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原本的容貌,便屬於平平無奇,並無多少特色的那種。

她從前待在鬱家,鬱家很大,傭人和保鏢也很多,大家在一起共事,可她唯唯諾諾的性格和不怎麽活躍的態度,導致她在鬱家,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並沒有多少人會記得她。

可。

現在不一樣了。

小泠擁有了鬱櫻櫻的臉,她即便什麽都不做,隻是往那裏一站,便可以收獲許多人的目光與注視。

從前沒有的,現在……竟然可以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穆南祁。

那個男人被鬱櫻櫻迷惑,他喜歡鬱櫻櫻的臉,小泠已經不能再以自己的身份待在穆南祁的身邊了,所以……隻有成為鬱櫻櫻,她才能夠有一席之地!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麽。”小泠盯著鬱櫻櫻,開口。

“我隻有待在他的身邊,才會覺得開心。”小泠繼續。

鬱櫻櫻蹙眉。

人都是有貪念的。

就好比眼前的小泠,她本來可以安分守己,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傭人,她的本意是隻要能待在穆南祁的身邊,就好。

可,當有一天,鬱櫻櫻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能夠借著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得到穆南祁。

得到啊。

多麽具備吸引力!

所以,這貪欲慢慢擴大,讓小泠已經不再滿意隻是傭人的身份,她想要光明正大地,擁有穆南祁。

“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小泠不想回頭,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是沒錯的,因為她馬上就要成功了,“是你讓我知道,我是有機會的。”

鬱櫻櫻驟然閉上眼。

說不通。

索性,她便不說了。

見鬱櫻櫻不開口,小泠不知怎的,心口變冒出一股子怒氣。

“鬱小姐,你現在不多說點話麽?等會你就不能開口了。”小泠冷笑出聲。

畢竟,眼前鬱櫻櫻不計較一切的模樣,清冷至極,這樣的感覺,讓小泠體驗極差!

就仿佛,她是一個跳梁小醜,在正主的麵前,胡亂表演,而鬱櫻櫻的回複,便似是在嘲笑她這拙劣的演技。

……

鳴泰大廈。

樓下。

一輛黑色邁巴赫迎著夜色迅速駛入,車輪傾軋,甩尾,最後,成功泊停在路口邊。

“穆總。”周同低聲輕喊。

而。

下一刻,齊世昌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進來。

“穆南祁,我看見你來了。”老人的聲音透露著一股子隱隱的興奮之意,“讓你的人立即後撤,離開這裏,不準靠近。”

齊世昌的聲音飄**而出。

周同頓時便抬起眼來,看向穆南祁。

似乎在等待吩咐。

穆南祁微頷首後,點頭。

“我們走。”周同準備讓人將車開到後方去守著。

但齊世昌似乎早有預料,他低聲:“退出一公裏外!”

老人的聲繼續:“要是讓我發現你還有人在這裏,我直接把鬱櫻櫻推下去!要知道,這裏都是我的人,你要是來硬的,那我也不介意的,穆南祁。”

穆南祁挑眉,神色不變:“退。”

霎時間,周同麵上出現一抹不認同的情緒。

隻不過,齊世昌在天台上監視著穆南祁的一舉一動,以至於他連帶著周同臉上的暗示都瞧的清楚。

齊世昌開始數數:“快點,我數到三。”

穆南祁微抬了手。

眼前的這輛車便徑自轉彎,動作迅速,準備駛離。

“身邊不能帶人。”齊世昌要求。

於是,周同上車,跟著車輛一起,後撤。

路燈亮起的一側,身影高大的男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側頭,是仰著的,正好將頭頂昏黃的燈光接住,照映在他精致的臉龐上。

穆南祁的眼睛出現一些刺光。

但到底,是瞧不清楚的。

“我要上來了,老頭。”穆南祁低語。

“別急,”齊世昌似乎的確不著急了,他勝券在握,一副要玩遊戲的模樣,“進門來,讓我的人給穆總搜身。”

話語落下。

穆南祁臉色微沉。

是不悅的象征。

但,穆南祁到底沒有猶豫,他轉身,依靠著之前周同臨走時,給他指了個方向,便徑自前去大門。

路程不遠。

大廈樓下,一些保鏢的確早已等候多時,他們一看見穆南祁,便立即按照齊世昌之前吩咐的,將穆南祁身上所有能夠聯絡的通訊工具扣下,以及他身上能夠使用的武器。

“這麽怕我?”男人一半的側臉隱藏在陰影當中,周身盡顯陰戾,氣場迫人。

保鏢們心中忐忑,是生怕穆南祁要來硬的。

但,見穆南祁隻是說了話,並未準備動手,於是,他們才將這不安的心思放回了肚子裏。

“畢竟是穆總,”有人搭話,“不得不防。”

穆南祁嗤笑。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

做完這道程序,他們才帶著穆南祁上樓。

穆南祁雖然眼睛瞧不清,但聽覺尚好,是以,便跟著這些保鏢上了天台。

他的行為和動作,一切正常。

沒有人發現穆南祁視覺上的異常。

在他們抵達天台的前一刻——

小泠動作快速,在桌案下找到了膠帶,徑自去封住了鬱櫻櫻的嘴。

身後保鏢協助著小泠,桎梏住鬱櫻櫻。

“鬱櫻櫻,你應該也十分想知道,穆南祁來了之後,會不會認出你吧?”小泠低聲。

說著,小泠似乎在提醒著什麽,一把匕首被她塞入了保鏢的手裏,正好抵在鬱櫻櫻的腰後!

“你要是敢輕舉妄動,我等會兒就劃花你的臉。”小泠開口。

鬱櫻櫻被他們綁住,又被匕首鋒刃的尖尖所抵觸,以至於讓她覺得肌膚上被刺疼,一些淡淡的血跡在她腰後的白裙子上氤氳而出。

“快點準備好。”小泠吩咐著。

很快,鬱櫻櫻和小泠兩個人,都是被綁著的狀態,像是兩個人質,長得一模一樣,被推到了天台上。

鬱櫻櫻對這高度有些恐懼。

是心理上的恐高。

許是上次跳樓之後,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她站在這天台上,往下眺望時,隻覺心尖顫抖,手腳冰涼。

她死死地,握緊手。

擰成一個拳頭。

“穆南祁,你終於來了!”齊世昌看見穆南祁的身影出現,登時便笑著高喊,“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