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落下。

包廂之內,鴉雀無聲!

靜謐地,仿佛連一根針掉落在地,都能聽見回聲。

周遭男人麵麵相覷,表情驚訝,似乎懷疑自己聽錯。

畢竟……鬱櫻櫻這傾城絕豔之貌,在她幼時便已經聞名整個薑城,是一出場便能豔壓全場的千金小姐,是氣質出塵無人能與之比擬的名媛閨秀,是眾人所公認的顏值巔峰!

但此刻,他們聽見了什麽?

穆南祁……竟然將鬱櫻櫻,稱之為是“醜八怪”?

大家驚呆了。

甚至,他們一度懷疑,穆南祁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又或者是他的審美有缺陷,所以才會有此言論。

如果穆南祁覺得鬱櫻櫻長得醜,他們覺得,穆南祁大可不必霸占資源,鬱櫻櫻流落民間,有的是人爭搶啊!

“怎麽了?”偏偏穆南祁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出聲反問,“有什麽問題?”

話語落下。

無端端地,空氣之中,便充斥了威脅和恐嚇。

周遭有反應靈敏的男人,他立即附和:“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穆總說的有道理,像是鬱櫻櫻那種醜女,確實是不必……”

而。

下一刻。

隻聽“砰”地一聲響起!

聲音響徹,在整個包廂裏傳開!

隻見,氣息陰沉的男人驀然抬起一條腿,狠狠一踹!

是朝著剛才附和的那男人踢踹過去的,穆南祁的動作標準且淩厲,甚至帶著點殺氣,他像是處於暴怒之中,可仔細一瞧,他又麵無表情,深不可測。

讓人摸不著頭腦。

穆南祁成功踹中這男人的手腕。

“哢嚓”一聲,是骨頭的聲音,連帶著男人手裏的玻璃酒杯,也掉落在地!

“啊!”男人慘叫!

穆南祁踹了人,並不覺得哪裏有問題,他挑眉:“閉嘴行麽?”

他道:“有點吵。”

一刹。

剛才還在慘叫的男人,於下一刻登時強忍著這劇痛,死死地咬住舌,抿緊嘴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穆南祁見狀,便有些滿意:“剛才說什麽?”

這男人疼得臉色發白,大腦也開始死機,剛才的機靈勁頭,於這一刻全然消失。

被嚇的。

穆南祁耐心不好,重複的語氣開始充滿戾氣:“剛才說什麽?”

男人一頓,連忙回答:“說,說鬱櫻櫻,是,是……”

“她不好看嗎?”穆南祁低語。

男人都傻了,他不知道穆南祁是什麽意思,但又不敢不回答,便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般:“好,好看!”

穆南祁這才頷首,嗤笑:“這話隻能我說,你們不準說。懂了嗎?”

周遭的男人都靜謐無聲,這一刻,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懂,懂了!”

“懂了就好。”穆南祁揚起嘴角。

他臉上的神態忽然如雨過天晴,周遭的戾氣都消散不見,一瞬間,他便恢複成為了傳聞之中的模樣,是個溫文爾雅,習慣給災區捐樓的大善人。

眾人見穆南祁的轉變,心中更為忌憚!

即便此時此刻,穆南祁臉上掛著笑意,但依舊……叫人不寒而栗。

周遭的人安靜下去之後,無人再敢出來調節氣氛,於是,包廂之內再一次陷入了極其詭異的氛圍之中。

“怎麽了?”穆南祁微笑,“不是出來找樂子麽?”

“小姐呢?都叫出來。”穆南祁補充。

這些人接收到了暗示,便立即點頭,按照穆南祁的吩咐去做。

很快。

經理便給這間包廂裏,送來了各種各樣的女孩子,高高瘦瘦,清一色的大長腿,衣著暴露,且十分性感,讓人一瞧,便能胃口大開,衝動上頭。

“姑娘們,站成一排,給穆總先挑。”經理低聲開口,話語帶笑。

穆南祁仍舊坐在沙發上,他攤開的手中,端著一杯烈酒,眼神微眯,一點點,將酒杯遞到這薄唇邊上,飲上一口。

他的視線從麵前這站成一排的女孩子身上掠過去。

實際上,溫文爾雅,真的不是穆南祁的風格。

他可以維持一會兒,但在這行徑上,他總是帶著獨屬於他的霸道和專橫,以及一些不容置喙的命令和壓製。

穆南祁還在笑,但他的嘴角邊上,充斥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邪氣,讓人一眼瞧著,隻覺他是漫無邊際的大草原上的一匹狼,他安靜著,隻是在伺機而動。

“來,走近一點。”穆南祁開口。

於是,這些女孩子們便十分乖巧,上前來,最後在穆南祁的跟前停下。

暗色的燈光打在這些女孩子的身上,她們的臉龐其實很難看清楚,但穆南祁一眼掠過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並沒有人是像鬱櫻櫻的。

這些女孩子,無一處是像她的。

穆南祁冷笑一聲,評價:“醜。”

“你們挑。”穆南祁十分大方。

又或者,他本來也不喜歡和這些女人接觸。

眾人見穆南祁的反應,還猶豫徘徊了一下,但見穆南祁並無任何反應,這才慢慢膽子大了許多。

開始挑選。

而。

穆南祁又想到了之前“離家出走”時,鬱櫻櫻說的那些話。

“幾個小時前,不知道是誰求著我碰他?”

這一句話,鬱櫻櫻的聲音像是一道魔咒,直接打在了穆南祁的腦海裏,讓他無法抹去。

越想越氣。

“來,小美人,讓哥好好疼你。”身邊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姑娘,開口調戲。

姑娘低垂下了頭,有些嬌羞:“討厭!”

這男人便笑著繼續:“你求我,求我疼你啊。”

這些話語,好巧不巧,便傳入了穆南祁的耳畔!

穆南祁臉色更差。

他驟然將手中的玻璃杯子砸到地上!

又是“砰”地一聲響!

穆南祁低吼:“誰求了。”

“我才沒有。”他補充。

這玻璃杯碎掉的聲音傳來,讓周邊玩鬧的男人們和女人們,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當中!

大家紛紛看向了穆南祁。

整個包廂之中,隻有穆南祁一個人,手裏是空的,懷裏是空的,他孤零零坐在位置上,臉色難看,在發脾氣。

而,由於穆南祁的聲音壓低,大家又坐的離他很遠,所以穆南祁剛才說的話,他們都沒有聽清。

“穆,穆總,您……您要抱一個嗎?”一個男人很是善良大方,試圖和穆南祁分享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