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柔兒身上帶傷,由於剛才和鬱櫻櫻已經拉扯了一段了,所以導致了現在,她的情況實際上和鬱櫻櫻服用安眠藥的效果差不多。

見鬱櫻櫻要過來抓她,章柔兒提前摁住鬱櫻櫻!

兩人再一次發生了拉扯。

“為什麽?”章柔兒反問。

她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陰狠,摻雜著恨意和憤怒,道:“這不是要問你嗎!”

章柔兒開口道:“誰讓你和我搶人,誰讓你搶!”

她道:“我就是想讓你永遠得不到他,我就是要讓你和他之間相隔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就是要讓你和他這輩子都修不成正果!”

她的聲音尖銳,帶著讓人不喜的音色,道:“鬱櫻櫻,我就是想要你……就算是得到手了,也像是吃了碗混著沙子的白米飯!”

“我早就做了兩手準備,我不管你們之間最後怎麽樣,到底能不能在一起,但我要你們萬一在一起了,也會時不時地想起從前!”

章柔兒所說的這些,實際上,她都做到了。

有情|人不得眷屬。

不在一起意難平;在一起了,也被這像是枷鎖似的往事,束縛了手腳,像是吃著美味的白米飯,但到嘴了卻是一口沙。

章柔兒說的沒錯。

鬱櫻櫻和穆南祁相處的每一天,看似平靜,像是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可隻有他們彼此心中知曉,這不過是他們刻意選擇了遺忘。

烙印永遠都在。

白米飯終究是硌牙的。

“都是你,都是你!”鬱櫻櫻掙紮著,在這一刻,她像是想要竭盡全力,讓眼前的女人付出代價。

“既然說到了這裏,那麽還有一些事情,我也很想在這個時候告訴你。”章柔兒抓住鬱櫻櫻的胳膊,兩人在寬大的床榻上,對抗著。

“小時候,穆南祁厭惡你,是因為我嚐嚐在他的耳邊說,你是一個心腸惡毒的女孩,嬌蠻任性,蠻橫無理,是我給你在他心中樹立的形象。”

章柔兒笑著道:“也虧得你自己也爭氣,本身性格就古怪的很,讓人也喜歡不起來。”

“我不過就是在你自己的行為的基礎上,添油加醋了一些,僅此而已罷了。”

鬱櫻櫻閉上眼。

她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好像被抽幹,這雙泛著猩紅的眸子,在這一刻掩蓋下去,像是要將自己的這些即將爆發的情緒,全部都壓抑著。

章柔兒所說的這些,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像是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又像是被萬鈞重石砸中,複雜萬般。

或許她早該想到的,想到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實是章柔兒。

“所以,你現在選擇告訴我這些真相,是因為穆南祁已經死了,你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是嗎?”鬱櫻櫻低聲開口。

或許是已經走到了絕路,所以章柔兒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她直接開口道:“對!”

“穆南祁已經死了,我的倚靠也不在了,我為什麽還要瞞著這些?”

“我就是想告訴你,讓你不安生,讓你心裏不好過!”

章柔兒自始至終,她的目標都十分的明確,她就是想要給鬱櫻櫻找不痛快,這些像是經年累月,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

以至於,讓章柔兒一看見鬱櫻櫻現在的神情,她就覺得心情無比的暢快!

“瘋子。”

鬱櫻櫻已經從剛才被刺激驚訝的情緒之中回過神來,短短的時間裏,天生的性格使然,讓她這些憤怒到要殺人的戾氣全部都隱藏在了她這張清冷的麵皮之下。

於外表看來,鬱櫻櫻就和往常的模樣,沒有任何區別。

鬱櫻櫻開口道:“你是個瘋子。”

而。

在章柔兒的眼中,她在看見了鬱櫻櫻臉上的這些平靜後,剛才的那些報複和壓鬱櫻櫻一頭的快感,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章柔兒的不甘和怒氣!

又是這樣。

鬱櫻櫻永遠都是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表情!

這樣的感覺帶給她的,就仿佛自己是最大的跳梁小醜,她做的這些事情,於鬱櫻櫻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你才是瘋子!鬱櫻櫻,你才是!”章柔兒猛然開口。

她像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精神病人,道:“你沒有心的嗎?都這樣了,你憑什麽還是這樣的表情!”

章柔兒像是受到刺激,她的憤怒點很是奇怪,至少在鬱櫻櫻看來,是這樣的。

“反正穆南祁都已經死了,你活著也應該沒有什麽樂趣了吧?畢竟你從小就喜歡他。”

“你小時候第一次下廚,是為了他;你第一次在外邊和人大打出手,也是因為他;甚至你從來都不願意別人進去你的臥室,但他可以。”

章柔兒像是一個偷窺狂,她將這些年來,自己在鬱家所觀察到的事情,一點點道出。

說到最後,她開始自暴自棄:“既然你這麽喜歡他,我來幫你一把,怎麽樣?”

鬱櫻櫻聽著章柔兒前邊的話,自己從前的事情,章柔兒了如指掌這一點,並不是奇怪的。

而之後,章柔兒說要幫她一把,這讓鬱櫻櫻心口彌漫了不好的預感。

隻見——

章柔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出現了一個火機。

這個火機樣式很眼熟,像是穆南祁喜歡的款式,而他從前常常在手中把玩的,就是這個牌子。

鬱櫻櫻心口一跳:“你……你要做什麽?”

她試著抬起手來,可不管她怎麽用力,周身都好像被棉花所包裹,她根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氣。

“當然是要幫你了。”章柔兒出聲。

她道:“穆南祁死了,你去給他陪葬,他肯定會開心的。”

章柔兒一麵說著,一麵顫顫巍巍地起身,開始點燃周邊的窗簾,將能夠被點燃的東西,全部都點了一遍。

她視線一轉,落到了床榻上的穆嘉言身上。

一瞬間。

章柔兒嘴角上的笑意便開始加深,道:“還有這個孩子,一道陪著去吧。”

她站在原地,瞧著鬱櫻櫻似乎要掙紮著從**下來,但鬱櫻櫻沒力氣,她從**下來後,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