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雖然穆南祁鬆開了她,但這桎梏的意義依舊存在。

他似乎的確是生怕鬱櫻櫻會不見了一般。

男人抬起眼,緊緊盯著麵前的鬱櫻櫻。

而。

此時。

空氣之中,散發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淡淡的,不是很明顯,但是,卻依舊能夠讓男人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你受傷了?”穆南祁微蹙眉。

他低眼,視線掃視著鬱櫻櫻的身體,像是想要在她的身上尋找傷口。

最後,他成功地,在鬱櫻櫻的手指上,發現了血跡。

“你流血了。”男人驟然眯起眼,他將鬱櫻櫻的小手抓住,隻瞧見這纖細的指尖上,出現的血珠。

鬱櫻櫻回答開口道:“我想看看這些花,但有些花帶刺,一不小心,就把我刺傷了。”

她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隻見麵前的男人驟然低頭。

下一刻——

男人將她的指尖,送上了他的薄唇,含住,將鬱櫻櫻指尖上被刺出的血珠,一點一點,全部都吃掉。

他的動作,以及這溫熱的觸感,讓鬱櫻櫻渾身一震。

鬱櫻櫻掉頭,視線慢慢偏轉,緊接著,便直接看向了周邊的這些花朵,開口道:“這一片花園,和鬱家的很像。”

雖然麵積小了一些,但,其中的精髓在。

所以,一眼看過去,不難分辨出,這一片花園,是按照從前鬱家的花園的規格和模式,建立起來的。

穆南祁將她手指上的血珠擦拭掉後,便開口回答:“對。”

他似乎沒有打算隱瞞她,直接開口道:“你……不是不喜歡從前那一片花園嗎?”

從前那棟別墅,在前院,就有一大片花園,隻不過,那些花都是章柔兒種下的。

鬱櫻櫻從前還去拔了花。

所以,穆南祁其實知道,鬱櫻櫻應該不喜歡那一片花。

而後來。

他帶著鬱櫻櫻到了這邊的別墅裏的時候,便讓人在後院,修剪了一座花園,是按照鬱家從前的樣子改造的,但……

“我怕你想起什麽來,所以一直都沒有帶你來這裏。”男人開口。

是了。

他當時,是生怕鬱櫻櫻接觸到了什麽事情之後,便想起了從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便一直都沒有這個勇氣帶她過來。

於是,這一片花園,便一直空置著了。

沒有想到,鬱櫻櫻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裏。

“這裏很好看。”鬱櫻櫻回答。

她的視線順著,又看向了自己的指尖。

隻是被刺傷的,所以血珠很少,被穆南祁這麽處理了之後,倒是很有用,不再流血了。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人擴大一些,再移到前院去。”穆南祁開口。

他的話語,充斥了討好的意味。

鬱櫻櫻自然能夠聽出來這其中的意思,她一笑:“不用,就這樣吧。”

“剛好,醫生應該來了吧?”鬱櫻櫻開口。

穆南祁眼神清明,周圍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了,所以……這醫生不醫生的,也不是那麽特別需要。

但。

穆南祁看向了她的指尖,道:“嗯。”

“我帶你回去。”男人彎腰,將鬱櫻櫻整個抱在了懷中。

打橫抱起。

男人的步子很快,不用多少的時間,穆南祁便帶著鬱櫻櫻回到了客廳。

“穆先生。”醫生正好迎上來。

穆南祁將鬱櫻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沙發上。

他道:“創口貼。”

醫生聽到這句話之後,登時便點點頭,打開了自己的藥箱,從中取出來了穆南祁想要的東西,便徑自遞給了他。

“伸手,櫻櫻。”男人道。

鬱櫻櫻挑眉,不動聲色,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男人的麵前。

緊接著。

穆南祁便順勢,將這創口貼,包裹在了鬱櫻櫻的指尖上。

動作輕柔,毫無阻礙。

在這個過程之中,鬱櫻櫻抬眸,視線不轉,細細觀察著麵前的穆南祁。

一舉一動。

觀察著他的眼睛。

“疼嗎?”穆南祁開口。

鬱櫻櫻一頓,恰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答:“要是疼,怎麽辦?”

男人聞言後,目光如灼。

他將她的小手拉過來,緊接著,便低頭,輕輕吻在了她的手背上,低言輕聲:“櫻櫻,我比你更疼。”

穆南祁的聲帶著些啞,驟然出聲:“所以,你不要亂跑。”

“我不想找不到你。”他道,“你待在我的身邊,你想要什麽,隻要說一聲,就行。”

鬱櫻櫻聽到這些話後,微微頷首。

正如,她感受到,穆南祁的情緒,似乎比她更為焦灼,這樣的焦慮情緒,就好像是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鬱櫻櫻點點頭:“好。”

“醫生,”鬱櫻櫻偏過頭去,低聲吩咐身邊的醫生,“麻煩你,看看他的眼睛。”

這句話一出,醫生便點點頭。

畢竟,醫生來這裏,就是為了診治穆南祁的眼睛來的,所以,不需要鬱櫻櫻提醒,醫生也知道怎麽辦。

“穆先生,還請……”醫生道。

穆南祁知道這是鬱櫻櫻的意思,所以,他沒有意見,順著過去,讓醫生給他查看。

“穆先生,”醫生詢問開口,“你能看見這些嗎?”

“看不見。”男人回答。

醫生收起了手,轉而之間,將白色的光板立起,這一瞬間,有些刺眼。

“穆先生,現在呢?”

而,穆南祁麵不改色,他道:“看不見。”

接下來,醫生接連換了好幾個方式測試檢查,而得到的結果,無非都是一個,那就是……看不見。

醫生便放棄:“穆先生的情況有些嚴重,需要時間來調理,還請穆先生和鬱小姐,不要太過著急。”

聞言。

鬱櫻櫻登時之間,便就皺起了眉頭。

她暗自握緊了手。

醫生已經在收拾藥箱。

在醫生即將要離開的時候,鬱櫻櫻終是沒有忍住,開口道:“醫生,你確定嗎?他真的看不見?”

醫生提起腳步要走的動作一頓,緊接著,他便回頭,看向鬱櫻櫻,態度十分恭敬:“是的,鬱小姐。”

看不見?

不對。

鬱櫻櫻心口微亂,她認為,穆南祁不應該看不見。

就好像……原本出現在穆南祁手腕上的毒線,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