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金融危機,鄭社長第一個帶頭隻領半個月的薪金,張代理和元代理擔心裁員引起的恐慌和不滿,做為高層卻率先提出離職。暗地裏卻一天也沒有停止過為公司無償的工作,08年股災……”

金會長望薑讚武點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轉頭又接道:“我們的薑讚武部長,二十幾年來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替我解決不少麻煩的老友了,雖然沒有為公司做出過什麽特別的貢獻但是,有誰敢說公司那些大的決議又有哪一樣是薑部長沒有親自參與的呢?所以說,我今天的這個位置,是全靠各位的努力和犧牲才有的。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權利坐在這裏,也包括薑部長……”

“你……你想說什麽?”薑讚武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金會長狠狠瞪他一眼便撇開他向所有董事宣布道:“所以我現在決定,以公司26的股份持有率對薑讚武先生當選會長的決議……表示反對!”

話音一落,台下頓時一片驚呼。電腦統計板上也立刻顯示出薑讚武以49對51票被否決掉。

“他在撒謊!大家不要聽他的……”薑讚武連聲對所有董事叫喊著,又氣急敗壞的對金會長道:“你……你怎麽可能會有26的股權,你明明……明明是賣給了我5,現在手裏最多也就隻有23,你想騙誰呢?”

“薑讚武部長,”金會長厲聲喝斷他道:“你可以從我手上買走股份,我就不能從別人那裏買到股份嗎?王理事和申董事……你以為他們是到哪裏去了?是我親自送上了去往瑞士的飛機,從你開始大量收購公司散股的時候開始。”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就這樣敗的……”薑讚武搖著頭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

金會長轉對董事們道:“既然新領導人的決議被否定了,那麽我現在仍然是SR的會長。我宣布……薑讚武先生將被解除事物部部長以及公司其他一切職務,永遠也不允許再踏進董事局一步!”

“你……你敢!”薑讚武幾乎要瘋狂到失去理智了,他大聲的不服道:“你憑什麽那樣做?即使是,新領導人的決議被否決掉了,我仍然是擁有著公司21股權的大股東。你沒有權利那樣對我……”

“薑讚武先生,”金會長冷冷道:“你以為你用那些非法手段得來的股份也可以算數嗎?”

薑讚武惱羞成怒,差點就要當著眾人發作,但還是強吞一口氣壓低聲音隻對金會長一個人警告道:“你真的……連自己兒子的性命也不顧了嗎?”

金會長哼了聲,會議室的大門被“砰”的打開。幾個穿深藍製服的人進來徑直走到薑讚武身邊。為首的一位亮出逮捕令道:“我是首爾刑事罪案調查科的李夢龍組長,薑讚武先生你涉嫌一宗刑事綁架勒索案,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說完兩個探員上來給薑讚武戴上銀亮的手銬,直到被押出大門的那一刻間,薑讚武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如摧枯拉朽般的失敗竟然會降臨得如此迅速。

“在什麽地方?”調查組的人一離開,金會長立即緊張地問張秘書。

張秘書回答道:“釜山醫院。”

“馬上帶我去……”金會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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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民宇睜開眼,金會長,車蘭熙,薑誌俊,李東虎等模糊的麵容在眼前漸漸清晰。看見金民宇醒來,他們便欣喜得一起歡呼起來:“室長你終於醒了……”

一分鍾後,金民宇逐漸恢複了意識:“這裏……醫院嗎?這麽說我得救了?”

“是,您現在平安了,”李東虎喜不自勝的:“我們都快擔心死了,謝天謝地,金少您終於醒過來了!”

車蘭熙仍緊張道:“你醒來我們就放心了,室長還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嗎?”

金民宇緩緩搖頭,剛剛舒了口氣卻又立刻如觸電般地彈坐起來:“秀娜呢?秀娜她現在怎麽樣了?”

氣氛頓時由剛才的欣喜變得沉寂起來,眾人相互眼神示意後,最後把目光停留到了金會長身上。

“秀娜她到底怎麽樣了?”金民宇急不可耐的。

金會長不得不為難地道出:“秀娜她……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仍在繼續治療。”

“這是什麽話,怎麽可能?”金民宇完全不肯相信的:“我不是都醒過來了嗎?秀娜怎麽會有事?”

薑誌俊勸道:“民宇你先冷靜下,秀娜小姐她隻是暫時還需要治療一下而已,我們都相信她會和你一樣盡快好過來的,所以不要太擔心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躺在這裏,”金民宇掙紮著要下床,不顧手臂上還掛著的吊瓶:“是約好了一起生一起死的關係……我要去看秀娜。”

眾人知道拗不過他,隻好用輪椅將金民宇推到金秀娜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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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特別治療室外寬大的玻璃可以看見金秀娜頭套著氧氣罩安詳地躺在那裏,如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所不同的隻是那身邊原該有的五彩繽紛的鮮花此時卻換作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治療儀器。

“這孩子的狀況現在怎麽樣?”金會長問身邊的主治大夫。

主治醫生歎氣搖頭道:“因為腦部缺氧嚴重的關係,所以情況不是很樂觀。”

“笑話……”一直凝視著秀娜的金民宇突然開口了:“身為國家專家級的醫生,你們就隻有這種程度嗎?”

醫生微微低頭抱歉道:“對不起,雖然我們也很抱歉但是,那個卻是事實。”

“不象話,太不象話了……”金民宇所有的焦急,難過此刻都化作憤怒針對醫生道:“你真的醫生嗎?怎麽可以隨便說那樣不負責任的話,你們有認真的檢查過嗎?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平安的醒過來,秀娜她……是受過特別訓練的高手,怎麽會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呢?實在太不象話了!”

醫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因一麵抱歉一麵保持著耐心解釋道:“我們的確是盡力而為了,但是從病人的檢查報告上來看,病人腦部缺氧的時間比起您來,至少在20分鍾以上。”

“真是……越來越可笑了,”金民宇想發笑卻笑不出來:“怎麽會有那麽荒唐的事?我和秀娜,是一同被關進那裏一同獲救的,就連那個氧氣袋裏的氧氣,我們也是一人一口的……”說到這裏,他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整個人瞬間張著口僵直在那裏。

眾人頓時驚嚇得一起喚醒他:“……你怎麽樣了,沒關係嗎?”

金民宇舉手示意自己無恙,他迅速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下來,盡力回憶起獲救前在氧氣倉裏的那些殘留片段……自己每次吸過氧氣袋裏的氧氣後都會覺得頭腦短暫的清晰,人也舒適無比,可是回想起金秀娜當時那蒼白虛弱的神情來,卻好象反而是十分辛苦和難受似的。他再憶起金秀娜最後說過的那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哥哥先死掉的……萬一我死掉的話,哥哥千萬不要為我太難過。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過的幸福。那樣的話,我的犧牲才會有價值……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我愛你!”想到這裏,他隻覺得腦中一嗡!癡癡地說了幾句:“不會的,不會是那樣的……一定不會……”之類的話,便再次怔在那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掉下來。

眾人雖然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些什麽,但看見金民宇此刻的樣子也大概的猜出了七,八分。便見他突然的拉住金會長的手臂,整個身子也從輪椅上掙脫下來跪倒在麵前痛哭流涕道:“求求你……求求您爸爸,無論怎樣也要救活秀娜。秀娜她是為了救我才犧牲自己的,無論怎樣……請您一定救救她……”

金會長難過地點點頭,將金民宇從地上扶回輪椅又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是用盡我的全部,也一定會救秀娜的。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當即轉身向醫生道:“拜托你們,請一定救救這孩子。我的女兒她……絕對不可以有事。”

醫生十分為難地回道:“實在很抱歉,雖然我們會盡全力醫治,但是無法向您保證些什麽。”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金會長有些著急的:“即使用再多的錢,要送到世界的任何地方進行治療,還是沒有辦法嗎?”

“那個……”醫生再努力地想了想回道:“病人的情況看樣子是需要手術。目前世界上對這種腦科手術最具權威性的三個人。一位德國的林克先生上周剛剛在柏林過逝了,另一位是瑞士的哈佛教授,可是聽說因為年紀關係也已經退出手術室。”

“還有一位呢?還有一位是誰?”會長實在不敢再聽到令人失望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最後那位:“即使要我跪在那位的麵前苦苦地拜托,我也一定會做到。”

“還有一位就是……”醫生稍猶豫了下,但見會長和金民宇都那樣迫切的神色,索性道出:“去年在我們國家舉辦的國際醫學學術研討會上有一位中國的穀正陽博士。覺得他提出的中西醫結合治療的觀點很有實力,如果是穀博士的話……治療成功的可能性應該會比較大。”

“穀博士,穀博士嗎?”金會長一瞬間眼裏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反複念著那個名字:“你說的,真的是北京醫學院的穀正陽博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