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被他摁住,力氣不足他,於此事上,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她說了幾遍,見穆南祁不滾,便不再說了。

進來的那一刹那,鬱櫻櫻渾身緊繃,她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拍在他的臉上:“慢點。”

穆南祁於關鍵時刻被拍了一下,他驀然又有些委屈:“雖然我不要錢,但你動手,得加價的。”

話音落下,鬱櫻櫻抬起眼,冰眸死死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穆南祁聽話地停頓一會兒。

他喉結攢動:“已經很慢了。”

但鬱櫻櫻還是不滿。

她挑三揀四,極盡挑剔,或許是無法反抗他所帶來的情緒鬱結,她又開口,找茬,甚至帶著點羞辱:“沒吃飯嗎穆南祁。”

一句話。

上頭男人身影微頓,周遭的氣息忽然開始轉變,這壓迫的氣勢空前絕後,帶著些許吞噬的霸道與無法估量的憤懣。

沒有一個男人,會容忍這種挑釁。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就算穆南祁的忍耐力漸漸變好,但他淵眸微掃,落到底下這張嬌俏的小臉上時,這些理智全然被拋之腦後!

“吃了,”穆南祁還有心情回答她,精致的臉上,掛著莫名的笑意,“可能吃得有點撐,你忍著點。”

一時間,空曠的屋子裏,竹床的聲音咯吱作響,極為清脆,床角搖曳,如茫茫大海裏孤零飄搖的一葉扁舟,晃**,且劇烈。

穆南祁原本極為收斂,但於此時,他忽然如同釋了這本性,於自己的天地裏開始馳騁,開疆辟土。

周遭的環境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虛幻,成為了一些些重合疊影,晃在眼前,最後變得清晰,又很快模糊。

鬱櫻櫻伸出手來,抓住一側的錦被,五指緊握,握成了小小的拳頭,指骨微微變白,但又於一刹那帶著些許粉色,像極了羞澀後染上的那點胭脂。

屋內的聲音慢慢變大。

一側桌案上燃燒著的熏香飄散於空中,混合了這小溪流,水聲,喘聲,男人的低語聲,還有些許嬌嗔,各類混雜一處。

於最後的關頭,穆南祁將鬱櫻櫻拉起來,讓她斜斜地靠在他的肩背上,他道:“摟著我,櫻櫻。”

鬱櫻櫻手腳發軟,但不依言照做的話,隻會滑倒下去,於是,她被迫伸手,將自己掛在男人的身上。

他繼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鬱櫻櫻隻覺渾身酸軟,她眯起眼,腦袋有些昏沉,悄然間,她似乎聽見穆南祁開口:“什麽香?你點的熏香?真難聞。”

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眼皮都有些沉重,讓她無法成功睜開。

穆南祁將她摟著,打橫抱起,似乎要帶著她去浴室清洗,迷糊間,鬱櫻櫻還感覺到,麵前的男人微微低下了頭來,湊到她的臉頰一側,慢慢輕吻。

男人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最後慢慢移動,看見她可愛的耳垂,誘人極了,他又張口,輕輕咬了咬。

鬱櫻櫻的耳垂上方有顆小痣,穆南祁在和她做這檔子事情的時候,便就覺得很是漂亮,帶著些許不同的韻味,讓人欲罷不能,無法克製。

他又湊過去,親了親,就停頓在她的耳垂邊上,低語道:“這顆痣真好看。”

一刹。

鬱櫻櫻原本沉重的眼皮,忽然之間帶著些許清醒!

她想控製這即將要合上的眼睛,可她無法做到,隻能維持一小會,她反問:“你……說什麽?”

說完這句話,鬱櫻櫻便陷入了昏睡。

可在這意識消散的前一刻,鬱櫻櫻的腦海裏,冒出來的想法依舊是疑惑且駭人的。

痣。

穆南祁在說什麽?

他竟然說……這是一顆痣?

這怎麽能是一顆痣。

分明是……齊世昌在她小時候,硬生生刺出來的傷啊!穆南祁怎麽說這是一顆痣!

終究是,穆南祁不將小時候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放在心上,能一直耿耿於懷的,記住這些事情的,或許隻有她。

隻有她,才會對從前的那些,念念不忘。

是了,小時候的穆南祁,他喜歡的人分明是章柔兒,他哪裏會有什麽心思,再去分出來給她?

他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

……

次日。

碧臨山莊是一個養生的好地方,周遭環山,林子極多,大片大片的綠色,一眼瞧過去,風景極佳清。

晨的空氣比市中心的要新鮮許多,陽光高照,但被這些林子遮擋,隻能穿透這些綠葉,照射進來,形成了一道一道斑駁陸離的光圈,映照在地上。

鬱櫻櫻於這沉睡之中蘇醒,她抬起眼來,第一眼,便瞧見了頭頂熟悉的古檀木屋頂。

她轉頭,似乎是想要從一側看見什麽。

但無疑,穆南祁並不在這裏。

一瞬間,鬱櫻櫻便隻起身來!

這動作太快,且毫無顧忌,讓鬱櫻櫻隻覺渾身上下帶著的酸軟更為深刻,讓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心頭不知不覺間,對穆南祁再一次生出了些許不滿。

他不在這裏。

去哪裏了?

鬱櫻櫻又想起穆南祁昨晚的話,這讓她再一次,不悅。

是了,他記得不記得,和她何幹?他喜歡誰,和她又有什麽關係?

鬱櫻櫻近乎如此想著,便隻慢慢起身,下床。

路過一側桌案時,鬱櫻櫻驀然停頓了步伐,清冷的視線微轉,她瞧見了昨晚上原本燃燒著的香爐裏,已經被人給澆滅了,熏香不再繼續燃燒,還有些許灰塵掉落在地上。

鬱櫻櫻蹙眉,想到昨晚穆南祁似乎說了句“真難聞”,大抵是他走的時候滅了的。

她如此想著。

緊接著,鬱櫻櫻轉過身去,朝著門口的方向,是想要出去的。

而。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從門口的位置,由遠及近。

鬱櫻櫻從前在別墅裏,等待著穆南祁歸來,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腳步聲,這頻率與輕重程度,她一聽便知曉。

“櫻櫻。”

果然,是穆南祁。

他從外邊回來,手裏端著個托盤,擺著許多吃食,他朝著她走來,身影高大,一舉一動矜貴無雙,慢條斯理將之放在了一側的矮桌上,開口道:“過來吃東西。”

鬱櫻櫻眉梢微蹙,清冷的視線上下橫掃他,步伐微抬,走過去:“你去哪了?”

正好穆南祁正在給她抹麵包,放了奶漿,遞到她的嘴邊,回答:“關心我?”

鬱櫻櫻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