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2500年前,居住在愛爾蘭的塞爾特人以10月31日為每年的最後一日,11月1日便是新一年的開始,也象征冬天的來臨。在這新舊年交接的夜晚,塞爾特人相信死亡之神Smin會帶著看不見的靈魂重返人間,找尋替身後得以重生,因此他們燃點火炬,焚燒動物以作為給死亡之神的獻禮,而族中的祭師也會主持祭典。為了驅趕黑夜中的遊魂野鬼,塞爾特人會利用動物的頭或皮毛打扮成鬼怪的模樣,口中並發出可怕的聲音,這就是歐美萬聖節化妝舞會的由來。對於17、18世紀長期禁錮在宮廷的貴族來說,享樂的途徑無非時裝、發型、首飾、賭博、化妝舞會和宮殿園林。化妝舞會便成為了上流社會貴族們獨享的一種交際工具,熠熠的杯光下折射出粉飾後的虛偽。然而現在,很多盛大的節日,甚至是私人派對,也會舉辦這項以前隻有貴族才可以參與的活動。

一輛寶藍色的賓士在宮殿外大門的台階下停住。金民宇和薑誌俊首先從車裏出來,又分別很紳士地請出金秀娜和車蘭熙。因為知道進去後還要另行換妝,所以沒有刻意的穿著。隻是很隨意的穿了西裝和簡單的晚禮裝。

“請柬?”金民宇和薑誌俊相視對望了眼小聲道:“該死的施朗維德,怎麽沒有跟我們提過請柬的事。”正在進退兩難間,忽然看見有個人老遠從台階上麵跑下來向他們招手:“嗨,我的朋友們,你們來了嗎?”正是施朗維德。

“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們。”施朗維德笑道:“我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

金民宇和薑誌俊這才舒了口氣,上前去分別和施朗維德握手,金秀娜和車蘭熙也上去行禮。末了施朗維德轉身對那個侍衛長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也是Ov公司的貴賓,因為臨時來布拉格的緣故,所以沒有收到請柬,請允許他們進去。”

侍衛長點頭表示理解,轉而向金民宇一行行禮請他們入內。於是金民宇他們跟著施朗維德爬上又寬又長的台階,進入城堡宮殿的大門。

“怎麽樣,朋友們?”施朗維德邊走邊道:“布拉格的之旅感到愉快嗎?”

“還行,”金民宇一麵心不在焉地看四周中古世紀的建築裝飾,一麵回道:“以前來過很多次布拉格,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但是……”他瞟眼金秀娜又道:“這次好象跟以前不一樣呢。感覺四處風景如畫,是因為心情也不一樣的原因嗎?這座宮殿好象也很不錯呢。”

施朗維德笑道:“很高興你們能喜歡這裏,我也很榮幸能在這樣的地方給你們帶來好消息。”

“好消息?”薑誌俊插道:“這麽說,我們上次的提案被通過了?”

施朗維德點頭道:“是的,公司高層一致通過,對你們提出的價錢也沒有異議,甚至是原來的合約條款沒有做出過任何大的修改就被確定通過了。”

“是嗎?”金民宇像是意料之中的:“那麽,什麽時候可以簽定合約?”

“隨你高興,”施朗維德輕鬆地聳聳肩:“明天的早餐結束後也行。”

金民宇和薑誌俊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但隻是瞬間,秀娜的隔閡似乎又立刻打斷了他們這份應有的默契,於是各自又移開尷尬的目光。

穿過長廊行至偏殿,這裏被分為兩個入口。又有6名女侍上來邀請女士入右邊的門換妝,於是金秀娜和車蘭熙隨她們過去。金民宇薑誌俊則被邀請入左邊的門廳。

“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施朗維德按照韓國的禮節告辭道:“希望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我們明天見。”

金民宇,薑誌俊各自與施朗維德告別,走到門口處,卻見薑誌俊還停留著原地徘徊著不肯上前。

“怎麽?”金民宇好奇道:“不想一起進去嗎?”

“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薑誌俊漠然道:“好象對這樣的舞會不是很感興趣呢。”

金民宇嗤笑一聲:“真希望聽到你說對秀娜也沒興趣的話。”

“什麽?”薑誌俊還在揣摩金民宇話裏的意思是善意或者挑釁,聽見金民宇又道:“走吧,一起進去,看看誰先找到秀娜成為今晚的第一個舞伴。先找到秀娜的那個人也會首先得到秀娜的心吧?”

薑誌俊冷笑道:“那樣的話,你不該叫我進去。可能會比你先找到呢。”

“是嗎?”金民宇滿不在乎的嚕嚕嘴:“說過了公平競爭的,雖然現在已經後悔了,但是怎麽辦?說過的話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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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蘭熙對著黃銅磨製的試衣鏡欣賞自己的著裝。她穿一件淺紫色低胸貴族裙,淡黃色褶花邊襯胸,將飽滿的胸脯束得更加突出,**深處若隱若現,令人浮想連翩。下麵是寬大的百褶裙,像個半圓的球拱長長的垂在地上。這樣的服飾反而更能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材,難怪中世紀那些宮廷貴族們每天要花好幾個小時來追求服飾和裝飾上的奢華。連車蘭熙自己也覺得很滿意,她再稍微旋轉下試著其他的角度的姿勢,便從鏡子裏麵看見金秀娜穿了件純白色的百褶套裙過來,頭上挽起的發髻戴了個小巧的銀製皇冠,令得本來很單調的白色一瞬間反而成為了高貴神聖的另類氣質。

“喲!”車蘭熙轉身對金秀娜輕聲讚道:“白色好象真的很適合你。”

“是嗎?”金秀娜低頭打量下自己的裙子:“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麽穿,所以隨便依照白雪公主的圖樣挑了件。”又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看起來還好嗎?”

“是,很漂亮。”車蘭熙由衷地讚道,從旁邊的一排的麵具裏挑了一個白雪公主假麵遞給金秀娜:“戴上這個就像真的白雪公主了。”

金秀娜接過麵具,有些遲疑的:“真的要戴這個嗎?”

車蘭熙笑道:“因為秀娜小姐的臉長的太好看了,不想被一堆無聊男人纏住的話,就戴上那個吧。”

金秀娜難為情地笑笑,正想對車蘭熙道謝,見她自己又挑了個狐狸的麵罩打趣道:“那麽,我要自己去玩了,秀娜小姐也快點去找你的白馬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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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娜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就感到自己刹那間快要站立不穩暈厥過去。那些數不盡的金器銀器,琥珀的紅酒,澄黃的香賓,在無數個水晶亮片穿成的巨型飾燈的印照下一齊射出金光耀眼的璀璨來,逼得人眼皮不敢完全舒展。大殿裏震耳欲聾的交響樂時而悠揚婉轉,時而慷慨激昂。無論是**或是平和的旋律,都使人覺得耳膜針刺般的難受。舞台上的那些身著各式華服人們卻若無其事的在麵具的偽藏下舞得如癡如醉,仿佛置身另外一個虛幻而奢華的世界般。台下忙碌的侍應們托著滿滿的酒水穿梭在大殿間,人們或三五成群,高談闊論,或兩個一邊,竊竊私語。還有的獨自閑庭信步在琳琅滿目的餐桌間漫不經心的挑選食物。

這眼花繚亂的世界和悶得人透不過氣的麵具令金秀娜覺說不出的難受,隻想要快點遠遠的逃開。偏偏這時候,華爾茲樂曲的**再次疊起,大小提琴和著各式管弦樂器一起共鳴出震撼的效果,每一聲都像是在金秀娜的心口處重重的一擊,秀娜突然覺得胃裏一陣**,有種惡心的快要窒息的感覺。她再也忍受不住,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從大殿的另一處側門逃去……