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到底無法阻止他,而男人在瞧見她眼尾的緋紅,終於饜足。

少了她的臉,她的表情,她的神態。

他要看著她,看著這張刻入骨髓的臉,他才覺得安心。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男人終於停下。

他抱著她,起身下床,徑自去了浴室。

在浴缸裏放了水,水溫足夠,他便將她放進去。

“櫻櫻。”

穆南祁可能是知道鬱櫻櫻這段時間在別墅裏的表現,很是滿意,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同她說話:“我明天要出差,你和我去,怎麽樣?”

鬱櫻櫻頭腦昏沉,精疲力盡,一雙手甚至使不上力氣,原本攀岩在浴缸岩壁上,但她微微發顫,顫地明顯,以至於她放棄,將手縮回水中。

她微微垂眸,清冷的眉眼不見情緒。

穆南祁似乎發覺她的異常,伸手,輕輕托著她,讓她不至於滑下去。

“我要是不想去,你就會不帶我了嗎?”她的聲沒有起伏。

男人低眼看她,道:“不會。”

說著,穆南祁伸了另外一隻手,幫她清洗,動作難得地溫柔,甚至由於心情好,他還十分體貼地給鬱櫻櫻將碎發別好。

“我在通知你,”男人開口,“但你要知道該怎麽答。”

一句話,鬱櫻櫻便偏過頭,沉默。

見狀,穆南祁挑眉,動作忽然懲罰性地微彎。

“嗯……”

鬱櫻櫻咬了唇,臉色難堪,低聲道:“我去。”

穆南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心情更好了,他上揚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瞧著友好極了,但落到熟知他脾性的人眼中,宛若魔君戲世的那一點偽裝的甜頭。

他伸手,將她從水裏抱出,大步走回了臥室。

“你忽然這麽乖,我有些不習慣。”

穆南祁得寸進尺,他將她放在**,賤了吧唧:“你是不是隻要爽了就會好說話?”

鬱櫻櫻抬起手,猝不及防,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傳開,在這偌大空曠的臥室裏響徹。

穆南祁被她打偏了臉,他微眯眼,舌尖輕抵右側口腔,陰沉的氣息彌漫:“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

“累了。”

鬱櫻櫻躺下去,抱著被子蓋在身上:“我要睡覺了。”

男人站在床邊,盯著她自然而然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把剛才打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忽然嗤笑。

於是,穆南祁也上去,他在鬱櫻櫻身邊躺下,伸出手搭在她的腰間。

自然不是簡單的搭著,他動了動手,竟是給她揉著腰。

“上邊一點。”

鬱櫻櫻開口,似嫌棄。

男人挑眉,依言移動了手,在上側一些輕揉。

“左邊一點。”

穆南祁的手又移到左邊,輕揉。

“輕些。”她又道。

男人嗤笑。

但到底,並未多做其他,隻保持了這個動作,慢慢替她緩解這些疲累。

不知不覺間,鬱櫻櫻陷入沉睡。

次日。

外頭天氣極好,微暖的陽光散發著芒芒光輝,一點點透過玻璃,映照在鬱櫻櫻臉上。

穆南祁醒來地比她早,已經穿戴完畢,並且動手,將她的裙子一件件丟在**。

“挑。”

鬱櫻櫻懶得看,有些賴床,所以不動。

男人以為她不滿意,所以繼續將這些衣服取下,一件件丟到被子上壓著,壓成一座小山丘,全部堆在她的胸膛以下。

“隨便。”她終於開口。

她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被壓地有些難受,脾氣登時便上來了,在穆南祁隨手取過一件衣服時,她伸腳,踹中他的腹部。

鬱櫻櫻的力氣自然無法和他比擬,所以她即便踹他,腳底的觸感都是這些結實有力的腹肌,強勁,且讓人害怕。

男人在她收回腳的前一刻,伸手捉住她的腳踝。

“怎麽了?”穆南祁脾氣還挺好,“怎麽忽然生氣了。”

鬱櫻櫻懶得理他,沉默著。

見狀,穆南祁也不介意,他徑自伸手,將鬱櫻櫻從這一堆“小山丘”的衣服裏扒拉而出,雙手在她的腋下,輕輕鬆鬆,像是抱一個孩子。

他將她抱出來,讓她坐在床邊:“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鬱櫻櫻麵無表情,沉默。

於是,穆南祁便動手,給她穿裙子。

她並不反抗,但也沒配合,所以穆南祁耽誤了一些功夫。

但他並不生氣,穆南祁甚至覺得很有趣,他抱著她,將她帶著坐到梳妝台上,給她一點點戴著首飾,珠寶,項鏈,耳環,一個一個,都給她戴上。

“真好看。”

穆南祁不知在誇什麽。

可能是誇這些衣服吧,又或者是珠寶。

鬱櫻櫻心想,總也不可能是在誇她。

她坐在台子上,一雙雪白小巧的足坦誠,在這白色的裙擺下露出小尖,每一個腳趾仿佛透著仙氣,指甲修剪幹淨,如海底深處最漂亮的貝殼,散發著粼粼微光。

穆南祁挑了雙高跟鞋,捉住她的腳,穿上。

“走吧。”

一切準備就緒,穆南祁伸手,欲要牽她。

而,鬱櫻櫻像是完全沒有瞧見似的,無視了他,徑自摸著自己的指尖。

見狀,穆南祁微挑了眉,猜測到她的意思,於是低聲評價:“你是豬?”

鬱櫻櫻抬起眼,盯著他,一言不發。

兩人對峙。

半晌,鬱櫻櫻道:“我不走。”

穆南祁的好心情被她破壞,他以為她不想去了,登時便要動手掐她的脖子。

“不走?”

他神色陰鷙,臉色難看:“是要我把你埋在這?”

聞言,鬱櫻櫻神色不變:“讓周同上來抱我。”

一句話,穆南祁的臉色再次轉變。

一股戾氣衝天,他動手,粗暴,將她猛然從台子上扯落!

“嗯!”

她一時不備,身體傾倒,鬱櫻櫻被嚇得臉色終於變化,蒼白,且驚恐。

眼看著即將砸在地上,她甚至能夠察覺到這一抹劇痛正在伴隨著她,於是,她閉上眼。

男人一聲嗤笑。

下一刻,穆南祁將人穩穩當當接住,鬱櫻櫻被他打橫抱起,她在他手中像是一個玩具,輕鬆被他轉換了動作。

他抱著她,大步轉身,離開臥室,下樓。

“鬱小姐嬌貴,哪裏輪的上周同。”

穆南祁諷刺一笑,最後帶著她,一起上了車。

鬱櫻櫻經過剛才一嚇,不敢再說話,更多的原因是她不想搭理他,所以保持了沉默。

“開車。”

男人的吩咐落下。

於是,車輛啟動,和上一次一樣,疾馳,最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