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魏崇激動地站起身來,“這才是我認識的紀驍啊!”
桀驁霸氣,幹脆利落,又自帶王者的自信,她隻是坐在那裏一個眼神,就足以撼動人心。
那雙流轉的鳳眸,仿佛有驚濤駭浪經過了她的眼睛,隻是一瞬就最終隱入茫茫大海,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的秘密。
“誰叫誰爸爸還不一定呢,我這次可是有備而來!敢不敢賭大一點?”
魏崇眼睛裏全是興奮。
尹念輕蔑一笑,“你不怕輸得太慘,盡管下賭注!”
“好,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
變成男人後,被男人表白。
尹念一身雞皮疙瘩。
轉眸看看紀驍,紀驍在拚命用眼神暗示她。
她知道,在紀驍看來,她大概是瘋了!
一個連車都開得不利索的人,答應魏崇的比賽,還說什麽盡管下賭注的瘋話。
紀驍內心應該差不多快要崩潰了。
尹念看了眼魏崇,“你先去賽場等我,記得好好想想你要下什麽賭注!”
魏崇打了個響指,“行!不見不散!”
他走的時候,一路吹著口哨,逢人就說“你們驍總跟我在沿河山路比試賽車,待會來當啦啦隊,我管飯!”
紀驍眼眸沉得都快自燃了。
“誰讓你答應的?”
“事態!”
事態正在往她不得不答應的方向發展啊!
尹念無辜眨眼。
事態?
虧她想得出這種借口!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比賽如果輸了,是什麽後果?”
尹念真的沒有想過輸,因為她就算用一隻手開車,也不會輸給魏崇。
但看紀驍這麽盛氣淩人的樣子,她忍不住逗他,“叫他……爸爸?”
紀驍深眸猛地一縮,一股幾乎要將她窒息的殺氣彌漫出來,尹念頓覺有種喉嚨被人掐住的錯覺。
她咳了一聲,“那個,魏崇應該不會提這種要求的!不過,他也許會讓你叫他……老公吧?”
“尹念!”
紀驍幾乎要磨碎了後槽牙。
嚇得她生生後退了一步,“你冷靜點,不是還沒輸嗎?當時那種情況,不答應能怎麽辦?一來被魏崇懷疑,二來你在那個圈子裏真的就顏麵無存了,隨時來戰的條子是你寫的,你現在慫了,就真的不配賽車了!”
“我怎麽樣是我的事,你有什麽資格替我擅自做主?那種賽道上,別說贏,你連保證安全都困難,你拿什麽來答應這場比賽?”
輸了,更引懷疑,更顏麵無存!
不答應,至少還不會留下實證!
紀驍怒火燒心,睨向尹念的眸色卻冷如冰霜。
尹念半秒沒有說話。
嗬!
“對,你的事,我不該擅自做主,我道歉!”
就算身體互換,勉強牽扯到一起又怎麽樣,他們終歸是兩個人!
各管各的,偶爾配合而已!
她真的沒必要為了捍衛紀驍在他圈子裏的地位而答應比賽,那是他的圈子,是他的麵子,與她無關,不是嗎?
可能是她語調裏難掩的委屈被紀驍聽出來了,紀驍盛怒的情緒慢慢收斂下來。
辦公室內,隻有她不平靜的呼吸聲,她苦笑了笑,拿出手機繼續打她的遊戲,不到五分鍾就完成了五殺,贏得太順利,讓她有點沒樂趣。
她放下手機站了起來,“既然是我答應的,我負責到底!”
她去贏了魏崇,看看紀驍還有什麽可拽的,下次,她絕不再管他的破事!
“你拿什麽負責?”紀驍森冷抬起了眼,將她從上到下瞄了一遍,然後諷刺問了一句,“命嗎?”
尹念頓時來了氣,“我還沒比賽呢,你怎麽知道我會輸,還有,就算輸了又有什麽大不了,你的一場比賽值得我用命負責?”
他為人冷漠,對他人的生死毫不在意,當初在王福跳樓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了,但他至於冷漠到這種地步嗎?
一場比賽,讓她拿命負責,他以為他是誰!
紀驍好笑地看著她那一副自以為能贏的姿態,仿佛如同看了一場天大的笑話,“魏崇的水平雖然不如我,但在業餘的玩家裏,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你想贏他,天方夜譚!”
是嗎?
那不好意思!
姐不是業餘的!
“你輸是意料之中,就怕你被甩出賽道,一麵是山崖一麵是河,你不是去比賽,是去玩命,你懂嗎?”
這才是紀驍所謂的拿命負責?
紀驍看著她微閃了閃的眼眸,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冷笑道:“現在,你的命等同於我的命,你最好安分一點!”
“我可以安分啊,你的麵子不要了?之前不答應還好,現在答應了爽約,那你真的沒法混了!”
說實話,從答應魏崇的那一刻起,尹念就有些技癢,雖然她已經有一段時間不碰賽車了,但隻要那股熱血燃起來,就有點難以控製。
“麵子跟命比起來,孰重孰輕?”
為人啊,不要太幼稚了!
紀驍教訓起她來頭頭是道的,他什麽都考慮到了,唯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尹念!
看來紀驍沒有多了解她啊,他還以為他在選擇跟他她假結婚之前會把她的身世背景全都調查一遍呢,原來沒有啊,連她曾經是職業賽車手這件事,他都不知道。
尹念垂垂眸,心裏有點莫名其妙的低落。
當初,尹念缺錢厲害,為了能多賺點,才走上賽車這條路的,因為夠危險來錢快,剛好她又極有天賦,很快就躋身各大賽場,拿到了不錯的獎項,自然也拿到了夠多的獎金。
她怕被家人知道,比賽也好,交朋友也好,用的都是另一個名字,所以一般人不知道這件事也非常正常,但以紀驍的能力,想要調查她,輕而易舉。
他不知道,是因為不太關心。
可能在他看來,尹念不過是他手指隨時可以搓圓捏扁的小角色,他沒那麽多興趣和時間去調查她。
他看輕她,也不是頭一次了!
“紀驍,你來沒來呀?我已經在等你了!你看看,今天規模大不大?”
視頻電話裏,魏崇舉著手機在風中大聲嚷嚷,鏡頭所到之處已經站滿了人,規模比剛才的大了一倍。
“你不會是不敢來了吧?沒事,我說了,我會讓你的!保證不會讓你輸得太難看!對了,紀驍,你看看這是誰?”
鏡頭定格在一個梳著彩色髒辮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