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沈知秋更為惱怒!

他抬起手來,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沈甚的臉上!

“啪”地一聲響起。

“既然這樣,那你就應該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詢問她!而不是拖拖拉拉,到了這一步,你才告訴我,沒有找到那些玉!”

沈知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似乎覺得可笑極了:“我賠上整個沈家和穆南祁那個瘋子鬥,拖延了半年的時間,就是給你和她談戀愛的嗎?”

“父親。”沈甚垂眸。

片刻後,沈甚繼續道:“她身上除了那個血玉鐲子,沒有其他的玉飾了。”

“那你就應該早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沈知秋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他什麽都沒有撈到,被穆南祁整的身敗名裂,“早知如此,就應該把鬱櫻櫻還給那個瘋子!”

他都已經將小象還給穆南祁了,原本以為穆南祁會顧全大局,看在這物歸原主的份上,不去計較一個鬱櫻櫻。

畢竟,這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可結果呢?

穆南祁隻冷靜了五天,他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開始不擇手段給他施壓,那個瘋子甚至不計得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要將他沈家給拖下馬來!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把我弄出去。”沈知秋命令開口,“別讓我失望,沈甚。”

沈甚溫潤的臉龐上掛著一抹異樣,他低語:“我養母她……”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沈知秋冷笑一聲,道:“鬱櫻櫻和穆南祁待的時間最長,他一定知道東西在哪裏。”

就如同,沈知秋不明白穆南祁為什麽要如此癲狂地和他搶鬱櫻櫻,思來想去,那便是他覺得,穆南祁一定是和他有相同的想法,也是奔著東西來的。

不然,穆南祁當真是瘋了,才會賠上多出沈家十倍的損失,也要對付他沈家?!

“要不是鬱庭明被轉移後病情惡化,昏迷著不醒來,我就可以從他嘴裏得到些信息了,”沈知秋繼續,“穆南祁那個瘋子,姓鬱的,他都要搶。”

所以,在鬱櫻櫻跟著沈甚離開後的第五天,穆南祁便把鬱庭明給搶回去了,而後,他怎麽都找不到鬱櫻櫻,便開始瘋狂地攻擊沈知秋。

沈知秋眼眸微轉,看向沈甚:“我不喜歡這裏,你最快動作快一點,不要再磨磨唧唧,我看你這性格真是成不了大事。”

一時間,沈甚悄然握緊手,片刻後,回答:“是。”

……

天色暗地很快。

穆南祁坐在休息椅上,修長的雙腿微疊,搭在桌案上,這雙手張開,是他慣有的姿勢,斜斜地倚靠在這靠背間,姿態慵懶,宛若一隻準備休憩的野獅,叫人不敢靠近。

對麵的人問話:“年齡?”

“能當你爹。”

對麵沉默,過後,又道:“為什麽要抓之前那位小姐?”

穆南祁閉上的眼眸忽然睜開,他盯著對麵,這陰冷的視線有些可怖,叫對麵的人心頭一悸。

男人似乎覺得好笑:“那叫牽。”

對方再次沉默。

“你和那位小姐發生了什麽糾紛?”

穆南祁有問必答:“我看她長得好看,就上去親了口。”

對方終於徹底沉默。

不一會兒的時間,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穆總。”

是周同。

穆南祁似乎很不耐,他看向周同的眼神之中帶著責問,不過一瞬,轉移。

五分鍾後。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馬路道口間,彎月已經爬上天際,夜色淺淡,映照著他這陰冷的臉龐更為煞白,有些可怖。

他伸腿,踹了一側的垃圾桶。

“砰”地一聲響起,門口的守衛聞聲而來,見是穆南祁,又紛紛退了回去。

“周同。”

穆南祁握緊手,他陷入之前的情緒當中,一雙淵眸充斥猩紅,無法自抑,胸口的怒氣升騰而起,壓迫在心髒上,叫他不能呼吸。

他道:“你知道嗎?她懷孕了。”

他繼續:“醫生說她難孕,出去之前我讓人檢查過的,她沒有懷上。”

“可她一到了沈甚那裏,她就懷上了。”

穆南祁又想到了鬱櫻櫻所說,她喜歡沈甚,喜歡得不得了。

一時間,怒氣開始加重,又好像忽然變質,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緒,可體內的暴躁愈發深重,讓他握緊的手不斷顫抖。

他近乎癲狂地想著:“沈甚好在哪裏?好在……這方麵比我厲害嗎?”

他不能想這方麵的事情。

一想到鬱櫻櫻和野男人在一起,他就會開始失控。

可是越是要求自己不去想,這大腦便偏偏喜歡陽奉陰違,便越是能夠叫他想到那些畫麵!

到最後,他終於暴怒出聲:“沈甚到底哪裏好了!”

抱著如此想法,穆南祁快步上車,朝著鬱櫻櫻所在的小區方向而去。

到了門口。

穆南祁的車還沒停穩,便瞧見小區裏一道嬌小的身影蹣跚而出,她沒有帶上什麽行李,但瞧著像是要跑路。

而,穆南祁看見她之後,便靜靜地,也不下車,就這麽盯著。

他像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麽。

待她走得近了,終於出了大門後。

穆南祁才發現,她的腦袋上多了一個像是小兔子的頭箍,除此之外,她什麽都沒帶。

而後,她朝著一側的小道上,步伐快速,前進。

“櫻櫻。”

等到她走過來後,穆南祁便出聲開口。

這道聲音落入鬱櫻櫻的耳畔後,如鬼魅隨形,讓她渾身一顫!

鬱櫻櫻嚇得後退,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那些警察不是說……穆南祁會被扣押三天嗎?

為什麽會如此迅速地出現在這裏!

她周身打顫,步步後退。

“櫻櫻,”穆南祁下車,朝著她走過去,不經過她的同意,徑自抓住她的手,“告訴我好不好?沈甚哪裏好了?”

一個冰冰涼涼的鐲子重新戴在她的手上,還是那個血玉鐲子。

他似乎又不想要她的回答了,自言自語:“你看,紅鐲子比沈甚的白鐲子不是好看多了嗎?他的鐲子像是死了人才戴的東西。”

一刹,鬱櫻櫻隻覺得心口發慌,窒息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她想要把這個鐲子給丟掉,但是眼前男人一直抓著她的手,她無法褪下來!

穆南祁隻是平靜了一小會兒,他克製地久了,總是要爆發的:“我讓你戴你就戴!”

鬱櫻櫻嚇了一跳,她後退,倒也不執著著去脫這鐲子了,滿眼警惕,盯著他。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於是抬手,蒙住她的眼睛,再詢問:“櫻櫻,來,告訴我,沈甚哪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