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離的心情很沉重,離開洛河鎮之後,就一直沒怎麽說話,上官嫣然和寒若離同騎在傲雪身上,上官嫣然感覺到寒若離不開心,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們剛剛見麵就要分開了。”
寒若離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好像變了很多東西。”
“變了?”上官嫣然不知道寒若離說的是什麽意思,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是什麽變了呢?”
“感覺!”寒若離說的很肯定,“人家都說,時間是最無情的殺手,可以改變一切,不得不承認,有些情感,在不知不覺中走掉了,走的悄無聲息,再去回味的時候,已經全都變了。”
上官嫣然不出聲,一邊的李王霸笑著說道:“寒兄,變了就變了,再把他變回來不就行了麽?”
寒若離覺得和李王霸交流感情,比對牛彈琴都費勁,也懶得理他,兀自說道:“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有時候很矛盾,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我從小無父無母,在憐人館長大,受盡了欺辱與折磨,差不多一年前,我遇見了唐婕妤,是她讓我有了第二次人生,如果沒有她,我現在還在憐人館當我的小牛郎呢。”
上官嫣然沒想到寒若離的身世竟然這麽淒涼,憐人館中的小牛郎就相當於妓院中的妓.女,命運悲慘可想而知。
寒若離繼續抒發著自己的情感,“遇見了唐婕妤,我把她當成我第一個好朋友,唐府的人很對不起我,懷疑我偷竊唐府的珠寶,可是我沒有,那一次,唐婕妤也不相信,好在很快找到了盜賊,我得罪了劉夫人,被關在牢籠內要被打死的時候,是唐婕妤冒險把我救出去,這一切我都銘記在心,那時候,我和婕妤之間是那麽的親昵,為什麽時過境遷,反而陌生了很多呢?”
上官嫣然沒想到寒若離會對自己說這些,這也讓她對寒若離有了更深的了解,安慰她說道:“我看的出來,唐小姐對你還是很喜歡的,你應該開心才是啊。”
寒若離苦笑,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說了這麽多,拉著韁繩,對李王霸說道:“咱們快點走吧,否則天黑之前不能找到客棧了。”
李王霸的馬上掛著好幾個包,有吃的也有酒,還隨身帶了幾十兩銀子。得意的說道:“你那馬上兩個人,我這裏就一個,你能追的上我麽?”
寒若離一拉韁繩,傲雪鳴叫一聲,轉眼就把李王霸丟在後麵了,李王霸大聲喊道:“等等我……等等我……狗.操的馬!快點跑,快啊……”
天黑之前,寒若離三人到了一個鎮上,這裏比洛河鎮小很多,人家也不是很多,找到一個客棧安頓下來,每到一家客棧,寒若離都會選擇在一樓坐一坐,聽一聽這裏的人在討論什麽,李王霸財大氣粗,點了一桌酒席,請寒若離和上官嫣然在這裏吃喝,還不斷的幫上官嫣然夾菜。
上官嫣然還覺得李王霸的筷子髒呢,索性連自己的碗都不用了,也不吃碗裏麵的菜肴。
客棧內人生鼎沸,說什麽的都有,正在閑聊的時候,幾個官兵走進來,敲了一聲鑼吸引眾人的眼球,眾人安靜下來看著門口的幾個官兵,帶頭的那個官兵打開一幅畫,問道:“你們可曾見到這個人?”畫麵上是一個女子,那官兵說道:“這人是白發女妖,前段時間在江湖上作惡多端,現在她又出來了,昨晚在咱們鎮上把張老爺子一家老小全都殺了,如果你們遇見這白發女妖,到官府舉報,重重有賞。”
寒若離看著那幅畫,上麵的人果然是淩千雪,他是在不理解,淩千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張老爺子又是什麽人?
“誰敢舉報啊!”一個人說道:“這白發女妖殺人不眨眼,聽說在華山之巔,她一人將五嶽劍派的人殺的幹幹淨淨,就連武林盟主雷萬智帶去的人,都不敢動這女妖一下。”
“照你這麽說,這白發女妖豈不是無敵了麽?官兵能抓得到麽?”
“這白發女妖和張老爺有什麽仇呢?為什麽要將江老爺子一家全都殺了呢?”
“……”
一時間眾說風雲,寒若離更是疑惑,問道:“這張老爺子是什麽人呢?”
“你是外地人吧。”一個人說道:“張老爺子是這三柳鎮上泰山北鬥,張老爺子的名號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
寒若離附和的笑著說道:“在下確實是外地人,聽聞這白發女妖作惡多端,想必這張老爺子一定是有錢人,才遭白發女妖的搶.劫,對吧?”
“這你可就錯了。”那人說道:“張老爺子清貧無比,靠給人算命為生,是這三柳鎮上最有資格說話的人,要是有錢還能理解,白發女妖為了劫財,這張老爺子膝下隻有三個收養的孤兒,年紀還都不大,這白發女妖為什麽要殺這樣的人啊!哎!真是可恥可恨。”
寒若離覺得一定不簡單,難道是淩千雪病情發作了?除此之外,寒若離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另淩千雪對這樣的老人下手。
另外一桌的人說道:“這白發女妖已經連續殺了三家人了,不知道今晚又要殺誰家的,我都不敢在家裏睡了,才跑來客棧的。”
“兄弟你真聰明。”另外一個人說道:“我和你想到一塊去了,真希望這白發女妖早點離開三柳鎮,不知道三留著怎麽得罪這個煞星了。”
聽到別人這麽說,寒若離確定了,這個白發女妖肯定是冒充的,究竟是什麽人冒充淩千雪?用意何在呢?寒若離問道:“這些被殺的人,在前一晚上家裏又什麽征兆麽?或者是暗示什麽的?”
一個人急忙說道:“難道你殺人要提前告訴人家?”
寒若離本想問一下,今晚看看誰家落難,自己去看看,沒想到人家抬杠,寒若離隨口說道:“那你們怎麽知道是白發女妖幹的呢?”
門口的官兵說道:“有白發為證。”說著,手裏拿著一縷白發,“在三家同時發現了這個,出了白發女妖,還有誰的頭發這麽長呢?而且還是白色的。”
寒若離看到你一縷頭發,更加確定,那不是淩千雪的頭發,淩千雪的頭發細如銀絲,垂直而下,那官兵手裏的白發雖然很長,但是彎彎曲曲,一點都不漂亮,“官爺,能不能讓我看看屍體?”
那官兵問道:“怎麽?你還會驗屍?”
寒若離微笑,“在下略懂一些,希望可以幫得上忙。”
那官兵說道:“去就去吧,就怕你看了之後飯都吃不下去。”
寒若離對上官嫣然和李王霸說道:“你們在這休息一下,我隨兵爺去衙門看看屍體,很快就回來。”
“我也和你去。”上官嫣然片刻都不想離開寒若離,她清楚寒若離和淩千雪的關係,她也可以肯定,這件事肯定要耽誤行程了,隻要寒若離在自己身邊就好。
李王霸還想寒若離走了,自己可以和上官嫣然套套近乎,眼看這兩個人都要跟著官兵娶了,李王霸也跟上去,喊道:“等等我。”
三個人跟著官兵來到衙門,看到屍體上蓋著白布,這幾天死去的人都在這裏,寒若離掀開屍體,屍體上都是身中數劍,皮肉都被跳開了,那老頭的腹部胸口被刺了一劍,喉嚨也被掛斷了,就連眼睛都被一劍刺穿,寒若離指著老者的傷口問道:“這三招任意一招都是致命的,為什麽要連續殺三次呢?”
官兵嗤之以鼻,說道:“你這人真沒趣,白發女妖手段的殘忍,這足以表現出來了,這還用問麽?”
寒若離問道:“你可曾聽說白發女妖在華山之巔殺人?”
官兵說道:“聽說了,竟然殺了幾十人。”
“沒錯!”寒若離說道:“白發女妖倘若每個人都刺殺這麽多致命的傷口,她怎麽可能在段時間內殺幾十人?據我所知,白發女妖殺人,從來都是一劍命中要害,絕對不會有第二劍,這也是習武之人的大忌。”
官兵見寒若離說的有一定道理,問道:“那你說,她為什麽要將人殺的麵目全非,死的一個比一個殘忍。”
寒若離說道:“目的隻有一個,讓別人更加憎恨自己。”
官兵抓著腦袋撓頭說道:“這白發女妖您是不是瘋了,幹嘛要讓別人憎恨自己呢?搞不懂!搞不懂!”
李王霸說道:“那女妖自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考慮,是不是寒公子?”李王霸說的很得意,故意在上官嫣然麵前表現,“依我看,這女妖就是想變態出名。”
寒若離也不和他計較,全當李王霸在放屁,上官嫣然回答官兵的問題,說道:“答案隻有一個,這個人不是白發女妖。”
官兵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白發就是證明。”
寒若離問道:“這死去的三戶人家,有沒有什麽共同點?”
那官兵說道:“第一次死的是衙門老爺一家人,第二次死的是三柳鎮上那個郎中一家,這一次是個算命的一家,也沒有什麽共同點啊。”
“有!”上官嫣然說道:“衙門老爺是鎮上的父母官,所有人都認識,郎中一家,也必定是鎮上所有人都知曉,這算命的人又是聲望極高的,這三戶人家死了,肯定會轟動整個三柳鎮。”
“對啊!”那官兵說道:“我怎麽沒想到呢,如果這白發女妖再作案,肯定是去劉員外家裏。”
“為什麽?”
“除了這三個人之外,劉員外是鎮上聲望最高的人了,他也是師爺,人人知曉。”
“走!”寒若離說道:“我們去劉員外家裏看看。”
四個官兵急忙拿著兵器跑出衙門,此時天一黑,寒若離也跟著追上去,到劉員外家裏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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