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頭頭的殺氣暴漲,寒若離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於婉婷要動手,寒若離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動手,於婉婷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裏了,李王霸是指望不上了,隻能靠自己了。

寒若離突然轉身,手指在那強盜後腰上點了一下,這一招是馬老頭親自傳授的,沒想到還真管用,那強盜身體一軟,鬆開了於婉婷,整個身體也堆下去、

於婉婷的臉色慘白,顯然是嚇的不輕,身後那些強盜可不幹了了,提著刀衝上來,寒若離身上帶的隻有那把殘劍,沒有任何招式可言的擋在前麵,在華山之上,自己和高手都較量過,又怎麽會把這些強盜放在眼裏呢?短短幾個照麵,強盜死傷成片,剩下的幾個手裏拿著武器,卻不敢衝上來。

並不是這些強盜真的武功不行,相反,這些強盜武功極高,但是和寒若離過招的時候,他們不敢下殺手,一直尋找機會去殺於婉婷,寒若離一人阻擋在前,於婉婷、李王霸、上官嫣然都在自己身後,讓那些強盜無從下手,寒若離手上卻不留情,該殺殺該砍砍,剩餘的那些強盜不敢衝上來,也不敢走。

彼此僵持了幾分鍾,強盜突然丟下兵器轉身就跑,寒若離心想,肯定是上官嫣然使了什麽暗示,否則這些人不可能猶豫這麽久才逃跑。

沒受重傷的是跑了,可是那些受傷的卻不能走了,尤其是哪個頭頭,被寒若離點了穴道,現在還在地上趴著呢,寒若離走過去,提起來強盜頭頭的腦袋,把劍刃架在他脖子上,厲聲問道:“你這狗賊,竟然來搶.劫到本大爺頭上了……”

李王霸打斷寒若離的話,上前用腳踩著強盜頭頭的後背,“我早抖說了,王霸我‘打敗家丁無敵手’,你逼著我出手是不是?要不是寒公子要表現,我肯定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奶奶的,寒公子別留情,殺了這王八蛋。”

寒若離從地上拾起一把刀,遞給李王霸說道:“你來動手吧,何必留情呢?”

李王霸扭扭捏捏的,他根本就不敢殺人,說道:“寒兄,還是你來吧,我就不搶你風頭了,這等小毛賊,還用得著我動手麽?你了結他把。”

強盜頭頭雖然不能動,但是神智是清楚的,也不求饒,就等著被處死了。於婉婷急忙走過來,雙手抓著寒若離的右手,搖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寒若離,輕聲說道:“寒大哥,放他們走吧,誰願意做強盜呢?他們肯定是有難言之隱。”

寒若離心裏暗歎,要不就是自己在船內就試探出來,現在肯定被於婉婷騙的死死的。

上官嫣然說道:“這等毛賊,不知道做了多少坑害別人的事,寒公子,咱們把他們交到官府去吧。”

寒若離說道:“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解了那強盜的穴道,說道:“暫且放你一馬,下次被我撞見,我一定親手宰了你。”

那強盜也不說感謝的話,轉身就跑。

李王霸跺腳說道:“寒兄你怎麽能放走他呢?這賊人拉幫結夥肯定幹了不少壞事,讓他們走了當真是後患無窮啊。”

寒若離問道:“為什麽是後患無窮呢?”

李王霸問道:“咱們回來的時候還走這條路麽?要是不走就沒後患了……”

上官嫣然當場就噴了,於婉婷也忍不住莞爾一笑,四個人拾起包裹繼續趕路。沒走多久就到了一個宅院門前,上官嫣然看著大門望了很久,臉上的表情也帶著悲痛。

寒若離心想,估計這就是她的“家”了,此刻這悲傷的表情就是給我看呢,寒若離站在身邊安慰上官嫣然,說道:“觸景傷情的事經常會有,忘記過去那麽多不愉快把,魔教害人,早晚有一天會被名門正派除掉的。”

上官嫣然點頭,說道:“看來老宅還是有人住的,不知道是誰。”上前敲了幾下門,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誰啊?”

上官嫣然聽到這個聲音,臉上難以壓製的興奮,說道:“是我,嫣然,請問是二叔麽?”

門被打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門內,看到上官嫣然愣住了,顫顫抖抖的問道:“你……你是嫣然麽?嫣然你還活著……”

上官嫣然走上前一步,抱著那男子,趴在男子的懷裏哭泣著說道:“二叔,嫣然回來了。”

那人抱著上官嫣然,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安慰道:“嫣然不哭,嫣然不哭,回來了就好,你父母含冤而死,我們一定要親手殺了仇家,這幾位是你的朋友麽?”

上官嫣然抬起頭,擦幹臉上的淚說道:“這位是寒公子,這一路多虧了寒公子的照顧。”

上官二叔拱手說道:“多謝寒公子照顧小女,請受老夫一拜。”說著,上官二叔的身體彎下去,很有誠意。

寒若離急忙扶起上官二叔,說道:“二叔您太客氣了,我和嫣然姑娘一見如故,也是患難之交,您不必客氣,幫朋友是應該的。”

上官嫣然說道:“這位是李公子……”

“我叫李王霸!”李王霸自己很光榮的介紹道:“‘王’是‘王八’的那個‘王’,‘霸氣’的‘霸’”,每次介紹名字的時候,李王霸都無比的自豪,這名字可真有深意啊。

上官二叔明顯被這個名字雷倒了,問道:“那個……李公子……”

“叫我王八公子就可以了。”李王霸說道:“我和嫣然姑娘也是好朋友,小老你也不用客氣了。”

“是、是!”上官二叔說道:“王八公子第一次來烏鎮吧,可要多住幾天,讓我好好盡一份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李王霸心想:我是皇親國戚,住在你這裏純屬給你臉上貼金呢。

最後介紹的是於婉婷,上官嫣然輕描淡寫的說道:“婉婷姑娘是我們在路上遇見的,也算是患難之交了。

於婉婷兩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壓左手,右腿後屈,屈膝,低頭,這是大禮,隻有遇見尊敬的人才會這樣,表現對人的嫉妒尊敬。

上官二叔說道:“婉婷姑娘不必多禮,快請進,管家,準備晚宴接客。”

走進庭院之後,寒若離才發現,這裏很大,很豪華,裏麵的家丁也不少,這麽大一個世家,竟然讓主人親自開門,寒若離心裏暗笑,要比演技和劇情設計,這上官嫣然真不如於婉婷。

上官二叔在正廳親自接見了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上官嫣然則沒有在這裏。上官二叔說道:“多謝三位陪著小女一路照顧,小女的父母被魔教的人逼死,這個仇至今未報,我以為嫣然她也早了毒手,沒想到她還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賀。”

寒若離說道:“我和嫣然姑娘是患難之交,二叔可曾聽過‘屠刀’?”

上官二叔說道:“‘屠刀’是我大哥畢生心血所鑄,隻可惜被魔教的奸人盯上了,才會慘遭毒手,自從大哥被害之後,這把刀至今下落不明。”

於婉婷很想揭露上官嫣然的假麵具,說道:“為什麽魔教的人沒有把這裏付之一炬呢?嫣然姑娘逃走了,他們還是回來抓人的吧,二叔您不怕麽?”

上官二叔臉色一怔,說道:“哼!魔教奸人,我又怕他們什麽呢?我倒是希望他們再來呢,他們是趁我大哥不備偷襲,自從大哥離去後,我便掌管這裏,不滿二位,現在的府上,到處都是機關暗器,魔教本來就是剩下一些苟延殘喘的烏合之眾,那些沒有家的野狗,我還真想他們來,讓我多殺幾個呢。”

這一段話說的很有氣勢,讓人七分信三分疑,李王霸說道:“對!把這些王八蛋都給殺了,媽的,剛才我們還遇見了強盜,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早就把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下來當球踢了。”

上官二叔一愣,問道:“還有這事?我馬上派人去查,竟然悠然敢劫持我‘上官世家’客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接著,又是一通吹噓的話。

寒若離聽的夠了,問道:“請問茅廁在什麽地方?”

上官二叔喊道:“管家過來一下。”

管家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問道:“老爺,什麽事請吩咐?”

上官二叔摸著胡子說道:“帶這位寒公子出恭。”

“是!老爺。寒公子請隨我來。”管家帶著寒若離饒了很大一圈,才來到茅廁,管家說道:“寒公子請便,老奴在這裏等著你。”

寒若離說道:“不麻煩管家您了,我一會自己回去就好了。”

管家說道:“是了!有需要老奴的地方盡管吩咐。”

寒若離上廁所隻是為了逃開,不想聽那上官二叔在那裏吹噓,噓噓完之後,寒若離在庭院內轉悠起來,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寒若離把鬆鼠呆呆和鸚鵡放出去,對它們兩個活寶說道:“擺脫聰明的呆呆和偉大的鳥爺,查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鸚鵡忽閃忽閃翅膀,說道:“這段時間可憋死鳥爺我了,小寒子你也不給鳥爺我請安。”

寒若離把手指放在嘴邊,說道:“鳥爺小點聲,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和呆呆這麽聰明。”

鸚鵡說道:“誰和那傻耗子一樣聰明?切!”

呆呆鄙視的看著鸚鵡,要是會說話,這兩個家夥一天得吵上幾十次。

寒若離在庭院內隨便走走,忽然聽到一個房間內傳來上官嫣然的聲音,兩人說話聲音很小,卻沒有逃過寒若離的耳朵,和上官嫣然說話的,就是那個‘船夫’。

船夫說道:“小姐,為了不讓這些家人露出破綻,這府上隻有上官二叔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上官嫣然問道:“這個‘我二叔’還有這一家人都打點好了麽?不會露餡吧?”

那人說道:“絕對不會,那些人不知道大小姐的身份,反而更好,不會顯得那麽做作。”

上官嫣然說道:“你做的很好,在想辦法除掉那個於婉婷,絕對不能讓她這麽跟著咱們,九公主手下的人都太可怕了。”

“是!屬下遵命。”

寒若離感覺兩個人的談話差不多要結束了,急忙從另外一條路繞開,回到正廳大堂,上官二叔還在那裏吹噓呢,隻聽上官二叔說道:“我大哥喜歡磨刀鑄劍,我們也有十幾年未見了,聽聞大哥大嫂慘遭毒手,這裏無一人生還之後,我就帶著全家搬過來了。”

寒若離心想:這上官二叔的說辭果然不錯,剛剛聽到上官嫣然和那假漁夫密語,說的就是家丁不知道上官嫣然的身份,現在上官二叔又這麽說了,即使出現什麽破綻,也可以輕而易舉的一帶而過了,高!當真是高明。

既然到了烏鎮,肯定要查出點什麽來,否則這一趟就白跑了,白白給這兩個女人當配角了,要是這麽一直鍛煉下去,早晚有一天演技要超越周星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