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華風還朝
寧華心醒後幾天不哭不鬧，也不說要回丞相府。軒轅初倒是抽出時間經常陪著她，有時候一些小玩意兒有時候給她讀書聊天，這些榮寵要是普通人受了都是不勝惶恐的。但寧華心和她自小玩鬧慣了，心中雖然對軒轅初有敬畏但多是當成哥哥親近的，也沒覺得什麽不妥當。不過寧華心在宮裏的風頭一時無兩倒是真的，出乎軒轅初的意料，她本以為華心會和澹台明月關係不錯，卻沒想到兩人卻是淡淡。
澹台明月最近老纏著達奚逝水，軒轅初覺得她又有什麽計劃，可想到鬼爺爺還在她手上也就懶得管澹台明月了，想來也生不起什麽風浪。原來甚為受寵的孟茹雪也一時沒有動靜，聽說是在安熙宮伺候已經瘋了的太後娘娘，究竟打的什麽盤算就不得而知了。
前朝也並非風平浪靜，孟少鬆雖然在宗人府沒受刑，可那雙手算是廢了，孟氏一族貶官的貶官，不能貶的就讓戰神查出罪證，要麽充軍要麽流放。孟明躍也因為教子不嚴被停職，沒有動他是因為還要留著給孟宣光當擋箭牌使。原本在年前就被舅舅暗中整得隻剩個空殼子了，哪裏又真的能鬧騰起來，剩下的人都隱隱有靠著孟宣光的意思，軒轅初也懶得再動，如今孟宣光管著這些人為她效命也不是什麽壞事。
寧橖遠蟄伏不肯出頭，一時卻也動他不得，軒轅初也不惱。隻一天一天給寧華風回信，有的時候一句話能斟酌開心良久。原來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感覺，兩人之間沒有算計，沒有顧忌，隻坦坦蕩蕩一心一意的對著這個人就好。
軒轅煜也不知道為什麽安分了下來，不知道是準備伺機而動還是暗中另有圖謀，軒轅初沒功夫理他，隻讓戰神暗中監視著。
如今戰事緊張，經過一番清洗，臣子們也不敢再瞞她。生怕有什麽把柄被抓住治罪，事無巨細皆呈上來了，一時間把軒轅初累了個夠嗆。
折子批到一半，軒轅初扭了扭脖子，蓮香乖覺的呈上蓮子茶，清香中帶著苦澀，倒是解乏。
“皇上，華心姑娘邀皇上禦花園賞花”蓮嫵笑意盈盈道。這幾日都跟著寧華心，由她傳話倒也可能，隻是華心還有四個侍女在身邊伺候著，蓮嫵傳話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軒轅初皺了皺眉，不過想想華心以前的性子也就不以為忤，“華心今日可還好？”軒轅初放下筆，邊讓蓮香整理衣物邊問。
“華心姑娘身子安好，隻是今日遇上茹雪姑娘，兩人起了些衝突，華心姑娘想來是心裏有些不舒坦”蓮嫵跟著軒轅初多年，旁的些奴才不敢說的話她倒是沒什麽顧忌，軒轅初也不會和她計較這些。
“哦？”孟茹雪？倒是好幾日沒見她出來蹦躂了，就當去看看熱鬧也好“前麵帶路”
“是”蓮嫵還是微微彎著腰，隻是臉上總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應了聲起身上前帶路。
軒轅初本來還以為孟茹雪真的怎麽欺負寧華心了，哪知道來了之後完全不是想的那副樣子。倒是孟茹雪在一旁喏喏應答，寧華心雖然也不是疾言厲色但一副淡淡的樣子，反而更讓人心頭火起。
軒轅初暗自一笑，華心拿起架勢的時候也是一板一眼的。“你說我沒有名分在這宮裏，可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寧華心低頭瞥了一眼旁邊的孟茹雪，她靠的是軟榻比孟茹雪坐著的繡凳高了不是一點，這一眼看過去更是帶了三分鄙夷，不過是太後一個遠方親戚，住在宮中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不成。
孟茹雪向來心比天高，哪裏受得了這氣，軒轅初在身後看得饒有興趣，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本以為孟茹雪必會反駁，哪知道她隻是淡淡道“臣女自是奉太後懿旨留在宮中伺候太後左右的”
這話說的，她孟茹雪是有旨意在身的，住在宮裏也有個名頭。可是你寧華心又是什麽，皇上的侍讀？別開玩笑了，過了年關皇上就再沒上過課，夫子李邕都自請辭官周遊三國去了。皇上沒頒布旨意，你也就名不正言不順的留在宮裏吧。
“哼！太後懿旨？”寧華心看著滿不在乎，實際上卻不自覺的坐直身子，話裏帶著滿滿的鄙夷，顯然是有些氣憤。“是那個三番兩次暗殺皇上，更肆無忌憚給皇上下毒的太後？要不是皇上仁德留她一條命，現在的大宇哪來的太後？”平日裏這些話沒人敢說，到底是懼怕太後這些年的威嚴，也就是寧華心出身高貴，又哪會顧忌這些，直直捅出來讓孟茹雪難堪。
孟茹雪是有些心思，若論起陰謀詭計，十個寧華心在她麵前也不夠看，可擋不住寧華心出身在那兒。隻這一點上就將孟茹雪壓得抬不起頭，她咬碎銀牙也比不上，誰讓她沒有一個當丞相的祖父又和皇上交好的哥哥呢？自己唯一的靠山還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嘴上反駁不得，心裏卻是把寧華心恨上了。
軒轅初看見孟茹雪吃癟也沒多大感覺，隻是想到寧華心對她一心維護痛斥孟嫣然，心裏還是有幾分感動，這些年倒是沒白疼她。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軒轅初笑著走上前，隨侍在旁的蓮香眼觀鼻鼻觀心，暗自腹誹，皇上您什麽時候看見他們聊得開心了，這兩個人明明就是唇槍舌戰好不好？
“參見皇上”幾人見到軒轅初，都站起來盈盈下拜，像一朵朵嬌弱的花。軒轅初微微抬手示意免禮，坐到寧華心一開始靠著的軟榻，寧華心一時也隻能站在旁邊。
“不過是女孩子家的玩笑話，皇帝哥哥也要聽麽？”寧華心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俏，話裏話外都是把皇上當做哥哥的撒嬌。倒是孟茹雪有些詫異，寧華心竟然沒有趁機落井下石，當下也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些什麽。
軒轅初暗自點頭，心想華心雖說嬌慣了些但到底心思純善，即便這次經過這些變故也沒有太大轉變。她對此深感欣慰，生怕到時候寧華風怪罪她沒有照顧好妹妹。
“好了，也就你敢這麽和朕說話”軒轅初看著站在旁邊的寧華心笑著道，不可避免的看見站在一邊的孟茹雪，皺了皺眉道“你既是太後宮裏的，就該好好去安熙宮伺候著，別有事沒事到禦花園亂轉。平日裏的請安也免了，伺候太後才是正經。”誰不知道軒轅初不待見安熙宮，這對著孟茹雪說話也是極不客氣的，讓她以後不要隨便亂轉，暗裏的意思就是禁足在安熙宮了。
孟茹雪聽了這話，極為惶恐，忙顫巍巍跪下來請罪。眼睛裏隱隱帶著淚意，倒有幾分梨花帶雨的美感。若軒轅初是個男子怕還會憐惜幾分，可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還是對著孟氏有著刻骨恨意的小皇帝，雖不至於想殺了孟茹雪，但心底卻是極為厭煩。
孟氏從來就不是良善之輩，前兩位太後都是心思狠辣的主，要不是這一代孟氏被她扳倒，孟茹雪倒是個拿得出手的皇後人選，論心思看她算計了澹台明月就可見一斑。這些人裏哪有一個是真正需要憐惜的，不過是利用那張可憐的臉掩飾藏在背後的刀罷了。
軒轅初懶得看她這副姿態，揮了揮手讓她退下。孟茹雪如何甘心，她本來是太後內定的皇後人選，宮裏那個看見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如今竟落得此番田地。可不甘心又能如何，現在是皇上掌權，讓皇上厭棄就得小心翼翼學會自己保命，等著吧，她孟茹雪絕不僅止於此的。
待孟茹雪退下後，軒轅初才笑著看向寧華心，拍了拍身邊的軟榻道：“來，華心，坐到皇帝哥哥身邊來。”
本來應該是恩寵的事情，寧華心卻沒有上前，反而用帶著幾分打量幾分懷疑的眼神看著軒轅初。軒轅初是什麽人，有人在麵前動小心思哪能瞞過她，不過這次她倒是沒猜出來寧華心的意思。
“皇帝哥哥，你是不是喜歡華心？”她一直都把皇帝哥哥當哥哥看的，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過，要不是偶然間聽到侍女閑聊，她也不會想到那上麵去。現在看來皇帝哥哥好像真的對她有那麽幾分意思，那可怎麽行，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皇帝哥哥的呀。寧華心一時在旁邊萬分糾結的憂愁起來，還要一方麵想著怎麽安慰‘被拒絕’的軒轅初。
軒轅初聽了這話頓時哭笑不得，這小丫頭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啊，一旁的蓮香聽到這話也忍俊不禁。寧小姐，皇上喜歡的可不是您，皇上打得是您哥哥的主意呢！
“朕隻是把你當妹妹看，你想到哪裏去了。”軒轅初好笑道，又極力控製麵部表情，生怕一個不慎落了小姑娘的麵子。
寧華心聽她這麽一說知道皇帝哥哥並不是喜歡自己才待自己這麽好的也就放下心來，可一想到方才自己自作多情的臉又燥得通紅。一步一步挪到軒轅初身邊，再三打量軒轅初並沒有嘲笑她才坐下來，狠狠呼出一口氣，她早說了嘛，皇帝哥哥隻是把她當妹妹的。
也不知道是否是氣憤太尷尬，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寧華心自小就是愛熱鬧的性子，哪裏靜得下來，這事揭過之後也就不拘束了。
“皇帝哥哥，皇宮好奇怪啊，為什麽有個禦花園卻還要修一個禦梅園呢。”寧華心說完也不看軒轅初，就勢靠在被榻上。目光悠遠，不知在看些什麽。
軒轅初一愣，卻沒回答，她並不想將宮闈中過多的事情告訴寧華心“怎麽，華心在宮裏待得不開心麽？”語氣裏的關懷像足了討好妹妹的兄長。
寧華心被寧橖遠和寧華風保護得太好，在她心中軒轅初隻是一個在深宮中被孟氏壓迫小心生存的皇帝，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軒轅初和他們一起偷玩歸來卻被孟太後關到承和宮閉門思過。
“也不是”寧華心皺了皺眉，帶著幾分迷茫，大約是有什麽事情想不通。軒轅初不逼她，對華心她一向是寬容且有耐心的，正想著說個別的話題，寧華心接著道“這個皇宮太大了，出了乾坤宮我就能迷路”
“你是主子，一路都有奴才領著，認那些子路做什麽？”軒轅初有幾分好笑，她習慣了宮裏的生活，自然不認為這是苦惱。
“不，皇帝哥哥”寧華心轉過頭認真的看著軒轅初“這個地方太空太大，有的時候奴才們不吭聲，我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回聲。這兒並不是一個好住處，華心想回家了”寧華心知道這話說得不對，要是以往的皇帝都是可以因為她的冒犯治罪的。可當麵對的是軒轅初，她就沒什麽顧忌，直說自己想說的，也沒想到會傷到軒轅初。
軒轅初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沒有發怒，仍然溫和的問著寧華心，如果這個時候寧華心看著她的眼睛大概會斟酌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話。“那華心和華風心中的家是什麽樣子的？”
“大概也是一間大屋子吧，帶著個小院子，比丞相府要小些。”寧華心滿心向往的比劃著，卻沒有看見軒轅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蓮嫵早在一旁察覺不對，心裏暗自祈禱：小祖宗，您快別說了。
“你哥哥也是這樣想的麽？”軒轅初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寧華心隻以為她隨口一問，仍舊想著想象中的家“當然，哥哥最喜歡那樣山野間自由自在的生活，他討厭約束，當年進宮當侍讀還是爺爺幾番勸說”寧華心輕笑一聲，想到小時候的趣事不覺莞爾“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留下來了”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隨便說說，皇帝哥哥派哥哥去雍崖山剿匪，她猜出來皇帝哥哥想重用哥哥。不管有沒有用，給皇帝哥哥透露哥哥並不想為官的心思也算幫了哥哥吧。寧華心的本來是好心，卻不想到了軒轅初這裏竟成了誅心之句。在她和寧華風之間埋下了猜疑的種子，寧華風一直都想走的。
他怎麽會留在深宮裏，當初是自己帶他上觀景台，讓他承諾幫自己。他原本是想過閑雲野鶴般的生活，軒轅初一直都知道是自己一直在勉強他，可心裏知道是一回事，別人說出來卻似當頭棒喝。
等到寧華心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軒轅初已經起身，寧華心逆著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覺不那麽開心便是了。
“皇帝哥哥……。”她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想為哥哥說兩句話，卻不想讓皇帝哥哥多想。
軒轅初這次不似以往那般慣著她，隻留下一句“丞相大人也想你得緊，快些回家去吧。”便轉身離去。
寧華心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麽。她平日心思單純卻並不傻，以爺爺的勢力想強硬接自己出宮並不是難事，可他沒有。爺爺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她也清楚，生在他們這樣的家族裏，必要時候都是可以為家族犧牲的。爺爺再寵愛自己又如何，隻要皇帝哥哥喜歡自己，爺爺也會毫不猶豫的獻上，心裏便有些難過。她想要的不一定大富大貴，但一定不做沒有喜樂的傀儡。
就這樣，這段時間一度被猜測最有可能成為未來皇後娘娘的寧華心悄無聲息的回了丞相府。原本心裏有盤算的大臣都熄了心思，現在朝中局勢不明朗，隻能在一旁多多觀望生怕觸上眉頭。
隻是丞相大人這兩天倒是比寧華心還在宮裏時更加愁眉苦臉，軒轅初讓人查過才知道，原來寧華心留書出走了。得到消息後軒轅初不由的莞爾，這丫頭一個留書倒是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也罷，雖說這顆有利的棋子走了，但少了一個牽絆未必不是好事。
一個月後的春闈大張旗鼓的展開了，因為是皇上第一次登基取士，哪些人可用哪些人要準備換掉都會在春闈之後揭曉。原來隻是按規矩走，這次卻讓大宇有識之士都躍躍欲試。能為上天命定的皇上效力，是大宇所有臣民的願望。
軒轅初本來有些忐忑的心情也終於安定下來，她讓寧華風去雍崖山剿匪，心裏卻是帶了幾分不想讓他參加春闈的意思。她想對寧橖遠下手，自然不會再讓寧氏的勢力壯大，可也不想傷害寧華風。如果可以，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寧華風置身事外。這幾日寧華風來信說雍崖山已經不足為懼，想來也就這幾日回來，不過再快春闈的時間也過了。
“皇上，今兒個是武試最後一天，皇上可要去看看”軒轅初批了一半折子，脖子有些酸痛，蓮香在一旁奉上茶水笑著道。
大宇考試分為文武，文試在昨天結束，武試今日也是最後一場，半月後文試和武試的成績才會出來。軒轅初點點頭，她也是該去看看大宇未來的棟梁。
“你要去看武試嗎？能不能帶上我”許久不見的澹台明月從大殿外走進來，這巧合，軒轅初都懷疑她是不是和蓮香串通好了。想了想又看了眼蓮香，暗道不可能，蓮香跟在自己身邊這些年怎麽會無緣無故去幫澹台明月。
“你若想來，就跟上吧。”軒轅初站起身，讓蓮香吩咐備攆。
澹台明月歡歡喜喜打的跟著軒轅初，她跟著師傅學了一段時間的武功，卻不知道自己武功究竟如何。這次出去也是存了見識一番的心思，當然還有個小計策需要她去確認一下。
“你安安分分的呆在一邊看熱鬧就好，不要亂想些有的沒的。”軒轅初看她那副樣子，不得不出聲提醒，自己看起來那麽好忽悠麽？
“哦”澹台明月見軒轅初走上前，背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什麽想些有的沒的。知道你軒轅初武功高強，但一直這麽冷冰冰陰沉沉的，當心那顆紅鸞星被你嚇得遠遠的。
武試場地方圓五裏都戒嚴了，衛隊遠遠看見皇上的攆駕早就去回報主考官。湊巧今日軒轅明赫也在，武試正舉行一半，主考官也不知道是該繼續比試還是停下來恭迎聖架，有個機靈的忙過去問坐在一邊的軒轅明赫。
三月的天雖然不熱，現在這個時辰也是日頭正毒的時候，軒轅明赫坐的地方早就撐起了涼棚，還有美貌侍女在一旁搖扇，行事之招搖不止一點。
端起侍女剛剛奉上的君山銀葉，睨了一眼下方戰戰兢兢的主考官，心中嗤笑難怪軒轅初那小子這麽看重這次春闈。這些個所謂的國之棟梁著實不成器，是該選一些有膽子的。
“當今皇上年少英武，親自前來更顯示出對武試的看中。大人想著那些個虛禮，皇上見了隻會覺得本末倒置。”
那主考官聽完軒轅明赫的話早已冷汗涔涔，還好問過世子了，否則今日勢必會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哪裏知道軒轅初根本不在意他們，隻等著這次有了合適人選將他們一個個換下來。
軒轅初來的時候比試台上正打的熱火朝天，主考官早已將位子讓出來。蓮香選的步攆甚為低調，那些個學子一時也猜不透坐在高位至上的人的身份，有人看肅王世子和主考官都向他行禮猜測是小皇帝，可沒人說停下來行禮他們也自然不敢停，隻是打鬥越發激烈起來，希望在皇上心裏留個好印象。
沒想到軒轅明赫也在，軒轅初微微一愣，見他前來也隻是抱拳行禮也不生氣。他本來就隨意慣了，有哪幾次是規規矩矩行過禮的。自那次進宮後兩人再沒見過，不過從戰神傳來的消息足以讓她相信軒轅明赫的誠意。兩人皆是微微一笑，氣氛比往日有了幾分溫度。
比武場上十分激烈，軒轅初也看的興起，菏澤見她開心，微微笑著湊近“皇上，這些人可都是日後大宇的國之棟梁呢”
軒轅初點點頭“是不錯，不過還缺些火候”
“皇上可是有什麽不滿”這些人的拳腳功夫都十分不錯了，皇上自身武功高超，瞧不上這些功夫也情有可原。
軒轅初抽空看了菏澤一眼便明白她在想些什麽“他們拳腳功夫是不錯，可是拆招之間隻顧自己，招式與招式之間不懂變通，空有蠻力而已。”招式與招式之間的變通正事一禪劍法精髓所在，一禪劍法不過七招卻有千萬種變化。軒轅初頓了頓看著台上，那一張張臉上雖然朝氣蓬勃可終究少了幾分曆練“朕武試要的可不是禁衛軍統領那樣單打獨鬥的，朕要的是將來能上戰場上殺敵的將軍。”
將軍自身勇武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明白自身隊伍的優勢與劣勢，並將其發揮最大的威力，成為一支無往不利的雄師。澹台明月站在一旁暗暗心驚，軒轅初將今年的武試加了兵法策論不是沒有道理，這樣的人心思深遠，要不是她早占卜出軒轅初是異星，這樣的人也比原來哪位帝星差不了多少。
澹台明月裝作無意看向坐在左手邊的軒轅明赫，在對方察覺前又不動聲色的轉開看向台上正打得激烈的兩人。
軒轅明赫看向軒轅初的方向，實現最後落在安靜站在一邊的澹台明月身上，微微皺眉又轉開眼。
看了一會兒軒轅初便有些無聊，這些人的功夫是不錯卻還入不了她的眼，靠在一邊微微打盹，她實在太困了些。周圍都是拳腳聲，她閉上眼卻覺得安穩，空氣中都是太陽幹燥的味道，微微笑起來，這樣的偷得浮生半日閑也是異類。
菏澤見皇上閉上眼，就吩咐侍女扇子慢點扇，周圍人也都不出聲生怕打擾了皇上休息。隻是可憐了那幾個主考官，讓出了原本坐著的地方也沒個凳子，隻幹幹在太陽下站著。
軒轅明赫見軒轅初就這樣在太陽下大刺刺假寐，竟然有幾分哭笑不得之感，這些個人都在下麵候著，她竟然也能睡著，心裏又有幾分詭異的覺得她此時可愛。
正在一群人都處於在比武場上卻要小聲以待的尷尬境地，軒轅初突然睜開眼看著比武場入口。讓一直在關注軒轅初的幾人有些詫異。軒轅明赫外家功夫不錯，卻比不上軒轅初內力深厚。不過一會兒，有一匹快馬在場外被攔了下來。給守衛亮了牌子進來，原來是禁衛軍的人。
“啟稟皇上，圍剿雍崖山的禁衛軍已經回京，統領寧華風進宮在勤政殿內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