要你們做什麽,你們就一定會服從,如果有人要你們陪著睡覺呢?”
小香玉臉紅了,說道:“如果貴賓客人有這樣的要求,小香玉也不會拒絕。”
寒若離來了興趣,並不是想和小香玉睡覺去,而是很好奇的問道:“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呢?”
小香玉說道:“主人已經將我們十三位全都買下來了,為了主人,我們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別說是讓我們陪著客人睡覺,就是讓我們為客人氣死,我們也不敢有所違抗。”
“你們主人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這麽舍得賣命?”寒若離問完就後悔了,錢可不是萬能的。
小香玉笑道:“其他姊妹我不清楚,但是主人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我相信這翠雲軒裏麵的每一個人對主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小香玉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主人不是那種奸惡之人,她告訴我們姊妹,這翠雲軒裏麵的男貴賓,是絕對不會為難你我們陪著睡覺的。”
寒若離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問道:“你們主人怎麽這麽確定呢?那麽多男貴賓,難免有酒後亂性的。”
小香玉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主人私下對我們十三姊妹說過,讓我們不要害怕也不要聲張,因為翠雲軒真正的男貴賓隻有一個,就是公子你了,其他的男貴賓也沒有權利靠近我們。我們主人還說……”小香玉臉紅起來。
寒若離問道:“你們主人還說什麽了?”
“我們主人還說,如果寒公子要真的酒後亂性了,那也是我們的榮幸。”
寒若離苦笑,問道:“你們主人究竟是誰呢?她好像很了解我。”
小香玉說道:“主人不允許我們說出去,事實上,我們也沒有見過主人,主人在我們麵前都是帶著麵紗,從不肯以真實麵貌相見。”
寒若離又笑了,既然對方如此神秘,自己幹嘛又在這裏刨根問底呢?“你去忙吧。”
小香玉行大禮,轉身沿著湖麵上的走廊走開。寒若離無所事事的在看著湖畔散步,不知道淩千雪回來之後,會不會大吃一驚呢?
瀟湘遠遠的走過來,來到寒若離身邊,陰著臉說道:“我有話問你。”
寒若離從不肯放棄自己的特權,得意的看著瀟湘,問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呢?”說這話的時候,寒若離還故意晃動一下玉佩。
瀟湘氣的臉通紅,寒若離也能感覺到,這個瀟湘絕對不是什麽乖乖女,出身青樓竟然有一副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簡單,女權社會,青樓的妓女都是爺啊!
瀟湘陰著臉對寒若離說道:“現在周圍沒有人,你也最好別給我擺架子,本姑娘看不慣你這種人。”
“誒呀?”寒若離驚訝的說道:“難道本公子就看得慣你這種人麽?”
“我怎麽了?”瀟湘等著眼睛,“我哪裏不如你的眼了?”
瀟湘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確實是一個十足的美女,究竟是哪裏不入眼呢?寒若離說道:“你隻要還給我發簪,我看你就順眼了。”
瀟湘倔強的問道:“我就是要問你,你憑什麽說我不配帶那個發簪?這個發簪的主人是誰?我比不上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