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挺害怕的。

飛機突然一抖。

她嚇得馬上抓緊了紀驍的雙手,用極其抱歉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說“對不起,毀了紀驍的形象,丟臉了”。

臉色煞白又緊咬著嘴唇的她,活生生讓一貫冷硬的那張臉看起來楚楚可憐得很,紀驍心一軟,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裏,並順勢將尹念往懷裏擁了擁。

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沒事的,有我在,會保障安全。”

尹念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肩上,但因為身高不一,她腰很吃力地彎下來,才靠在了他的懷中。

她隻顧著害怕,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親密的動作,落在教練員眼裏成了怎樣的畫麵。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教練員就算被打死,也不會相信世紀集團的大總裁紀驍因為恐高縮在柔弱老婆的懷裏求安慰!

這是什麽魔鬼畫麵?

他死死繃著臉,才讓自己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

直升機越飛越高,尹念感受到風比原來更劇烈,她睜開眼睛看了眼窗外,嚇得低呼了一聲,又趕緊靠回了紀驍的懷裏,手緊緊抓著紀驍,克製不住指尖的顫抖。

紀驍沉著的眸漸漸生出了一種無力的無名火來。

自己的女人在旁邊瑟瑟發抖,他想擁她入懷,都因為身體互換而不方便行動,他目前的嬌小根本給不了“高大的尹念”安全感。

他看了眼窗外的高空,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在急速下降中真如網友所說的,靈魂出竅把身體換過來。

從直升飛機上下來,尹念的臉都還是煞白的。

教練員同情地看了眼這個比他高比他帥就是有點“弱”的男人,對紀驍道:“你們如果想單獨完成雙人跳傘的話,必須有一個人取得專業的跳傘資格,再經過專業訓練以後,帶另一個人完成跳傘。”

教練的言下之意是你男人都弱成這樣了,全靠你了!

紀驍點了點頭,“程序我知道,這個沒問題,我近期都有時間,幫我安排吧!”

“紀太太,我個人出於專業的角度建議,你們如果喜歡跳傘的話,為安全起見,還是由我們教練員帶你們分別跳傘。”

畢竟,一個一米六幾的嬌弱女孩子帶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跳傘,他從事跳傘行業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

身體互換的事,紀驍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扶著尹念在跳傘俱樂部的休息區做休息調整,她煞白的臉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紀驍心疼地皺著眉,沉默著端了杯溫水遞給她。

“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不會有人來打擾。”

他坐在她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她靠一下。

尹念看了看那個柔弱的肩膀,不太能夠扛得起紀驍這麽大的個子,她咬著唇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紀驍忽然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他略有些激動的動作讓尹念驚了一跳,詫異地望著他,“怎麽了?”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紀驍燃著火焰的眸底跳躍著蠢蠢欲動。

尹念望著這樣一雙眼睛頃刻間明白紀驍指的是什麽。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網絡上亂七八糟的內容,不一定是真的。”

“或許是真的呢?”

紀驍儼然已經決定,“跳傘不是一兩天可以完成的挑戰,但其他的可以馬上嚐試。”

他說著,就將尹念從沙發上拉起,準備帶她離開跳傘俱樂部。

尹念急了,“不不不,紀驍,先別急,我們先嚐試完跳傘,說不定在高空中急速下墜的時候就真的互換了呢?你千萬別衝動!”

“你在想什麽?”

紀驍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麽有這麽強烈的抵抗情緒。

紀驍狐疑的眼神瞬間讓她領悟到,她搞錯了!

臉頓時漲得通紅,“那個,我要休息休息,所以讓你別衝動。”

“是嗎?”

紀驍微微半挑起一邊的眉,將她通紅的臉盡收眼底。

清幽的眸忽然閃了一閃,他輕笑著看向她,“你不會是以為我要拉著你去挑戰用那個方式完成身體互換吧?”

紀驍說“那個”的時候,語氣咬得很重,尹念爆紅的臉火辣辣的燙。

“我什麽都沒有想,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我第一次聽說大腦一片空白的人會臉紅到了耳根。”紀驍身體往前傾了傾,他滿意地看著尹念躲閃不敢看他的眸,“你想到的那個辦法,今晚或許可以試試,但現在先跟我走一趟。”

今晚試?

尹念緊緊咬著嘴唇,她和紀驍想到的辦法是同一個嗎?

那今晚真的要試嗎?

在緊張中,紀驍開車帶她到了一家私人高級心理診室。

“紀先生,紀太太,裏麵請,顧醫生已經在等候二位。”護士將他們請到了VIP診室。

裏麵坐著一位穿著素色工作服的年輕男子,他剪著利落的短發,正低頭看資料,聽見聲響抬起臉來。

“顧醫生?”

尹念驚呼出聲,但很快她意識到她的失態,趕緊閉上了嘴,靦腆一笑。

“紀先生認識我?”

顧風放下手中的資料,好奇地看向麵前豐神俊朗的男人,這個男人的傳說他不止一次聽過,但從未見過麵。

看樣子,是不認識?

尹念圓滑地笑了下,“隻是很驚訝,優秀的心理醫生這樣年輕帥氣。”

“紀先生過獎了,說起優秀,我還遠不及你,說起帥氣,看我們這裏護士們的反應就知道,你更勝一籌。”

顧風幽默地抬手指了指門外成群結隊在圍觀紀驍的女護士們。

女護士們也不怯弱,善意地笑了笑,散開了。

紀驍從尹念身後走了出來。

顧風忽然挑眉笑了起來,“原來紀太太就是尹小姐。”

糟了!

尹念皺眉,紀驍一定是為了隱蔽起見,特意選了他不認識的心理醫生,他們都沒想到這心理醫生會是尹念的老熟人。

她當初在國外受了傷,情緒長時間不能恢複,就是在顧風的診室看的,沒想到他回國了。

“你們認識?她是你的病人嗎?”尹念假意試探。

顧風輕輕一笑,如春風般和煦,“不好意思紀先生,涉及谘詢者的隱私,哪怕您吃醋,我也無可奉告。二位請坐吧,我們關門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