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

巴掌聲到底是傳開了。

沈甚舉起的手,最終狠狠落到了沈甚的臉上!

“逆子。”沈知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無法平息。

他像是忽然受到強烈刺激,臉色陰沉難看,渾身都被怒氣包裹!

“我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你聽懂了嗎!”沈知秋開口。

沈甚身量很高,比沈知秋要高上一些,但他立在沈知秋的麵前時,微垂眸,一語不發的模樣,像極了在無聲的反抗。

在沈知秋眼中,這就是逆子。

不孝子。

竟然為了個女人,屢次三番地忤逆於他!

“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沈知秋開口批判,麵無表情,“這些就是你的缺點。”

沈知秋冷聲:“你沒有穆南祁那種鐵血手段,性格更是沒他那般獨斷,你但凡有他那麽粗暴,怎麽會搶個女人都搶不贏?”

沈甚這個兒子,沈知秋在他小的時候,就送出了國。

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麵,所以關係也並不親厚。

以至於,沈知秋認為,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導致的,讓他沒有好好將沈甚帶在身邊管教,所以才會讓沈甚變成了個不孝子。

竟然一點脾氣性格都不隨他!

“當初,我給你提供了半年的時間,讓你和鬱櫻櫻談戀愛,你談出什麽來了?”

“你什麽都沒有辦成!你整日都在和鬱櫻櫻聊天說地,浪費時間!”

這才是沈知秋心中最不舒爽的地方!

他當初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差不多要賠上了整個沈家,去和穆南祁這個失了神誌的瘋子鬥!

結果呢?

結果就是,什麽有效的線索都沒有得到,沈甚還替穆南祁養了半年的孩子,盡心盡力照顧鬱櫻櫻,卻什麽都沒有撈到。

沈知秋冷笑出聲:“你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每天朝夕相處,沒有一見鍾情,總能日久生情吧!”

老人繼續開口道:“你讓她成為你的女人,這很難嗎?”

這些話,一字一句,落入了沈甚的耳畔。

沈甚的臉被老人打偏過去,他並未回過頭來,隻是垂眸斂目,靜靜地聽著沈知秋在自己的麵前說話。

而。

在聽見這句話時,沈甚驟然抬起頭來!

“父親!”沈甚再一次流露出來不滿的情緒,是不讚同的。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自然能夠聽明白,來自沈知秋這句話裏麵的暗示意味。

“女人都喜歡男人騙她,甜言蜜語這一套你不會嗎?你得到她之後,再實行你的目的和計劃,不是更為方便?!”沈知秋直截了當,“我早就和你說過,出生在沈家,利益和目的才是第一位!”

“隻要能夠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又怎麽樣!”沈知秋或許是被刺激了,以至於現在,他的情緒很是不穩定,氣喘籲籲的空隙裏,還不忘記瞪著沈甚。

沈知秋繼續道:“我是不是早就教過你,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不足為奇,我們要做的,是能夠不擇手段的前提下,將這件事圓得漂亮!”

這就是沈知秋一直以來,教導沈甚的話。

老人的思想,便是要沈甚完成任務還不算,還必須要落得一個美名。

利益和聲譽,他都要。

魚和熊掌,他要兼得。

就像是之前的穆南祁一樣。

穆南祁分明不是個溫和的人,可他在外做盡了好事,時不時便會給災區捐款,給慈善公益事業出力,為學校捐樓。

即便他在這些商場上的人眼中,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君人物,但在外界的老百姓眼中,穆南祁就是一個完美的善人。

那些受過穆氏恩惠的人,那些接受穆氏的捐款的人,他們都會記得一個穆南祁。

這就是重點。

沈知秋冷嗤:“我最欣賞的人,就是穆南祁。但我最討厭的人,也是穆南祁!”

曾幾何時,沈知秋甚至想過,要將穆南祁給收成自己的義子。

但鬱家不放人。

鬱櫻櫻將穆南祁撿回鬱家後,便好像是宣布了穆南祁的歸屬,她死死地霸占著穆南祁,讓他曾經多次去鬱家,提起這個建議時,總是會被鬱家給擋回去。

於是後來,沈知秋隻好作罷。

而事實證明,當初鬱櫻櫻不放人,到如今,穆南祁的確可以成為護著鬱櫻櫻的唯一一把,強悍如斯的刀。

護她周全。

眾人不敢覬覦。

沈知秋臉色難看,道:“你要是有他一半的狠厲,也不至於降服不了一個鬱櫻櫻。”

在沈知秋看來,鬱櫻櫻很好對付,不過是一個女人。

狠的是穆南祁。

這個男人搶走了鬱櫻櫻,護食一般,讓他們這些人都無法靠近。

沈甚麵色嚴峻。

“那六個月,她很開心。”沈甚開口,他似乎想起當初,和鬱櫻櫻在那一間小小的房間裏的點點滴滴,“她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

沈甚到現在還記得,鬱櫻櫻平時裏的一些小動作,小習慣,還有她的一些小喜好。

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

沈知秋才不會管這些,他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齊世昌想要鬱櫻櫻的血,既然如此,他手中的玉石,應該是沒用的。”

如若不然,齊世昌為什麽會要以此來和他換玉石?

“要是從前,齊世昌絕對不會這麽愚蠢,將這些透露給我,”沈知秋眯起眼,在黑暗中,活像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狐狸,他了解自己的這位老友,“他是被穆南祁給逼得狠了,走投無路,所以才會口不擇言,迫不及待地想要達到目的。”

沈知秋如此開口。

而這些,沈甚自然也想得到。

隻不過,沈甚並不想去管這些,他下意識地忽略。

但,沈知秋硬要他管:“穆南祁的身邊,當初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叫做章柔兒的嗎?我知道,你現在在鬱櫻櫻的心中,應該沒什麽分量了,那就讓別人上。”

說著,沈知秋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也要鬱櫻櫻的血。”

“將她抓過來,”沈知秋開口,“或者是,直接抽取她的血,都可以,這些是你的事情。”

沈甚蹙眉。

他並不想應下這句話。

沈知秋等著他的回複,但沈甚遲遲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