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櫻櫻得到這句話,她這才滿意。

於是,她又道:“那我能去跳舞了嗎?”

穆南祁麵色不改,視線自她張合的粉唇上劃過,緊接著,眸色愈深,男人悄然,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他轉移目光。

見他不答,鬱櫻櫻便抬手,去揪他:“我能去跳舞了嗎?”

穆南祁被她捏住胳膊,身上的火被撩至巔峰,他反手一拉,將鬱櫻櫻的腦袋一把摁在自己的胸膛上,腹肌一側。

他的腹肌,邦邦硬,硌臉。

鬱櫻櫻掙紮著,男人摁她更緊。

“猩猩舞,你跳不跳。”

穆南祁的手徑自向下,朝著他想要的地方而去,於她身上摸索,動作明確。

鬱櫻櫻嚇得大叫,慌亂去阻止他的手:“不跳了不跳了!”

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妥協,畢竟從前,她十分倔強。

穆南祁還未成功,便被叫了停。

於是,他更難捱。

顯然,於這事上,穆南祁恍然明白,君子不是這麽好當的。

“我去畫畫了。”她開口。

車輛在衡大門口停下,鬱櫻櫻自顧自下車,頭也不回,朝著門口的方向小跑,像是在躲避什麽洪水猛獸。

穆南祁坐在車上,微微挑眉。

半晌。

他才從車上下來。

而,待他下車後,抬眼去看,剛好瞧見鬱櫻櫻站在校門口的位置上,麵朝向他,像是在等著誰。

穆南祁提步,走向她:“等我?”

鬱櫻櫻和小時候一樣,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是在等他,這會叫她覺得很沒有麵子,她便頷首,否認:“才不是!”

丟下這句話,鬱櫻櫻便朝著校內而去。

穆南祁跟在她身邊,低眼,視線定格在她身上,靜靜地,如時光滯停於這一刻,周遭的喧囂全部被忽視,隻有她。

隻剩她。

鬱櫻櫻的白裙子隨著微風輕拂,順著風向,裙裾吹到他的膝蓋一側,像是車內一樣,撩撥,一觸而過,又退回去,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於此時,穆南祁頭一次覺得,她的白裙子其實……挺好看的。

從前的穆南祁,他給鬱櫻櫻穿藍裙子,戴紅鐲子,什麽顏色都好,隻要不是白色的就行。

而現在,他忽然覺得,不重要。

兩人的氣質何其相似,矜貴無比,即便隨意行走,也是供人矚目的風景,如璀璨光芒,引人注意。

穆南祁漫不經心時周身氣息也強勢且壓迫,鬱櫻櫻麵無表情時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清冷與傲然。

相似,又不相似。

但無疑,都是生人勿近的角色。

一路走來,周遭許多的學生的目光全部聚集而來,隨著兩人的步伐,一點點移動,但當事人並未有任何反應。

“到了。”穆南祁將她送到畫室門口。

恰在此時,身後一行人快步而來,麵容恭敬,立在穆南祁身前時,驀然垂首,聲音帶著笑意,道:“穆先生,我們已經在這裏等待您很久了。”

是衡大的校長。

穆南祁上次看見這個老頭,就不是很喜歡,他記得,當時是這老頭忽然出現,打斷了他要去摸鬱櫻櫻的動作。

他回身,麵色不改,和傳言之中一樣,穆南祁於外人麵前,倒像個溫文爾雅的成功人士:“肖校長。”

鬱櫻櫻立在穆南祁身邊,一動不動。

“這是我的未婚妻,還請肖校長,多多照顧。”

穆南祁說話時,修長的指尖微抬,自然而然,撩過鬱櫻櫻耳畔的碎發,將之別在她的而後,動作輕柔,且細心。

他的反應讓校長及身後一種領導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法窺探出穆南祁的深意。

但校長畢竟是隻老狐狸,他隻當麵應著:“穆先生放心。”

穆南祁自始至終並未多給眼前這老頭一個眼神,隻是看著鬱櫻櫻,輕聲:“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鬱櫻櫻點點頭。

男人囑咐完後,便要轉身離開。

“穆南祁。”

鬱櫻櫻看他要走了,熟悉的背影擺在麵前,她忽然便有些慌張,下意識便喊。

這道背影,在記憶裏,總是這樣的。

可能是她說了什麽話後,他便會給這道背影,又或者是她做了什麽,他也會給這道背影。

她看見最多的,就是這一幕。

潛意識裏的,慌張。

“嗯?”穆南祁聽到她的聲,便轉了身。

鬱櫻櫻看見他的麵容,更為慌張,她伸出自己的腿,小小地移動一個步子,左腳前傾一些,道:“鞋帶開了。”

話音落下,暗示意味明顯,周遭的人瞬間……大為驚奇!

他們都以為鬱櫻櫻這是在自取其辱,畢竟從前,穆氏給他們的吩咐,是不必多管鬱櫻櫻的。

所以,他們心想,鬱櫻櫻是不重要的。

可,接下來,眼前的一幕著實讓他們從前的認知出現偏差。

隻見這道高大身影徑自朝著鬱櫻櫻的方向而來,於她麵前,單膝而下,氣勢依舊是強悍的,可他微低眼的刹那,似甘願俯首稱臣,修長勻稱的指輕繞,替她係好鞋帶。

前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

穆南祁起身,輕聲細語:“還要做什麽嗎?”

鬱櫻櫻剛才的慌張情緒被掃**而空,她搖搖頭,十分乖巧:“你走吧。”

她記得,從前她衝他的背影喊,他從未如此回過頭過。

於是,這一次的回頭,她覺得異常欣喜。

鬱櫻櫻丟下這句話後,便徑自走入了畫室。

周遭的不少學生也瞧見這叫人匪夷所思的一幕,登時竊竊私語:“鬱櫻櫻果然好本事啊,才過了多久啊,就已經把穆南祁哄成這樣了?”

“還不是裝的好?看見她那張臉就覺得煩!”

“上次淩家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她肯定找穆南祁告狀了,現在淩琪都轉學了,好像還被送出國去,以後都不能回薑城來了。”

這些聲音細細密密,穆南祁於一側驀然轉頭,眼神陰冷,威脅至極,看向了那些人。

方才還要繼續八卦的學生們登時被威懾,嚇得連忙轉身,四散。

男人於一側小道上停下了腳步,他忽然開口:“我不希望有任何亂嚼舌根的東西,在她麵前晃。”

周同登時明白過來:“我馬上處理,這些人不會出現在衡大。”

……

鬱櫻櫻坐在畫室裏,她進去後,等了半晌,才發現,這間畫室,隻有她一個人的位置。

她握著畫筆,潦草地畫了幾筆後,有些忍不住,詢問前邊的老師:“我的同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